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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軍隊被打壞的重機槍不可能被修好。
日軍的重機槍啥情況沒有人知道,反正也沒響。
沒有了重機槍的掩護,敵我雙方都消停了下來。
223團也就是朱維岩營想接著打,可是二營不肯把重機槍調給他們用,他們的團長又管不了。
223團二營要上來打,朱維岩營就是不肯讓地方,說啥要憑一己之力拿下猴兒塞,二營長就說朱維岩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你看,一場距離日軍也就差最後發起衝鋒的戰鬥就這樣被拖延了下來。
就上述情節聽起來是不是很熟悉?對,很熟悉,國軍隊伍經常是這個樣子的!
甲主官平時很牛逼,仗著是上麵的嫡係,平時是看不起這個瞧不上那個的。
戰爭來了,甲部隊與敵方血戰深入重圍,上麵再調乙丙丁去解圍,乙丙丁三支隊伍隻派小隊象征性的搔擾敵軍,主力部隊不動如山,甚至暗地裡各種拆台。
內鬥那是要耗費精力的,以至於有的時候甲乙丙丁四支隊全都忘了共同的敵人。
不過呢,好在此時守猴兒塞的日軍已經成了一支孤軍,根據新四軍提供的情報並沒有日軍從大本營來援,那麼拖就拖一會兒吧。
而拖了一會兒又一會兒,漸漸的就天黑了,敵我雙方的活動都被夜幕籠罩,誰知道今夜又會是一個怎樣的夜晚呢。
可也就在天黑後,在正麵戰場西南側的灌木叢中有一夥中國士兵正在低聲說話。
“往上衝,那就得死,你看咱們連都打沒了。”說話的那是二狗。
“誰跟你咱們連?”杠精對二狗表示不滿了。
白天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做自我介紹,自然是不知道彼此的姓名。
要說他們不做自我介紹那也是有理由的,按杠精的話講,那就是認不認識的有雞毛用?反正打完這場仗不都死也剩不了幾個了。
杠精無疑說的是現實,儘管很殘酷,可是那些士兵卻都深以為然,不認識那就不認識吧!
而這無疑又涉及到了他們進攻的這支部隊的另外一個奇葩的事情,頭一撥向上進攻的士兵是三個排組成了一個連,可這三個排卻又是用抓鬮的方式從一個營的那三個連隊分彆產生的。
那本來就不是一個連的,不認識也是正常的,就是杠精的這個外號也隻是他們在成功逃逸後產生的。
這樣奇葩的組合方式現在能打出這樣的戰損比來也算是戰爭中的奇跡吧。
當然了,到目前為止這場戰鬥能打成這樣,卻又是與商震的冷槍和小簸箕的重機槍是分不開的。
所以正常來講,這場戰鬥下來,如果不是出現了商震和小簸箕的意外支援,他們這一小夥人也已經血濺沙場了。
隻不過呢,就這是他們命好吧,至少現在他們還活著。
“你這個杠精!”杠精的話讓二狗很生氣,“那、那咱們就不是一個連的,那也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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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可不是一條線上的。”杠精不愧是杠精,現在依舊在杠。
“都閉嘴!”這時有個人說話了。
這個人一說話,杠精也不抬杠了,二狗也不吭聲了,旁邊還有彆的士兵趕緊說“都閉嘴聽頭兒說!”
他們這些原本不是隸屬於同一個連隊的士兵竟然有頭兒了,而且還是公認的,那麼他們的頭兒又是誰呢?
當然是孟令東!
孟令東受二狗要投降的啟發打白旗詐降,當然了說他們詐降也還不完全準確,他們又沒走到日本鬼子的身前。
準確的說法,他們是挑著白旗當幌子,也就是所謂的掛羊頭賣狗肉,等走到了敵我雙方中間的地方時就把白旗一扔鑽到灌木叢裡扯呼了!
就孟令東這招那可絕對是在刀尖兒上跳舞!
可不管怎麼說,他這招竟然成了,在扔掉白旗的刹那,日軍開始掃射,而他們也隻是付出了陣亡一人的代價成功的逃了出去。
當後來敵我雙方重機槍互射的時候,他們就躲在遠處坐山觀虎鬥了。
孟令東也因為帶領他們成功的跑了出來,並且當時可是孟令東主動挑著白旗承擔了最危險的責任,而被士兵們佩服,於是這些士兵便全認了孟令東這個頭兒。
現在孟令東說話了,那又怎麼可能不好使?
“咱們現在回去也不好交待啊,天黑前你們也看到了,又快打沒一個連了,那咱們這一個排的人回營裡咋交待?”孟令東話講的很慢,就好象一個人在思考。
這回士兵們沒有人插話,任由孟令東一個人說下去。
先前他們可表態了,如果不是孟令東想出那麼一招又主動乾著最危險的活兒,那他們肯定已經死了!
這就算死過一回了,死過一回的人和一直活著的人在看事情就已經不一樣了,他們忽然發現死好象也並不象想象中的那麼可怕,關鍵還是去看怎麼死吧。
“咱們又不能跑出去找個山頭當土匪,這年頭還是得靠大樹啊!”孟令東又感歎。
彆看他們所在的師是雜牌軍,可雜牌軍那也隻是相對於中央軍而言,那要是碰到土匪那也叫官軍。
彆看他們打日軍不是很厲害,可是打土匪那還是手拿把掐的。
土匪就是土匪,他們在團裡的時候都跟大部隊打過人數過千的土匪。
就他們要是單拉出去占山為王,頂天也就算個小蝦米罷了,要麼會被彆的土匪黑吃黑,要麼就得被哪支官軍給收編了。
“嗐!頭兒你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咋辦,你就說咋辦吧?你說咋辦我們就都聽你的,上刀上下火海咱都認!”有脾氣急的士兵眼見著孟令東一直在那分析利弊卻不做主著急了。
一開始這個士兵打斷孟令東的分析其他士兵是不樂意的。
現在,孟令東就是他們的長官了,那長官在尋思事兒,你個小兵瞎摻和啥?
不過這個士兵後半句話卻對了大家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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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頭兒你說咋辦就咋辦!”士兵們紛紛表示讚成了。
“再等等吧。”孟令東這回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這進攻日軍陣地的第二個連人都快打沒了,他們這第一個連卻還活著一個排,這要是現在回營裡,說他們沒有消極避戰誰信哪?這不鬨呢嘛!
孟令東都這麼說了,士兵們自然無話可說,可過了一會兒二狗卻很不爭氣的說道:“頭兒,我餓了。”
二狗這麼說,並沒有人笑話他,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他們今天天亮前吃的早飯,現在都天黑了,丁點兒米水未進又怎麼可能不餓?
“給你們當頭兒真煩啊!早就說我不當排長了。”孟令東氣道。
士兵們一片“嘿嘿嘿”。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就聽到日軍陣地那頭“嗵”的一聲,日軍竟然打出一顆照明彈來!
雖然說那顆照明彈是打向日軍的正前方的,照明彈的光亮下,本就灌木很多的開闊地就都變得影影綽綽起來。
可那是日軍的正前方,要說他們這頭也是借了光,可這頭灌木叢就少了許多。
灌木少了許多,空地自然就多,那也就是他們現在藏身的這片灌木還大點兒。
至於為什麼會是這樣?那是因為戰場的正中間他們不敢呆,灌木再多隻要是不缺心眼兒都不能呆。
側翼這個位置灌木就少了許多,如果再繞到那頭的山坡,雖然那裡的山坡更平緩些可灌木就更少了,而這也是223團決定從這頭打猴兒塞的主要原因,有灌木有石頭能藏人嘛!
孟令東他們也隻能藏在這個位置,他們是在天黑後偷偷溜過來的。
也正因為這裡灌木少已經處於側翼了,朱維岩帶人不會在這頭進攻,日軍防守的重點也不會在這裡,倒也應了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句話。
隻是日軍現在一打照明彈就麻煩了,他們現在就是想回自己一方也不可能了。
“等著吧。”孟令東無奈的說道,他們藏身的這片灌木叢中就傳來了一片歎氣聲。
日軍的照明彈並沒有不間斷的往天上打,而是時不時的往天上打一顆,於是那天地間就變得明暗幻滅起來。
“小鬼子這是怕咱們的人去偷襲。”孟令東分析道。
孟令東這麼一說讓士兵們暫時忘記了饑渴,便又低聲議論了起來。
可就在這低聲議論聲中,有士兵忽然低聲說道:“都彆出聲,後麵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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