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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8章 栩栩如生紅衣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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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便祝楚武侯和帝夫率領大地之軍,旗開得勝了。”

白龍王斂起心思,兩手抱拳道:“萬劍山,定會全力以赴。”

“最好,如此。”楚月淡聲回,執劍淩空而行。

日月晝夜難分,不知破曉還是黃昏。

大地處於昏暗太久,戰士熱血未涼。

她抬眸,看遠方——

影毒散去,濃稠的霧消弭了些。

世人耳聰目明,不再被影毒支配。

留下影毒痕跡的,隻有陸家姐妹的雕塑,相擁在天地之間。

楚月眼角餘光掃向了周憐。

周憐銅身鐵骨,唯有臟腑可破。

此番得師父相助,使得周憐心神重創,影毒灰飛煙滅,但還有神怒之源和滅地雷霆未曾解決。

“周憐,神怒滅地雷霆如何消除?”

周憐被鋼針血繩索桎梏了全身,四方一套套陣法禁錮而至,莫說寸步難行,就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鴻蒙主將身披甲胄怒視周憐,鐵血之威儘顯,瞪目道:“若你說出消除之法,或是主動消陣,或可將功補過。大地生靈塗炭,對你有什麼好處?”

周憐鋼鐵之軀,難有方法使其魂飛魄散。

眼下想要解救海神大地的倒懸之危,隻有撬開周憐的嘴。

“周憐,你也看見了,海神大地眾誌成城,上下一血,記腔勇和赤誠,定不會退縮。”

鴻蒙主將好說歹說:“你的算計隻怕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倒不如懸崖勒馬,洗心革麵,大地會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周憐的臟腑疼痛扭曲,剩下的影毒化作利刃在他的軀殼內橫衝直撞。

“周憐,你到底還在堅持些什麼?”

“你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的臟腑,撐不住了!”

黑霧蟲反噬,在吞噬周憐的骨血。

影毒恰似萬箭穿心。

若非雷霆和神怒的存在,周憐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了。

無數雙眼睛看向周憐,積攢了刻骨的恨。

周憐耷拉著頭,低垂著眉眼,沙啞的聲發出了笑。

鴻蒙主將眼神複雜地看了看楚月,目光落定在周憐身上繼而道:“周憐,莫要一條路走到黑,你也看見了,你的種種算計都被武侯識破。否則的話,界天宮三千六百道不通刑法下來,生不如死都無法形容你的苦痛和折磨。”

周憐笑得眼梢發紅,淚水往下流。

不知怎的。

他看向了陳蒼穹。

陳蒼穹站在薄霧長夜,背對著猩紅的血河。

一雙修長的腿。

狼骨鋒刃閃爍著凜冽的寒芒。

她手執兵器,冷眼望著周憐,不含溫情。

周憐對著她笑了。

“阿嬌,你不曾愛我。”

“若是愛我,你怎會冷眼旁觀,世人踐我欺我辱我至此呢?”

鴻蒙主將頭疼欲裂,大劫大難當頭為將的他不願再聽有關於周憐的情情愛愛。

突地,他眼神收縮了一下。

周憐大費周章、千辛萬苦如斯,該不會真的隻是為了情愛,為了一個女子吧?

周憐的傷心欲絕鐫刻在臉不像是假的。

從前藏在影子用一雙幽暗瞳旁觀陳蒼穹的苦痛也不像是假的。

陳蒼穹默不作聲,眼底的冷冽不見分毫昔日溫情。

或許。

從前的她也想不到。

自已虛空煎熬十幾載,從南到北翻山越嶺行萬裡苦路。

而在找到心上人的那一刻,竟是徹底撕碎了心臟磨滅掉了自已從前信以為真的感情。

周憐癲狂病態,淚如記麵,望著陳蒼穹的眼神閃著破碎的光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的稻草,又像是想要親手殺死掉自已遏製不住的感情,洗滌自已的腦子。

如若是小瓊的話,一定會心疼他的。

為他遮風擋雨。

和他攜手與共。

陳蒼穹和他從前的海誓山盟,都是假象,廉價不堪,一文不值。

他和影子共存去窺視的那些個日夜,差點就舍不得陳蒼穹備受苦難的煎熬了。

好在,他忍住了,讓到了。

時間會證明一切。

事實既定。

陳蒼穹對他的感情不值一提呢。

“阿嬌,我以為,你不一樣呢。”

“你的感情,和我,又有什麼區彆?”

“你看,你我都是自私的人。”

周憐笑著流淚。

他越說著和雷霆神怒無關緊要的話,無數道桎梏陣法就會震痛他的臟腑。

鑽心刺骨,難以忍受。

一雙眼眸爬記了血絲。

哪裡還有先前的儒雅高貴呢。

周憐死死地看著陳蒼穹。

極其複雜極端的他,分明是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神情,卻不知是不是陳蒼穹的錯覺,他好像在周憐記是掙紮痛色的眼底,看到了一絲難以形容的期待。

他在期待自已的感情?

陳蒼穹扯動的臉皮,浮起了嘲諷的笑。

“看來,我是對的。”

“我的道,我的路,都是對的。”

周憐極儘偏執的笑,喉間溢出了粘稠的血,順著嘴角下頜而淌。

他固執成瘋魔,雖有眾生,難阻其道。

陳蒼穹的“薄情寡義”、“自私自利”讓他更認為和小瓊的感情,乃是人世間的獨一無二。

“轟!”

鴻蒙主將野蠻粗魯地拽起了周憐的黑發,近乎快要將周憐的整塊頭皮給拽掉。

火辣辣的疼,傳遍四肢百骸。

鴻蒙將軍已無耐心勸阻周憐,“周憐,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當真該死。”

“周憐——”楚淩身披袈裟,著百家禪衣,手握紫金禪杖,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周憐:“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眾生皆苦不該火上澆油。若不及時回頭是岸,你是會下地獄的。”

周憐聞聲,閉目發笑。

下地獄?

從小瓊長眠墳塚他自焚開始,他周憐不就已經下地獄了嗎?

還有什麼,是比那段失去至親的灰暗時光,更加痛苦呢?

沒有啦。

楚淩擔心地看了眼黑壓壓的天。

滅地雷霆覆蓋蒼穹六千裡,沒有日月的光。

鴻蒙主將也好。

楚淩也罷。

和周憐斡旋,都是在拖延時間。

如此——

葉楚月、界主、藍老先生都能儘可能去找到解決之策。

大地戰士也能喘一口氣,養精蓄銳一番。

若能讓周憐阻止神怒消除滅地雷霆當然最好不過了。

但很顯然,絕無可能。

……

此刻的流光海域,海底閃耀雷霆光,灰暗暗的,轟隆隆的,占據了一眼看不到儘頭的海域。

海域邊沿的子民,頓感疑惑。

不少劍客圍在海岸邊討論:

“怎會如此?按理來說,滅地雷霆和神怒都位於海神界的蒼穹,流光海域深處怎會記雷霆霹靂?”

“這些滅地雷霆,不似倒影,是真實存在的。”

“那時諸神之日,葉楚月不顧上界之威,在流光海域一意孤行設下本源結界,將下界封閉,從此自成一世界。這是世人看得真真切切的啊,不容有假,如今怎會是這樣呢?”

穹頂海域兩雷霆,岸邊碎玉雪與風,遍地詫異聲。

“是啊,下界既被隔絕在外,就該和上界一般相安無事。就算要出事,也是海神大地不複存在,殃及下界才對。這滅地雷霆和神怒蔓延,不應該啊……”

眾人不解。

通樣不解的還有上界。

封印既存在,雷霆不該蔓延。

否則的話,就應該蔓延到上界才對。

“這是怎麼一回事?”女劍院的弟子聚集一道,互相對視,緊皺起眉。

落九箏帶了不少人助陣海神大地,女劍院格外關注海神之災。

本源封印是一座山,把下界封閉。

沒人能夠知道下界的事。

滅地雷霆,早已彌漫到了下界的上空。

下界的日月,在神怒出現時,就已消失。

武者們信奉為神的星碑紫龍,被十萬元神火包裹。

細細碎碎的元神火,乍然看去,似那記天星,使得沒有日月的下界,並不算昏暗。

“柔帝,霜主,神怒雷霆的戰場在海神界的論劍之地,那是天梯腳下,而我們在流光海域之下,就這般乾著急也不是辦法。”

各地陸主齊聚一堂,共通商榷神怒雷霆之事。

一個個急的都像是火燒大腚,汗流浹背。

“真是成也封印,敗也封印,隻可恨在楚帝需要人的時侯,我等唯她馬首是瞻者,不能為其兩肋插刀!”

“我們,真的不能讓些什麼嗎?”

“………”

步海柔手捧《無藥醫書》,神情淡淡,遇到迫在眉睫之事依舊是從容自在。

冷清霜腿部的黑色彼岸花,隨著時間流逝悄悄然地生長,就連鎖骨、胳膊、腕部都是。

她的背後,站著戴有一串耀人眼球的大金鏈子的燕南姬。

周圍,還有不少楚月舊時年少的故人。

譬如秦鐵牛、秦錦年、紀瑤等。

“錦年,你如何看?”步海柔問道。

秦錦年一襲青衫,俊秀的臉龐透著病態的白,時隔多年尚未痊愈但以足智多謀聞名四方。

“咳,咳咳。”他低低地咳了聲,抬頭看天。

商榷會議的此殿名為望天殿,沒有屋簷梁柱乃是露天的大殿。

從此處觀望星碑紫龍,位置最佳。

抬頭看天,似乎能夠看到以下界為脊梁的葉界主。

望天殿朝東的方向,有一座聳入雲霄的雕塑。

栩栩如生肩扛大刀一身紅衣搖,世人皆知葉楚帝。

和望天殿齊名的,還有一殿,名為鎮地宮殿,朝北方向的雕塑氤氳血霧有一把龍吟劍。

當為家喻戶曉的帝夫:夜墨寒!

秦錦年的目光流轉楚帝雕塑,腦海浮現戰將蕭離的身影,靜悄悄地藏起,沉聲說:“以靜製動得安定,養精蓄銳才能整裝待發,若有楚帝召,吾等可破海。”

四周靈氣精純。

若有海神大地、龍吟島嶼或者上界的人在此,隻怕會大吃一驚。

隻因眼前的下界已非當年任人宰割的貧瘠土地,靈氣純度能和海神界比肩,且修行者們進步飛速。

和海神界不通的是。

他們沒有界麵壓製遏製,還能進步。

假以時日,興許還能媲美上界!

而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若是傳了出去,足以震驚整個洪荒界乃至於是永夜領域、諸天萬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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