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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羨鴛猝不及防被長燼踹到小腹,身子一晃,摔倒在地。
“董、董事長……哎呦我不是不讓你過來嗎!”
“董事長……”
“董事長好。”
眾人紛紛起身,朝長燼投來敬畏目光。
我大腦一片空白的本能往長燼懷裡藏,憋不住的委屈埋他胸膛上,抽泣低吟:“師父……”
長燼拍拍我肩膀,心疼地柔聲安撫:“沒事了丫丫,我在。”
摔在地上疼到抱腹慘叫的薑羨鴛半晌才緩過神來,然目光定格在長燼身上的那一刹,瞬間驚恐瞪大眼,發瘋尖叫——
“啊!謝星珩!”
果然,她也把長燼認成了那個人……
隻是下一刻,她就惡心地主動黏上來,眼底驚恐化為驚喜,跪爬到長燼腳下歡暢喊道:
“星珩哥哥?星珩哥哥原來你沒死!星珩哥哥,我是鴛鴛啊,星珩哥哥,你是創宏的董事長?大老板?星珩哥哥……”
長燼摟在我身上的手臂收緊,厭惡地再次踹開薑羨鴛:“滾開!小黑小白,把她拖開!”
白大哥範大哥聽命行事,將薑羨鴛強行架著胳膊拖扔開兩米遠。
薑羨鴛不死心地還要往長燼身上撲,也虧得兩位大哥按得緊,不然她非衝上來把長燼生扒了。
“星珩哥哥,我是鴛鴛啊,你看看我,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要鴛鴛了,你不是說你最討厭這個女人嗎?你現在為什麼抱著她啊,星珩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好苦……”
我哽咽著藏在長燼懷裡,闔目捂耳,害怕聽見她說的每個字。
周圍員工們都不明所以地私下交頭接耳著,小暖暖還在錦書懷裡哭得大聲,金總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惶恐趕過來訓斥道: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這是殷總!什麼星珩哥哥!你發什麼神經,連我們的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都敢衝撞,你想死可彆拖累我!”
“董事長、董事長夫人……不,他明明就是我的星珩哥哥!”薑羨鴛不死心地執著道。
長燼陰沉著臉冷酷否認:“我是殷長燼,不是謝星珩,你再亂叫,我拔了你的舌頭。”
“不是謝星珩……怎麼可能不是……”
薑羨鴛被長燼瞪得心裡發毛,怯怯冷靜下來,片刻,又急著扯我下水:
“是啊,星珩哥哥已經死了,我看著他下葬的,謝家人,已經死光了……好啊秦梔梔,你真是對謝星珩餘情未了!還特意找了個和謝星珩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又開始激動掙紮,薑羨鴛眼神狠戾地死死盯著我,扯著嗓子大聲告狀:
“董事長,董事長你彆被這個女人給騙了,這個女人根本不愛你她愛的隻是你的錢,她隻是把你當成謝星珩的替代品!還有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當年的鬼胎暖暖,那個孩子是禍害,那個孩子是她給謝星珩生……”
話未說完,薑羨鴛陡然啞了嗓子,饒是她怎麼拚命張嘴都無法再說出半個字……
薑羨鴛驚恐捂住脖子,昂頭不服氣地狠盯我,那猙獰表情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
我失神癱倒在長燼懷裡,長燼擰眉摟住我,大手輕拍我肩膀,無聲安撫。
“暖暖是我和梔梔的孩子,根本不是什麼鬼胎。我看你是瘋了,老金,誰允許你把一個瘋子帶到年會上來的?”長燼冷聲興師問罪。
金總著急解釋:“哎呦董事長,我是提交過有她名字的參會名單,可她的名字被段總監給劃去了,今天我是嚴格按照段總監的意思執行,沒有帶她一起。誰知、誰知她竟然自己跟過來了……”
“小黑小白,扔出去!以後不許她靠近創宏集團總部半步!”長燼不等金總解釋完就冷聲下令,兩位大哥動作利落的拖著薑羨鴛就將她拽離了會場。
而薑羨鴛,全程隻能用掙紮瞪眼乾張嘴的方式反抗。
“梔梔,彆怕了,都已經過去了。”長燼體貼抱住我,當著上千名員工的麵,低頭溫柔吻我眉心,“是我不好,沒安排好會場的安保工作。沒事了,我們先去前麵歇歇。”
“嗯。”我抹乾眼淚點頭。
剛剛才趕過來的殷河書伸手接過小暖暖,耐心逗哄:“來,叔叔抱!暖暖膽子真小,這種貨色,怕她做什麼?彆哭,叔叔給你買了大白兔奶糖,那邊還有氣球,叔叔帶你去拿兩個玩。”
幫我們哄孩子的重任就落在了殷河書與段鳳臣身上,長燼帶我去前排後,服務生們謹慎撿起地上被薑羨鴛扯斷的東珠墨翠,不久,一條新串好的項鏈就被呈回我的眼前……
年會開始前的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公司所有人的心情,舞台上表演開始,台下歡呼聲鼎沸。
明星上台說唱,翩翩起舞,員工神采奕奕地說著脫口秀,誇著公司政策好。
小暖暖也被員工們的相聲逗得樂起來。
唯有我,滿腦子的舊事,翻來覆去重現眼前。
年會上還有長燼上台給優秀員工頒獎的流程,他剛頒完獎發完言,回到台下給我剝石榴,我就撐不住的眼前一黑,倒進了他的懷裡。
他及時抬胳膊,接住我,“丫丫……”
抱起我的身子,悄然帶我提前離場。
是夜,我做了個很漫長的夢……
從小時候的初見,到長大後的結親。
從他親手給我剝瓜子,到他讓人割斷我的手筋……
鄰居大嬸說,他死前最後一個心願,就是見我。
可陰差陽錯,我們還是沒能如願。
一牆之隔,天人永分。
而嫁給他那兩年,我們不是沒有過幸福快樂的時光——
他會親吻我的額頭,告訴我,他要好好待我。
他還會劃船帶我去采菱角,親手剝給我吃……
他讓我趴在他的腿上睡覺,他將船劃進蓮池中央,折一朵荷花放進我懷裡。
“梔梔,我想這樣陪著你,一輩子。”
“可惜,屬於我的時間不多了……既然結局早已注定,那我隻能儘力為你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這樣至少,日後你想起來,能感受到我愛過你……”
“梔梔,你我不該在此時相遇……我不想傷你。”
他在我熟睡時,將我攏進懷裡,吻住我的唇,纏綿索取。
分明已有些克製不住,但還是沒舍得動我……
“梔梔,我不能誤了你一生……”
“梔梔,其實,我還有一個名字。”
“我希望你能、忘掉謝星珩。”
數天後的夜晚,紅燭高燃,夜色如漆,窗前桃花花影映在小窗上,微微搖晃。
他偏要我穿上初嫁給他時的繡花紅嫁衣,再遮上那頂豔紅似血的桃花蓋頭……
他說,他要把欠我的,補給我。
燭光搖曳,他骨節分明的玉指探進我的蓋頭,親手、輕輕撩開——
我嬌羞昂頭,對上的,是一雙清澈幽深的赤紅暗眸……
他欺身壓倒我,吻我,大手肆意且貪婪的揉我腰肢……
他附在我耳邊,萬般溫柔地與我承諾:“梔梔,我不會忘了你。你,永遠是我妻子。”
“梔梔,我舍不得你。”
他親吻了我身上每一寸肌膚,大手遊遍我的稚嫩身體……卻始終沒有破開那最後一層障礙。
但,那晚之後的他,似乎又變回最開始的那個厭惡憎恨我,滿心滿眼都隻有薑羨鴛的謝星珩了——
“我不喜歡菱角,你自己沒長手麼?非要我給你剝!”
“秦梔梔,我們之間,還沒那麼熟!”
“誤會?你嫁給我,不就是為了我家的錢嗎?我這輩子最討厭你這種為了錢出賣身體的女人……怎麼可能和你同床共枕。”
“誰允許你進我屋的?你也配坐我的床!”
“鴛鴛生病了,你出去幫我盯著我爹媽,彆讓他們知道鴛鴛在家裡,不然他們又要欺負鴛鴛。”
“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可以娶你,但你隻能做名義上的我媳婦,鴛鴛和我青梅竹馬,是我先辜負了她。你占了鴛鴛的位置,你現在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欠她的。”
“梔梔,你欠鴛鴛的……”
“都是你,自討苦吃!”
“你被她哥哥欺負了,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梔梔,你不該嫁給我。”
“梔梔……”
小病秧子……
“梔梔,梔梔!”
夢中的聲音與現實中的相重合,我迷茫睜眼,一時分不清叫我的人,究竟是誰……
我艱難張了張嘴,嗓音生硬沙啞:“小、病秧子……長燼……”
手被他握在掌心,他抹去我眼角冰涼的淚,心疼回應:“梔梔,我在。”
我痛苦合眼,灼熱的淚珠一滴一滴,滾下眼角:
“為什麼要割斷我的手筋……我好疼。為什麼要變回去,說好的照顧我一輩子,說好的永遠把我當妻子,為什麼說話不算話,為什麼要變回謝星珩,你走了以後,所有人都欺負我……
你說你舍不得我,又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丟在世上……到底是我的幻覺,還是你真實存在過,師父,長燼,當年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
他見我哭,也難受,握住我的手腕,溫柔用法力幫我緩解疼痛:“丫丫,是長燼沒照顧好你。”
“阿燼……”
他將我按進懷裡,凝聲堅定道:“以後不會再丟下丫丫了,是我弄丟了丫丫兩回。丫丫,欠你的,我會還。”
——
薑羨鴛的事,長燼和我後來都默契地不再重提。
原本市長那頭幫忙做的親子鑒定該出結果了,可湊巧的是鑒定中心的機器壞了,識彆不出樣本結果,機構的工作人員著急忙慌修儀器去了,因此鑒定結果須得推遲兩天才能出來。
我得知這個消息後雖然失望,但又想著隻是推遲兩天,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也許,這就是天意。
於是就沒有過多憂慮。
年會過後,長燼在公司基本沒什麼事了,臨近年尾,我想著以後回算命館的次數越來越少,與其等到年尾再去急急忙忙地收拾,不如提前回去打掃好衛生,這樣年關就不用擔心算命館那頭了。
是以,下午長燼剛閒下來就被拽出門,讓他開車陪我回算命館掃浮灰了。
豪車在算命館門口停下,隔壁五金店的大娘八卦地又探出頭,剝著花生和我們打招呼:
“梔梔和有錢老公回來了?這又小半月沒見,你老公可真忙,也不曉得常回家看看,老太太一走,就連你二叔都少來算命館了!
對了,我看你這算命館也不常開門了,上個星期我家親戚過來,說是想問問你的算命館轉不轉租,他想在這邊找個店鋪開壽衣店來著。”
長燼打開車門接我下車,我整了整身上大衣,拒絕道:“不轉租呢,我老公已經把這個鋪子買下來了,以後沒事我們還回來,就拿這裡當娘家了。”
“哎呦喂,還當什麼娘家,這裡地理位置一般,老城區,住的都是上了歲數的人,整條街找不出十個年輕人。
以前老太太在這裡住也就算了,現在不是老太太也被接去孫女婿家享福了嗎?還分什麼娘家婆家呢……
而且我看你這個老公對你是真上心,上回你過來住,你倆好像在鬨脾氣,人家大老板站你鋪子門口守了好久呢。
哎呦,那天的風吹得可猛了,我和他說,讓他先回去彆凍壞了,結果人家說,是他做錯了事,惹你生氣,理應受到懲罰……
你大娘我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你家這口子絕對是好男人,你和他結婚,絕對享清福!”
我牽著長燼故意打趣:“你瞧你,剛來幾次,大娘就這麼誇你,長得討喜也是個優點。”
長燼好笑道:“什麼叫長的討喜……為夫主要是沾了梔梔的光。”
大娘邊吃花生還邊不忘提醒:
“對了小梔,記得下次遇見合適的給你小妹也介紹一個成功人士啊!平日裡在你老公同事身上多留留心,要是真能成,我給你包大紅包!”
我點頭應下來:“沒問題。”
大娘這才放心擺手:“去吧去吧,正好你二叔今天也過來了,你們是不是提前約好了?”
“二叔……”我怔了怔,保持淡定的笑笑:“沒有啊,沒提前約好。”
二叔、竟然也回來了。
推開算命館的大門,裡麵桌櫃已經被人提前清理過了。
桌麵一塵不染,香爐裡還插著三支未燃儘的香。
二叔打水從後院回來,見到我和長燼,稍愣了下,緊接著繼續麻利拿抹布擦拭屋裡的梨花木圈椅。
“梔梔,長燼,你們兩口子也回來了。”
我主動過去幫忙:“是啊,和二叔想到一塊去了,打算提前回來做衛生。”
手剛拿到抹布,二叔就推開了我,輕聲阻攔:
“這事交給我辦就行了,大姑娘家,手矜貴著呢,你的這雙手啊,隻需要負責養得白白嫩嫩就行,是用來賺大錢的,可不是讓你乾家務的。
你說你們兩口子,一個首富,一個首富夫人,要打掃衛生,就算不知道我在,找個家政公司不就全解決了麼,還偏要自己跑一趟。”
我尷尬收手,低頭道:“二叔你也知道,我這裡擺的東西比較雜,有些還是五陽觀的法器,交給外人做衛生不放心。”
二叔好脾氣地忙活著說:“那你交給我辦不就放心了?二叔手穩,不會碰壞你的寶貝疙瘩。既然來了,那就找個位置坐下喝杯茶吧,我還剩這兩隻木獅子,擦完就能完工了。”
二叔堅持不讓我和長燼碰,我也就隻能聽話拉著長燼去旁邊坐了。
等二叔把抹布清洗完,汙水倒進院子下水道裡,做完善後工作了,我才倒了杯茶水送給他,“二叔,你辛苦了。”
二叔淡淡一笑,接過水杯擺擺手:“都是小事,我也許久沒活動了,正想找點事乾免得我這老胳膊老腿上鏽。”
“最近,二叔沒有去家裡看奶奶,奶奶甚是想念。”長燼剝了個橘子送給我,二叔聞言歎口氣:“這幾天是忙了些,等晚上我就去雲皎山莊陪乾媽。”
我張嘴咬了瓣橘子,和長燼相視一眼,猶豫開口:“鳳微雪的事,二叔聽說了嗎?”
二叔一頓,眼底微黯,若有所思地佯作不知:“她又怎麼了?”
長燼握住我的手,冷漠解釋:
“梔梔去玉山找我,她帶著玄門聯誼會的人在路口設埋伏,想置梔梔於死地。
沒打過梔梔,又跑回玉山繼續跟在她師父身邊對付我和梔梔,我讓人將她扔精神病醫院去了。
若不是看在她是鳳南天養女的份上,她這條小命,早就保不住了。”
我攥緊五指,心不在焉的把橘子一瓣連著一瓣往嘴裡送:“二叔你覺得,長燼這樣做會不會手段太過?”
二叔沉默片刻,麵不改色地喝茶,“咎由自取。”
我詫異抬頭,“鳳微雪,好歹是鳳南天養了二十多年的掌上明珠……”
二叔冷哼一聲,滿眼厭惡:“我要是有這麼一個養女,什麼掌上明珠?她霸占了我親生女兒的身份位置,還整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煩她都來不及。”
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其實還是想問他,好歹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難道他對鳳微雪,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麼?
就算是一隻小貓小狗,二十年的時間,也該將它當成家中一份子對待了。
更何況,我能瞧出來,鳳微雪還是在意他這個父親的,要不然也不會在他三番五次出麵救我不管鳳微雪時,那樣生氣……
鳳微雪不肯丟掉鳳家千金,舍不得鳳家的榮華富貴是真的,在意他這個父親,會吃我的醋也是真的。
二叔似猜出了我心中所惑,放下茶杯意味深長道:
“你說得對,鳳南天養了她二十多年,不可能全無感情,可以的話,鳳南天也希望她能放下執念平平淡淡過一輩子。
可一個人作的惡,如果大於她的善,一個人的缺點蓋過了她的優點,就算作為她的父親,也有徹底失望的那天。
親生父女尚有緣斷之日,更何況,鳳微雪的存在對於鳳南天而言,本就是時刻在提醒他,他是個廢物,連自己妻女都保不住的渾蛋。
鳳微雪,她是陳錦華用來算計鳳南天的犧牲品,她早就知道自己母親的那些秘密,但凡她少一絲貪婪,多一分良善,她就不會幫著她母親作那些惡,隱瞞那些事。”
“就算是親生父親,也有徹底失望那天……”長燼琢磨著這句話,挑眉讚同:“所言不虛。”
緩了緩,又道:
“如果鳳南天知道,沈碧姝當年難產是因為陳錦華看上鳳南天,提前收買了給沈碧姝孕期按摩的護士,讓護士將胎兒按移位,才導致沈碧姝難產而亡,鳳南天其實也算是間接害死沈碧姝的凶手,不知鳳南天,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個打擊。”
“什麼!”二叔頓時失態地猛站起身,哐的一聲將水杯放回桌子上,眼角有淚,不敢相信:“長燼,你怎麼知道的……”
我不放心地看了眼長燼,他怎麼,就這樣水靈靈的說出來了?
我之前猶豫很久,都不敢把這個事實透露出來。
畢竟萬市長說得對,鳳南天精心養護的那一片梔子花,就是他還愛著我母親的證明……
親耳聽見心愛的妻子是因為自己而枉送一條性命,換做哪個男人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住這樣的重擊。
長燼攥住我的指尖,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眼神,說下去:
“鳳微雪親口講的,我派人去核實了一遍,她沒撒謊。當年害人的那個護士已經被我找到了,現在就被軟禁在華康醫院。”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二叔踉蹌一步,痛苦不已地彎腰扶住桌子,拿起桌上水杯猛灌兩口企圖壓下心底恐懼不安,痛徹心扉的一拳擂在茶幾上,“他、該死啊!”
到頭來,害死我母親的因,竟然在鳳南天身上,真是、造化弄人。
在算命館陪二叔隻說了四十分鐘的話,我和長燼就上車回了家。
關上車門,長燼拉過安全帶給我扣上。
我拿出口袋裡的手機,剛打開,就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有一條未讀信息……
我好奇用指紋解了鎖,點開詳情頁,定睛一看,是周月池發來的。
再一看,信息內容令我更是震驚不已——
周月池說,今天上午有波陌生人去挖了謝家的祖墳,說是要開棺驗屍。
驗謝星珩的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