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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了好一會了。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兩人無奈的相視了一眼,都不由的苦笑了一聲。
正待兩人還要往前繼續尋找時,一陣淒厲的哭聲,傳入他們的耳中。
二人聞聲隻是神色微動,卻也沒說什麼。隨著馬車繼續前行。他們看到路邊有一戶人家正在做白事。
門前一個火盆裡正燒著紙錢。火盆前圍坐著三個婦人正在一邊燒紙一邊抽泣。這三個婦人一看就是祖孫三代。
方諾隻是掃了那戶人家一眼,他就感覺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
一是這戶人家在門口燒紙,屋裡雖然搭了靈堂,卻始終沒有看到有一個男丁出沒。
二是除了這戶自家戴孝幾人之外。其餘的鄰居街坊竟然無一人在場幫忙或前往吊唁。
對於方諾這種參加過農村白事的人來說,這讓他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據他了解,農村和城市裡的白事是完全不一樣的。農村要是哪家出了白事,那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會來幫忙。哪怕生前有仇的人家,在這個時候也會放下成見來幫村一把。在華夏,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南方還是北方無不例外。
而這戶人家的白事卻冷清的可怕。實在是讓方諾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他也沒多想。畢竟這裡不是華夏。說不定人家李家莊有什麼特彆的習俗也說不定呢。
就在馬車即將要駛過這戶人家時。方諾突然聽到從馬車後麵不遠處,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他扒在車廂上往後一看,發現有一行七八個人正風風火火的朝他們這個方向趕來。
“下來。彆多事。”吳伯急忙提醒方諾。讓他安分點。
方諾看了一眼遠處的來人後隱隱察覺這些人是衝著那戶人家來的,他重新坐下來後小聲問道。
“吳伯,你是不是看出了些什麼?”
“看沒看出有什麼區彆,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吳伯冷冷的說道。
方諾知道吳伯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是在關心他們的安全。因此也不在意。反而點頭附和道。
“確實和我們沒什麼關係。”
就在方諾想要把這件事甩到腦後之時。從馬車後方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與乞求聲。
“娘。娘。我不走。我不走。娘,你救救我,救救我啊。”一道稚嫩的女聲伴隨著她淒厲的慘叫,劃破了整個夜空。
“你們放開,放開我家丫頭,你們打死了我家男人還不夠,還要上門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嗎?你們眼裡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中年婦人見狀連忙去拉拽自己家的丫頭。生怕被人搶走。
方諾聽到這些,原本已經放下的心,又重新揪了起來。剛想探頭去看一眼,卻被吳伯一把拉住。
見吳伯緩緩的對他搖了搖頭:“公子。這世間不平事太多了。你管的過來嗎?”
方諾看著吳伯一臉關切的眼神,又想到車廂中的秦楚星。這才把擰緊的拳頭再次鬆開。
抱著那丫頭的漢子見狀,一腳就對著婦人踹了過去,口中還極儘囂張的嚷道:“去你媽的。跟老子講王法?老子告訴你。在這李家莊。我們李員外就是王法,李員外就是天。你們家欠員外家的租子不交就算了。你家那個野男人竟然還敢頂撞我們二公子?”
“你們還真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啊。你家男人死了也白死。但人死了。欠員外家的租子可不能不交。既然你們家交不起。那就隻能拉你家這野丫頭去抵債。這丫頭瘦是瘦了點。到也還有幾分姿色。等二公子玩過後,再賣到窯子裡去,多少也能換點銀子。”
“不要。你們不要糟蹋我閨女。用我換,用我換我閨女行不?正要你們不傷害我閨女,二公子要我乾什麼都行?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那婦人用極其卑微的話語向人求饒道。
“娘。娘。不要啊。不要啊。”小姑娘一直喊著,聲音是越來越淒厲。
“滾滾滾,美得你了。你就這老媽子還想爬上我們二公子的床?你特麼的還真敢想。”說完那為首的漢子就一腳踹了過去。眼神中充滿了嫌棄。
“禽獸,你們就是一幫禽獸,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老太婆我跟你們拚了。”一個老太太此刻再也按耐不住,抄起一根棒子就朝那漢子砸了過去。
為首那漢子一個巴掌就將老太太扇飛了出去。老太太本就年老體弱,被扇飛倒地後沒有動靜了。
“娘,娘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娘?你醒醒啊?”那婦人飛快的爬到老太太身邊淒厲的呼喊道。
那漢子對此似乎毫不在乎,反而咧嘴一笑,朝著地上吐了口痰:“真特麼的晦氣。走,趕緊把這丫頭帶走。二公子等著呢。今天二公子可是發話了。他老人家吃肉,我們弟兄幾個也能有口湯喝。”
其餘人聞言都是在一旁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淫邪的氣味。之後便齊齊動手,在小丫頭不斷的掙紮中,把人就這麼綁了起來扛在了一人肩上。
方諾聽到耳邊傳來的這一切,已經開始雙目通紅了。他前後兩世,還真沒見識過這樣的場麵。一個人吃人的社會,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在他的麵前。
血淋淋的現實告訴他,什麼叫做人命賤如狗。
“篤篤篤。小師叔。我怕。”在車廂中的秦楚星自然也聽見了外麵的聲音。
她一個人在車廂已經被外麵的交談和哭喊聲嚇壞了。不由自主的就開始尋找依靠。她敲了敲前麵的窗戶向方諾求救。
方諾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柔聲安慰道:“不怕,我這就進來陪你。”
吳伯聞言也放緩了馬車速度。好讓方諾進去。
“喂。你們幾個是什麼人?跑到我們李家莊來乾什麼?”
方諾剛跳下車頭,就與那幫人迎麵撞上。為首那漢子此時正在上下打量著方諾,眼神極為不善,充滿了挑釁。
方諾目光一凝,一眼就看到了後麵被人扛在肩膀上的那個丫頭。那丫頭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嘴也被堵著。可儘管如此,卻也時刻不停的在嘶鳴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