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喊不回徐誌莫,徐更己最終也是放棄了。
徐是非和老夏聊的正歡,臉上興高采烈:“對了,當初你送我的令牌是哪裡來的?”
剛問出口,老夏還未來的及回答,門外進來一粉麵將軍,隻見其身著皮甲,一身戎裝,手提食盒,看著老夏軟綿綿的喊道:“夏爺爺,我給你帶了些糕點”
身後有聲音傳來,三人順著聲音朝後尋去,隻見這小將粉麵朱唇,雙眼如杏,生得很是俊俏。
徐青雲打量著進來的這將領,跟徐更己小聲嘀咕:“這將領怎麼娘裡娘氣的?”
老夏繞出來迎接,急忙接過食盒,口中謝道:“小英……青,你來了?”老夏吞吞吐吐,話說了一半,突然改口。
將食盒遞給夏爺爺,看到旁邊三人,疑惑道:“這是新招的士兵?”
老夏點了點頭,回道:“是的”
這將領圍著三人打量打量,看到徐是非那黑色無瞳眼眸,先是一愣,皺起眉頭,眼中思索著什麼,突然想起往事,卻又按下不發,翹起嘴角笑道:“這三人挺不錯,尤其是這位”
說著,來到徐是非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看了徐是非一眼,旋即轉身道:“夏爺爺就先安排他們吧,我就不打擾了”
待這粉麵將領走了,三人這才鬆一口氣,雖然這將領娘裡娘氣的,但是多年廝殺的氣勢不是裝出來的。
看著營帳外遠去的背影,徐是非忍不住問道:“那將領是何人?”
老夏慈祥笑了笑:“那是驍騎營副都統玉青將軍”
“玉青將軍??”徐是非一臉疑惑,一股熟悉感覺湧上心頭,隻覺得這名字哪裡聽過似的。
未容徐是非仔細思量,老夏介紹軍中規矩:“軍中武將共分八品,軍師旅團前四品士官皆稱都督,營連排班後四品士官皆稱都統,如今你等新入,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有了這話,三人心中鬆了一口氣……
在東海監軍中待了一個月,三人隨大軍調往東海國平海省,雖是駐紮在平海省會平波城旁邊,三人心中卻並不痛快。
徐是非和徐青雲逛在平波城中,提溜著麻袋和菜籃子,徐青雲忍不住出口埋怨:“奶奶的,說什麼照顧咱們,竟然把咱們發去夥房,負責買菜做飯,這也叫照顧咱們?”
徐是非也是氣餒,卻並不言語,歎道:“既入軍中,就順著規矩來吧,近幾日教你的武藝可曾練習?”
“呃”徐青雲身影一頓,苦著臉道:“是非哥哥,能不能不綁負重練習?綁著沙袋,手腳像不聽使喚了似的,怎麼練習槍法?”
“不行!必須按照我說的練”徐是非訓斥旁邊徐青雲。
“好吧”徐青雲倒也聽話,乖乖答應了下來。
就在兩人在街上溜達的時候,“劈裡啪啦”,前方樓房前,一陣鞭炮聲響。
“沒到過年過節,放什麼鞭炮??”說著,徐青雲順著人群過去湊熱鬨。
兩人鑽進去一看,樓上樓下一堆女子濃妝豔抹穿著清涼,老鴇手持搖扇呼喊過往路人。
看著那“麗春院”三個大字,徐是非回味過來,嘀咕道:“原來是一青樓開業”
那老鴇很是放的開,在門口大聲呼喊:“過往的大爺小哥,過來玩呀,來這裡玩玩,裡麵的姑娘伺候的可舒服了呢”
圍觀的人群,女子紛紛唾棄,腳下半點不停留,反倒是留下的男人們樂嗬嗬的,看著這老鴇吆喝,有把持不住的,看著樓上穿著清涼柔、聲細語招呼的鶯鶯燕燕,終是躥了進去。
人潮不斷湧入,老鴇樂開了花,對著門外還站著的人喊道:“大爺小哥們不進去也沒關係,今日新開業,咱們麗春院發些小玩意送給大家”
說著,麗春院的二樓扯著麻袋,倒下來一堆小冊子,樓上姑娘解開胸衣、絲巾拋下:“大爺們記得來玩”
人群的男人們躁動不安,那倒下來的小冊子雖有人好奇,上去撿的並不多,樓上拋下來胸衣、絲巾後,終是忍不住,一堆人上去哄搶。
徐青雲也是把持不住了,衝進人堆裡哄搶。
徐是非左擠右推,在人群中將徐青雲薅了出來,見他手裡捧著幾本小冊子,拿過來翻開一看,裡麵淫圖穢畫不堪入目,徐是非捏著這小冊子,怒斥徐青雲:“青雲,你瘋了,不知軍中不得嫖娼宿妓嗎?趕緊走”
說著,徐是非拉起徐青雲就走,見旁邊徐青雲還捧著那幾本小冊子,嗬斥道:“還捧著這春宮圖乾嘛?!趕緊扔了!”
“哦!”徐青雲皺了皺眉,不情不願的扔了回去。
兩人匆匆離去,徐青雲回首看著那麗春院樓上的姑娘們,看得連咽口水,終究還是戀戀不舍的回過頭來,跟著徐是非走了……
采購完畢,跟菜販做定訂單,兩人便買了些新鮮蔬肉回去軍中,普通士兵自是不用專門為他們買菜,他倆買的菜是專門留給士官吃的。
轉眼已是日落,回到後廚,夥房正開小灶,新盛出來的飯菜熱騰騰的,徐青雲高興不已,慶賀道:“今天吃的這麼好呀??”
掌勺老李白了徐青雲一眼:“這不是給你吃的,這是給知府大人吃的”
“知府大人”徐青雲疑惑不解。
“對”老李頭也不回,“鏗鏗鏘鏘”炒著菜道:“今天知府大人來咱們軍中,有事要和將軍商談”
說完,老李鍋裡一盤菜也盛好了,看著二人喝斥道:“還傻愣愣的乾什麼?給大人們送菜去”
“哦哦”
徐是非和徐青雲被他這一喝嚇了一跳,趕緊端著托盤往主帳送菜。
走在路上,徐青雲偷偷從托盤盤子的飯菜中捏起幾塊肉填到嘴中,邊砸吧砸吧嘴,邊笑著跟旁邊徐是非道:“是非哥哥,看來當夥夫也不賴嘛”
徐青雲白了旁邊這不正經的弟弟一眼,小聲警告道:“你可彆讓人看到了,讓人看見了,你可就倒黴了”
“知道了,知道了”
徐青雲把手上油漬往褲子上抹了抹,兩人匆匆趕往主帳。
來到營帳外,剛想開口請進,就被門口衛兵攔住,指了指帳中,使著眼色。
兩人一愣,傾耳以聽,帳內吵得正激烈中。
“餘將軍,東海事急,北荒與我東海交戰河西省中,你等卻遷兵到這平海,是不是太過分了?”
聽這說話聲音,徐是非覺得有些耳熟,似是哪裡聽過一樣。
帳中對這責問淡然回道:“我等隻是奉命行事,遷兵於平海,也是為了防範倭人進犯”
這話讓人一頓,旋即又道:“將軍,還請出手相助,河西戰事焦灼,我主天墉有書信一封,還請將軍出手相助”
看著帳中影子,那人果然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
餘將軍拆開書信,查看一番,歎道:“軍令如山,未接到指令,我等也是愛莫能助,”
聽了這話,帳中之人暴跳如雷,指著餘將軍鼻子大罵:“餘治傑,你要清楚,我東海損失,卻此消彼長,北荒做大,你大陳就不怕北荒反咬一口嗎?”
隻見營帳中,餘治傑身後一人上前冷聲回道:“要不要出兵,我大陳自會考慮清楚。至於你,東海乃是大陳藩國,你動手動腳,直呼名諱,以下犯上,不怕我宰了你嗎?”
說著,帳中“鋥”地一聲,那人腰間寶劍出鞘。
帳外徐青雲看向徐是非道:“哥哥,這人聲音娘裡娘氣,好像當初投軍時那人的聲音”
徐是非並未回答,隻是皺眉思索。
帳中餘治傑攔住拔劍之人,嗬斥餘治傑的人反倒是上前一步:“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能為我主身死,我死而無憾”
聽他豪言壯語,餘治傑歎道:“軍中事務隻聽軍令,若是東海有急,就讓天墉派人去京都央求,彆在這裡難為我們。今日我擺宴宴請王知府,咱們不談公事,暢飲一宿如何”
說著,門口衛兵看到眼色,通知人上菜,徐是非和徐青雲趕緊端著飯菜呈進去。
來到帳中,發現帳中隻有三人,看著這王知府的背影,徐是非覺得好熟悉。
餘治傑的推辭,王知府並不接受,冷哼一聲道:“既然你等是因軍令調到平海防範倭人,此處離東海邊也不遠,那就彆在平波城久留了。至於請命之事,我自會跟天墉請命,不需你等操心”
王知府轉身看到兩人端著的飯菜,扭頭冷聲道:“至於這飯菜,我就不吃了”說罷,拂袖揚長而去。
徐是非偷偷看到眼前人的樣貌,心中震驚“這不是王懷安嗎?”看他已是平海平波知府,徐是非心中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王懷安自是沒有注意到端著飯菜的兩人是什麼樣貌,隻當自己碰壁白跑一趟。
“此人甚是無禮”餘治傑身後的玉青收起寶劍,恨恨的看著那遠去背影。
餘治傑歎道:“罷了,東海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他為官東海,也是儘職儘責罷了”
“那咱們就真的去東海邊駐紮嗎”玉青皺眉詢問道。
餘治傑思索一番,點頭道:“今時今日,北荒與東海兩虎相爭,王知府親自來求,說明天墉也是急慮,先去東海避避風頭,反正葛宰相已通知咱們了,今年將要撤軍回大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