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褐色的眸子微暗,南枝傾身壓住他的後頸,撫著他的臉吻上他。
幾乎是她靠過去的刹那,盛衍就渾身僵硬,整個呆住。
他無措的動了一下,對方卻以為他不願意,微微鬆開。
“抱歉,我唐突了……”
“沒有。”他眼尾泛紅,攬住了她要離開的身體,聲音啞得不成樣,“我願意的。”
一句“我願意的”,仿佛一把火,燒斷了兩人之間所有的理智。
南枝扣住對方,往後傾倒,與他一同倒在了榻上。
一開始她在上麵,他在下麵。
可後來,她漸漸失力,對方的手掌便攏入她的長發,翻身在上,將她壓在身下,失控的親吻。
盛衍願意的。
當聽說她病得很嚴重的那一刻,他的心裡就已經告訴自己,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哪怕是為她而死。
盛衍雖然占了主動,可他太過單純,在感情方麵就是一張白紙,明明是他親她,卻將自己弄得氣喘籲籲,眼尾通紅……
就連眼裡都是濕潤的,好像要落下淚來……
察覺到她在看他,盛衍的臉越來越紅,他彆過臉,睫毛輕顫著:“不準看了……”
簡直就是個害羞純情的小狗狗。
南枝笑了下,摟住了他的腰,靠在他的懷裡。
聽著他一下比一下動聽的心跳聲,她緩緩開口:“盛衍,我很開心,在這個時候,你竟然會來看我。”
盛衍眼眸微暗,回抱住她纖細的腰肢,靜靜的聽著她說。
“所有人都在等著我死,其實我也不想活了,生病吃藥真的好痛苦。”
瞧她這般自暴自棄,盛衍想到剛才把的脈搏。
的確,她病得是很嚴重。
可也沒有到不行的地步。
聽說她府上來了好多大夫,她們不可能救不了她。
是不敢麼?
他心疼的摟緊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謝謝你盛衍。”
南枝撐著他的胸膛仰起頭來,那雙眼裡全是他的倒影。
“我以為我要死了,死前就是想見見你,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她親了親他的眉心,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好想你。”
這一瞬間,盛衍知道自己徹底淪陷了。
他很小聲的在她耳邊低語:“我也想你。”
聽著這句話,南枝又忍不住親了上去……
南枝又讓盛衍陪了她一會,才鬆開他:“回去吧,再晚些你父母該著急了。”
盛衍不覺得母親會著急他。
他擔憂的是出來的太久,母親會發現因此怪怒父親。
“我明天再來看你。”
他一步三回頭的提著藥箱走了出去。
寢殿裡,南枝看著他漲到70的好感值,嘴都快歪到了天上去。
嘿嘿,真好親。
003:它算是明白,為什麼這病來得正是時候了。
雲竹回到府上,發現聶玨還在跪著。
空氣中好像隱隱彌漫著一股血腥味,轉眼又嗅不到了。
雲竹隻當之前懲罰聶玨留下的舊傷裂開沒有痊愈。
她負手走過去:“那個賤人快不行了,她若是死了,本宮就饒你這一次,她若是沒死,本宮就把你弟弟的屍體拿出來鞭屍。”
聶玨低垂的眼睫緩緩抬起,沒有絲毫溫度的看向她。
“彆這麼看著我。”雲竹冷笑,“她這次不死其實也沒事,我以後有的是法子弄死她,可你弟弟若是不能安寧,那該怎麼辦呀?”
雲竹好像沒看見聶玨那殺人的眼神,陰笑著勾起唇角。
“你知道本宮想要什麼,你有選擇的餘地。”
雲竹拂袖離開。
聶玨是她養的殺手。
可他越來越不聽話,她唯一能控製他的就是他弟弟的屍體。
她藏了他弟弟的屍體,隻要屍體在的一天,聶玨就不敢不聽話。
她總有一天會讓他求著她寵幸他。
雲竹一離開,聶玨緊繃的身體鬆懈了幾分。
他垂眸看向手臂地方。
他緩緩拉起衣袖,那裡一道傷口猙獰血流不止,幾乎要染濕了衣袖。
他緩緩用繃帶裹住,若無其事的走出去。
南枝發現晚上用的藥味道有些奇怪,似乎隱隱有股血腥味。
不過吃了後,身體倒是恢複了幾分。
連去外麵轉悠的力氣都有了。
她剛走出去,就看見良兒帶著昨夜守夜的侍女跪在了殿外。
良兒手裡拿著鞭子:“奴婢們失責,前來請罪。”
南枝走過去將良兒扶了起來。
“起來吧,本宮不怪你們。”
幾人都被南枝拉了起來。
良兒紅著眼睛認罪:“公主,是奴婢照顧不周,理應受罰的。”
南枝摸了摸她的臉,聲音很溫和:“以後加強點巡邏就好了,你們都是我最忠心的自己人,這些事根本不是你們的錯,我怎能因此而責罰你們。”
良兒幾人聽了感動不已。
南枝讓其它兩個侍女都下去,隻留良兒陪著。
那兩名侍女離開後,仍舊忍不住感歎:“長公主真好,是我遇到過最好的主子了。”
“是啊,我之前那個主子動不動就罵我們,打我們,可凶了。”
“我們以後一定要仔細點,好好侍候長公主。”
兩人說著離開。
另一邊,良兒攙扶著南枝回到房間裡。
她扶著南枝坐下,給她拿了個湯婆子暖著手,才道:“之前的刺客還沒有抓到,公主可還記得他的模樣?”
提起刺客,南枝似是想到什麼,那似雪的麵容有些紅。
“嗯,他長得很醜。”她一副認真的樣子,“長著絡腮胡,蒜頭鼻,大臉盤……”
他長這樣?
藏在房梁上的聶玨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明明沒有胡子,臉也沒那麼大。
在她的眼裡,他就是這樣的形象?
雖然從來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聶玨的薄唇還是抿了起來。
良兒陪南枝聊了很久,直到南枝睡著,她掖了掖被子,並沒有離開。
而是直接守在床畔,守著南枝。
南枝好不容易好一些,若是刺客來了,加重病情那該如何是好。
可她守了一會,就感覺一股幽香襲來,困意也緊跟著接踵而至。
她努力撐著眼皮,還是毫無用處,眼看著又要像之前一樣睡過去。
她拔出匕首來,毫不猶豫的劃了手心。
刺痛感終於逼退了倦意。
聶玨:……
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