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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天邊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海岸邊的公路上就回蕩著警笛的聲音,執法局的特勤車隊呼嘯而過,甚至還有綠色塗裝的軍車出沒,他們在各個路口進行排查,劃出了警戒線。
清晨出行的市民們茫然地接受了調查,而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的是,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監察和軍人。
而是異端分子偽裝的假貨。
張老板提心吊膽地關上了店門,回頭看著店內正在熱熱鬨鬨舉辦慶功宴的軍人們,忍不住吐槽道:“各位兵哥哥啊,咱們能不能低調一點?該吃吃該喝喝,咱彆嚷嚷啊!”
他指著窗外十字路口的那些異端分子們說道:“那些恐怖分子就在外麵呢,萬一被你們的聲音吸引過來了怎麼辦?我這店砸了是小事,在座的各位要是出事了可咋整啊?”
阿冉睡眼朦朧地抱起一箱酒放在桌子上,嘴裡不停地打著哈欠,很明顯是剛被拉起來的,充當了服務生。
何賽趕緊把這箱酒接過來,醉醺醺說道:“老張可以啊,這你都能看出來那些人是異端分子?放心,咱們這支隊伍猛的一批,隻要在吃飽喝足的狀態下,他們敢來,就乾爆他們!”
鹿不二打了個飽嗝:“人家當老板的,精明著呢。”
張老板翻了個白眼,這要是還認不出來他就不用混了,畢竟正兒八經的監察和軍官,哪裡還有紋著紋身的。
“能看到你們活著回來,我也就放心了。”
他欣慰地歎了口氣:“我就說嘛,小鹿不是那麼短命的人,我就不相信他會死在往生之地。吉人自有天相,心地善良的人終歸是被漫天神佛所庇佑的,誰來了也殺不了他。”
這兩個半月以來出現了很多變故,一向精明的他也察覺出了這座城市真正的掌權者換人了,雖然對普通人的生活沒什麼影響,但是他還是小心謹慎的隱藏了起來,默默經營著店鋪。
小鹿的死訊他也看到了。
但他很敏銳的發現,那壓根兒不是死亡通報。
而是通緝令。
畢竟哪有死亡通報二十四小時循環的。
甚至循環了兩個月。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在做準備了。
剛好鹿不二他們從半月莊園殺出來的時候無處可去,便抱著嘗試的心態給張老板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還真的接通了。
張老板這兩個半月來始終二十四小時待命,接到電話就從家裡爬了起來,開著車把這群狼狽的軍人接到了店裡。
而到了店裡的時候,這群軍人們都驚呆了。
因為這家店裡已經有十位廚師隨時待命,倉庫也囤積著大量的食材,甚至在一道暗門的背後,還有大量的槍支彈藥。
這對於彈儘糧絕的隊伍來說,無異於是雪中送炭。
“破繭以後啊,我也沒想到生意竟然能這麼好做。主要是有小鹿罩著,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也不用跟之前那麼守規矩,所以慢慢就做大了。現在這些店鋪啊,明麵上已經徹底轉型成了餐飲生意,但暗地裡卻負責的是黑市裡的經營。”
張老板說道:“我囤積了大量的命理晶片,還偷運了一些武器彈藥。放在以前,這事兒是不可能的,但如今這座城市的超凡世界已經沒有監管了,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路子野得很。”
鹿不二笑了笑,心裡是佩服的。
這有些人啊,走到哪裡都能混得開。
換做他是不行的。
何賽打著酒嗝偷偷打量著發小,不得不說鹿哥看人的眼光就是準,想當初有意無意的幫扶,現在換來了巨大的回報。
“初代神聖君主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的惡是除不儘的,因為惡念來自於人心。進化者的出現,對於世界而言是前所未有的變數,這種情況下你想去相信人性,那是不可能的。唯有用暴力,才能奠定秩序的基礎。以強權,來壓榨進化者們的權利。”
夏言喝著酒,吐槽道:“進化者需要製約,這是一個共識。但總有人會因此心生不滿,他們覺得進化者需要高的權利,甚至奴役普通人也未嘗不可。所以說,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人與人之間相互理解的世界是永遠不可能到來的。”
接著,他說了一個小故事:“我也認同這點,我小的時候,有一年過冬。對麵小區的暖氣壞了,但如果要維修的話,就要把整個街道的暖氣都停半個月。雖然暖氣公司會賠錢,但那段時間大家都會沒有暖氣用。後來我們小區的人就不乾了啊,大家湊在一起鬨事,堅決不允許施工。對麵小區的人也不乾了,就這麼鬨在一起。後來相關部門出麵,要把大家接到酒店裡去,本以為這樣就皆大歡喜了,但沒想到有人不願意住酒店,有人家裡還養了四五條大型犬,酒店也不接受……你看,人和人的需求永遠不統一,有些問題就無解。我們能做的,隻是讓大家的條件越來越好,以應對這樣的情況。”
“說這麼多乾嘛?衝上殺乾就完事了!”
原烈大口灌著啤酒,醉醺醺地望著眼前的少年,豎起大拇指說道:“你小子,詐屍了!很好,非常好!”
神特麼詐屍……
鹿不二在心裡腹誹。
沒有腦子的原家人,真沒文化!
大家對於鹿不二的起死回生都很驚喜,屬於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畢竟有句話叫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這種級彆的禍害,確實不太可能短命。
尤其是原晴,剛一醒過來就對著少年的臉一頓搓揉,好像想要確定他是不是真的,然後一陣傻笑又趴他肩膀上睡過去了。
“鹿哥,原少校可是為了你重塑的命理啊。”
何賽偷偷摸摸說道:“美人恩重啊。”
鹿不二覺得這家夥沒安好心:“瞎拱火什麼呢?”
沒想到原晴喝多了還能聽到他們的談話,立刻抬起那雙嫵媚又蠻橫的眸子,瞪眼說道:“不準瞎說!我可沒有!”
說完她又趴在少年的懷裡,嘀咕道:“沒事啊,有誰欺負你跟姐姐說。現在姐姐變厲害了,一箭射爆他的腦袋……”
咳咳。
餐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最後還是原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就伱現在的水平,跟先祖還差得遠呢!回去給我好好練,聽到沒有?”
原晴嘀咕道:“知道了,真煩人……”
夏言眼神卻有些擔憂。
這種情緒是很少出現在他身上的。
但他終究什麼都沒說。
“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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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忽然說道:“當初在往生之地發生了什麼?”
鹿不二知道有些事是瞞不過這位老人的,猶豫了一下以後,給他倒了一杯酒,幽幽說道:“您還記得,當初軍部的貪腐事件麼?實際上這件事的背後,並沒有那麼簡單。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以追溯到一百多年前,康斯坦丁在聖山裡找到異鬼術的時候。”
考慮到半月莊園裡的經曆,他略微斟酌了一下,講了一個潤色過的故事:“一切都要追溯到聖山裡的神明,也就是起源之神的計劃。龍雀說,這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神明,淩駕於四大天神之上。從遠古時代起,祂就一直在聖山裡沉睡,謀劃著千萬年後的蘇醒。那是從太古時代就流傳至今的陰謀,以永恒為誘餌。”
夏言聽到這裡,意識到這少年在往生之地裡有著驚人的發現,不由得挺直了身體,嚴肅說道:“繼續說下去。”
“我不知道您是否聽說過,在遙遠的太古時
代,實際上就已經有進化者存在了。但那個時候,他們隱藏在陰影中,並未把進化之路公開。但即便是進化者,也是有極限的。進化者也要經曆生老病死,這對於一部分而言,是無法忍受的。”
鹿不二輕聲說道:“既然我已經淩駕於凡人之上,我怎麼還能忍受跟凡人經曆一樣的事情呢?於是根據古老的傳說,有些人找到了世界的終極所在,也就是聖山裡沉睡的起源之神。”
他強調道:“相傳起源之神有著令人起死回生的力量,對於那些細胞被壓榨到極限的進化者,對於那些受傷跌落位階的進化者,對於那些渴望永生的進化者,這都是無法拒絕的誘惑。東方自虞朝,西方自古希臘,千萬年來始終有人前仆後繼的探索聖山的秘密。創生母巢裡的起源之神,把永恒的力量,賜予那些進化者。那些進化者的身上就會產生一種特殊的咒印,名為起源之咒。”
夏言聽到這裡,麵色驟變。
“擁有起源之咒的進化者,也就是創生族裔。創生族裔是神的仆人,起源之咒可以複製他們身上的暗質化命理,通過特殊的儀式反饋給神,讓神迅速補完自身,以完全體姿態降臨。”
鹿不二一字一頓:“這就是天神咒縛係統。”
“暗質化的命理?”
夏言明白了:“異鬼術?”
“是的,就是異鬼術。為什麼千萬年前,神就已經創造出了創生族裔,但偏偏是在這個時代蘇醒?這是因為,康斯坦丁打開了禁忌的大門,把異鬼術的力量帶給了這個世界。”
鹿不二認真說道:“接下來就是我的推測了,當康斯坦丁得到了異鬼術以後,當年的兄弟會成員也被轉化成了創生族裔。後來康斯坦丁因為某種原因,要在北極舉行登神計劃,強行篡奪起源之神的權柄。我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做,具體的儀式又是怎樣的,但很顯然……康斯坦丁失敗了,他死在了北極,對麼?”
夏言微微頷首。
“臨海市的創生族裔,本來應該是他為自己的準備的。按照康斯坦丁的計劃,這些創生族裔是為他提供暗質化命理的,幫助他成為神明之後,迅速掌握巨大的力量,但偏偏他失敗了。”
鹿不二頓了頓:“康斯坦丁死後,巴彆塔的成員認為他的死另有蹊蹺,便叛變了聯邦。根據康斯坦丁的遺囑,他們來到了臨海市,試圖尋找那批創生族裔。但這個時候,他們卻震怒的發現,經過了多年的變故,那批創生族裔竟然把自己給藏起來了。”
夏言聽到這裡,忽然間明白了什麼:“雖然我也不太清楚前代君主最後那段時間的瘋狂計劃,但按照你的說法,他的死是被人策劃的。而有人從他的死亡中,攫取了巨大的好處。有些人,通過前代君主,找到了臨海市的創生族裔!”
不得不說,聰明!
鹿不二打了一個響指:“沒錯,就是這樣,那批人來自聯邦和教會的內部。臨海市的創生族裔被他們找到以後,關於起源之神的存在,也就不再是秘密。那些人,很有可能想要繼承前代君主的這項計劃,便在臨海市內展開了很多年的謀劃。”
夏言忽然想到了地底遺跡裡的那些實驗室,喃喃說道:“那群人在研究異鬼術,暗中利用市民進行人體試驗。軍部的貪腐事件,恰恰就是為這些實驗來提供資金和資源的。屍食教,就是這項計劃的產物,他們親手造就了一批……複仇者!”
“是的,巴彆塔就是發現了屍食教的存在,才順藤摸瓜抓住了創生族裔的尾巴。這些人在暗中扶持了屍食教,在城市裡大肆破壞,目的就是為了把創生族裔給逼出來。直到龍雀回到這座城市以後,那個瘋狂的計劃便開始了。以龍雀的手段,沒有什麼人能在他的視線裡搞小動作,他親手揭開了這一百多年的大幕。”
鹿不二說到這裡,大口灌了一口酒,眼神變得深沉起來:“也親手給自己準備了一條通往死亡的路。”
夏言深吸了一口氣:“當初在往生之地……”
鹿不二嗯了一聲:“我遇到了那些人,也就是聯邦和教會內部的人。張伯亨,實際上就是亞瑟的上級,也是莫奈的上級。我在往生之地裡親手殺了他,但這件事顯然還沒完。”
“張伯亨的親弟弟,也就是張伯倫,他無辜麼?”
他麵無表情說道:“張伯倫背後的人,無辜麼?”
歪倒的酒瓶裡,一滴滴地滴著酒。
滴答作響。
其實有些事情,鹿不二還沒有說。
比如神明是被囚禁起來的推論。
再比如,他父母在永恒聖殿裡的留言。
亦或是人類和異鬼之間的合作。
太古的時代,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世界的真相,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夏言沉默了很久,忽然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願意跟我說,是因為我的背後是原家吧?你看中的,並非是我這個糟老頭子,而是我背後的人。也就是軍部總將,原融。”
鹿不二也不否認,喝著酒說道:“是的,我想把那群人揪出來,原家無論在實力還是身份上,都非常合適。”
更重要的是,他相信原家的品質。
但沒想到,夏言卻並做出沒有他想象中的反應,而是搖了搖頭:“我沒辦法給你什麼承諾,甚至我都不知道,該不該記住這些事。這件事太大了,幕後牽扯的人,有可能非常驚人。我甚至不敢保證,這裡有沒有原家的人的參與,你要我如何做?”
鹿不二皺著眉,不說話了。
“如果查出原融總將參與過呢?如果教皇也參與過呢?如果總統也參與過呢?如果祭祀殿也參與過呢?再黑暗一點,這甚至有可能是聯邦和教會的力量。你知道的,在某些政客看來,如果能夠掌控起源之神的力量,犧牲一座城市的人,不算什麼。”
夏言盯著他說道:“查出那些人,你該如何?”
對於這個問題,鹿不二根本就不需要思考,他隻是把酒杯拍在桌麵上,淡淡說道:“當然是一個不留,全殺了。”
夏言板著臉說道:“胡鬨!且不說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如果真到了那天,你要殺個天翻地覆,那麼這個世界又該如何?多少人會因為秩序的動蕩而死?這座城市的現狀,你也看到了。”
鹿不二也板著臉,一字一頓:“即便這樣,我也無法忍受那群畜生繼續逍遙法外。他們活著,這個世界在我看來就不乾淨。要麼他們殺死我,要麼我殺死他們,沒有第二種選擇。”
大家都喝醉了,醉醺醺趴在桌子上。
隻有老人和少年默默對視。
良久以後,夏言幽幽說道:“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什麼,但我也不會妨礙你。我要提醒你,這件事的牽扯非常之大,稍不留神就會把命給送掉。你有這麼好的天賦……你可要想好了。”
鹿不二也知道這個老人是好意,但他委實接受不了對那群畜生放任不管,因此他微微頷首,起身說道:“我去趟廁所。”
說完,他起身就走了。
夏言也知道這小子這時候心情不好,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轉頭說道:“老東西,你都聽見了?彆裝了!”
原烈當年他在軍營裡號稱千杯不倒,怎麼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喝醉,隻見他仿佛沒事人一樣爬起來,冷哼一聲:“那群狗東西,豈有此理!我回去就聯係大哥,乾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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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冷笑道:“那群活畜生,做了這麼多的臟事,怎麼可能輕易承認。我們得先把他們揪出來,才能活活錘死。”
原烈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反對麼?”
夏言撇嘴:“當著小鹿的麵,我當然要反對。這麼危險的事情,自然不能讓年輕人去拋頭露麵。我們這些垂垂老矣的老頭子已經沒什麼用了,剩下這條爛命不就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呢?”
他幽幽說道:“我們還活著,就彆讓他們冒險。”
“你這老小子還挺傲嬌的。”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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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裡,鹿不二對著水龍頭洗了一把臉,擦得鋥亮的鏡子倒映出他麵無表情的臉,破繭以後的三個多月時間裡,他仿佛經曆了好多年一樣,就連眼神都變得有點滄桑了。
相比於之前十多年的行屍走肉般的生活。
破繭以後的這段時間,才像是真的活著。
本以為他能這麼繼續轟轟烈烈的活下去,但沒想到突如其來的變故摧毀了一切,他再次變得有些沉默寡言。
他低頭,從口袋裡拿出那個老舊的煤油打火機。
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其實夏言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這件事牽扯得太大了,可能涉及到聯邦和教會的很多大人物,也會涉及到世界最終極的秘密,到時候或許會鬨得天翻地覆。
以鹿不二目前的實力,是不配碰瓷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他找個地方藏起來。
悶頭修行。
修煉個天下無敵再出山。
走出一條無敵路。
也就是神聖君主的路。
但這樣做,就特麼跟十裡坡劍神一樣。
那根本不是什麼真正的無敵。
真正無敵的人,根本不需要藏起來。
真該藏起來的,是那些陰溝裡的臭老鼠。
而不是他。
“到底該怎麼辦呢?”
恰好此刻,他口袋裡的青銅鏡再次震動起來。
鹿不二一愣,他本以為這個青銅鏡已經沒用了。
他摸出青銅鏡,鏡麵隱約倒映出一陣投影。
投影裡似乎是在一家夜店,也不知道哪家店到大早上竟然還在營業,戴著墨鏡的白發青年坐在卡座上,左擁右抱兩個妝容妖冶的禦姐,嘴裡叼著一根雪茄:“喲,好久沒聯係了啊!”
梅丹佐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絲的咬牙切齒。
“你也從半月莊園裡逃出來了啊。”
經過聖山事件以後,鹿不二對此人的態度有點冷淡,陰陽怪氣道:“我還以為你被那尊荒神給拍死了呢?”
梅丹佐不忿說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的陰間操作讓鬼東西暴走,我怎麼可能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鹿不二也嗬了一聲:“我怎麼不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先把我給賣了,逼得我以真身現身,我怎麼可能鬨出這麼大亂子?”
梅丹佐冷笑道:“難道不是你先冒充我的麼?”
鹿不二反駁道:“我怎麼知道你在那裡?”
“要不是……”
“難道不是……”
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眼看著就要噴起來了。
梅丹佐忽然終止了互懟,推了推臉上的墨鏡,把玩著手裡的雪茄,忽然問道:“後山裡……你看到了什麼?”
鹿不二微微一怔,忽然就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了。
這家夥真正想知道的,或許就隻有一件事。
那就是臨海市的創生族裔,是否跟他的摯友有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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