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攢一章)
{宋代最快速的馬遞是金字牌,是神宗時期所設立的。}
{一尺長的朱漆木牌上寫八個金字:“禦前文字,不得入鋪。”用驛馬接力傳送,不得入遞鋪稍事停留。}
{凡皇帝發下急件,用金字牌傳遞,日行五百裡。}
{臣僚發給朝廷急件,另用“急遞”,日行四百裡。}
……
大唐。
“戰場上的形勢往往瞬息萬變。”
李世民撚著胡須,側身跟李承乾道:
“所以皇帝對遠征將帥實行遙控是不適宜的。”
“但基於五代前事,趙宋又將遙控視為防範武將、維護皇權的家法。”
“宋太宗親授的作戰陣圖就是基於此,前線每一項軍事行動都須稟命而行,將將帥們隨機應變的主動權剝奪乾淨。”
“十二道金字牌連發,隻能說明這完顏九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心北伐。”
……
大宋·神宗時期
手裡緊握著天星,趙頊恨得咬牙切齒。
“金字牌……是讓你這麼用的嗎?!”
……
{雖然紙麵規定日行四百或五百裡,但由於戰爭、道路條件、氣候等多種因素,速度往往是達不到的。}
{嶽飛在七月初五,即郾城之戰前夕,上奏報告梁興、董榮等部的勝利。}
{發往臨安府的急遞奏狀,行程要十日以上。}
{七月八日,即與郾城之戰大致同時,宋高宗發出了第一道班師詔,大意為孤軍不可留,深入有危,班師回朝。}
{嶽飛既然在十九日一天之內接連收到十二道金字牌遞發的班師詔。那就說明是宋高宗在收到嶽飛七月初二克複西京河南府捷報之時,就急忙作出這個決定了。}
{踏馬的,他有病啊!這麼早就急令嶽飛?}
{因為一開始嶽飛就是矯詔北伐。}
{順昌之戰時,宋高宗同意嶽飛北伐,但規定光州和蔡州為嶽飛進軍的極限。}
{不但黃河以北,就是黃河以南的土地,包括東京開封府、西京河南府和南京應天府,都準備一概放棄。}
{六月下旬嶽飛北上,宋廷命李若虛製止嶽飛出師,李若虛主動替嶽飛背負矯詔之名。宋高宗就又命嶽飛在攻占蔡州和淮寧府後,於閏六月底終止軍事行動,“輕騎一來相見”。}
{嶽飛卻繼續提兵北上,長驅中原。}
{黃河以北黃河以南……我地理不好,這是推到哪啊?}
{相當於從淮河推到上蔡汝河那片。}
……
大漢·昭帝時期
“他究竟想乾什麼啊……”
劉弗陵一腳踩著榻邊,一手撐著坐榻。
“朕看不透他。”
霍光跪坐於下首,板板正正的挺直腰板道:
“宋高宗對戰爭前途心存兩怕。”
“一怕全勝,二怕大敗。”
劉弗陵摸著下巴,剛剛長出的胡須還有些紮手。
“怕大敗……這個朕理解。”
“他見過金軍兵鋒,心有不安。”
“怕全勝又從何說起?”
霍光沉默了一下,眼簾微垂。
“全勝……武將兵多、功高權重……威脅皇權。”
“這預防武將本就是宋朝立國之本。”
“嶽飛的矯詔會加重皇帝的疑心。”
“哪怕是嶽飛沒有此心,但疑心生暗鬼。”
“更彆提收複故地的大功加上那宋欽宗會不會被迎回……宋高宗還絕了子嗣……”
“種種原因疊加,一動不如一靜啊。”
……
大明·永樂時期
“後人讀宋史,無不咬牙切齒於宋高宗對金國的妥協。”
朱棣大馬金刀的坐在石墩上,雙手扶膝望著天幕。
“站在國家的立場考慮,皇帝在嶽飛連戰連捷有望收複中原失地時召回軍隊,實是錯失良機。”
“可是這不是皇帝的思路,皇帝考慮的事情要多得多。”
朱瞻基支著耳朵仔細聽著。
朱棣瞥了他一眼,推了推石桌上的白玉杯。
朱瞻基立刻起身,端起茶壺倒水。
“爺爺,您喝水!”
朱棣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道:
“咱們且不說宋高宗有沒有光複失地的雄心壯誌,隻從皇帝的角度來看看他在擔心什麼。”
“其一,他擔心打不贏金國,把金國給惹火了。”
朱瞻基點點頭,捧著話道:
“對,當初宋欽宗不也以為能擋住金兵嗎?結果與徽宗一起當金國俘虜了。”
朱棣橫了他一眼,朱瞻基閉嘴不言。
“且不說徽欽二帝,就是高宗本人也差一點當了金人的俘虜。”
“當初金兀術南下,把他從追進海道,要不是中國地大,他就去金國陪二帝了。”
“這就引起一個事實,戰爭是有風險。”
“既然有風險,那就隻有議和了,這樣他在龍椅上才坐得舒服。”
朱瞻基雙臂一抱。
“這想法……好蠢啊。”
朱棣輕哼一聲,也不回答隻是繼續說著:
“其二,打敗金國收複失地又怎樣?”
“二帝未死時,南宋上下念叨著迎回二宮。”
“徽宗死了,上下不提這事了,連嶽飛都上密函請立太子了。”
“但宋欽宗還活著呢,打敗了金國就勢必要迎回欽宗,兩個皇帝怎麼並存?”
“先立太子又怎麼樣?奪權了不還是被廢?”
“到時誰來當皇帝?”
“最後……”
朱棣想起洪武時期的往事,忍不住歎氣道:
“隻要北伐還在繼續,那些手握兵權鎮守一方的大將就是皇帝的心腹大患。”
“大宋傳統,就是嚴防軍人權柄過重以威脅到皇帝的統治。”
“祖宗家法不可變啊。”
“金國威脅雖大,但南宋也不是北宋那個熊樣了。”
“欽宗生還,也不是迫在眉睫的事。”
“但武將們是臥榻之側啊。”
“五代之事才是宋朝皇帝最關心的事。”
“一切,都是為了屁股下的位置。”
……
天幕上。
明月當空。
篝火熊熊,燒成黑色的木頭劈啪作響。
荒廢的寺廟內。
嶽飛用木枝挑著木炭。
周圍環繞著部將,木柴燃燒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透過空曠的寺門,嶽飛看著門外的將士們。
人靡旗亂。
“這天下之事怎麼到了這步田地?”
眾人不言語,唯有一名將軍看向嶽飛,突然道:
“天下事,在相公處置!”
嶽飛將手中燃起的木枝扔到篝火裡,歎聲道:
“隻怕是我被天下事處置吧。”
……
南宋·高宗時期
“官家!嶽飛早有反心啊!”
一群大臣在秦檜的眼色下立刻跳出。
趙構冷冷的瞥了一眼秦檜。
而此時的臨安府。
眾人看著天幕相互討論著。
“還真不如……唉!”
一名戴著著二勝環的老漢歎了口氣。
一旁的老夫子背負雙手歎息一聲。
“大宋啊……你把那二勝環摘了吧。”
“二聖……還不了了。”
……
天幕上的畫麵一轉。
一名名穿布衣踏草鞋的百姓攔在大軍麵前。
一位老漢抓住戰馬的轡頭,對麵前的嶽飛痛哭流涕道:
“嶽相公!不能走啊!”
“我等頂香盆,運糧草,以迎官軍,金虜人人都知曉。”
“今日相公走了,我等不得活呀!”
嶽飛握著老漢的手,勇武驕傲的將軍紅著雙眼。
剛要說話之時,一名帶著頭巾的文人從人群中擠進來,直接跪地而拜!
“宣相!我等淪陷腥膻之輩已逾一紀也!”
“自伏聞宣相整軍北來誌在恢複,某等跂望車馬之音,以日為歲!”
“今宣相先聲所至之地,故土皆複!”
“醜虜獸奔,室家胥慶,謂脫左衽!”
“忽聞宣相班師,誠所未聞如此之事!!”
“宣相!宣相縱不以中原赤子為心,難道亦忍棄垂成之功嗎?!”
嶽飛閉上雙眼,眼淚順著臉頰滾滾而落。
仰天長歎。
“請聖詔!”
一名將領捧著詔書走到嶽飛麵前。
跪在地上的文人抬頭看著那麵黃綢詔書,頓時麵如死灰。
嶽飛展開詔書,哽咽道:
“諸位……朝廷有詔!我……不得擅留……”
……
【撤軍令嚴重影響了嶽家軍的軍心和士氣。】【同時,京西百姓也聞訊攔阻在嶽飛馬前哭訴,嶽飛含淚取詔書出示眾人。】
【大軍撤至蔡州時,又有成百上千的人擁到衙門內外哭訴,有百姓、有僧道、有書生。】
【嶽飛又以班師詔出示眾人,大家都失聲痛哭。】
【最後,嶽飛決定留軍五日,以掩護當地百姓遷移襄漢。】
【大軍從蔡州南下,回到鄂州。】
【公元1140年七月二十七日,嶽飛率騎兵二千,取道順昌府,渡過淮河,前往臨安。】
【紹興十年的北伐,以宋高宗和秦檜的戰略指揮,幫助金軍重占河南之地,使宋軍屢次大捷的輝煌戰果毀於一旦,金軍剿殺江北各處義軍,屠殺喜迎王師的百姓做為收尾。】
【嶽飛痛徹心扉。】
【“所得諸郡,一旦都休!社稷江山,難以中興!乾坤世界,無由再複!”】
……
大漢。
“他恨呐……”
劉邦晃蕩著翹起來的腳,一臉惆悵。
“也是,碰到這麼個拖後腿的誰不恨啊!”
呂雉冷著臉,冷哼一聲。
“關鍵之時,那趙構不得不棄。”
“若不肯棄,就是棄天下而奉一人!”
老流氓挑了挑眉。
“這話……不像是能從你嘴裡說出來的呀?”
呂雉一揚袍袖,一掌拍在案桌上!
“我有所感悟!不行嗎!”
“若是那劉禪次次阻攔諸葛孔明!一如趙構!”
“你還能有心在這笑看風雲?!”
劉邦撓了撓頭。
這話雖有點歪,但卻有幾分道理。
“話雖這麼說,但嶽飛不能棄呀。”
“他一旦棄了趙構,出師無名,贏了地盤回來有什麼用?”
“宋朝宗親都被擄走了,他想立個皇帝都找不著人選。”
“要說學黃袍加身……那宋朝一開始防的就是這個啊……”
……
大漢·文帝時期
劉恒掩麵而泣。
“天下百姓何其無辜。”
“卻因皇帝的一己之私而沒了性命。”
劉啟明白了什麼叫怒發衝冠。
“那四十萬義士……那諸郡百姓……”
“趙構!”
“你不得其死!”
……
【回到臨安述職的嶽飛推辭一切封賞,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區區之誌,未效一二,臣複以身為謀劃,惟貪爵祿,萬誅何贖。”要求請辭。】
【宋高宗不答應,詔書裡寫道:“卿勇略冠時,威名服眾”】
【“方資長算,助予遠圖,未有息戈之期”】
【讚美之餘,又動之以情:“雖卿有誌,固嘗在於山林。而臣事君,可遽忘於王室?”】
……
大隋。
楊堅氣笑了。
“所以是,你太厲害了?我不能放你走?”
“那你打呀!”
“伱還不敢打!你……”
他從未見過一個這麼莫名其妙又彆扭的人!
“他究竟是想乾嘛呀!”
獨孤伽羅抱著嬰孩哄著,斜睨了一眼天幕。
翻眼道:
“他就想留個後手,萬一金軍再打過來還有人能製住他們。”
楊堅聽得牙疼。
“廢這勁兒……直推了開封不就行了!”
獨孤伽羅輕飄飄的插了一句。
“這種大功,他拿了就離死不遠了。你不懂嗎?”
楊堅被自家皇後噎了個半死。
但又無法反駁,隻好轉移話題。
“如此看來,壯誌難酬鬱鬱而終就是他的結局了。”
“一如宗澤。”
……
【宋軍一撤退,金兀術立即卷土重來。】
【公元1141年正月,他率十萬大軍渡過淮河,直逼淮西,威脅江浙。】
【二月,宋金雙方在無為軍境內的柘皋鎮激戰。】
【金軍望見劉錡軍旗:“此順昌旗幟也”,倉皇望風而逃。】
【金兀術在短短十個月之內,接連在順昌、郾城、潁昌、柘皋吃了四次大敗仗。】
【他這才明白金軍在戰場上不能獲勝,表示願意同南宋議和。】
【議和的前提條件就一個。】
【“必殺飛,始可和”】
【公元1141年四月,宋高宗傳旨,擢升韓世忠、張俊為樞密使,嶽飛為樞密副使。】
……
大宋。
正在爆錘趙二的趙大驚住了。
被爆錘蹲防的趙二也驚住了。
“他說什麼?”
趙匡胤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
“必殺飛……始議和……”
趙匡義也不想相信他會有這麼蠢的後代。
“升樞密使……就要罷兵權。”
“他要動手……他真要動手!他真敢動手!”
“畜生!畜生!”
“噗通!”
趙匡胤腿一軟,跪在地上。
捶打著地麵,兩行清淚自臉頰滴落。
“朕恨啊!”
“我恨啊!!!”
……
【三個月後,嶽飛遭到了諫官萬俟卨的彈劾,被扣上了三大罪狀,三大罪狀濃縮成兩個字,就是“不忠”。】
【八月九日,宋高宗解除嶽飛樞密副使的職務,保留了少保的階官��又“特授”他原來的武勝、定國軍兩鎮節度使,充萬壽觀使的閒職。】
【九月八日,張憲被收審。張憲手下的前軍副統製王俊,奸詐貪贓,多次遭到張憲懲罰,被秦檜派人收買。】
【他誣告張憲接到嶽雲來信,密謀“誑稱金軍侵犯上流”,迫使朝廷讓嶽飛重新掌握兵權,然後盤據襄陽叛變。】
【張憲被收審後,張俊嚴刑逼供,張憲體無完膚,仍不違心招供。】
【但張俊謊報,張憲招供嶽飛謀反。】
【秦檜急忙奏請,將張憲和嶽雲押送大理寺詔獄“根勘”,並召嶽飛至大理寺,一並審訊,宋高宗立即予以批準。】
……
天幕上。
嶽飛坐在涼亭內,麵帶淒涼之色。
一名穿著戎裝的將領在亭內來回踱步,一臉焦急道:
“少保!我所言非虛啊!”
“那張憲連供狀都簽了!那還能有假嗎?”
“這小人!是投了秦賊了!”
嶽飛歎口氣道:
“我知你苦心,但詔令一至,不去不行。”
“此事一如胡紡告訐耿著,企圖牽連韓世忠。如今是王俊誣陷張憲,陰謀加害於我。”
“如出一轍。”
將領跺腳急道:
“少保!那你還去!此一去!吉凶難料啊!”
嶽飛緩緩起身,背負雙手。
看著遠處幾個捕蝶玩的幼兒,長舒一口氣道:
“我深悉秦檜之奸險,然而我畢竟是官家一手提拔的武將。”
“罷官製詞中,官家也明言要全我終始之宜,儘君臣之契。”
“韓世忠見到皇帝,不也是逢凶化吉了嗎?”
……
【從八品從義郎蔣世雄,乘著改授福州專管巡捉私鹽官的機會,自鄂州飛馬順道急奔江州。】
【他報告嶽飛,說自己從進奏官王處仁處,得知王俊上告張憲“背叛”的消息。】
【當時嶽飛接到宋廷的命令,召他回臨安府。】
【嶽飛即刻上路,到達臨安府後,鄂州大軍的進奏官王處仁又冒著風險,再次向他報告了王俊誣告的事。】
【他懇切的勸嶽飛上奏自辯,嶽飛則感慨:】
【“使天有目,必不使忠臣陷不義!萬一不幸,亦何所逃!”】
……
大漢·武帝時期
“犟啊!”
劉徹甩著袍袖,在大殿來回急趨。
一邊指著天幕,一邊氣的破口大罵。
“彼其娘之的趙構!”
“陰險狠毒!”
“表麵上寬慰,答應嶽飛保功臣之始終!”
“讓他以為就算解除兵權,罷官賦閒,尚留全性命!”
“實際上卻是緩兵之計!”
“還有你!嶽飛!”
劉徹叉著腰恨鐵不成鋼。
“愚!愚不可及!”
“這種反複無常的小人你還信他的話!”
“你是真愚啊!”
“你彆叫嶽飛了!”
“叫嶽忠吧!愚忠的忠!”
“你……”
身後的霍去病看著衛子夫,悄悄的指了指還在叉腰大罵的劉徹。
“陛下這是?忠心不是好事嗎?”
衛子夫看了看劉徹,搖頭道:
“因愛生恨?可能還有幾分嫉妒?”
“誰知道呢,他的想法可不好猜。”
“大概是…嗯……將嶽飛代入了你和你舅舅吧?”
霍去病看著天幕,輕聲呢喃著:
“我……與舅舅……”
“……遇到陛下,是我等之幸哉。”
“隻是可惜那嶽飛了。”
霍去病看著天幕,歎氣道:
“趨死如歸。”
……
大唐·玄宗時期
“今日方知皇帝之惡。”
李隆基悟了。
一個皇帝的功業不光在於臣子。
還在於皇帝能否持正而行。
“這狗皇帝……都在哪學的?”
明明也是半路出家,怎麼不要臉和借刀殺人用的這麼得心應手啊?
……
大宋·太宗時期
趙匡義一雙眼睛瞪得流出鮮血。
一旁的趙恒顫抖著手遞上白帛。
“爹……爹你眼睛……”
隨後一雙血目看上趙恒。
趙恒被嚇得瑟瑟發抖。
趙匡義睜血目,看著周圍低頭的侲子,沙啞著聲音道:
“繼續,我要讓天幕知道。”
“這個畜生……必須要受儘折磨而死!”
……
【十月十三日,宋高宗將嶽飛下詔獄。】
【同時將嶽飛下詔獄的事,公開榜示朝野】
【命禦史中丞何鑄、大理卿周三畏為正、副主審官,提嶽飛於大理寺置司根勘。】
……
天幕上。
張憲與嶽雲披戴枷鎖,露體赤腳,渾身血染。
他們被按跪於地,痛苦呻吟。
嶽飛滿腔悲憤的看著堂正上的兩名官員。
左位官員拍上驚木,怒聲道:
“嶽飛!國家有何虧負於你,你竟敢指使張憲、嶽雲夥同造反?”
他欲向前辯駁,突然兩側獄卒齊頓手中棍棒,大喝道:
“叉手而立!”
嶽飛身體一頓。
隨後壓抑著激憤之心,叉手站立,遏製怒氣沉靜道:
“所謂圖謀裹脅鄂州大軍前去襄陽府,以威逼朝廷,實乃王俊誣陷!”
“張憲既與王俊同軍而處,反目如仇。”
“卻在王俊反覆不從的情況下,將自己謀反叛逆的全部計劃吐露無隱。”
“此中破綻,實屬誣告無疑!”
右位官員劍指嶽飛,大聲道:
“現有證據在此,你還敢狡辯嗎?”
隨即亮出幾份文書。
“這是王俊的告發文書,這是張憲的認罪文書,這是嶽雲的認罪文書!”
“難道這些鐵證還不夠嗎?”
“我問你!你與張憲等人約定何時造反!”
左位官員眉頭一皺,卻未出言。
嶽飛看了一圈,心下升起一陣悲涼。
“我以忠義立身,無負於國。”
“任憑爾等如何私心審訊,栽贓陷害。”
“我也隻有一言,說與天下聽。”
說著,嶽飛麵色悲戚的脫下白色囚衣。
轉身而立。
殿內眾人看著那傷痕交錯的脊背,如遭雷擊。
四個墨字豎紋其上。
『儘忠報國』
……
大宋。
趙匡胤顫著腿,甩開趙匡義相扶的手,慢慢坐在石墩上。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嶽飛是投效軍卒出身,本不必在身上刺字,但他卻偏偏刺了字,而且是刺在旁人不易看到的背上。”
“其激憤忠勇之心,不問可知矣!”
“趙構……趙構!”
“朕恨不得食你肉!寢你皮啊!”
“朕的百姓!”
“朕的疆土!”
“朕的大宋啊!”
“天下事竟何如此?!竟何如此!”
“你為什麼不反啊!你……他不值得啊!不值啊!”
趙匡胤抱頭痛哭。
他徹底崩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