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睢寧這一說,柳沉魚腦海裡立馬浮現出秦淮瑾的臉。
那張臉跟平時的冷肅禁欲不同,在柳沉魚的腦海裡蓄著絡腮胡,拿著大砍刀,活脫脫一個土匪的模樣。
看到這個形象的秦淮瑾,柳沉魚忍不住笑了出來。
賀睢寧嫌棄地看了眼柳沉魚,忍不住又嘬了嘬牙花。
這個表情真的讓人很不爽。
當然,他不爽的是秦淮瑾,而不是他妹妹。
“你也差不多點兒,知道你看上那小子的臉了,但也不要當著哥哥的麵兒跟個花癡一樣成麼?”
柳沉魚伸手捂住臉,小聲道:“抱歉,實在是秦淮瑾如果變成那個形象太好笑了,我一下沒忍住。”
賀睢寧翻了個白眼,“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們的都差不多,跟野人似的,估計跟你腦子裡的形象也差不了多少。”
再說了,秦淮瑾也就是那張臉長得無辜了點兒,真要動真章的,手黑著呢,不比土匪好到哪兒去。
“反正你放心,咱們賀家人彆的不說,真要是犯事兒了,不用國家出手,咱爺爺都不會放過咱們的。”
老爺子一輩子疾惡如仇,真要是殺人放火,老爺子就能把他們的皮給剝了。
“至於你說的劉家把人接回去,估計也是不能夠了,咱家老的都放話了,就咱們兩個舅舅那點兒膽子,還真不會違背。”
劉家這麼多年了靠著賀家才能在京城站住腳,沒了他媽還有他們兄妹,他們不會做那麼糊塗的事兒。
充其量就是快活快活嘴巴。
柳沉魚點頭,“沒見到老賀啊?”
她不願意再提起劉芳這個人,轉而問起賀世昌。
“爸軍區有事兒,沒時間過來。”
昨天出事兒的時候把人接回來,耽誤了不少工作,今天晚上賀世昌都不見準能回家。
柳沉魚:“那明天你帶我們去見老人家?”
賀睢寧伸手點了點她:“什麼老人家,那是爺爺奶奶,他們一直想見你,這段時間沒少給我跟大哥打電話問你的情況。”
說到這兒,賀睢寧語氣有些沉重:“爺爺奶奶跟白梅相處得很少,以前她愛生病,很多時候都是在家裡,逢年過節的也就除夕的時候能見一麵。”
這還得趕上爺爺奶奶都在京城。
要是不在京城,他媽幾年都不會讓賀白梅去看看爺爺奶奶。
“主要是爺爺奶奶不太喜歡白梅。”
賀白梅太嬌氣了,跟賀家其他的孩子都不一樣,與其說不喜歡賀白梅,不如說是不喜歡她媽把孩子帶成那樣。
“以前堂妹堂姐一到暑假就來奶奶家,爺爺會把我們全都打包扔到軍營裡,我們從小就是在那裡邊摸爬滾打過來的。”
“隻有白梅,她一次都沒有去過。”
可能賀白梅也想去,但是他媽不肯,每次奶奶提起來,他媽都要抱著白梅在爺爺奶奶麵前哭鬨一場。
弄得好像生離死彆一樣,次數多了奶奶也就不提了。
柳沉魚聽了沒有彆的感想,這樣的事兒確實是劉芳能做出來的,隻是對於賀家二老養孩子的做法有些感慨,“你們也挺不容易啊。”
這要換成她,她是做不到的。
她記得小時候她摔一跤都能哭得死去活來的,這要是放軍營裡,估計站軍姿就能折磨死她。
賀睢寧倒是覺得沒什麼,也可能是習慣了,“你放心吧,你才回來,奶奶才舍不得這麼對你呢。”
賀家這個大家庭裡,沒有一個人有柳沉魚吃苦多,家長怎麼舍得再讓她辛苦。
柳沉魚笑笑:“希望吧。”
說話間,兩人回到大院,柳沉魚看著眼前的小紅樓恍若隔世。
她原本打算再也不回來這個地方來著。
可見人不能太早地立flag,遲早會被打臉的。
秦家三個小家夥吃過飯就趴在沙發上等柳沉魚,聽見汽車熄火聲,一個個跟小炮彈一樣衝了出來。
“媽媽。”
“媽媽。”
“……”
秦淮瑾跟在他們身後,見秦煜要衝到柳沉魚身上的時候,伸出手拽住他的後脖領子,冷聲道:“你多少斤心裡沒數麼,往你媽媽身上一撞,她能受得了?”
秦爍和秦燦聽了爸爸的話,趕緊在柳沉魚身前停住腳步,笑著問:“媽媽,還出去嗎?”
柳沉魚摸了摸他們的腦袋,笑著往屋裡走,“這大半夜的了,能去哪兒。”
又看向身邊抱著孩子的男人:“怎麼這麼晚了還沒讓他們去睡覺。”
秦淮瑾溫柔地看著柳沉魚,道:“他們是擔心你。”
秦爍看了眼爸爸,深吸一口氣沒拆穿他。
從他們吃完飯,爸爸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也不給他們弄洗臉水,秦爍當然也擔心媽媽,所以就沒有提醒爸爸。
“那邊兒怎麼樣?”秦淮瑾在餐桌邊坐下。
保姆給賀睢寧和柳沉魚單獨熱著飯,等他們回來了立馬就端上來了。
柳沉魚端起碗,拿著筷子思索了一下,搖搖頭:“說不清,有沒有問題這得看大夫怎麼說了。”
賀睢寧扒了一口飯,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樣子,忍不住在桌子下邊兒踢了秦淮瑾一腳。
“哎,沒看見二舅哥?”
說完又把兜裡準備好的小紅包給三個孩子一人發了一個,然後讓保姆帶著他們去洗漱。
最後手裡拿著一個大的,不懷好意的看著秦淮瑾。
他可都聽爸爸和大哥說了,這人沒有改口費不喊人,這不他提前準備出來了,就等著秦淮瑾張嘴了。
秦淮瑾還能不知道賀睢寧的惡趣味,沒跟柳沉魚結婚之前,賀睢寧見了他都得喊一聲淮瑾哥。
娶了柳沉魚之後,他成了自己的二舅哥,這個便宜不找回來,他今天晚上肯定得睡不著覺。
秦淮瑾倒是沒有想跟人較勁的意思,伸手抻過賀睢寧手裡的紅包,麵無表情的喊了聲:“二哥。”
賀睢寧原本想好好嘲笑他一番的,但是看他這副死人臉,立馬什麼興致都沒了。
他撇了撇嘴,扭頭問柳沉魚,“你平時跟他相處不覺得無聊麼?”
賀睢寧眼神裡充滿了好奇。
柳沉魚咽下嘴裡的飯菜,拿起公筷給他加了一筷子的菜,“二哥多吃點兒。”
賀睢寧看著碗裡的飯菜,端起碗搖搖頭,“嘖嘖,真是有了男人忘了哥,你這是堵你二哥的嘴啊。”
柳沉魚:“……”
她是真沒想到賀睢寧真的有戲精的潛力,隨時隨地大小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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