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劉驎之。”“好的劉子驥,家庭住址?”“這是何意思?”“性彆?”“。。。。。。”在一旁的牧雨是真的聽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正在寫寫畫畫的米陽頭頂上。“讓你審問,你還搞上刑偵那一套了?”撿起他記錄的小本子,看見上麵畫著的烏龜,就恨不得再給這逆子來兩下。“你說你是劉子驥,如何證明?”被綁著的老劉看著麵前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就是這夥人的話事人。“沒法證明。”他開口說道。牧雨也是驚異他的回答,再次問道:“你可知道你這樣的答案有可能會遭到滅頂之災,不要以為你是不死族就真的沒法子乾掉你了。”聽到對方要乾掉自己,劉子驥倒是麵色微變,但是依舊不緊不慢說道:“在下就算是說出了證實自己身份的東西,你們真的會信嗎?或者你們有什麼東西去驗證?”這倒是真的,其實牧雨也沒想過真的去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反正對方說什麼自己隻相信自己相信的,真與假都由自己來判斷。“剛剛我們說了那麼多,你一旁也全都聽到了,這個過程之中我都在觀察你,你反倒是一點都不驚訝我們的猜測,所以我們所說的這些事情,是否為真?”劉子驥在這個問題上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說道:“為真。”“你與陶淵明認識?”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也是給他整懵了,這位哥此時不應該繼續問自己這地方的情況嗎?咋扯到陶淵明了?但是他還是回答道:“不認識。”“那他的文章裡還能寫到你?”“啥文章?”這時候米陽又冒了出來,插嘴道:“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還沒等他說完,就一腳被牧雨踹飛了出去。你小子還想再來一遍?“陶淵明寫了一篇桃花源記,之中便有此地的場景,而其中還提到了你為尋桃花源的事情。”牧雨簡單易懂的將這有著劉子驥所在文章的事情總結了出來。“南陽劉子驥,高尚士也,聞之,欣然規往。未果,尋病終,後遂無問津者。”此時文章朗誦聲再次傳來,正是被踹飛的米陽,這家夥可真的是個顯眼包。牧雨撇了他一眼,再次看向劉子驥說道:“你也聽到了,你沒找到,病死了。”“所以,你都死了,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成為不死族。”牧雨的目光鎖定在劉子驥的身上,淩冽的氣息籠罩在他的身上,這股氣息不但有震懾的作用,還能夠檢測對方的心率語氣等反應,活脫像個測謊儀,這也是為什麼牧雨自信對方所說的話,他能夠去偽存真,而如果對方敢亂說一句,那便有得他苦頭吃。劉子驥也是感應到了這氣息的強大,自己彆說被綁著了,就算是全盛時期都不一定是這位的對手。所以還是如實說道:“其實桃花源這件事,是我先聽到那漁人說的。”說道這裡,劉子驥眼神之中流露出痛苦之色:“是我害了這一整個桃源境之人啊。”牧雨能夠感覺到對方那痛苦之色不是假裝的,同樣的情況剛剛自己也經曆過,隻不過對方比較他少了幾分。此時所有人都走了過來,聆聽劉子驥訴說這桃園始末。“我說幾位兄台,是不是應該先將在下放下來?”彆人這樣圍著,自己還是被綁在樹上,怎麼看怎麼羞恥好吧。“你就彆想了,趕緊開始你的故事吧。”牧雨直接打消了他的念頭,這個家夥既然是不死族的家夥,那就是敵非友,聽你講故事是一回事,放開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對此劉子驥也是無奈歎了口氣,開始了自己的故事。“那天,在下隻是在吃酒,卻不想旁桌有位漁夫正在借助酒勁說著什麼世外桃源,我對這一類事情挺感興趣的,就湊上去跟他討論了起來。”“之後我們兩人就一起去了那處桃園之地,想要見識一下他口中所說的是否屬實,當日我進入了那處桃園之地,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劉子驥眼中流露出追憶之色,那才是真正被稱之為世外桃源的場景。“在那邊我受到了他們的熱情招待,而我也向往這裡的生活,便在此定居了下來。”劉子驥的說法跟桃花源記之中的描寫並不相同,但是牧雨等人並沒有打斷他的話語,而是靜靜聆聽著。劉子驥也是繼續說道:“後來,那漁夫過了幾年再次來到了此地,告訴了我們外麵發生的變化。”“那是大饑荒之年,外麵不落雨,莊稼無糧收,更有蝗蟲肆虐,赤地萬裡人相食正是當時最好的寫照,那漁夫也是沒有了辦法才再次進入此地求助。”“當時聽到他的描述,我隻覺得荒唐!當時的我還不知道在大災之前,人性的醜態會如此不堪,但是苦於這一方土地上的人沒有了糧收逃不過是個一死,所以當即就跟村中的村長商量。”劉子驥說到這,身體已經開始不住地顫抖,這是他做出的最錯的決定:“當時村中已經有了自給自足的資本,更是存下了不少糧食,所以我提議將部分糧食救濟給外麵的人,這件事村長也同意了,卻不想……”每次想到那幅場景,劉子驥的心中充滿了痛苦。那日。在破曉的晨光中,安詳的村莊蘇醒過來。然而,今天的氣氛卻與往常大不相同。村子的寧靜被一種不安的騷動打破,雞圈裡的雞撲打著翅膀,小溪邊的牛群發出急促的鳴叫。村民們察覺到了異樣,他們停下手中的農活,側耳傾聽。遠方的山穀中,傳來了低沉而連續的轟鳴聲,仿佛是悶雷在遠處震動。在這聲音的背景下,還有一些尖銳的金屬聲,像是刀劍在揮舞,又像是盾牌在碰撞。村子的入口,也就是唯一的一條通向外界的路,已經充滿了塵土。透過飄揚的塵土,可以隱約看到有一支軍隊正在靠近。他們的旗幟在風中飄揚,帶著一種恐怖的象征。他們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扭曲而龐大,仿佛是毀滅的預兆。村民們開始驚慌失措,女人和孩子們被嚇得哭泣。男人們則緊握著工具,試圖尋找抵抗的方法。老人們聚在一起,探討著這究竟是何來的軍隊。然而,他們的內心都明白,這個平靜的村莊即將麵臨一場殘酷的入侵。就在這個時候,入侵者的身影已經清晰可見。他們的麵孔充滿了殘忍和貪婪,眼中閃爍著對這座村莊的**。他們揮舞著武器,吼叫著殺光搶光的話語。他們的人群踐踏著大地,仿佛是末日的序曲。麵對這樣的場景,村民們感到了無比的恐懼。然而,村民們並沒有放棄,他們決定團結起來,保護他們的家園。男人們拿起武器,女人和孩子們則在後方準備食物和照顧傷員。儘管他們知道,這一戰可能會付出巨大的代價,但他們仍然堅定地站在了一起。這個村子,曾經是寧靜和平的象征,現在卻成了一片戰火。然而,在這片混亂和恐懼中,也可以看到人性的光輝。他們的勇氣和決心,以及對家園的熱愛,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展現。可是本就享受了和平數百年的村莊,又如何是這些虎豹蝗蟲的對手,最後的結果便是村子被搶奪,無一活口。“當時那漁夫受我們的委托,將糧食帶到了那地方太守的麵前,卻不想那太守執意要打聽桃園的位置,最後更是百般拷打,打探出了這裡的位置,實行了搶奪。”“所以說,桃源村所謂的找不到,隻是那太守人為的找不到是嗎?”牧雨問道,此事也已經明了,為什麼那位漁夫會不遵守承諾去尋找太守,為何那太守再來尋找會找不到路,一切都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苟且之事罷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有一位女隊員對這件事表現得非常憤怒,直接怒斥了出來:“人家都這樣幫他們了,為什麼他們還要進行燒殺的事情!”對此牧雨給出的解釋是:“在大饑荒麵前這類事件出現很正常,突然有一個村莊在自己的地界上,常年沒有報備沒有稅收,甚至所在都不是自己朝代年號的人,你會放心他們在這邊不搞事嗎?而且對方還是糧食充足的情況下,這不搶你搶誰的?”“可是!”那女隊友對牧雨的這個說法還是不能接受。“彆忘了我們現在在乾什麼。”牧雨淡淡的聲音飄來,一下子把在場所有人都驚到了。若是如此的話,自己等人不就是在做這樣的事情嗎?異族出現在自己的地區之中,難道就任由他們成為隱患嗎?“我不認為那太守做得對,甚至他的做法很極端,但是放在任何環境下,這樣一勞永逸的做法才是生存之道。”牧雨橫掃了全場人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