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第一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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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

春閨暖閣,一陣陣幽香自角落的香爐傳來,幽然冷冽,與懷中的嬌媚妖嬈格格不入。

蕭然頭痛欲裂,他半撐起身子,另一隻手扶著額,懷中失了溫暖,他下意識看過去。

柔軟的青藍色絲緞被褥,遮不住女子腰後春光,肌膚雪白,潤澤細膩,令人忍不住想要把玩蹂躪。

該死...是那酒...

昨日,是他凱旋歸京的日子。

他十歲便同祖父去了邊關,八年一晃而逝,他踏平了肅北的野狼,榮歸京都。

入京第一件事便是帶著弟兄們去見識這裡最好的花樓,看最美的女人。

邊關苦寒,刀劍無眼,要活下去,靠的不就是那麼點念想麼。

幾杯花酒下毒,他不以為意,不過劣質春酒,他心中鄙夷。

當年他清醒著剜骨剃毒,也一聲未吭。

不過是身體燥熱了些,看著這些庸脂俗粉大紅大綠的,勾不起他絲毫興趣。

可弟兄們開心,他也不好駁了眾人的興致先走。

接著便是什麼第一美人的第一夜,他隻記得廳內所有男人幾乎沸騰,高呼尖叫,像是什麼邪教狂徒朝聖般瘋狂。

他按了按額頭,記憶更加清晰起來。

女子一身大紅齊胸襦裙,絲線勾勒出的金色芙蓉連片,脖頸雙臂展露於眾,是刺眼的雪白,強烈的對比,幾乎讓人失神。

妖冶勾人,眼波流轉,眼角下一點朱砂,柔軟身段在大廳正中翩翩起舞,腰肢纖細,胸脯豐盈,近乎魔鬼般的曲線,她毫不吝嗇的展示著自己的美,搖曳生姿,像是能奪人魂魄的妖怪。

美極、妖極。

他目不轉睛,對上了她的視線。

嬌媚奪目,他從未見過這般的女子。

在他眼中,女子就該安分賢良,他看不上這樣的人,可視線卻又忍不住去追隨她的身影。

在眾人的狂呼下,她漸漸走下了高台,而她的眼神卻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再然後,她翩身而至,奪了侍女的酒壺,帶著笑意,用另一隻手勾著他的脖頸,輕輕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撲鼻而來的清香,他從未聞到過這種味道,鬼使神差,他沒有將人推下去。

劣質春酒,蕭然心道,這才會讓他體溫如此灼燙,心跳如此失常。

女子彎著眉眼,勾起一絲笑意:“妾身甜鈺,替公子斟酒。”

說罷,她輕輕偏過頭,似若無骨的靠著他結實的臂膀,細白手腕一轉,美酒傾倒,落在她姣好的鎖骨骨窩之間,溢出的酒水打濕她大紅襦裙,更是襯得她甜欲迷人。

一如她的名字,甜鈺。

甜、欲、她身上的香氣幾乎奪魂攝魄。

蕭然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身不由己,他聽不到周圍的沸騰之聲,隻覺得內裡的野馬要奔湧出來,叫囂著自由、不羈。

腦中戰場上的鮮血淋漓被此刻的大紅襦裙所覆蓋,他隻想去探索紅衣下的雪白,他失了神誌,帶著些急迫地飲了上去。

耳邊是弟兄們的哄笑吃驚,還有數不清男人的怒罵哀歎,可他像是中了蠱,根本停不下來。

該死,這根本不是平日裡的自己。

可他卻像是著了魔一般。

雪白的肌膚,柔軟細膩,他忍不住輕咬,女子在他耳邊淺淺呻/吟,微微嬌喘,看著他,眉目間帶著奪人心魄的笑意。

他站起了身,將人扛上了樓。

一夜瘋狂...

女子感受到他起身,也趕緊轉身側起,絲被滑落,幾近魔鬼的身材,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眼前。

女子坦然得緊,似乎一點羞澀也無,穿著幾乎遮不住幾分肉的寢衣,輕輕給他揉起了額頭。

嬌嬌媚媚的聲音響起,讓伺候的人給準備醒酒湯。

蕭然怒從心氣,他翻身將甜鈺壓在身下,禁錮著她的雙臂,冷冷道:“好手段,老子第一次知曉春藥竟然這般烈。”

甜鈺並不否認,她勾起光滑小腿,在他背後輕撫,聲音嬌柔中帶著羞澀:“樓裡都是這般...將軍昨夜,難道不覺舒服?”

眼前人春光幾乎遮蓋不住,蕭然眸色漸深,喉結滑動,身體幾乎不可抑製的起了本能的反應,他強忍著轉過了頭,心裡默念起了兵法策論。

放縱一次便夠了,不過是多年戎馬,他素的過了罷。

甜鈺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暗嘲他假正經,昨夜他剛開始還磕磕絆絆,她引導了一陣,之後知道了門路,便像頭發狂的獸,撞的她生疼。

可她不敢將心中所想表現出來,隻用勾人的眸子凝著他,誇讚道:“將軍昨夜威武...可是將妾身折騰的狠了...”

她聲音嬌柔,像能吸人的鉤子,眼尾泛著粉紅,認真凝著蕭然,好似看情人那般的深情。

蕭然陡然起身,拂開了她想要觸碰自己的柔荑,眉頭漸蹙了起來,下榻穿衣,全程背對著她,聲音冷然:“沒想到京都最好的花樓也隻能靠這東西留住客人。”

這意思便是後悔春宵一夜了?

甜鈺勾著唇角的笑意頓了頓,但她很快恢複過來,妖妖嬈嬈地靠近蕭然,將衣架上鑲玉金絲的腰帶取了下來。

蕭然冷冷看著她,但還是未阻止她雪臂環繞,替他束著精壯腰身。

烏黑秀發及腰,柳眉杏眼,映著日光,瞳孔深處透著淺灰,鼻梁小巧卻高挺,眉眼間獨特的異域風情,再配上魔鬼般的曲線,不愧是京都第一美人。

可惜,卻是個妓子。

甜鈺自然察覺得到他的打量。

她輕輕攏過長發,將雪白姣好的頸線露出,絲質薄衣鬆鬆垮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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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低頭看著她,那處曲線晃眼,隻覺周身燥熱難耐,在此之前,他從未有過女人,他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對女人無感,可現在...

甜鈺狀似無意,替他整理衣擺,柔荑卻不老實,蕭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將她推了開。

蕭然轉身,準備離開。

卻聽到身後女子啜泣的聲音。

他眉頭蹙的更緊,但還是停了腳步,側頭問道:“這是作甚?”

“將軍...昨夜是妾身的...初夜。”

蕭然不可抑製地回想起了昨夜初時所感,他喉頭滑動,隻覺身體更是難受煎熬。

“妾身從小便聽聞將軍在肅北英姿...將軍或是不信,但妾身真的神往已久,傾慕將軍,戀慕將軍...”

柳媽說,男人都是賤的,但又愛那莫須有的麵子,你想攀上貴人,就得會捧著他們的顏麵,還得真誠,得發自肺腑。

“昨夜驚鴻一瞥,便被將軍矯健姿容所傾倒,不顧一切靠近將軍...”

“妾身知曉將軍定是瞧不上...可...可一想到今後會被將軍以外的男人觸碰...說著違心的話,妾身隻覺得生不如死。”

甜鈺一邊回想柳媽教導,一邊死命用指甲掐著自己,痛的她淚眼花花,更是聲情並茂道:“妾身知曉自己的喜歡戀慕微若塵埃,可...可若今日不說,妾身恐怕今後也再無機會了...”

“妾身戀慕將軍,想留在將軍身邊!”

甜鈺美眸含怯,欲語還休地望著蕭然,眼尾泛著醉人的紅暈,粉唇微張,還有淚痕滑落。

蕭然才不信這些鬼話,他大力掐著她的下頜,令她抬頭看著自己。

淚眼婆娑也遮蓋不了她的風情萬種。

俗、太俗了。

“你這身份,當本將暖房都不夠格。”他的拇指輕撫著甜鈺柔軟殷紅的嘴唇,眼中燃著□□,嘴裡卻是冰冷的字句。

不過蕭然既睡了人家,人家不過祈求擺脫千人欺萬人騎的命運,他自然也不吝施舍。

“我會贖了你,收了你那勾引人的媚氣,好好過日子。”

說罷,他大步朝房門而去。

甜鈺輕咬唇角,腦子裡已將這賤男人殺了鞭屍,可身體卻猛地朝蕭然而去,緊緊環住對方的勁腰。

委屈道:“妾是身份卑微,可這也不是妾能夠選擇的,誰不想當高門大戶的姑娘……將軍,妾身真心喜愛您……”

她一邊委屈動情地說著,一邊又在他敏感之處點著火。

蕭然看著身下那纖細潔白的雙臂,那柔荑還似有若無的隔空撩人。

“將軍要走,妾身攔不住,可妾身還想再被將軍愛一次…以後就算生命平淡,有這些回憶也夠了。”

蕭然是個男人,還是個非常健康正常,且才開了葷的男人。

他沒遇到過這樣的女人,見過些軍妓,沒一個比得上她的毫毛。

被一個絕色女子說著戀慕,他不相信,但這確實令他心潮澎湃,他給不了這個女子庇護,他的身份不允許,可…

可他的身體誠實的緊,心中雖然抵觸,覺得此女俗媚不堪,可他卻恨不得立刻享用她的溫暖。

蕭然轉身,將她狠狠拉進自己的懷中,他唾棄自己,但又忍不住將人抱回了床榻之上。

“好本事,姑娘勾引人方麵也真是好本事。”

他已經得了些要領,嗅著她獨有馨香,架著她柔軟身軀。

若交纏藤蔓,枝葉穿插在縫隙之間,就像本該如此一般的契合。

甜鈺右手輕輕撫上他胸前那些猙獰刀疤,眼中沒有嫌棄,竟是仰慕。

甜鈺咬著下唇,承受著他的一切,忍不住皺眉,可她卻透著無儘媚態,充滿愛慕的眼睛毫不吝嗇的對上他的眸子。

蕭然熱血沸騰,他大手遮住她的雙眸,發/狠般,恍若在戰場上對敵,激烈勇猛。

他不該如此的,祖父說的不錯,京都繁華耀眼,固守本心艱難。

定是那劣酒的後遺症,才讓他在這青天白日,做出了如此荒唐之舉。

甜鈺嬌喘連連,他捂著她的眼,便捂不住她的嘴,真是折磨的他唇乾舌燥。

他乾脆將人翻轉過身,單手捂住她的嘴,魔鬼/曲/線便儘情在他眼前晃動,美得醉人。

罷了,不過一個妓子,用過便是,左右翻不出什麼浪花。

她伺候的好,便贖了她的身,給她筆銀子,也算作她教會他男女之事的賞賜罷。

甜鈺承受著,嘴被捂住,但還是有嬌喘溢出。

可她的眼中卻無半點□□,更像是山澗映孤月,冷清而孤寂。

等蕭然終於出了這花樓之時,日頭都已漸落,侯府的車架早就在外等候著了。

“小侯爺,請。”管家陳月生屈膝行禮後,恭敬道。

蕭然幾步上了馬車,看著轎旁一臉饜足的副將,對著他道:“拿本將的銀子,把那姑娘贖了,再給她筆錢,讓她離開京都。”

副將一臉詫異,春宵一夜,便已是千金,這要贖人,不得萬金,萬萬金?

“不夠?”蕭然見他表情豐富,疑惑道。

他這些年的賞賜都未用過,邊關也有不少產業運行著,不該連個妓子都買不起吧?

“不不不,將軍,隻是...隻是那姑娘身價高昂,這...這將人送走...不劃算吧...莫不是因為林姑娘?林姑娘溫順賢德,她定是沒有異議的...”

而且真的太可惜了!那般絕色,那般身段,將軍您用了,也讓彆人嘗嘗嘛。

蕭然怎麼看不出自己手下的那點心思,心中升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他揮了揮手,道:“就按我說的去辦!快去!”

馬車行駛,蕭然未忍住又看了一眼花樓,閣樓之上,絕色女子幽幽看著這方,他心頭一跳,趕緊拉上車簾。

明日還要隨祖父進宮,荒唐之事,該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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