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鏡斂則是在阮羲和的話中明白了些什麼,“你的意思是,計中計?”
即墨千屹:“就是說其實跟蹤我們的不止這些人,而現身的這些,隻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
“我猜的。”阮羲和道,“保險起見,先撤為好。”
沈硯皺眉,“既然如此,撤離速度要快。”
“沒錯。”
小夥伴們一拍即合。
不到幾秒鐘,他們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跟著阮羲和從房間後麵的窗戶離開。
他們身上貼了隱身符,所以一般人看不到他們。
走出很遠之後,身上的隱身符才被他們取了下來,然後他們繞了一個圈,在之前那家客棧斜對角的方向,重新租了房子。
回到房間,窗戶推開一條小縫。
阮羲和就看到在之前那家客棧的四周,有不少人在暗中埋伏著,不過她不能立馬就確定,那些人是不是在埋伏他們。
因為與陸家主約的時間還早,所以阮羲和在房間修煉了一會兒。
然後又試著感應了一下卦靈。
神奇的是,卦靈這次居然感應到了,雖然氣息很弱,但還是給了她回應。
“吾......弱,汝...進不來......”
話斷斷續續的。
但阮羲和能猜到大概意思。
就是卦靈現在非常虛弱,力量不足,所以她進不去血卦空間。
雖然阮羲和進不去,但是血卦古術這次她卻能看到了,識海中,血卦古書明顯比上一次見到的時候厚了許多。
看來是卦靈將上下兩冊合在一起了。
阮羲和試著翻閱了一下。
這次,第二層她能翻開了,也就意味著她能修煉了,她便立馬投入到血卦之術第二層的修煉中。
......
另一邊。
在阮羲和他們離開原來客棧之後的兩個時辰後,那些潛伏在四周的人就收到命令,衝了進去。
可等待他們的,是人去樓空。
詢問客棧的老板,也得不出來什麼有用信息,老板隻說沒退房,他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
無奈,那些人隻好離開,然後傳音給那頭,說目標跟丟了。
與此同時,某間客棧的包房內,一道尖銳的女聲陡然拔高。
“什麼!”
“目標竟然跟丟了?”
“你們都是做什麼吃的!這可是我找到唯一有可能對哥哥遺失的修為恢複之物,你們竟然把人都跟丟了?你們都給本小姐去死吧!”
聲音逐漸有些瘋狂。
這時,一旁的男子勸阻了幾句,“阿穎,算了,是我們來得遲了,沒趕上冰生蓮的拍賣,回去吧。”
宇文穎態度堅決,“不行!我們打聽了那麼久的消息,冰生蓮是唯一有可能對哥哥有用之物,怎麼就能這麼放棄?”
“可那些人在拍賣會都能坐四樓,不是你我能招惹得起的,阿穎,我不想你涉險。”
“哥哥,你彆管,我一定會找到冰生蓮的!”
她們一路快馬加鞭,但儘管如此,等她們趕到拍賣會之時,拍賣會已經進入到了尾場。
宇文穎隻在拍賣場一層的談論聲中,聽到冰生蓮是被四樓唯一的客人給拍走的,她便盯上了四樓的包間。
可惜出了拍賣場之後,她隻是跟在身後,遠遠看了公子珩他們八人一眼。
再加上阮羲和他們在進城時就稍做了偽裝,所以宇文穎沒認出來是他們倒也正常。
......
阮羲和在修煉血卦第二層。
這一投入,就是好幾個時辰。
最後還是卦靈覺得她精神力有些透支,不能再繼續修煉下去了,才把她的神識彈了出來。
阮羲和唰的一下睜開眼,這才發現外麵天色都已經暗淡了下來。
而距離他跟陸家主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刻鐘。
阮羲和皺了皺眉,出門才發現小夥伴們也都投入了修煉。
或許是因為前幾日神濯丹的效果太好,再加上過幾日比賽的來臨有了壓力,所以小夥伴們這幾日修煉很是積極。
阮羲和也不想打擾他們了。
她留了一句話便離開了客棧,離開前她還透過窗子看了一下,圍在之前客棧周圍的人,都已經散了。
出門後,阮羲和加快了腳步。
儘管如此,來到陸府不遠處時,她就瞧見了陸家主站在陸府門口,伴隨著陣陣歎氣聲,遠遠地在張望。
可當陸家主一看到阮羲和的身影走來時,他一改愁容,滿臉歡喜地小跑迎了上來。
“大師您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您不來了...”
小跑到阮羲和身前後,陸家主長舒一口氣。
阮羲和滿含歉意,“抱歉,是我的問題,讓你多等了。”
“不多不多。”陸家主擺手否認,然後又轉身在前麵帶路,“大師,您跟我來。”
其實,早在兩個時辰前,他就已經開始等著了。
說話間,陸家主微微彎腰放低了身形,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家主的威嚴或者尊貴。
阮羲和看得有些不是滋味。
她完全不敢想,當初父親在龍元國何家為了她求龍骨時,該是何等的卑躬屈膝。
她心有些抽痛。
阮羲和快步上前,將陸家主扶了一下,“不用這樣,陸家主待我如常便是,況且,我都不一定能保證,完全有把握。”
“沒事沒事,大師您願意屈尊移步寒舍,就是我與犬子的恩人,這點小事,不用在意。”
陸家主一再堅持。
阮羲和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跟著陸家主快步進了陸府。
她一路跟著陸家主穿過前廳,來到後院,後院很是安靜,唯有一間院子,燈火通明。
走進後,能看到院子中種著些奇花異草,還有不少下人守在房門。
阮羲和一眼就看到了下人中有四人,正是那日她在大街上碰到的四人。
陸家主揮手示意下人們都退下。
“就是這裡,大師,您請。”然後他指了指剛剛下人們守著的房間。
阮羲和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房間的藥味很是嗆人。
但阮羲和麵不改色,就像是聞不到一樣,她緩步走進,最終在床邊站定。
床邊有一層紗幔擋著,看不真切裡麵的情景。
陸家主就站在阮羲和的身後,他道:“犬子幾年前就離了家,差不多半年前才回來,可他回來沒多久,就陷入了昏迷,長睡不起,我倒是暗地請人來看過,可都說瞧不出來有什麼病,大師,您給看看......”
阮羲和沒說話。
伸手撩起了紗幔。
可當她看清床上人的樣貌時,不由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