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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京都最為繁華的街道此刻已是華燈漫天,來來往往的百姓絡繹不絕,其中不乏貴胄人家的子弟。
蕭然回京那日,萬人空巷,不少人都見過他鎧甲下的英勇身姿。
此刻他站在花樓門前,已有不少人同他打招呼了。
柳媽眼眸轉了幾轉,還未等她開口,蕭然已經將一張大額銀票遞了過去。
“是是是,甜兒正在房中裝扮,老身這便帶將軍過去。”柳媽喜笑顏開,趕緊將銀票塞進了懷中。
她當年的眼光真沒錯,甜鈺果然是能下金蛋的。
蕭然跟著她上了樓,樓內一股子胭脂味,他幾乎屏著呼吸。
上好的楠木製成的扶手,拾階而上,迎麵是獨屬於女子閨閣的裝飾擺設。
不少姑娘倚著房門朝他看去,嬌笑聲無數,還有些大膽的直接調戲出聲。
濃妝豔抹的模樣,蕭然眉頭緊皺。
低賤、粗鄙。
他那晚扛著甜鈺上樓之時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今日重新走一遍,才發現自己真是荒唐。
可他仍舊未停腳步,直到柳媽將他帶到那間熟悉的房間門外。
“甜兒,看看誰來看你了?”柳媽調笑著,直接推開了門。
撲鼻一股冷冽幽香,沁人心脾。
屋中女子正穿著青衣薄紗,香肩半露,她緩緩回過頭,眸中是欣喜之意。
她幾乎立刻小跑了過來,滿眼歡喜。
柳媽識趣,趕緊關了房門,退了下去。
蕭然見她這般,心口猛地一跳,他本是想過來教育她一頓,告訴她這個社會之中女子該當如何,可不知怎的此刻卻說不出口。
甜鈺今日著裝一如往日般大膽,青色襦裙齊胸,脖頸下雪白迷人,襦裙下擺繡著孔雀展屏之圖,華麗而驚豔,卻一點也不喧賓奪主,這一切隻是她嬌媚容顏的絲絲點綴罷了。
她今日也在眼尾點了朱砂,一顰一笑更是勾的人欲罷不能。
“將軍,可是想妾身了?”她幾乎勾纏上來,胸前柔軟直直往他身上靠,蕭然悄悄往後退去,她便又立刻貼了上來,似若無骨。
甜鈺怎麼可能放他自由,讓他有思考的空間?
“妾身好想好想將軍,昨夜夢裡,還同將軍在榻上糾纏呢。”她聲音嬌柔,話語卻直白大膽。
蕭然隻覺心跳砰砰,隻得推開她,朝房中桌椅處走去。
甜鈺輕勾柳眉,有些好笑地看著他的背影。
死板無趣,想要便是想要,還要這般裝模作樣的。
她心中腹誹,可眼神卻是愛慕極了的樣子。
蕭然是她精挑細選的人,要模樣有模樣,要身份有身份,她花儘心思,就是要勾上他。
那日他班師回朝,遠遠望著,深邃眼眸、尤若尺量刀裁般的輪廓,還有鎧甲下那副健壯修長的身子,她即刻將其他候選人一筆劃掉,將他當做頭號目標。
今日的他穿著修身剪裁的玄色錦衣,襯得他身形修長,寬肩窄腰,一雙逆天的大長腿透著磅礴力量。
雖然榻上的技藝還待提升,可這般姿色甜鈺已經很是滿足了。
她趕緊乖巧地替蕭然倒酒,然後吩咐自己的丫鬟準備飯菜。
蕭然冷冷看著桌上的酒杯,冷笑了一聲:“怎的?又想故技重施?”
甜鈺一愣,趕緊道:“將軍,這花樓的酒都是如此...妾身給您倒茶...”
說罷她將茶水倒出,見蕭然仍然一副不信模樣,她直接一飲而儘,然後就著杯子又倒了一杯。
杯上還印有她鮮紅唇印,她眼神帶絲地看著蕭然,後者隻覺口乾舌燥的緊。
蕭然神色依舊嚴肅,聲音低沉地責問道:“我已將你贖身,你又為何自甘墮落?”
他嚴肅的很,麵無表情的時候那股子威嚴煞氣根本止不住。
“你可知女子貞操的重要?這般自甘下賤,以色侍人,能維持多久?”蕭然義正言辭,想著要讓她迷途知返。
甜鈺一滯,神色黯淡了些許,她輕輕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薄衫,婉轉道:“將軍既知女子貞操重要,那為何不留妾身在身邊?”
她眸裡含著晶瑩水光,眼角泛起粉紅:“妾身已沒了貞操,還有哪些正經人家會要?給那些糟老頭當妾,到了大宅之中還要受主母的刁難,若是被其他人瞧上,還會被當做禮物轉手...”
“這便是將軍想讓妾身過上的日子?”她言之鑿鑿,神色卻帶著悲傷,“若是這般,妾身不如趁著年華還在,掙些銀錢,以後尋個偏遠之地,隱姓埋名,也不至於餓死。”
甜鈺轉過身,拿著粉白手絹擦拭眼角淚水,屋中一瞬有些沉寂。
“我可以給你一筆銀子,讓你今後...衣食無憂,你離開京都,改頭換麵。”蕭然蹙著眉頭,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甜鈺轉頭看他,起身從他身後摟著他的脖頸。
她紅唇烈豔,在他耳邊啟合:“可妾身喜歡將軍,留在京都,才能見到將軍...”
“你...”蕭然還未說完,甜鈺便轉身,勾著他的脖頸,坐在了他的身上。
她好輕,幾乎沒有重量一般。
甜鈺眸子裡全是眷戀喜愛,那股子熱烈的感情,令蕭然心口突突,他說不上來這是什麼,但的確讓他推拒不了。
“將軍不喜歡妾身麼?不想見到妾身嗎?”甜鈺語氣中帶著委屈。
兩人距離極近,蕭然能清楚地感受到甜鈺身上的馨香,那是一種獨有的氣息,幾乎攥住他的魂魄。
蕭然憑著所剩不多的意誌力:“我不可能留你在身邊,我亦不喜歡你。”
“哦,原來將軍是心有所屬?”甜鈺觀察著他的神色,後者卻似掩蓋什麼般,喝著剛剛杯中的茶水。
甜鈺自是不甘,她收緊雙臂,將香唇送往他結實脖頸。
輕咬慢吸,她自是感受到了蕭然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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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真是表裡不一。
蕭然想將她推開,可一碰卻是柔軟細膩,他一個常年練武之人,不敢太過大力,反而讓甜鈺更勇,直接勾著他的脖子,坐在了他的身上。
甜鈺眸色帶著狡黠,引著他的大手,又輕舔著他的喉結。
“將軍可以將妾身當做喜愛之人不是?她做不到的,妾身可以。”甜鈺低低誘惑著,聲音裡帶著勾人魂魄的妖怪。
“妾身喜歡將軍,心中也隻有將軍,就算今後伺候其他男人...”甜鈺話音未落,便覺一股猛力將自己抱起。
她輕呼出聲,下意識雙腿勾的更緊,她立刻感覺到蕭然身體愈發緊繃,健步而行將她壓倒在了榻上。
冷冽幽香蓋不住她身上的甜馨,絕美身段在他掌下被勾勒而出,大片雪白呼之欲出,邀請他的品嘗。
罷了罷了,不過一個女人,就當養隻寵物,給她個宅子安置著,省的她拋頭露麵的惹人心煩。
將軍大人殺伐果決,既然心中已定,此事便就蓋棺定論了,他也不再壓抑自己的欲望。
甜鈺看著他,眸色帶著絲俏皮:“將軍,這茶裡可真沒東西。”
回應她的是布絹迸裂之聲,他太著急了,不得要領,便開始用上了蠻力。
“妖妖豔豔,花言巧語。”蕭然一邊評價著她,一邊又俯身而下。
他學著她那樣舔舐她雪白脖頸,逐漸靠近她的香豔紅唇。
甜鈺卻一把將他推倒,轉身騎在他的身上,笑意瑩瑩對著蕭然道:“將軍大人,不急,咱們玩點彆的嘛。”
說罷她一點一點撫著蕭然的玄色衣袍,精壯的身子展露出來,寬肩窄腰,腹肌硬朗,她輕輕俯在他結實之上,緩緩而下,動作靈巧,在他身上點著烈火。
蕭然隻覺一股熱血湧上顱頂,讓他幾不可歎的輕呼出聲。
該死,真是該死。
都是誰教她的?
蕭然架著她的雙臂將她壓在身下,他急迫地尋找著那處溫暖,抬著她的纖細雪白,一點平日裡的老練沉穩都無。
說到底,蕭然正是熱血沸騰的年紀。
甜鈺勾著他的脖子,嬌嬌軟軟的低吟著,那聲音蝕骨銷魂,讓人欲罷不能。
甜鈺還在他耳邊點火:“妾身...妾身最愛...將軍...”
“妾身還要...還想要...更多...”
蕭然更是勇猛。
一番雲雨,蕭然隻覺神清氣爽。
甜鈺伺候著他穿衣,飯菜也終是端了上來。
花樓的丫鬟小廝誰都有眼力勁,知曉客人要先填飽心,再填飽肚。
甜鈺臉上潮紅還未褪去,此刻帶著甜蜜笑意,給蕭然備著餐食。
蕭然做了決定,心底反而輕鬆起來,這兩日擾著他的事得了解決,饑餓之感便也回來了。
他雖是武將,但並不粗魯,飯食之間都彰顯出他極好的教養。
“這是樓裡最有名的醉香雞,將軍定要嘗嘗。”甜鈺直接夾著雞肉,朝蕭然嘴邊送去。
後者蹙了蹙眉,但也未拒絕,她出身低賤,以後再慢慢調教罷。
柳媽又收了一大筆銀錢,怎麼算都是穩賺不賠,她叮囑著甜鈺,讓她好生伺候,又說著些惋惜的話。
“柳媽,丫丫...”甜鈺一雙眸子帶著請求。
“歸你歸你,早就想到了。”說罷,柳媽將丫丫的身契給了她。
這丫鬟沒姿色沒身段,性格也不討人喜歡,若不是甜鈺一直養著,樓裡可沒閒錢要這丫鬟。
甜鈺要人,她自是做個順水人情。
蕭然已經在前頭等著了,丫丫背著行李,跟在甜鈺的身後。
三人進了馬車,朝著一處居民宅子而去。
而花樓一角,蕭然那些屬下卻炸開了鍋。
“老大,那是...那是將軍吧?今日甜姑娘亦未登台,剛剛將軍身邊戴著白色圍帽的女子,是...是甜姑娘吧?”
趙忠也是被驚得無以複加,他示意眾人閉嘴,道:“將軍自有決斷,不得私下置評。”
眾人一下癟了,隻得憋住好奇,忍的抓心撓肺。
而馬車之上,甜鈺挽著蕭然左臂,輕輕靠在他的肩側,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等到了地方,蕭然推開宅子大門道:“你們先在此處安置,一會兒我派人過來伺候。”
這是蕭然產業,本是用來出租的,正好給她用了。
“將軍...您...不帶我回府麼?”甜鈺看著眼前精致彆院,可內心裡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蕭然眉頭蹙了起來:“甜鈺,你要知曉自己的身份,莫要得寸進尺。”
他聲音沉沉,剛剛那些纏綿眷戀就像從未發生:“我還未娶妻,若是先收了你,我未來的妻子該如何作想?”
“你既說喜歡我,又想要見我,那便乖乖在此地待著...”
他輕捏住甜鈺下頜,迫使她抬頭看自己:“你既已是我的人,便收起你勾人的模樣,謹守婦德,若是被我發現什麼不三不四的東西,軍法伺候。”
說罷,他上了馬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姐...他怎麼這樣?”丫丫有些忿忿道。
甜鈺揉了揉細腰,神色上的眷戀早已消失:“我不過一介妓子,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將軍,本該如此而已。”
甜鈺告誡自己,不可心急。
前路艱難,還需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