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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秋陽也沒想到居然把自己點上了,她皺眉看著身邊的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你剛剛不是躲得挺快麼,怎麼這會兒王主任點你,你不跑啊。”
苗芳冷哼一聲,“還有臉說我,你不是也跟著一起來了,那你這麼有本事,怎麼不懟王主任啊。”
隻會掐她這種軟柿子。
“要不是你當時不作證,沒有釘死她,王主任怎麼會把咱們叫上?”
孫秋陽一點兒也沒有認為自己有問題。
柳沉魚就是作風有問題,不檢點,要不那個男人怎麼不找彆人,專門找她。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柳沉魚就是那個蛋。
苗芳聽了這話,下意識地離她遠了一步,“你這樣的人真是該死,我可得離你遠點兒,要不打雷劈你,我還得當掛落。”
這掛落當一次就算了,第二次絕對不能落她腦袋上。
彆人怕孫秋陽,她苗芳可不怕。
她男人是獨立大隊的小隊長,在李援朝手底下,但是她可是醫務室的護士,有本事孫秋陽一輩子彆去醫務室看病,哼。
對比孫秋陽這種隻會陰陽怪氣打嘴炮的,她更怕柳沉魚這種不動嘴隻動手的。
有事兒她是真打啊。
找誰受得了,她可是不敢得罪。
孫秋陽從小被人捧著,嫁給李援朝之後,在婆家娘家都是橫著走的,沒有一個人敢跟她對著乾。
苗芳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敢當著她的麵兒罵她。
孫秋陽一把抓住苗芳的胳膊,“你敢再說一遍麼。”
苗芳正往前走呢,猛地被孫秋陽拽了個踉蹌,站穩之後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你發什麼瘋。”
“我說的有錯麼,我之前隻是覺得這男的又沒瘋,怎麼可能不要命的跑到家屬院門口找媳婦兒,柳沉魚可能是可能不是,這都跟咱們沒關係,他拿不出結婚證來之後我可一句話都沒再說了。
死活咬著不放的人是你,人家柳沉魚認識你麼,你就這麼死乞白賴的盯著人家,怎麼你是屬王八的,咬住不放了?
還有你剛剛那個話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不就是說吃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麼,你這話說的,怎麼著彆人給你個耳刮子,你還得把另一邊兒的臉遞上去讓人打才對了?
這不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另一種說法麼,呸一天天裝的人模狗樣的,我還當你是個有素質的文化人呢,哪成想一肚子的男盜女娼,你才是封建殘餘吧。”
苗芳輕易不找事兒,但是她的戰鬥力可不差,這會兒叉著腰罵的孫秋陽臉紅脖子粗,一句話說不出來。
好半天,她才憋出一句:“你不要胡說八道。”
苗芳斜了她一眼,冷笑道:“是啊,我胡說八道,怎麼能跟你這後勤主任比呢,你是胡說九道,沒有的還要畫一道呢。”
不就是仗著老子弄了個後勤主任當麼,打量著誰不知道她是個草包一樣。
她苗芳彆的本事沒有,可是憑真本事考進駐地醫務室的,可不是孫秋陽這種走後門的人能比的。
“得了苗芳,彆跟她吵了,到時候李隊給你男人穿小鞋怎麼辦,不為彆人為你男人想想。”
“小孫彆跟苗護士一般見識,她到底年紀輕呢。”
苗芳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這些人就是打量著她在醫務室平時太和氣了,真是不了解她一點兒!
“嗬,我苗芳從今天開始就跟她孫秋陽過不去了,我們家衛神童要是被李援朝穿小鞋了,那是他自己窩囊沒本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少拿男人勸我。
誰怕誰啊,他李援朝敢做初一,我苗芳就敢做十五,他李援朝彆有個頭疼腦熱的來醫務室,公社衛生院,縣醫院!”
真以為她苗家沒有兩門好親戚了。
她這醫務室的護士要是沒有家傳,現在這個情況她能考上?
她家的親戚都在衛生係統,他李援朝有本事就難為她苗芳的男人!
他敢為難,她就敢讓李援朝和孫秋陽以後生病隻能往省城跑。
隔壁縣都不行!
隔壁縣醫院的院長也是她太爺爺的學生!
看誰整治誰。
孫秋陽氣瘋了,“嫂子,你看她說的是人話麼,她居然威脅我……”
王濤走在最前邊聽見後邊的吵吵聲,沒好氣地吼道:“吵吵什麼,再吵吵都給去禁閉室!”
這下苗芳也好,孫秋陽也好,都老實了。
走之前,苗芳狠狠瞪了孫秋陽一眼,這個瘟神以後一定得離她遠點。
柳沉魚這個當事人優哉遊哉地跟在這群人後邊兒,拉著秦淮瑾的手,聽著她們吵架,時不時的點點頭。
秦淮瑾看得好笑,摸了摸她的耳朵,小聲問:“這事兒你想怎麼處理?”
他一眼不錯的盯著柳沉魚的表情,隻要她又一點兒不痛快,他就要讓柳滿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沉魚擺擺手,“他還有她媳婦兒,賀白梅全都弄到大伯那,去山裡挖礦吧。”
“至於那夫妻倆,送到劉芳那兒,讓她處理。”
她冷靜的像是在處理彆人的事情,秦淮瑾心裡一疼,伸手攬住她,喉嚨滾了滾,啞聲道:“這麼簡單就放過他?”
一想到那人惡心的眼神,秦淮瑾就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了。
柳沉魚抬眼驚訝地看著秦淮瑾:“說什麼呢,咱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人家,怎麼可能做殺人放火的事兒。”
伸手點了點男人的胸肌,她聲音含笑:“下禮拜開始再多加一篇思想報告吧,秦團長。”
秦淮瑾隻覺得柳沉魚手指點到的地方酥麻不已,順著經絡血脈一直延伸到心裡。
他現在很想抱抱她。
其他人都到了秦淮瑾辦公室外邊兒,王濤看著那個磨磨蹭蹭的人,閉眼深吸一口氣,忍了一下還是沒忍住。
“你能不能快點兒!”
這到底是誰的事兒,他們急哄哄地過來解決問題,苦主卻在後邊兒慢慢悠悠地談天說地,搞得他們整個一個皇帝不急太監急。
這話也就是不能罵出來,要不他高低得罵兩句。
以前怎麼沒看出秦淮瑾是個這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