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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4章 望仙村的往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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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羨鴛的動作倒是真快。

隻是,可惜了謝星珩生前那麼愛她。

青梅竹馬,卻能為了一己之私,挖他的祖墳開他的棺,讓他死後不得安生。

我拿手機看了片刻,故意傾斜角度,讓長燼看見信息。

長燼用餘光瞥了眼信息內容,啟動車子,深呼一口氣。

臉色複雜。

回家後,周月池又給我發了條新信息,說他打探清楚挖墳的人是誰了。

確實如我所料,是薑羨鴛雇過去的。

謝家父母前兩年也相繼離世,謝家沒有什麼親戚,謝星珩唯一的表弟年紀輕輕就當警察犧牲了。

這些年,我生病失去記憶忘記了關於謝星珩的一切,給謝星珩燒紙上墳的重任就理所應當落在謝星珩這個人儘皆知的青梅竹馬身上了。

薑羨鴛擅長做表麵功夫,縱使這兩年她根本沒回去過幾次,也沒按時給謝星珩上過墳,可謝星珩村裡人都覺得薑羨鴛在百忙之中還能記得謝星珩,抽空給謝星珩燒兩張紙,對謝星珩重情重義。

因此薑羨鴛打著謝星珩給她托夢,說自己在地下睡得不安生,請她幫自己開棺挪屍的幌子去挖謝星珩的祖墳,謝星珩的同村鄰居們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恐怕那些鄉親們做夢都想不到,薑羨鴛那樣急著挖墳,是為了確定另一個成功男人,到底是不是謝星珩。

突然有點唏噓,謝星珩活著的時候那麼喜歡薑羨鴛,把薑羨鴛當心肝寶貝寵著疼著,卻沒料到,薑羨鴛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愛過他,薑羨鴛和他在一起,不過是因為謝家有錢,謝星珩肯為她花錢。

挖墳的結果,周月池也告訴我了。

裡麵確實有一具屍體。

八年了,謝星珩隻剩下一具骨頭了。

看完信息後,我為謝星珩念了兩遍超度咒,又焚燒了三張往生符。

希望能抵消他被挖墳撅棺驚擾魂魄的損傷。

我燒完手裡的符,長燼突然從後抱住了我。

我一驚,下意識害怕他的追問。

但他卻將我打橫抱起,帶回了臥室。

臥室裡提前準備了一瓶紅酒。

我不太想喝,可卻被他按在牆上,強勢霸道地一口一口喂。

像是在吃醋。

我拿他沒辦法,隻能麵紅耳赤地順從拿起高腳杯,陪他喝。

屋裡的老式黑膠唱片機播放著音質極立體的浪漫音樂,我舉杯碰了下他的高腳杯,昂頭灌了一大口。

酒過三巡,我已經有些醉了,起身坐進他懷裡,摟住他脖子,貪婪抿酒。

抿著抿著,心底悲意充斥眼眶,我沒忍住委屈抽泣了起來,抱著他臉頰發燙地說胡話:“師父、阿燼,我好難受,我心臟好疼。”

他捏住我的手,環住我腰肢柔柔撫慰:“丫丫乖……”

我伏在他肩上糊塗喃喃:“師父,我……好像有個女兒,可我,把她弄丟了……”

他啞了嗓子:“丫丫……彆怕,沒有丟。”

我甕聲哼唧:“可我,找不到我的孩子了。師父,怎麼辦?”

“師父、會幫你找回來的。”

我癟嘴哭得更凶了:

“阿燼,你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留在謝家,謝星珩、對我一點也不好……阿燼,他不給我剝菱角,還、吼我,問我是不是沒長手……

自從你走後,就沒人說喜歡我了……師父,為什麼說走就走,我好怕。”

他摟在我腰上的手臂僵住:“丫丫,你能分辨得出來?”

我醉眼朦朧地撐起身子,癡癡凝望他,抬手無情蹂躪他英俊的麵容,嗓音倏然變得稚嫩:

“長燼……你身上,有我喜歡的茶香。抱著你,我總會很安心。長燼,你為什麼要走,謝星珩不是你,對不對……長燼,我好討厭薑羨鴛,你每次都偏心她,不要我。長燼,你是不是不喜歡丫丫了?”

“傻瓜。”他眼眶一紅,嗬著溫熱酒氣,撲在我的臉頰上,欺身吻住我的唇,眸底深情如水,“長燼怎麼會不喜歡丫丫呢……那時候,是長燼不好,沒法元神占據身體,護好丫丫。”

“長燼,你彆再弄丟丫丫了,丫丫想永遠留在長燼身邊。求求你。”

“丫丫,不會的,長燼最愛丫丫。”

“師父……”

“嗯。”

“我想和你,再給暖暖生個弟弟。”

他想了想,托住我的腰肢:“這有何難。”

我借著醉意,主動跨坐在他腿上,張唇含住他的薄唇,隻一眼,就陷進了他眸底的那灘暖澤中——

再後來,一切都在水到渠成地進行著。

幾次激動過後,後背已是汗水粼粼。

我低吟出聲,雙腕搭在他的肩膀上,氣喘籲籲地祈求:“夫君,夠了……”

他張嘴往我鎖骨上輕輕咬一口,悶聲沉笑:

“這就受不住了?想給暖暖添個弟弟,還需我們多努力……忍一忍。”

突然有些後悔生出那個念頭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麼……

本就喝了酒身子虛,又被他按在腿上折騰了好幾回,還沒結束,我就累得昏死在了他身上。

夜裡,一覺醒來我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想吐。

不忍心吵醒摟著我睡的男人,我小心翼翼將他的手臂從我腰上拿下去,輕手輕腳地光足下床,小跑著直奔衛生間去。

在衛生間吐了幾口清水後,我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散去身上的難聞味,隨後才出門回臥室。

臥室裡沒開燈,隻能借著窗外園子裡路燈的昏暗光線勉強視物。

往前走了兩步,我突然不小心撞掉了桌邊一隻花瓶。

幸好我準頭好接得快,花瓶穩穩掉進了我的懷裡,這才避免淨損兩個億的悲劇。

我拿起懷裡花瓶晃了晃,是聚靈瓶,看來明天得找個安全地方將它收藏起來才行,不然打碎了多可惜……

將寶瓶放回原位,我轉身要走,豈料寶瓶裡突然飛出一道金光,一個漂亮的拋物線,穩穩砸進了我的腦子裡——

一刹間,我的腦子裡陡然多出了許多陌生畫麵,那些畫麵在我眼前急速掠過,如走馬觀花般,晃暈了我的頭,卻能深深烙印在我的記憶深處——

漫天流火下,銀衣神女與墨袍鬼君相繼飛入虛空中,用自己的神力擋下砸往人間的火球巨石。

一枚攜著熊熊烈焰的火石從天隕落,砸中銀衣神女的肩膀,銀衣神女手上靈力一鬆,周身縈繞滿白色靈蝶,翩然墜下火紅天幕——

“娘子!”

墨袍鬼君著急飛身前去,接住靈蝶縈繞的銀衣神女,心疼抬手,輕撫神女蒼白容顏。

“阿嫵,回去吧。”

“宴洲,自我們結發之日起,我就對四海九州盟過誓,此生此世,生同衾,死同穴,死生相隨。”

“阿嫵。”墨袍鬼君眼尾猩紅,眸底霧氣氤氳,指尖顫抖地摩挲著神女嬌俏容顏:“傻瓜……怪我,沒能照顧好你,要你同我一起,遭受此劫。我們的孩子,還那樣小。”

“宴洲。”神女摟住鬼君脖子,淺聲撫慰:“長燼哥哥會幫我們照顧好女兒的。”

“此生此世,能與宴洲死在一處,也是件極幸福的事呢!”

“阿嫵!”

漫天都是血色雲彩,有梨花似雨密密落下。

銀衣神女施法在懷中化出女嬰,疲倦的眼底攢出幾分明媚笑意,依依不舍的用指腹輕撫女嬰帶著嬰兒肥的小腮。

指尖勾起一縷銀光,頓時無數靈蝶振翅融進女嬰眉心:

“我們造化神一脈,世代隻出神女,執掌造化神殿,統管人間陰差陽錯之事,是我們家族的宿命,這造化靈蝶是我母親煉出來的護身靈物,當年,我繼任造化神殿殿主時,母親傳給我的。

如今,為娘和你爹爹已是命不久矣,為娘走後,你就是造化神殿下一任殿主,為娘將造化靈蝶傳給你,隻望,在你遇見危險之時,靈蝶能護我女兒,平安度過劫難……”

墨袍鬼君目露愧意:

“我給女兒卜了一卦,女兒三百年後會有一場劫難,可能要輾轉六道數萬年之久。老天素來對造化神一脈不甚仁慈,女兒造化神的身份若想得到上蒼首肯,怕是要經曆不少煎熬。

當年你也是九死一生,才從人間回地府,順利歸位成為造化神殿殿主的。阿嫵,我們,得給女兒一些護身的力量。”

“前兩日,我也算出女兒在數萬年後會有一場誅心之劫。宴洲哥哥,我占卜未來的能力不如你,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的女兒是不是和長燼哥哥命中有糾纏?”

“嗯……長燼兄與造化神家族的姻緣,怕是要應驗在我們的孩子身上。”

“也好,把女兒交給長燼哥哥,我們也可以安心去了。”

銀衣神女拿起懷中寶寶的小手,指尖銀光渡進嬰兒的小手腕。

“我的孩子啊,這是爹爹娘親對你的祝福,這兩朵造化神花,會為你修複身上的所有傷痕。”

嬰兒的腕間,很快就開出了一朵銀光熠熠的精美花痕……

“孩子,要記得,爹娘很愛你。爹娘不能陪你長大了,爹娘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娘親,要去陪你爹爹,你爹爹最怕孤獨了。彆怪娘親,娘親沒辦法為了你,離開你爹爹……”

畫麵一轉,又是那個熟悉的地方——謝家。

男人站在窗前,明光在窗紙上勾勒出男人的挺拔輪廓。

一枝槐花斜插在花瓶裡,憑窗恣意綻放。

“最近,我愈發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我出來的時間短暫,陪不了她多久。”

這次,我還看見,窗後燭影裡,多出了另一抹人影……

廣袖長袍,一身彩羽,長發高束,頭戴金鳥發冠。

身形隻比麵前男人矮上半個頭,袖口長羽無風自揚。

“主人,你何必自損神元,非要出來,左右,她隻是你曆劫過程中的一個工具人罷了。”

風揚起窗前掛滿槐花串的參天樹枝丫,簌簌槐花似飛雪。

男人沉聲憂心道:“我怕我一旦沉睡,那個人就會傷害她。”

“畢竟,天道不會允許她、破壞你的神劫。”

男人揉了揉太陽穴:“我們,不該在這個時間相遇……但我,舍不得放開她了。”

一身鳥羽長袍的男子著急:“主人,斷不可因為一個凡人,壞了你多年道行!地府不能一日無主,下麵還等著您呢!”

“用不了多久,天道就會感應到我的存在,屆時,會強行逼我繼續沉睡,抹除那個人的記憶。”

“這……天道這樣做,也是為了主人好。”

男人低頭壓抑啟唇:

“青鳥,彆讓我傷害她……必要時候,強行結束我這一世的壽數。”

長袍男子聞言瞬間激動起來:

“可、這樣會讓主人曆劫失敗,主人不但無法順利繼位,還會遭受天劫反噬。

主人,您要三思啊,素來曆劫失敗的神仙都沒有好下場。

主人你修煉數十萬年,好不容易熬到今天這個境界,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深陷情債,那樣會危及性命的!”

“我不怕反噬,是否能順利繼任,我也不在乎,若有可能,我希望還她一世安寧。”

“主人!”

“這是命令。”

“主人,您何時如此貪戀兒女情長了……”

“她是我的梔梔啊……”

“主人!”長袍男子撲通跪下。

一片青色鳥羽飄飄搖搖,落進我的手心。

青鳥……

是師父身邊的青鳥!

雖然它從未在我麵前化過形,可他的羽毛,我認識……

那年秋天,槐花落儘,一夜之間,謝星珩又變回了從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是薑羨鴛的樣子。

也許,我該以為,從前種種,都是謝星珩在戲弄我。

可不知為什麼,謝星珩變回去,我並沒有特彆傷心難受。

好像,從那時候開始,我就隱約察覺到,待我好的那個謝星珩,才是少年認識的那個謝星珩……

和癡迷薑羨鴛的謝星珩,是兩個人。

原來,我一直都能分辨出他們。

我愛的,也一直都是一個人……

師父、長燼、謝星珩……

你瞞我,瞞得好苦。

腕上的造化神花花紋還在隱隱透著銀光,又一片花瓣顯現完整……

鳳嫵殿主,宴洲鬼君,她們才是我的親生父母嗎?

怎麼會這樣,我到底是誰……

這一切,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我晃了晃昏沉的腦袋,一時半會根本接受不了這麼多信息。

我娘親是鳳嫵殿主,我爹爹是宴洲鬼君,那我又是誰?!

……

次日,周月池終於從安寧縣那邊回來了。

特意一下飛機,就約我在京城如意咖啡廳見麵。

我剛落座,風塵仆仆的周月池就將一份文件袋放在桌子上,推給我。

“梔梔姐,已經查清楚了,你想要的信息都在這個文件袋裡。”

我將文件袋拿過來,打開,掏出一堆文字材料。

密密麻麻的黑字讓我有點沒耐心看下去,我皺眉道:“要不然你直接口述一遍給我聽吧,這些我帶回去慢慢研究。”

周月池喝了口咖啡好脾氣點頭:“可以!不過,我是真的很好奇,梔梔姐你當年到底是怎麼失憶的,怎麼連自己的過往都忘記了。”

我頭疼扶額:“當年……我是生了病。”

周月池恍然:“哦——怪不得呢。”

喝完一杯咖啡,招呼服務生續上。

“你十五六歲的時候,被養父給賣去了謝家做童養媳,謝家前前後後給了你養父六萬多。這個謝家呢,在你們望仙村的隔壁,桃木村。

謝家二老都是做木材生意的,年輕的時候賣木頭給市裡的樂器行,小賺了一筆,算是發了財。謝家在你們鄉,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擱古時候,少說算個地主員外郎。

謝家二老有個獨生子,叫做謝星珩,他命不好,打小就被村裡神婆先生預言活不到二十歲,他十八歲的時候呢,身體越來越差勁,他父母怕他撐不過二十歲,就想著給他娶媳婦衝喜。

恰好你養父在外賭博欠了謝家的錢,謝家父母一商量,就要你了!

謝家先給了兩萬塊錢彩禮讓你養父去還賭債,然後娶你,禮金前前後後又給了兩萬。你養父為了那些彩禮禮金,就逼著你上了謝家的花轎。

你嫁給謝家以後,謝家對你養父一家也算照顧,時常送雞鴨魚肉給你養父家,還給你養父包紅包。

謝家二老對你還是比較滿意的,隻不過謝星珩不太喜歡你,謝星珩以為你是為了他家的錢才嫁給他。

於是他就總和自己的小青梅竹馬在一起,還時常為小青梅欺負你,你當童養媳那段時間,謝星珩從沒把你當成過自家人,變著法折磨你……

嗯,連桃木村的那些鄰居都看不下去了。

可惜沒過兩年,謝星珩還是死了,據說是突然發病,搶救無效死的。

謝星珩死了後,謝家還想讓你給謝星珩陪葬,但是活埋你那天,有人報警了,謝家沒埋成,再然後你就回了自己家,但是……你懷孕了,兩個村子的人都說,你懷的是鬼胎。

你後來……為謝星珩生了個女兒。嗯,村裡其實沒人見過這個女兒,你生女兒的消息,是你自己說出去的。你的女兒似乎,被什麼人搶走了,打那以後,你就瘋了,瘋了將近三個月,逢人就問有沒有見過你的孩子。

當然,望仙村的人其實更偏向於,你沒有懷鬼胎,隻是謝星珩的死對你打擊太大,你接受不了現實所以精神錯亂,產生了幻覺,根本沒有什麼鬼胎女兒這個可能。

再後來,你突然就正常了,你能去鄉裡上中學了,學習成績還蠻不錯,但……你似乎忘記了謝星珩,每次彆人提謝星珩的事,你都毫無反應,你奶奶告訴村裡人,你生病了,腦子受了損,還央求村裡人彆在你麵前舊事重提。

你那些鄰居也都是有情有義的人,從那以後,就儘量不在你麵前說這個名字。高考結束,你考上了京大,然後就很少再回村了,你鄰居上一回見你,還是在你養父的葬禮上。”

對了,周月池得到的信息,與我想起來的那些記憶都完全吻合……謝星珩,女兒,都是真的!

我從那堆資料裡抽出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我一身紅嫁衣,頂著桃花蓋頭,和一名病殃殃的紅衣少年拜堂。

少年的側臉……還能看出與長燼八分相似。

隻是,長燼比當年的謝星珩要穩重成熟許多……

一滴眼淚掉在褪色的老照片上,我將照片蓋放在桌子上,抽紙巾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心底酸溜溜的,極不是滋味。

“對了,謝星珩死的那年,你還遭遇了車禍。據說是在去醫院看謝星珩最後一麵時,過馬路被撞的。梔梔姐,你還記得這回事嗎?”周月池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

我皺眉,越回想越頭疼,抿了口苦咖啡壓下心底不安,喘息著顫聲道:“現在,好像有一點點印象,但記得不是很清楚……”

周月池看向我的目光略帶幾分心疼苦澀,無奈告訴我:“撞你的人,是謝星珩青梅竹馬的親哥哥,薑明航,當年他差點把你撞死,肇事逃逸,判了十年,現在還在裡麵關著,沒出來。”

“薑明航!”提起這個名字,我控製不住的身上打顫雙手發抖。

當年,就是他帶著一幫小混混把我按在山洞的地麵上,割斷了我的手筋!

努力穩下心神,我繼續灌一口苦到嗓門發硬的咖啡,沉聲問:“肇事逃逸,我沒死,不至於判十年……”

周月池說:“辦他肇事逃逸罪的時候,警方又接到彆人報案,說他強奸。他是數罪並罰,法院判了他十年有期徒刑。”

“難怪。”我哽了哽,苦笑道:“怪不得那樣湊巧,偏偏在我去見他最後一麵的路上,出車禍。”

“那次車禍,你也算是僥幸逃過了一劫,隻住了兩個月的院就出來了。”

我深呼一口氣,拿紙巾擦擦眼淚:“還有什麼消息嗎?”

周月池端起咖啡杯,猶豫著說:“你和姐夫,是不是領養了一個叫暖暖的女娃娃來著?”

我靜下來的心又提起,甕聲追問:“是,怎麼了?”

周月池為難低頭,“那個,我去望仙村和村口婆婆聊天的時候,她說,你生的那個鬼胎女兒,也叫暖暖,和你一樣,眼角有顆紅痣。”

紙巾從手裡掉了下去。

我驚詫地猛站起身,一瞬間,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暖暖……

記憶被拉回長燼帶暖暖回雲皎山莊那晚——

“夫人叫鳳梔梔,我們的孩子叫殷皎皎,皎皎是梔梔的,梔梔是長燼的。”

“皎皎是大名,彆人家的孩子都有小名,皎皎二字太清寒,梔梔,我們再給皎皎起個溫柔的小名吧。”

“便叫,暖暖。意為,春光乍暖,萬物複蘇,冬去春來……”

暖暖,暖暖……

師父,你果然把暖暖……給找回來了。

“梔梔姐。”周月池手忙腳亂地抽出紙巾送給我:“梔梔姐你彆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哄你了,梔梔姐我知道這些事實你很難接受……”

見我哭得實在太傷心,周月池沒辦法地低頭,落寞下來,“梔梔姐……都過去了。”

我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捂嘴失聲痛哭。

四五分鐘後,我才腫著雙眼靜下心,用紙巾一遍又一遍的擦去眼角淚水……

周月池等我緩過神來,才歎口氣,道:

“梔梔姐,你彆想太多。梔梔姐,當下關頭最緊要的是,我去望仙村查這些事的時候,發現我堂哥在我之前,也查到了這些事。

我不太確定我堂哥現在想乾嘛,總之,姐夫把鳳微雪關進精神病院的事,堂哥很生氣。梔梔姐,你要當心有人、借題發揮。”

周月池到底是大家族出身的豪門子弟,對於這些陰謀算計的感知力還是比較敏銳的。

周玉池是他親堂哥,他能為我做到這個地步,已經仁至義儘了。

作為報答,我抬手化出一道靈符,交給周月池:“你爸媽下個月應該有出遠門的打算,記得把這道靈符帶在身上。”

周月池一僵,趕忙磕磕巴巴解釋:

“梔、梔梔姐,我給你辦這些事不是圖你什麼,你以前救過我的命,我早就說了,我認你這個姐姐,我媽也一直拿你當乾閨女看,你願意讓我去查這些事,是信任我,你拿我當自己人看,我開心都來不及,你給這些實在是太見外……”

我不等他說完就把靈符強塞進了他的手裡:“你幫我查事情的賬咱倆可以不算,但是來回車費油費我得給你報銷了,這張靈符就當抵消了,今天的咖啡你請,我出門沒帶錢。”

“可、可我去安寧縣望仙村,本來就是替公司去考察那邊的養殖場,順路過了一趟望仙村,車費油費包括夥食費,公司都報銷的……”周月池還是不好意思接。

我直白道:“不帶上這道靈符,你爸媽會遇見劫匪,你們家要破財,破財是小事,嚇到你媽媽就得不償失了。”

周月池嗆住,聞言反應過來,當即就不客套了,趕忙把符紙揣進口袋裡:“啊破財,那那那、還是要吧!”

我再次化出一張遞給他。

“這又是乾啥用的?”

我喝完杯子裡的咖啡:“給你破婚煞用的。免得你喜歡上那個給你戴綠帽子的女人。”

周月池抽了抽嘴角,雙手接過靈符,態度誠懇:“行,感謝我梔姐,救我狗命。”

我拿上文件袋起身要走,周月池趕緊又喊住我:“哎,梔梔姐!”

我停步:“怎麼了?”

周月池神神秘秘道:“我這次回來,給你帶了個老熟人,你要不要見見?”

我皺眉好奇:“老熟人?”

周月池吊兒郎當地拍拍手,片刻,從咖啡館後排卡座裡走出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

男人身穿黑色長款風衣,休閒褲,運動鞋。

五官周正,棱角分明,麵容冷俊,一頭利落的短發,右耳紮著一枚銀色耳釘。

看著既沉穩,又不失年輕人神采奕奕的精氣神。

男人昂頭看我,平靜冰冷的眸底綻出兩絲笑意,淺聲向我打招呼:“梔梔,怎麼,不認識我了?”

我怔愣在原地。

怎麼可能……不認識他。

當年就是他,把我從山洞口背回謝家,後又將我送去醫院,救下了我一條小命。

也是他,在謝家人要活埋我時,報警把我從棺材裡拽出來……

我生病忘記了那些事後,就沒再和他接觸了。

聽說,他到大城市做生意了。

仔細算算,我們已經有,六年沒見……

“楚、五城。”

——

離開咖啡廳後,我沒有坐殷家的車,而是選擇徒步和他往回走。

“他們搶走了暖暖,你也病了,精神受創,我去看過你兩回,你都沒能認出我。

後來,我聽說你恢複了,能去學校讀高三了,還沒來得及去你家看你,就被我舅舅拽上了來京城的車。

我現在,在京城做皮草生意。

一個星期前,周家公子周玉池竟然光臨了我的皮草商店,還向我打聽你。

我這才知道,前一陣網上傳得沸沸揚揚、嫁給殷首富的鳳家千金鳳梔梔,就是我以前的好友秦梔梔。

我不確定他是不是你的仇家,就留了個心眼,沒有透露你從前和謝星珩的那些事,我和他說,我與謝星珩雖然是同村,但我們鬨掰了,我早年就離開了桃木村,所以謝星珩和他童養媳的事,我並不清楚。

我把他打發走以後,還是不太放心,就得空回了趟安寧縣。正好,又撞上了月池公子,我看周家人對你頗感興趣,就想方設法接近月池公子,打探他和你的關係。

誰知月池公子竟然說你是他姐姐,我反複確定好幾遍,這才相信他對你沒有惡意,借他的幫助順利和你會麵。

你啊,現在是首富夫人,我這種人,想見你,難如登天。”

他向我解釋完前因後果,我尷尬低頭,歉意道:“對不起五城哥,我不知道你也在京城……”

楚五城昂頭看天,歎氣道:“京城那麼大,不能偶遇,也正常。”

想了想,又說:“當年,我一直覺得,你失憶是件好事,至少能忘掉從前那些不愉快……梔梔,星珩走後這些年,我每每回憶起從前你和他的事,總覺得,你們不該那樣……

身為星珩的好友,我也不是偏幫他說話,他的確是個正直理智的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你的事上,他犯了糊塗,就像是,變了個人。

其實,當時他想見你最後一麵,並非莫名其妙,這其中,是有故事的。”

我詫異扭頭看他:“什麼故事?”

楚五城嗤笑道:“你一定想不到,謝星珩,是被你奶奶和薑羨鴛氣死的。隻是,他沒告訴彆人罷了。”

我頓了一步,不敢相信:“什麼……”

楚五城道:

“當年,你被挑斷手筋,又聽見他說了那些絕情話,就對他徹底死心,與他解除了婚姻關係。

你沒告訴他,你被挑斷了手筋的事,他是將近半個月後,才知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自己,也很內疚。

他出事當天,先是偷聽到了薑羨鴛與彆的男人說的話,得知薑羨鴛從沒愛過自己,你從前受的那些誤會,都是薑羨鴛的刻意陷害。

後去你家找你,沒找到你,反而被你奶奶數落了一頓,你奶奶告訴他,你小時候就喜歡他,等了他十年,他……沒受住這個打擊,回去的路上,就犯病了。

所以,才在死前,執意要見你一麵。可惜,陰陽差錯,你也出了車禍,他以為,你到他死都不肯原諒他……”

我鼻頭發酸,哽了哽:“竟然,還有這回事。”

楚五城唏噓道:“你與他,隻能算、有緣無分。”

所以,他後來才隻敢隔著校門口的大道,遙遙看著我……不敢、與我相見麼?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忽覺脖子一涼。

是一把匕首從後架在了我的脖頸上。

我頓時繃直身子,停住步伐。

楚五城驚呼:“梔梔!你是誰?!”

身後的聲音沙啞冷漠:“鳳梔梔,我有事找你。”

是他。

嗬,這麼快就來為鳳微雪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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