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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5章 決堤信號,火車司機來援,破解電車難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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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狂吃,狂吃,狂吃

救援列車冒著黑煙沿著鐵路線朝著東北方向奔馳而去。

愛國2型蒸汽機是愛國蒸汽機的改進型號,以功率大著稱,李愛國將氣閥推到底,列車的速度一路飆升到95公裡每小時。

讓李愛國有些沒想到的是,作為燃料供給係統的一部分——司爐工陳伯雅的表現挺不錯。

一鍬煤十幾斤,一鍬接一鍬投煤,為了保證列車高速運轉,自打火車進入主線後,陳伯雅就沒有休息片刻。

此時他的臉和手都是黑的,隻有牙齒是白的,鍋爐旁溫度又高,夏天跟蒸籠似的,汗水不停地從頭上往下流,衣服就沒乾過。

有幾次張司機想要幫忙焚火,都被陳伯雅拒絕了。

“我能堅持,您還是盯著點前方,現在列車速度高,來不得半點馬虎。”

“嗨,你小子能不能成為火車司機,我不知道,肯定是個優秀的司爐工。”

當著李愛國的麵,張司機特意誇獎了陳伯雅一句。

李愛國點了點頭,又扭頭看向劉青鬆:“老劉,這個季度已經發生了五次淹車事件?”

“是啊,今年雨水特彆多,再加上有不少鐵路橋建造於解放前,高度不達標。”提起這事兒,劉青鬆就一頭包。

雖然這些事故因為救援及時,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此頻繁的發生意外,總有一次會造成大麻煩。

比如這一次淹車事件就危機萬分。

李愛國一邊夾煙,一邊問:“沒有提前預警嗎?”

“其實自打建段以來,段裡麵就特彆重視氣象變化,專門跟軍威氣象局對接,接收相關的氣象預報資料。”

劉青鬆是救援隊隊長,對這些東西比較了解,緩聲說道:“隻是這些預報壓根就不準,另外,近期金陵那邊好像出問題了,中斷了氣象預報工作。”

這年月,金陵在國內氣象和地質災害的研究中走在前列,擁有科學院直屬的金陵地球物理研究所、金陵紫今山天文台等兩家科研所。

在紅星計算所的開張儀式上,李愛國曾經跟金陵地球物理研究所趙九張約定過,有朝一日,要聯手把計算機運用在氣象和地質災害的預報上。

現在竟然出事兒了?

李愛國心中一跳,緩了下神,詢問到底是哪個單位出了事,出了什麼事情?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隻知道近期金陵那邊的氣象預測中斷了。不過關係不大,畢竟那玩意本來也不準。”

劉青鬆站起身,指了指前方:“現在已經過了馬山扳道站,距離k16列車出事的地點隻有不到五十公裡了。”

聞言,李愛國緩了口氣,重新把精力集中在了駕駛火車上麵。

此時,k16列車就像是一條受傷的巨龍,靜靜的躺在鐵軌上。

列車長周芳看著窗外的大雨,心中既慶幸又惆悵。

這事兒還得從昨天晚上說起,列車在離開沈羊站後,雨便越下越大。

列車冒著大雨奔馳,副班正司機黃婧突然發現前方的鐵軌上出現了點點晃動的亮光。

她當機立斷采取了刹車操作。

後來才知道,前方的鐵路橋坍塌了,虎山扳道站的扳道員為了防止列車出事,冒著大雨步行七八裡,終於趕在列車抵達鐵路橋之前,擋在了列車前。

k16列車死裡逃生,真是幸運。

惆悵的是,據扳道員介紹,這裡的大雨已經下了將近七八個小時了,上遊的堤壩隨時可能坍塌,在關鍵時刻,列車卻撂了挑子。

“也不知道黃婧同誌她們把列車修理好了沒有。”

這樣想著,周芳再也坐不住了,一邊讓乘務員們安撫乘客,一邊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此時外麵的雨下的太嚇人,雖然是上午,光線卻跟黃昏差不多。

冒著雨,周芳來到車頭位置,往車下探了探身子:“小黃,情況怎麼樣了?”

“周車長,應該是氣路問題,估計沒辦法修好了。”

黃婧已經熬了一天一夜,身上和臉上都沾滿了汙泥,看上去非常狼狽。

“彆著急。虎山扳道站已經通知了段裡麵,要不了多久,救援列車就能趕到。”周芳知道在關鍵時刻,最重要的是安定軍心。

她的話剛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道槍響。

這槍聲劃破雨幕呼嘯而來,現場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黃婧手持扳手,半個身子從車底探出來,怔怔的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快,快,周車長,黃司機,趕緊上車。”扳道員著急忙慌的跑過來,邊跑邊喊:“那槍聲是決堤的信號,上遊水壩堅持不住了。”

轟!

周芳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心臟猛地的跳動幾下。

火車所處的位置正是低窪地帶,距離河水麵隻有不到三、五公分,一旦決堤,洪水席卷而來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多年的經驗,把她從恐慌中拯救出來。

瓢潑大雨中,周芳擦去臉上不可能擦去的雨水,挺起胸膛:“上車!”

此時車上的乘客們也聽到了這道槍聲。

有人說是山上的獵人在打獵。

也有人說是在抓敵特。

一個當地的乘客扯著嗓子喊道:“這,這是水壩要決堤了。大家夥快跑啊!”

那些乘客們聽到喊聲,都慌張了起來,特彆是幾個正在吹牛逼的小年輕,反應很快,站起身就要躥下去。

“都給我站住!”周芳剛好上車,看到這一幕,大吼了一聲。

不得不說,當車長的,彆的本事可能沒有,嗓門一定要大。

這一聲炸雷,把所有人都給震在了原地。

一個身穿體麵毛料中山裝的小年輕著急的說道:“這裡要被淹了,咱們都得死在這裡!”

周芳指了指車窗外麵,冷聲說道:“你們看看外麵。”

乘客們打開車窗往外看去,隻是一眼,他們都呆愣在了原地,隻見外麵黑乎乎的一片,咆哮不止的洪水正向列車衝來。

“現在出去太危險了,救援列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我們隻有堅持下去。”

“誰知道救援什麼時間能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同誌,請你冷靜一點,請你相信我們。”周芳見他情緒激動起來,耐心規勸。

路鐘山的幾個朋友也勸說:“路鐘山,咱們還是聽車長的吧?鐵路上不會不救咱們的。”

“你們都是傻子,他們先把咱們穩在這裡,等會自己逃跑!”路鐘山揮了揮手甩開那幾個朋友的手。

“這怎麼可能!你彆胡鬨了。”幾個朋友見路鐘山發火,心中也都有些無奈。

“好,你們要留在這裡等死,那隨便你們,反正我誰也不相信。”

路鐘山沒等周芳反應過來,就從窗子裡鑽了出去,跳進黑暗中,不見了身影。

“車長要不要我去攔著他。”乘警走過來,小聲問。

“已經來不及了,咱們還要集中力量保衛列車的安全。”周芳也沒有辦法,讓乘務員和乘警發動乘客們,等洪水湧過來的時候,想方設法把水給排出去。

雖然這種辦法隻能延緩那麼一點點的時間,但是有時候就是這點時間能夠扭轉局勢。

掛在車頂的廣播裡傳來了清脆的聲音。

“各位乘客同誌,k12次列車遭遇洪水圍困,請大家不要驚慌,救援列車就在來的路上,請乘客同誌們配合乘務員的工作,做好應對洪水的準備工作。”

這年月,大部分乘客都特彆信任身穿製服的乘警。

即使有了路鐘山的鼓動,現在搞清楚狀況後,也很快從恐慌中清醒過來。

搪瓷缸子、鋁飯盒、啤酒瓶子所有能裝水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有幾個年輕小夥子還脫掉了衣服,準備塞到車門、車窗的縫隙中。

列車外。

洶湧的洪水如同怪獸般向列車衝來。

列車內。

乘務員、乘警、乘客們眾誌成城。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落下來,將現場照的光亮起來,一場人與大自然的戰爭一觸即發。

就在此時。

嗚嗚嗚

遠處傳來陣陣汽笛聲。

這略有刺耳的汽笛聲,在此刻卻顯得格外悅耳動聽。

“是救援列車來了!”乘警扒拉著車門往遠處看去,看到了車頂那麵鮮紅旗幟在大雨中飄揚,興奮的大喊大叫起來:“我們有救了!”

周芳剛才一直強撐著,得到這個消息後,心中的那股勁兒頓時消失了,身子晃了晃,黃婧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列車長,你沒事兒吧?啊,車長,你發高燒了。”

“我能撐得住。”周芳拍了拍黃婧的手,示意她彆讓那些乘客們注意到,等黃婧放下手後,笑了笑說道:“黃婧,走,咱們去配合救援隊同誌的工作。”

周芳把安撫乘客們的工作交給了副車長,便帶著黃婧冒著雨來到了列車後方。

此時洪水已經淹沒了腳脖子,救援列車一路駛來,濺點水花。

“報告正司機,我看到k16次列車了咿,還有兩個人,他們打出了信號。”張司機的腦袋一直伸在車窗外,此時彙報導。

李愛國輕輕鬆開氣閥,一把推上小閘。

救援列車緩緩停在了k16次列車的正後方,兩者的距離隻有不到三米。

“這火車司機的水平跟我師父差不多了。”

身為火車司機,黃婧非常清楚在如此複雜的環境中,要精準計算出刹車距離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走,咱們趕緊過去。”周芳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大步走過去。

司機樓的門打開,一道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李大車?真,真的是你親自來了?”周芳先是一愣,旋即興奮了起來。

“師傅,師傅!”黃婧也激動得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她覺得天一下子亮了。

李愛國跳下司機樓,站在冰冷的洪水中,眯起眼四下看了看:“形勢危急,周車長你馬上返回列車上,請乘客們做好返程的準備。

黃司機,你去配合周車長的工作。”

“師傅,我想留在這裡幫你。”黃婧怯生生的說道。

李愛國板起臉:“黃司機,這邊有救援隊的同誌,請你服從安排。”

“是!”見李愛國發了火,黃婧衝著李愛國敬了個禮,轉過身跟著周車長趕回了列車。

乘客們看到兩人上車,都著急的問道。

“車長,情況怎麼樣?”

周車長舉起拳頭,興奮的喊道:“救援隊的同誌已經到了,咱們馬上就能得救了。”

嘩!

車廂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有些乘客甚至激動得流下了淚水。

救援工作就跟打仗差不多,最忌諱的就是意見不一致。

救援現場隻能容納一個聲音。

安排了k16列車上的工作後,李愛國衝著劉青鬆歉意的笑了笑。

劉青鬆毫不介意的說道:“愛國,今天我聽你的。”

“好!”李愛國指了指k16次列車最後一節車廂:“你馬上帶人把兩輛列車連起來。”

救援隊的隊員都接受過專業的訓練,經驗十分豐富,雖然冒著大雨,半個身子蹲在洪水中,還是隻花了十幾分鐘,就完成了連接工作。

此時洪水已經漲到了小腿肚部位。

“也就是蒸汽機的排氣孔朝上,要是卡車的話,這會已經完犢子了。”李愛國感慨一句,讓那些救援隊員趕緊上車,然後衝著k16最後一節的運轉車長打出信號。

“各位乘客同誌,救援列車的救援工作馬上要展開了,請大家夥坐下站穩”

伴隨著廣播裡的清脆聲音,李愛國拉響了汽笛。

嗚嗚嗚

要知道k16次列車掛載了16列乘客車廂,還滿載乘客,重量在一千噸左右。

並且現在救援列車置身於洪水中。

能不能拉得動k16次列車呢?

在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喉嚨眼裡。

李愛國是個老司機了,並沒有直接一把推上氣閥,而是先推了十分之一。

感受到了後方傳來的拖拽感,這才一點一點的推動氣閥。

伴隨著動力的增強,愛國2型的煙囪裡冒出陣陣黑煙,兩車連接處的車鉤劇烈摩擦發出吱吱吱的響聲。

發明車鉤的人果然是個天才,小小的車鉤竟然能承載如此巨大的牽引力。

李愛國一邊加氣閥,一邊緊盯氣壓表,看到氣壓表指針掉了半格,立刻大聲命令道:“張司機,幫忙鏟煤!”

“是!”

張司機從副駕駛的位子上躥起來,抄起鐵鏟子,加入到了鏟煤的隊伍中。

呼呼呼呼伴隨著一鏟子一鏟子的煤炭填進爐膛內,火苗猛地躥升,蒸汽在密閉的空間裡瘋狂膨脹,順著管道發出尖銳的嘶鳴。

救援列車開始劇烈震顫。

鐵軌在洪水浸泡下泛著冷光,李愛國掌心沁出的汗塌濕了操縱杆。

而 k16次列車絲不動。

“加油!”

“加油!”

k16列車的車廂內已經有乘客開始大聲喊叫了起來。

一個年輕小夥舉了舉手:“哥幾個,我說,火車是燒煤的,咱們難道不應該喊加煤嗎?”

乘客們:“”

乘務員們:“”

片刻之後。

“加煤!”

“加煤!”

“超級加煤!”李愛國的吼聲蓋過蒸汽機的嘶鳴。

張司機將鐵鏟拍在煤堆上,煤灰糊滿了臉。

陳伯雅此時已經麵色赤紅,手臂上青筋攢動,卻一鏟子一鏟子大,一鏟子比一鏟子快。

隨著爐膛內火光暴漲,氣壓表的指針開始顫抖著攀升,愛國 2型的車輪終於在鐵軌上艱難地碾出第一道水痕。

當救援列車終於拖動 k16次緩緩前行時,歡呼聲如浪濤般席卷車廂,周芳倚著車門的手掌突然失去力氣。

高燒帶來的眩暈感瞬間將她吞沒,眼前的場景扭曲成模糊的光斑。

她踉蹌著向前傾倒,卻在墜入黑暗前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穩穩接住。

“車長!“黃婧一直擔心周芳,猛地撲了過去。

“車長生病了,趕緊把她扶回去。”

周圍的乘客想到周芳剛才冒著高燒衝進大雨中,忍不住都為她鼓起掌來。

這掌聲格外清脆。

傍晚,雨越下越大,不過列車上的乘客們都放鬆了心情。

此時k16次列車在救援列車的拖拽下,已經離開了低窪地帶,正沿著鐵軌緩慢的向沈羊站奔去。

隻有幾個小年輕的心情有些低落。

“也不知道路鐘山跑到哪裡了?”

“我可聽說,他老爹在解放前仗著自己當京奉鐵路車站的站長,沒少幫鬼子辦事兒。征服考慮到他也是被迫的,隻是辭退了他,沒有繼續追究。”

“害,幫鬼子辦事兒,他老爹活該啊,他怎麼能把仇記在現在的鐵道上!”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解放前發生了這種災難,鐵道上是不會來救人的。路鐘山了解這些情況,還以為現在還是解放前,所以才會逃走。”

“”

暴雨劈裡啪啦砸在車窗上,幾個小年輕湊在一塊兒直歎氣,都覺得路鐘山這回怕是凶多吉少。

突然有個乘客扯著嗓子喊:“快看!河裡漂了個死豬!“

豬這個詞語在物資匱乏的年代,總是能吸引人們的注意。

大家擠到窗邊,死死盯著水麵上那團黑影。

“嗬,還真有頭死豬,這邊也沒村莊,死豬是哪裡飄來的?“

“等等,這豬身上穿的衣服咋這麼眼熟?“

“路鐘山的衣服,怎麼穿在了豬身上?”

“”

“窩艸,是路鐘山!他的解放鞋都被衝掉了!”

“乘務員,乘務員,救人啊!”

周芳正抱著搪瓷缸子喝熱水,退燒藥剛起了點作用。

一聽黃婧的彙報,她把缸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撒腿就往車尾跑。

扒開車門的瞬間,雨水劈頭蓋臉澆下來。

可她一眼就看見路鐘山在水裡忽上忽下,軍帽早沒了蹤影,工裝褲被樹枝掛著,隨時可能被洪水卷走。

“快想辦法救人。”

“李大車!”

李愛國此時正在“開倒車”,壓根聽不到喊聲,還是得到張司機的回報才知道外麵有人掉進了河裡麵。

“有人下車了?”

乘警把路鐘山不聽勸阻的情況講了一遍。

“這小子自己找死,還要連累彆人。李大車,現在軌道浸泡在洪水裡,咱們要是停車的話,說不定會沒辦法啟動,太危險了。”

此時k16列車上的乘客們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當時就有幾個乘客找到了周芳車長。

“車長同誌,你看,那人飄在水上也不知多久了,肯定已經沒救了,沒有必要冒險。”

“是啊,要是停車救人的話,咱們這麼多乘客,說不定都有危險。”

此起彼伏的勸阻聲中,幾個乘客甚至衝上前拉扯她的衣袖:“不能為了一個人賭上千條命!“

路鐘山的同伴們縮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出。

周芳車長身為車長,職責要求她保護乘客的安全,但是要救人,就要把更多的人至於危險境地。

一邊是一個生死未卜的人,一邊是數千名乘客的安危,這要是放在後世就是經典的電車難題。

周芳車長一時間難以決斷。

她下意識的朝著救援列車看去:“李大車,救還是不救?!”

張司機聽到喊聲,心中埋怨周芳不懂事兒了。

很明顯,這人救不得。

周芳車長這樣搞,無形中把李大車拉下了水。

火車司機就算是豁出了性命,都要救助乘客,這在機務段裡麵是一道鐵律。

張司機當時就想攔住周芳,準備回一句:“周車長,你是列車長,由你來決定。”

可他剛要開口,就見李愛國“謔“地站起來:“老張,你來盯著火車,代替我執行正司機的職務!劉隊長,拿繩子跟我走!“

“李大車!這太危險了!“

“我知道!可我是火車司機!“李愛國話音未落,已經拉開側門,踩在晃悠悠的車鉤上跳了出去。

劉青鬆帶著十幾名隊員們緊跟在後。

張司機看著他們衝進雨幕,忍不住歎氣。

他也是火車司機,但是卻沒有這種思想覺悟,活該人家李愛國能成為全國先進火車司機。

陳伯雅一邊鏟煤一邊眼睛發亮:“還得是李大車!關鍵時刻就是不含糊!“

隻是兩人都清楚,做姿態容易,要想在不危及其他乘客生命安全的條件下,把人救出來實在是太難了。

狂風卷著暴雨劈頭蓋臉砸下來。

李愛國利落地跳到後車,目光快速掃過路鐘山在浪頭裡起伏的身影,一把將周芳拽進車廂:“彆愣著!他漂出去快兩裡地了,繩子根本夠不著!“

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扯開嗓子吼道:“讓大夥兒把衣服、褲腰帶全脫下來擰成繩!動作麻利點!“

周芳還在發愣,被這聲吼震得一激靈,轉身就衝車廂裡喊:“脫衣服!解褲帶!救人用!“

其實不用她喊,前排乘客早聽見了,已經七手八腳扯起衣服。

消息順著車廂往後傳,男人們扒下汗衫,女人們解下腰帶,花花綠綠的布料堆成小山。

這些東西擰成繩索,被送到了車尾。

雖然因為是夏季,乘客們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少,不過也夠用了。

李愛國接過繩子,和隊員們三兩下接成幾條長長的繩索,一頭拴在護欄上,另一頭係在腰間。

他回頭衝隊員們喊了聲“拽緊了“,緊接著縱身一躍,紮進翻湧的洪水裡。

電車難題並不是沒有解決方案。

——隻要有人願意趕在電車抵達之前衝過去,把鐵軌上的人踹出去,再難的坎兒也能蹚出條活路!

劉青鬆此時也把繩子係在了腰間,高喊一聲:“不怕死的,跟我上!”

又有兩個救援隊隊員係上繩子,奮不顧身的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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