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是非摸了摸胸口,沒摸到那黃符,低頭掀開衣服瞅了瞅,也沒尋到黃符吊墜。
“真是奇異”小是非隻覺得稱奇,這一趟經曆很是奇異。
文三安慰小是非:“不必再尋了,累了一天了,咱們先回客棧歇息一下,下午再去尋曾祖”
小是非連連點頭,可手中還在脖子上摸來摸去,沒摸到那紅繩。
文三囑咐旁邊謝三叔:“謝三叔,派人給剛剛那戶人家送五十兩銀子,就說是喪禮就行”
謝三叔連連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晨曦照進城內,大街上已經有早市開門,商販走街串巷吆喝聲偶爾傳來,幾人奔向城北客棧,回去休息。
回到客棧,幾人睡了一上午,小是非直睡得快到午時才睡醒,文三喊起小是非吃飯。
“哥哥,快到午時三刻了,等會兒看看有什麼變化”文三夾著飯菜,吃得不緊不慢。
小是非倒似餓死鬼上身,吃得狼吞虎咽:“好,一會兒看看”
幾人吃著聊著,桌上飯菜所剩無幾,小是非手中筷子一頓,嘴上停了下來,眼前如同以往,又漸漸暗了下來。
“哥哥?哥哥?”文三似是察覺到了小是非的異常,
小是非把夾到的肉送進嘴裡,慢慢嚼完,筷子放到碗上,咽完嘴裡飯菜,摸到桌上茶杯,手上微顫捏著茶杯,喝完杯裡茶水,淡淡說道:“眼疾又犯了,暫時看不到了”
“唉”文三有些失望,不過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曾祖不是告訴你,說事情完畢再去找他,咱們一會兒就動身吧”
小是非麵無表情點了點頭,黑幽幽無瞳的眼睛裡看不出喜怒哀樂。
幾人吃過飯,文三安排謝三叔一些事情,便和小是非、小白一起奔城北太白金星廟觀。
來到廟觀中,徐太白正喝得爛醉,裹著破爛被褥打呼嚕呢。
小是非上前推了推:“曾祖!曾祖!”
徐太白被搖醒,翻滾過來,迷迷瞪瞪睜開眼睛:“哦,你來了”這語氣似是見到普通客人,無悲無喜。
“曾祖,是非來了”小是非躬身拱手行禮。
徐太白歪坐破爛被褥上,揉了揉酒紅的臉,手一邀旁邊:“坐吧”
小是非老老實實坐在徐太白旁邊,這褥子又臟又黑,傳來一股尿騷味,小白倒是毫不在乎,似是沒聞到一樣,不用招呼,進門就直接坐在了褥子上。
蹲老頭對麵的文三實在忍不住了,捏著鼻子問:“你這被子多久沒洗了?怎麼被子上尿騷味這麼重”
“哦,我也不太清楚,這被子根本就沒洗過”徐太白迷迷瞪瞪,兩頰暈紅,回答卻是很認真似的:“至於這尿騷味,可能是我前幾天尿上麵的味道吧”
“啊!”文三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你尿尿不會出去尿呀?非要站自己被子上尿”
徐太白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是裹被子裡直接就尿了,不用站起來”
文三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吸的氣裡摻著褥子上的尿騷味,嗆得他咳嗽連連。
嘴裡很想罵這邋遢老頭兩句,想起他是小是非曾祖,文三口風一變,打個圓場:“最近天氣太冷,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白發白須白眉的徐太白反而認真了,迷迷瞪瞪回文三:“什麼天冷天熱,我向來如此”
文三被說的無言以對,自己行商多年,自以為口才好到沒有什麼話接不回來,沒想到今天遇到了無敵的存在。隻好訕訕一笑,歪頭對旁邊小是非低語:“你這曾祖太厲害了”
小是非聽得滿臉通紅,雖是知道旁邊是曾祖,卻也抬起褥子上的屁股,悄悄蹲在一旁,不由自主掃了掃剛剛屁股坐在褥子上的褲子。
見曾祖還是半醉半醒,小是非有些不放心,試探地問了問:“曾祖,昨天你讓我做的事,我做完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徐太白眼睛一睜,看著小是非:“事情可還順利?”
“一切順利”小是非連連點頭。
“嗯,那就好”徐太白微微點頭,也不再迷瞪,睜開眼睛,回身在被褥裡又翻找起什麼來。
找了半天,徐太白從中找到兩塊巴掌大的膏藥貼,徐太白手中膏藥貼的膏藥,為無色透明狀,又翻找一番,找到一碟朱砂和一支筆,徐太白拿起筆在兩膏藥的透明膏藥處寫上兩道不一樣的朱砂符籙,未過多時,兩膏藥上的朱砂符籙漸漸溶於透明膏藥,而這兩塊透明膏藥也漸漸變成一黑一白兩色。
這黑白二色膏藥,黑白之色很是純正,毫無雜色,和尋常膏藥看起來很是不一樣。
文三和小是非對這手段很是驚奇,瞪大著眼睛,這一切都看到了眼裡。
徐太白朝小是非招手:“來來來,過來”
小是非聽話地挪了幾步,蹲在徐太白麵前,誰知他剛挪到徐太白麵前,徐太白把其中一塊白色膏藥猛地往小是非嘴鼻處一貼,小是非的嘴鼻被膏藥糊住,喘不過來氣。
徐太白卻似酒醒一般,神情嚴肅,一臉認真,嗬斥抬手想揭膏藥的小是非:“不許揭開,就算憋死,也不能揭,聽到沒有?”
小是非被嚇得連連點頭,可是口鼻被糊住,喘不過來氣,直憋的滿臉通紅,擠眉弄眼,脖子上青筋暴起,兩手拚命地擼著脖頸亂抓。
旁邊文三看著,著急地眼淚都要掉了下來,大聲嗬責徐太白:“你這是什麼狗屁辦法,根本就是害人性命”說著,文三就要上去給小是非揭掉膏藥。
“不許揭!!!”徐太白轉頭看向文三,怒眉飄飄,白發逸然,白胡散亂胸前。
更讓文三驚詫的是徐太白身後似有淡淡神明影象,這影象正合廟觀廳上供奉的神像,文三隻覺得汗毛戰栗頭皮發麻,一時被他震住,不敢亂動,隻好老老實實蹲在原地。
被褥上的小白,見徐太白發怒,也是驚得倒摔一個跟頭,但是很快就平複下來,隻是躲在這臟被褥一角去了而已。
再說小是非,被膏藥貼住口鼻,終究還是喘不過氣來,最後跌坐地上,兩腿亂蹬,地上亂抓,就是不肯揭下那膏藥,最後漸漸沒了動靜,躺在地上不起。
徐太白見狀上前,把白色膏藥從小是非口鼻上揭下來,地上躺著的小是非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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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白小心地將小是非抱到褥子上蓋好,吩咐旁邊文三:“照顧他一下,一會兒就醒”
再看手中膏藥,已經由純白色膏藥變成了純黑之色,但徐太白卻看得皺眉,嘴裡嘀咕著:“少了份量?”仔細看這膏藥,原本月餅大小的純白之色,變成了現在隻有湯圓大小的純黑之色。
文三小心照顧躺在褥子中小是非,小是非漸漸緩了過來,鼻中充滿尿騷味道,隻覺得惡心反胃,口中一乾嘔,醒了過來,轉過身來,發現自己裹在被褥中,鼻中又一股尿騷味襲來,小是非一犯惡心,爬出褥子,扶著廟觀柱子嘔了出來。
見小是非醒了過來,文三大喜,攙著小是非回到了徐太白麵前,徐太白手中早就持著另一塊純黑之色膏藥等著小是非呢。
小是非邊用衣袖擦拭嘴邊穢物,邊麵露難色:“曾祖,還要再來一次?”
徐太白默不作聲,隻是點了點頭。
小是非麵露無奈,指著旁邊的褥子說:“那能不能一會兒彆把我裹這褥子裡?”
“行是行,不過你可能會變癡傻”徐太白撇了撇嘴,聳聳肩。
“啊?!”小是非也是無語,狠下心來,大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來…”
嘴上還沒說完,就被曾祖的純黑膏藥糊住了口鼻。
又是一番痛苦掙紮,小是非被折磨的半死,最後扶在柱旁,嘔地中午吃的飯都快吐乾淨了。
擦乾淨嘴上汙穢,小是非來到徐太白麵前:“曾祖,接下來該怎麼做”
徐太白抿了抿嘴,笑道:“不急”
自從見了曾祖,一直都是瘋瘋癲癲的樣子,如今見他笑,小是非反倒覺得不妙:“曾祖,哪裡不對嗎?”
徐太白點了點頭,把膏藥一左一右攤在手裡給小是非看:“這陰陽二氣並沒有我預期的多,所以逆轉陰陽不會太完整”
“哦?!”小是非疑惑:“此話何解?”
徐太白皺了皺眉解釋:“可能你的眼睛依舊會是黑色無瞳眼睛,原本陰陽之氣夠用的話,可以幫你改過來,現在不夠了,所以你眼睛顏色仍然會異於常人”
聽了這話,小是非鬆了一口氣:“眼睛顏色而已,對我來說並不重要,能緩解我眼盲之疾,我便心滿意足”
徐太白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僅如此,陰陽逆轉的時間也會縮短”
“啊?!”小是非受這麼多苦,就是為了緩解眼疾,聽了這話,急忙問曾祖:“那會縮短多少?”
“縮短多少我不清楚,但是陰陽逆轉三十五年以上應該還是可以做到”徐太白肯定地說。
聽了這話,小是非把心放到了肚子裡,隻不過短了年罷了,對比四十年,小是非沒覺得短多少,嘴上肯定地說:“曾祖不用多慮,這些時日對我已經足夠,且繼續安排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