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內，一處居民區。
這裡有部分是出租屋，以前沒那麼熱鬨，但在這兩個月內，熱鬨非凡，因為進京考試的讀書人，住進來了。
讀書人要考試，自然需要租一個房子複習，總不能住客棧，住那麼久的客棧，一般人承擔不起。
很多家境貧寒的讀書人，或者家庭環境不算好的，隻能是租一個偏遠的小屋子，短暫應付過去，如果考取功名，這點房租根本算不了什麼，房東甚至直接免租。
大明的科舉，還拉動了，大明經濟的增長。
“大人，是這裡了。”
一個錦衣衛來了附近，指了指裡麵的一個房屋。
蔣瓛說道：“去捉人。”
他們直接走進去，一腳把房門踹開。
門後還有一個男人，正在北上地喝酒，他也是讀書人，正是背後帶節奏的人之一。
聽說今天去洪武門外麵鬨的那幾個讀書人都失敗了，也就是說想要恢複功名再無希望，他感覺比死了還難受，於是買了兩瓶酒，在這裡借酒消愁，想要麻醉自己。
突然看到有人破門而入，這個人還很生氣地大吼道：“你他娘的，誰啊？敢在老子這裡鬨事，滾滾滾！”
“好大的口氣，你也敢在老子麵前，說自己是老子？”
蔣瓛冷笑一聲，道：“拖走！”
一個錦衣衛提起此人的衣領，拖著出門。
那人何時遭到過如此暴力的對待，頓時酒醒得差不多，再看來捉自己的人，好像身穿飛魚袍。
他記得，這是錦衣衛的製服，頓時慌張失措，連忙道：“放開我，你們捉我做什麼？我沒錯，我沒錯！”
不管他如何的呼喊，這輩子的命運，便如此被固定了。
“帶走！”
蔣瓛喝道：“去捉下一個。”
錦衣衛好久沒有捉人了，那個老祖找不到，最近還是挺無奈，不過現在可以捉人，鬆動一下手腳，他們肯定是樂意的。
在錦衣衛的肆虐之下，那些帶節奏的人，一個不留，全部被捉了帶走，蔣瓛把他們帶回去審問，問清楚了，再丟過去給鄺埜定罪，然後進宮彙報工作。
“真的有人帶動？”
朱炫一點也不意外，笑道：“那些讀書人，既然渴望功名，卻又主動罷考。”
蔣瓛說道：“他們不過是想從陛下身上，得到更多的好處。”
朱炫點頭道：“這話是對的，無利不起早，好了你下去吧！”
“是！”
蔣瓛知道這件事，做得很讓陛下滿意。
畢竟一天之內，把該捉的人全部捉了，顯示出他們錦衣衛的效率，能有多高就有多高。
他沾沾自喜地，就這樣退下去。
“雷綱，你去告訴報社。”
“把背後有人帶動的證據，明天刊登頭版頭條，告訴給整個應天府的百姓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朱炫說道。
這件事既然處理好了，還是要公布出去，也好挽回自己的部分名聲。
“是！”
雷綱應聲道。
亂哄哄的一場鬨劇，便如此落下帷幕。
大明讀書人和同化讀書人的衝突，也處理得差不多了。
這個問題，早晚會出現。
現在提前出現了，正好給朱炫一個解決的機會，貌似還不錯。
——
次日。
朱炫正常地召開早朝，他變得和朱元璋一樣勤快，每天早朝成為常態，這種開會，很影響工作，但又是處理政務的一個正常流程。
如果不勤開會，還會被言官說懶了，荒廢政務，不理朝政。
今天的會議，看不到胡廣，應該是回去好好思考那些問題，朱炫說過要給他放假，就是真的放假，不用他再來了。
“陛下！”
張紞第一個上前，他繼續彙報科舉的工作，以及評卷的事務。
這些昨天彙報過一遍，今天再彙報，自然是給滿朝大臣聽的，他們自然也有資格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到張紞彙報結束，朱炫讓他退一邊，繼續開會商量其他事情。
可能是胡廣不在，又或者看到已成定局，今天的早朝，再也沒有人提起讀書人的事情。
發展到了這一步，差不多翻篇了。
那些被取消功名，但又沒有尋死的讀書人，已經陸陸續續離開京城，畢竟繼續留下來，每天都得花錢。
倒不如回去種地，或者想個辦法經商，也好過留在這裡浪費時間浪費錢。
等到早朝結束，朱炫讓人從外麵，帶一份報紙回來。
看了一眼今天的頭版頭條，果然是關於帶節奏的內容，滿意地放一邊，不過又想看看現在連載的，都是些什麼小說。
“朕有好久，沒看過小說了。”
朱炫想到大明的小說行業，還是自己帶火起來的，心裡便是感慨，沒想到時間眨眼間，過去了那麼久。
曾經帶火的小說，現在還火。
畢竟古代可以娛樂的東西不多，小說是娛樂當中，門檻最低的方式了。
物質生活得到滿足了，人們自然而言會追求，精神境界上的滿足，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
許凡又找來簡進忠，現在他們，正在看著一份最新的大明日報。
“背後有人帶動。”
許凡歎道：“昨天那幾個讀書人，背後果然不簡單，沒有人帶動，根本不會來鬨，那些帶動的人，自己想要恢複功名，但又沒有這個膽子。”
“這樣的人，在大明多了去。”
簡進忠說道：“讀書人，不一定都是道德高尚的，隻要看到有利可圖，他們比誰都瘋狂。”
當官的這段時間裡，特彆是去巡視過治水，他見多了這樣的情況，一些黑暗的地方，能有多黑暗，簡進忠沒辦法想象。
“許兄這一次，考得如何？”
簡進忠笑著問道。
還是很期待，可以和許凡一起當幕僚，一起在同朝為官，治國理政，當一個好官。
他很清楚許凡的品行，平時可能隨意了些，但肯定是個好人，大明正需要這些好人。
“還不錯！”
許凡有些自信，又道：“這一年多裡麵，我也努力過，自信一定能榜上有名，不過我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簡兄能不能給我答案？含糊點的答案也行，不一定需要多詳細。”
“許兄請說！”
簡進忠點頭道。
如果他可以解答的，給許凡說個清楚，倒也無妨。
“我聽說，我們這些中舉的讀書人，都要去草原、要出海。”
許凡小心地問：“是否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