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劈山虎’周狂撞破大門進來,見到一具軟軟的屍體,不由得目眥欲裂。他兄弟二人,十多年前幾乎要和老娘餓死,是當時還名不經傳的路驚天路過救了他們二人,還傳授武藝,給銀錢贍養老母,讓她頤養天年。老娘死後,路驚天更是和他們老父親一樣的人。不想今日,突然就看到了他冰冷的屍體。屋頂大洞上,無數瓦片飛舞,一道青色人影一閃而逝。“給老子射!”周狂咆哮。咻咻咻!軍用硬弩弓弦炸裂的聲音此起彼伏,脆薄的房頂直接被射穿,多了許多筷子大小的孔洞,許多瓦片直接被射爆。然而,其中卻不見點滴血跡。周狂不顧弟弟阻攔,一步撞破瓦片,站在房頂上,隻見得遠處營房一道青色人影一閃而逝,徹底不見了。“追!”周狂麵容扭曲,帶著手下一乾寨丁向營房處急追。聽到鼓鑼聲聚起來的其他四虎也慢一步趕到,皆怒發衝冠,各帶領人手撲向營房四角。“寨主!”“天殺的賊子!”有許多寨丁見到路驚天僵硬的屍體忍不住紅了眼眶,咬緊牙關。路驚天不是個好人。動輒殺人截貨,一群又一群兒童被他擄到山上,從未有人再出去過,他們父母親人不知流了多少淚水,這種人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可他待下麵的人卻是極好的,給衣給食,賞賜豐厚,資質優異者還能練武。江定按劍而行,在營房四處穿梭,目標直指庫房。“什麼人!”庫房內還有十餘人巡邏看守,突兀見到他,警惕大吼,各自聚集,形成一個長槍軍陣,攻守皆備。“擋者,死。”江定淡淡道,劍刃上淡淡白芒彌漫,筆直向前。“找死!殺!”看守庫房的伍長大喝。十二名寨丁冷笑,不見絲毫懼色,十二杆兩米五的長槍同時刺出,封鎖四麵八方所有閃避空間,槍頭銀光閃閃。和仙門集中火力科學有異曲同工之妙。如此攻擊,即使內氣境武者也不敢正麵接上,硬抗就死,隻能暫避鋒芒,另外尋找時機。嗤!一道白森森的劍光劃過,包鐵硬木槍杆折斷,斷口平滑。“看不清!”伍長隻來得在心中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便覺得喉嚨一涼,大股鮮血噴湧而出,身軀無力倒下。餘光看向四周,手下的十二名寨丁都是如此,不分先後。抖落血水,劍收歸鞘。江定緩步走入猛虎寨的庫房。沒有想象中的機關陷阱,這裡是寨丁及大小頭領常來的地方,布置陷阱是給自己找麻煩。當先映入眼簾的是成堆的米袋子,大多是白米,也有部分粟米,在後麵還有一條條掛起來的風乾臘肉等。如此龐大的數量,即使被圍攻年許,寨內也是無憂。江定左右看了一眼,來到左邊厚實的大門,一道劍光一閃而逝,輕輕推開大門。“找到了。”倉庫裡,層層堆滿了各種刀槍兵器,甚至還有數十副厚重的鐵甲,看形製與東靈府兵差不多。此外,還有豆油、檑木、布匹等物資。江定把目光放在木架上整齊放好的勁弩上,略過不看,取了放在旁邊的兩張四石強弓,備用弓弦六七條,又捆好數十支箭矢,放在後背。懷抱一桶豆油,又扯了一大把布匹,他腳下用力,整個人筆直向上撞破屋頂。“賊人在倉庫方向!”“殺了他!”諸多寨丁湧入營房之中,見到那一道人影恨不得能生啖其肉!更有數名在弓箭上浸淫多年的頭領挽動強弓。叮叮!江定拔劍,將遠途射來的箭矢格落。撕破一卷布匹,包裹瓦片浸入豆油之中,以劍刃摩擦瓦片爆出火星引燃,隨後用了一點‘點劍式’的手法,將其略帶輕柔的砸在一處營房牆壁上。哐啷,瓦片連帶破布爆碎,油脂沾粘在牆壁上,將其點燃。“不好,阻止他!”周狂麵色驟變,意識到了什麼。然而,間隔這麼遠,縱然有通天手段,此時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了。砰砰砰!一枚枚浸滿油脂的黑團飛出,砸落在各個營房的牆壁屋頂上,許多營房甚至能一連收到四五枚。很快,一叢叢火焰在營房各處亮起,且在迅速蔓延之中。修建營房的人經驗老到,每座營房之間都間隔數米,可是在這種到處都是火焰的情況下也沒有用了,大火迅速蔓延。“救火!”“撤出去!”‘點金虎’周勝臉上一白,急促命令道。此時卻是有些遲了,許多寨丁在悲憤中效率飛快,不顧危險闖入各個營房中搜查刺殺寨主的賊人。短短時間裡數十人哀嚎著被大火所吞沒,僥幸逃出來的人也是嚴重燙傷,各處都是漆黑的濃煙,遮蔽了視線。“畜生!我必將你千刀萬剮!”周狂一斧頭劈碎一根滿是火焰的房梁,帶著手下人馬向後倒退,避開滿是火焰的地方。濃煙和火焰中,一道身影腳步輕點,偶爾有火舌席卷也無損分毫,不久就離開了火焰繚繞的區域。煙火散開,眼前的畫麵逐漸清晰。行伍整齊,刀槍林立,弓弩上弦瞄準,一股肅殺的軍陣之氣彌漫,身後凶凶烈焰都無法掩蓋。“你跑,跑,再跑啊?”一個狗熊一樣的壯碩的黑漢子**著上身,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個字。‘托天虎’周坤!據說,其是路驚天的表侄兒,精擅硬攻《十三橫煉太保》,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又自生內氣,內氣大成,常常孤身一人殺入一整個商隊之中,屍橫遍野,自身卻毫發無損。在其身旁,分彆是七虎中的‘下山虎’朗義和‘蠍尾虎’徐三娘,都是內氣小成。左右附近,持槍帶弩的寨丁足足有六十餘人,都受過嚴格訓練。“我為什麼要跑?”江定露出一絲笑容,反問道。眾多寨丁心中一突。這才想到,眼前的是短短數招之間殺死寨主和‘義薄雲天‘楊東升兩大成名高手的凶人,而不是他們肆意圍獵的羔羊。“給老子射!”‘托天虎’周坤冷喝。二十餘張強弓硬弩齊射,矢若飛蝗,將前麵一地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