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把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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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之就是所謂的溺亡之人,而香凝便是他如今唯一能夠握得住的救命稻草。

多可笑的字眼,有朝一日,他會將香凝當做唯一。

當初留下她時,裴宴之從未想過,他會有今日。

一時心軟,她成了他再也割舍不掉的存在。

“爺想如何解決路江?路江如今知道了香凝姑娘的身世,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成華擔憂的話說出來,裴宴之的步子一頓,垂眸不語。

他當然知道成華說的是真的,路江找了香凝那麼久,如今知道香凝的下落,更不可能放手。

裴宴之當然也不可能就這麼拘著路江。

時間一長,路家也會發現端倪的。

“去大理寺。”

不多時,不知道裴宴之想到了什麼,抬步朝外走去。

成華不明所以,但還是跟上他的步子。

等他們到了大理寺後,明祥看到裴宴之還有些訝然。

“大人?”

“卷宗給我。”

裴宴之出聲說了句,聽到這話,明祥先是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裴宴之要的是什麼。

他要的是之前他們在查的賑災銀案。

“大人,剩餘銀子的去向,基本已經確定了。”

明祥抬手讓人去拿,他以為裴宴之是想知道這件事,所以便出聲解釋了句。

隻不過裴宴之在聽到這話後,沒有多言。

“有查到慶王嗎?”

“暫時還沒有。”

聽裴宴之這麼問,明祥搖搖頭。

慶王藏的很深,即便他真的想做什麼,也隻會假借他人的手去做。

裴宴之眉頭微皺,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凝重。

而一旁的成華似乎明白了裴宴之要做什麼。

之前惠和郡主的生辰宴上,慶王便請了淩安不少商戶前來。

路家也在受邀的行列,並且,路為民在慶王府待了許久才回去。

若是朝廷賑災銀的失蹤和慶王有關係,那麼大理寺便有辦法暫時扣押路江。

裴宴之手握路家的把柄,若是路家想保路江,條件自然是由裴宴之來提。

可這樣一來,爺算是在一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了。

將來香凝姑娘知道真相後,隻會更恨爺。

成華想說些什麼,但抬頭看向裴宴之時,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裴宴之仿佛看穿了成華的心思,他神色平靜並未多言。

既已選擇了這條路,便不會回頭。

香凝於他而言,如今是最珍貴的存在,哪怕日後她會怨我恨他,他也不會放手。

唐彥君說的話,裴宴之知道是什麼意思。

隻是他明白,一步錯步步錯,他和香凝之間,早就沒有任何可以回旋的餘地。

要麼他永遠瞞著她,忘憂草的作用,會讓她隻記得他說過的話。

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裂痕,隻會按照他所構想的一切去走。

要麼香凝從路江口中得知一切,那麼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想到這裡,裴宴之握緊手,將目光投向堆積如山的卷宗。

路江已經打算先一步回淩安去,將這件事告訴路為民。

他不信裴宴之會放過香凝,單看他的態度,如今不過是緩兵之計。

等他想到法子捂住自己嘴時,就是自己的死期。

所以路江不能再等下去,要儘快將這件事告訴自己的父親。

這樣一來,要是裴宴之真的對路家做什麼,他們也好有應對之策。

“唐兄,萬事小心,這件事,是我連累你了。”

路江看著來送自己的唐彥君,歎了口氣說出這句。

聞言,唐彥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我之間就不要說這種話了。”

“我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他尋不到什麼錯處來刁難我,倒是你……”

說到這裡,唐彥君一頓,而後歎了口氣:“我看他對香凝姑娘的態度,怕是他要對路家出手,多保重。”

聽到唐彥君的話,路江點頭:“我會小心的,就此彆過。”

路江快馬加鞭趕回淩安,一路風塵仆仆,絲毫不敢停歇。

他心急如焚,知道這件事的重要,容不得半點耽擱。

路為民聽說路江回到淩安,以為他帶回了什麼好消息,可路江見到他時,滿麵凝重。

“父親。”

路江上前一步,二話不說便跪了下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聽完後,路為民坐到椅子上,長長的歎了口氣。

“真是造化弄人。”

要想尋回朝光,事情卻如此棘手。

“我不管裴宴之如何手眼通天,我隻想將朝光帶回來。”

路江的手緊緊握著,抬頭看向路為民說出這句。

朝光是路家的女兒,她原本可以擁有衣食無憂的生活。

如今成為裴宴之的妾侍,已是不幸,身為她的哥哥,路江又怎麼允許她繼續受苦受難。

“裴宴之不會放手的,他會對路家出手,我擔心的是,慶王的事情。”

路為民闔眸,深吸一口氣。

聽到路為民的話,路江皺眉:“慶王?父親,您幫慶王做了什麼?”

路為民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懊悔。

“當初,慶王許諾會助力路家,還承諾會幫我們找回朝光。我一時糊塗,便應下幫他做些事。可誰能想到,這一切竟與賑災銀案牽扯到了一起。”

“當我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已晚。”

路江震驚不已,他怎麼也沒想到父親會與慶王有如此深的糾葛。

“父親,那如今該如何是好?若是裴宴之手中有了證據……”

這份證據,會成為裴宴之拿捏路家的東西,朝光更回不來了。

路為民抬手打斷了路江的話。

“不過我也留了後手,不至於太過被動。”

“那批臟銀,原本是要送出去的,但我藏了起來。”

主動交出,他們頂多是個蒙蔽之罪,難解決的,是裴宴之那邊。

路江起身,在屋子裡踱步:“那隻能,先裝作我們舍棄朝光。”

“降低裴宴之的警惕,伺機而動。”

若路家沒了,朝光更回不來。

他抬眼看向路為民,說出這句後,路為民更是心痛:“是為父的錯。”

若不是他答應了慶王,也不至於如今這般被動。

“我們一家,總會團聚的。”

隻要路家的人還在,隻要他還活著,就不愁沒有團聚之日。

烏雲消散,才是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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