第二十一章 逃不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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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鐸知道發生了什麼。

戒尺狠狠落在大格格掌心,一下又一下,任由大格格哭叫,多鐸麵色不改,對嬤嬤道:“繼續打。”

那拉氏求情道:“貝勒爺,格格還小。”

兩根銀針放在桌麵,一根是多鐸在那拉氏處找到的,放在墊子裡,他一時不察,坐了上去,另一根是陳顏鞋子裡的。

“一根,我可以當她小孩頑皮,可很顯然不是!”多鐸怒不可遏。

大格格被打得疼了,一邊哭一邊喊“額娘救我”,一句“額娘”讓多鐸想起薩日娜,眼中憤怒漸漸消失,目光變得複雜。

他看了一眼那拉氏,“你好好照顧她。”

陳顏腳上的傷並無大礙,但阿納日還是堅持請了大夫來看,大夫來時,傷口都愈合了,隻落地時,有點輕微的疼。

多鐸進屋時,恰好見大夫離開,詢問道:“你沒事吧。”

“一根針紮一下能有什麼事。”陳顏也聽說大格格被處罰的事情,既然已經被罰,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阿納日重新安排了熱水,聽著屏風後水聲嘩嘩,陳顏心不覺發慌,腦海中不斷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場景。

她越想心裡越亂,最終決定還是用老辦法。

裝睡。

她穿上鞋,才站起來,多鐸已經從屏風後轉出,他徑直朝陳顏走來,陳顏緊張的後退,卻退無可退,一屁股坐回榻上。

多鐸彎腰,湊近陳顏,用哄小姑娘一樣的口氣道:“好了,不要不開心了。”

陳顏不解的“嗯?”了聲。

什麼不開心?

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自己沒有不開心,多鐸的手臂已經穿過她膝彎,陳顏隻覺渾身一空,整個人被多鐸橫抱起。

這一次,大概是逃不掉了。

“你放開我。”陳顏臉發燙。

多鐸權當沒聽到。

扣上時費勁的盤扣,解開時,往兩邊一扯,一溜兒全開了,陣陣涼意襲來,陳顏本能護住胸口,卻被多鐸握住手腕拉開,他將陳顏的雙手舉過頭頂,合在一起,單手按住。

多鐸低頭,想要親吻陳顏,陳顏偏頭躲過,他的吻落在陳顏臉頰,順著脖頸一路往下,陳顏怕癢,一癢,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閃躲著,多鐸卻離得更近,

就著陳顏的閃躲,多鐸貼上自己的麵頰,陳顏臉頰發燙,多鐸的肌膚是冷的,貼在上麵,涼涼的十分舒適,耳鬢廝磨間,多鐸捕捉到陳顏的唇。

他鬆開陳顏的手,一雙手在她身上遊走。

常年弓馬,多鐸掌心硬繭硌人,他的力氣也大,落到哪裡,哪裡就有點疼,她一邊疼一邊因為癢而發笑,雙手並用,四處阻攔多鐸的手。

像是場貓抓老鼠的遊戲,陳顏在阻攔中耗費了所有力氣,最終無力的抻長脖頸,大口喘息,陳顏覺得自己是被捕撈上岸的魚,鰓蓋起伏劇烈,在無謂的掙紮。

當海潮褪去,垂死的魚被衝回水中,陳顏置身虛空,多鐸的指腹沿著陳顏的脊骨,一節一節落下,在關節的凸起摩挲,癢意和疼意將她的思緒從九霄外扯回。

她動了動,想要抖掉背上多鐸的手,一動才發現,手臂居然如此沉重。她用儘全身力氣,翻了個身,下一瞬,多鐸半個身子都貼了過來。

他抱緊陳顏,在她耳邊道:“塔哲,給我生個兒子吧。”

陳顏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不打仗的日子,多鐸除了公事,就是陪著陳顏,一日午後,侍衛匆匆來稟:“德格類貝勒去了。”

多鐸一驚,當即站了起來,確認道:“十哥?”

德格類是努爾哈赤第十個兒子,繼福富察袞代所生,與已故的三貝勒莽古爾泰、哈達格格是一母所生。

十哥死了,多鐸理應親自吊唁,陳顏與他同去,到了貝勒府門口,多鐸隱約覺察不對,拉住了陳顏的手,“等等。”

陳顏順著多鐸的視線望去,隻見許多正藍旗將官跪在門外,德格類是正藍旗旗主,他死了,屬下前來吊唁祭拜,也是理所應當。

“怎麼了?”

多鐸把陳顏推上馬車,“你先回去。”

陳顏不解,但還是上了馬車,多鐸一個人前往德格類府邸吊唁,到了傍晚時分,才回到家中。

“今天怎麼了?”陳顏接過多鐸手中披風,拍掉上麵積雪,掛在衣架上。

多鐸拉起陳顏的手,兩人在窗前坐下,“要出事。”

“出事?”陳顏不解。

“今天那些正藍旗的將官都帶著刀,吊唁就吊唁,帶刀做什麼。”多鐸這才指出今日府門口的不對勁,陳顏後知後覺,是啊,他們居然帶著刀!

“十哥走的太急了,和五哥莽古爾泰一模一樣,當日五哥在大汗麵前拔刀,被削去大貝勒爵位,不久就忽然死了,現在跟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十哥也這麼莫名其妙死了,很難不讓人懷疑。”

皇太極繼位之初,與三大貝勒並坐共治,現在就剩下大貝勒代善一人,其餘兩位都死的不明不白,不用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三大貝勒也的確囂張,阿敏數次頂撞皇太極,莽古爾泰居然在皇太極麵前拔刀。

不知怎麼,陳顏想起了哈達格格和哈達納喇氏,如果真的有變,一定也會牽連到她們,那

見陳顏心緒不寧,多鐸將她攬入懷中,安慰道:“彆怕,出不了什麼大事。”

德格類的喪事辦的盛大,皇太極十分哀痛,撤饌三日,諸王貝勒都親自吊唁。

但就在德格類下葬後不久,哈達格格的家仆冷僧機向皇太極檢舉哈達格格曾和莽古爾泰盟誓謀反,皇太極從哈達格格家搜出十幾枚金牌。

謀反,從來都是大罪,一時間,所有人都忙著洗清自己和哈達格格的關係。

鵝毛大雪漫天落下,皇太極召諸貝勒入宮,共同商議哈達格格的罪責,陳顏送走多鐸,憂愁望天,雪花紛飛,幾片飄入廊下,落在陳顏手中,融化成晶瑩的水珠。

她盯著掌中水珠,不知不覺想起了那場細雨,雨幕中漸行漸遠的模糊身影。

“彆吉,豪格貝勒府上來人求見。”

陳顏驀然回首,“豪格貝勒府?”

阿納日答道:“是的,來人似乎非常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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