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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竹清站在兩人身後,原本就逼仄的空間因為兩人,哦不,是戴沐白單方麵的劍拔弩張,變得更加窒息。
倒也不怪戴沐白生氣,雲嵐二字不隻是戴沐白心中永遠的痛,更是整個皇室的禁忌。當初自己一個人和表姑姑的屍體待了五天的場景再次浮現在朱竹清腦海中,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此處光線太過昏暗,若是在外麵,甚至能看到朱竹清手臂上的紅點,這是她心中的噩夢,嘴上不說,但是身體卻更加誠實。
雲嵐,便是表姑姑的閨名。自從她嫁給戴禦天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提起這兩個字了。她的身份,可以是朱家的女兒,是戴禦天的妻子,是星羅帝國的皇後,唯獨不是她自己——朱雲嵐。
“我告訴你,你沒資格叫我母後的名字,誰都沒有資格!”戴沐白的聲音近乎怒吼,雙目猩紅卻眼角濕潤,他也好久好久沒有聽到這兩個字了。“你說得對,我沒有資格,是我不配,是我懦弱了,才讓她承受這麼多。”
“若是有可能的話,你會帶她離開嗎?”朱竹清喃喃自語,聲音幾不可聞,男子的眼睛卻瞪得老大,“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男子試圖掙脫戴沐白的禁錮,可無奈此時戴沐白也火氣上頭,若是他不說出個所以然了,他是不會鬆手的,甚至還會立刻動手解決了他。
朱竹清緩步上前,直視著男子的雙眼,一字一句說著,“這是表姑姑跟我說得一句話,若是有機會見到一個人,讓我問問他,若是有可能的話,你會帶她離開嗎?我想那個人就是你吧。”
“什麼!”這一下輪到戴沐白震驚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母後怎麼會說這種話,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一瞬間他全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氣,男子很快便將他掙脫,看著朱竹清,繼續不死心地發問,“她是這麼說的,真的是這麼說的!”
看著男人的模樣,朱竹清幾乎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她甚至可以直接叫出男人的名字,可是她還是想要試一試,她想要讓對方親口承認,她想要幫助表姑姑圓了心願。男人雙唇緊閉,朱竹清卻步步緊逼,“表姑姑是這麼說的,但是你呢,你是這麼想的嗎?如果真的有可能,你會帶她走嗎?”
朱竹清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當初那個溫柔明媚善良和藹的表姑姑最終變成了一具白骨,而她愛的男人不知所蹤,甚至至今都不敢回應她的心意,那個愛她的男人對她不管不顧,甚至死亡都不能讓他有半分心軟,難道這一切表姑姑就活該承受嗎?
看著朱竹清的麵龐,男人的視線有些模糊,多年以前她也是這般年輕漂亮吧,可是最後…最後自己卻連她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男人的雙手無力地垂下,聲音也哽咽起來,“雲嵐,她...從來都沒有改變過。”眼下這個情形,戴沐白的腦子嗡的一下,母後留下的話,還有這個男人的反應,讓他不得不去聯想起昔日皇宮裡的一段傳聞,說是皇後朱雲嵐在嫁給戴禦天之前曾經有一個深愛的人,但是最後那男子突然消失了,朱雲嵐這才嫁給了戴禦天,如果這是真的,他豈不是...
“戴傲天!”戴沐白下意識地喚出了這個名字,剛才在密室裡真是被他的行為迷了眼,絲毫沒有發現他的相貌與父皇,與祖父都有幾分相似,戴沐白可以確定了,“你是戴傲天,你是傲親王殿下。”
戴沐白緩緩起身,一拳便轟塌了身旁的出口,他拉著已經頹然的戴傲天飛身離開密道。出口連接著皇宮的一處僻靜小路,月色柔柔投下,落在三人身上,亭子內,戴傲天雙手抱頭撐在桌子上,戴沐白坐在他對麵,不敢相信這一切,而朱竹清則是望月感慨。她完成了表姑姑的囑托,本該開心才是,怎麼心中卻是那般難過。
“親王殿下,你和我母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戴沐白張張嘴,終究是叫不出叔叔二字,隻好和其他人一樣叫他一聲親王。這是他出生起便被授予的殊榮,那是星羅帝國的皇帝還是戴應龍,王後先後在兩年內生下兩名皇子,長子戴禦天資質平平,中規中矩;而次子戴傲天卻是先天滿魂力,從出生起就展示了他不平凡的實力,戴應龍見此大喜過望,當即將戴傲天封王,予他一片封地,那個時候,戴傲天還不到七歲。
戴沐白問出這句話,心裡也是做了無數的建設,他沒有來地害怕,既怕他說的不是真相,又怕他說的都是真相。
戴傲天也緩過來不少,抬頭直視著戴沐白的眼睛,“像,真像啊,你和雲嵐的眼睛長得真像。”“是嗎?”戴沐白苦笑一聲,這是他頭一次不想聽到彆人這麼說。“發生了什麼?這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其實我也記不清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和雲嵐什麼都沒有發生。”
戴沐白心中的疑問被完全攤開,讓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不過戴傲天這麼說了,戴沐白辛總好受太多了,母後還是他的母後。
“你若是真想知道的話,就去問竹清丫頭吧,她知道的應該比我還多吧。”戴傲天將眼淚擦乾,站起身,“你們先回去酒店去吧,不就是魂骨嗎,我替你們去找,這皇宮沒有比我再熟悉的了。”“不,這是我們的事情,和您沒有關係,您不必這樣。”
戴沐白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對於這個憑空出現的叔叔,沒有任何的好感,甚至還多了幾分莫名的厭惡,不隻是因為母後的關係還是他自己內心的緣故,總之就是不想和他有什麼接觸。在這件事情上,就連朱竹清也不好插手多問,叔侄二人弄成這樣,也是令人唏噓。
“戴禦天已經派人抓捕你們,無論你們實力如何這都不是好辦法,若是被發現,你們難道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呢?另外這皇宮我比你們更熟悉,魂骨放在哪兒我再清楚不過了,由我前去才是最好的選擇。好了你們快走吧。”
說完戴傲天便推搡著戴沐白和朱竹清離開,戴沐白側身避開他的手,他並不喜歡他碰他,也許從知曉他和母後的關係後,也許知道母後苦苦等待也沒有等到他後,也許隻是沒想好怎麼麵對他罷了,總之戴沐白很反感他的觸碰。
戴傲天尷尬地收回手,“沐白,叔叔說得有道理,我們先回去再從長計議吧。”朱竹清挽住戴沐白的手,這個時候隻有她還能讓戴沐白的心平靜下來了,“好吧,我們先回去。”二人的身影翻身飛出宮牆,消失在視野內。
戴傲天長歎了一口氣,“雲嵐這孩子是很像你,不過這彆捏的性子倒是和我那哥哥一模一樣。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保護好他們兩個的,我發誓。”戴傲天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人之後回身又翻進了密道之中。
酒店內,戴沐白躺在床上,單手遮住自己的雙眼,朱竹清則站在床邊靜靜地陪著他,兩人都是一言不發,房間內靜得可怕。良久,久到朱竹清以為戴沐白不會問自己了,才聽見一聲沙啞的說話聲,“竹清,你能給我講講他們的故事嗎?我,我想聽聽看。”
“好。”朱竹清側坐在床邊,戴沐白起身躺在她的腿上,雙手緊緊抱著她的腰,看起來十分脆弱,絲毫沒有霸氣豪邁的氣勢。朱竹清摸著他的頭發,然後順著臉頰滑下和他的手握在一處,她的聲音很輕,戴沐白雙目緊閉靜靜地聽著,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事實上,朱雲嵐身為朱家的女兒有她應儘的責任,從武魂顯露之後,戴應龍便下旨朱雲嵐會是星羅帝國未來的皇後,無論哪個兒子登上皇位,皇後都隻能是她朱雲嵐。原本她也不作他想的,作為朱家最優秀的小輩,她從記事起便已經做好了覺悟,會為了帝國和家族付出她的一切,可是老天總是喜歡跟她開玩笑。
在某年的新年燈會上,她偶遇了一個男孩,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從國家大事到家長裡短,他們的想法觀念都是極其合拍,後來兩人便經常私下相約見麵,朱雲嵐並不知道逃了多少堂禮儀課,因為這也沒少被當時懲罰,但是她依舊是那般樂此不疲,隻要能夠見到他怎樣都好。在一次次的見麵中,她的心中生出了幾分一樣情緒,不知道是為了身邊的人,還是單純地向往外麵的生活,總之她不想再回去了,她想要自在遨遊天地,過過肆意的生活。她問他,願不願意和自己一起走。
男孩拒絕了,因為和朱雲嵐一樣,他也背負著巨大的責任,這些責任如同鎖鏈一般將他和這皇宮,這帝國緊緊聯係在一起,無法分離。他何嘗不想過上閒雲野鶴,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這一切對於他們這個身份來說都是癡心妄想而已。
“抱歉,我其實是帝國的皇子戴傲天,我不能跟你走。”男孩失落地離開了,朱雲嵐站在原地,眼神卻閃著光彩,他是皇子,那自己要嫁的人會不會是他呢?抱著這樣的想法,朱雲嵐對於這場婚姻竟也沒有那般討厭了,如果對象是他的話,自己是願意的吧。
回家的路上她無數次地反問自己,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他?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她乾脆跑去問母親,“什麼是喜歡啊?”她隱瞞了戴傲天的身份,因為這是她心底的秘密,不想和彆人分享。沒曾想母親一反常態,語氣變得十分嚴厲,“雲嵐,你真是太放肆了,你可知道你是欽定的未來皇後,你這一生能喜歡的隻有未來的皇帝一個人!”朱雲嵐沒想到母親會生這麼大的氣,“可是你們誰都沒有問過我是不是喜歡他啊?”
這是朱雲嵐第一次反駁長輩的話,即使多年以後她已經成為皇後,生下戴沐白後再想起這件事情,也不覺得自己有絲毫的錯處,她讀了許多的書,有了自己的思想,而這就是她成長的表現。朱雲嵐問出這句話的後果可想而知,不止被罰關禁閉,還驚動了父親,用家法問候了一番。可是她很高興,絲毫不覺得疼痛,“原來說自己想說的話,是這樣的感覺,真好啊。”
從那天之後朱雲嵐再也沒有被允許出過門,但是她的心卻飛得很遠很遠,她看過山川河流,看過燦陽皎月,看過一望無際的平原,也看過飛流直下的瀑布,但是這一切都比不上戴傲天的眼眸。這半年的時間讓朱雲嵐完全肯定了自己的心意,她是喜歡戴傲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