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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朱大老爺不是完全不通情達理的人,鑒於這活正常人類都做不到,決定饒鄭賜一命。
火站河就算了,但你至少得給朕修到彆失八裡去吧?
朕的西路大軍裝備,可就指著鐵路往上運呢。
朱棣心裡清楚,現在的戰爭,可不是當年靠著人拉馬馱就能供應補給的。
火炮、彈藥、糧草,靠人力往上運得運到什麼時候?
隻怕等輜重運上來的時候,西路大軍都被人圍起來圈踢到團滅了。
之所以沒有立即發下雷霆震怒,向背刺自己一刀的奧斯曼報複,不是朱棣不生氣,是他在隱忍。
隱忍到合適的時機,一舉滅之。
論起當忍者神龜,朱棣認第二,這個世上沒人敢認第一。
但他忍得越久,就代表內心的憤怒越盛。
一旦這個火山被點燃,噴出的岩漿將焚毀整個世界。
定下一路向西的鐵路修建任務,朱棣允許通往烏斯藏的鐵路可以稍稍放緩。
饒是如此,也有近八千裡的鐵路要修建,鄭賜瞬間進入996小超人的工作模式。
不,996不夠,他得007。
順著往西修肯定不行,最好的辦法就是按照蘇部堂說的,分段修。
分段修雖然能節省大量時間,但有一個問題,就是測量的圖紙必須精確!
哪怕勘測輿圖上有星點的誤差,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誤差數百裡。
而鄭賜,他沒有任何返工的機會。
鄭賜忙瘋了,他手下的人也沒好到哪去。
測繪的任務,工部裡大部分官員都不專業,那就找罪魁禍首去。
既然這鐵道是你蘇大部堂弄出來的,那我就找你學生去!
他忽然想起來,早在半年前,蘇家學子老十一,在工部乾活的吳讓就被他拎出來乾活了。
你家先生的債,你就委委屈屈的繼續替他還吧。
彆說,鄭賜這還真抓對了人。
吳讓本就擅長測繪,當初土地清丈的時候,很多測繪方案都是出自他手。
接到頂頭上司的緊急召喚,吳讓也不含糊,帶著由工部官員組成的測繪隊就出發了。
他的計劃很簡單,一邊測繪一邊教,爭取半年之內帶出幾個合格的學生,多分幾個測繪組。
不僅僅是工部官員,新學堂裡麵的學生還被他帶走了好幾百人,名義上是實習,實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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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當牛做馬吧。
吳讓在半年前就接下了這個工作,直到朱棣發飆,才覺得事態緊急起來。
好在通過半年的不懈努力,測繪組的成員從一開始的幾百人,已經發展到幾千人。
而測繪隊也由吳讓最初帶領的一支,迅猛發展到一百多隊。
從北平一路向西延伸,處處都有他們的身影。
其實修建鐵路最大的難點,並不是工期和技術,而是敵人。
要是有人每天惦記著給你搗亂,還修個嘚兒呀。
不過好在這些隱患在多年前,就被朱棣基本拔除。
彼時還沒當上皇帝的朱棣,早就把瓦剌人打的屁滾尿流,不敢南渡。
隨著一份份測繪圖紙被送往京城,鄭賜迅速將吳讓調了回來,統計、彙總、留存檔案後,準備開工。
第一件事,就是去————要錢!
看著又雙叒叕堵在自己公房門口的鄭賜,鬱新快哭了。
我說您老還沒完啦!
不是我不給你錢啊,兵部、吏部,哪一個不是嗷嗷待哺?
尤其是兵部,因為軍費和鑄造局的事,這幾天都和本官吵了多少架啦?
好像鬱某人該你們的一樣!
不是我不想給啊,是國庫真他娘的虛啊,比你鄭大部堂的腎都虛!
鄭賜不信邪,大有一副你不給工部撥款,我就賴定你的樣子。
和鄭賜認識了這麼久,鬱新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姓鄭的居然可以如此不要臉。
上班堵完下班堵,帶著筷子就坐他家桌上了...
再加上兵部的代尚書劉雋,仨人天天因為撥款的事,大眼瞪小眼的吵作一團,
大有一副恨不得把鬱新褲衩扒了,當了他的菊花,好去給鑄造局造子彈的趨勢...
無奈之下的鬱新,隻能把官司打到了太子爺麵前。
本以為至少會挨太子爺一頓訓斥,誰知朱高熾卻笑眯眯的看著幾人:
“你們啊,鼻子可真靈,本宮這才剛收到奏報,你們就聞著味來了?”
幾人疑惑的看著太子,隻見後者拿出一封火漆剛被拆開的奏疏,露出幾個小字——
各地市舶司稅收實錄。
鄭賜大著膽子上前打開,看著上麵那一串的0,頓時覺得有些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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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眼確定沒看錯,再看向最後大寫的那組數字,頓時眉開眼笑:“好了,好了,修鐵路的錢這下算是有著落了..”
如今的大明早取消了勞役製度,這是蘇謹的建議和朱棣的決定。
在蘇謹看來,百姓身負勞役,既無端端的增加了負擔,還未必能把活乾好。
與其如此,不如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去乾。
工部本就有類似於工程隊的職位,隻是以前這些人主要作用是征發和管理勞役,沒啥施工水平。
但現在基本都改組成專業的施工隊。
建設鐵路需要大量的人力,鄭賜和朱高熾一商量,決定從本地征發。
但這次征發可不是讓百姓自帶乾糧和工具的那種,而是給錢的。
平均糧餉甚至遠高於當地水平,差不多有三倍之多。
這下還愁招不到人?
彆說是本地年富力強的壯年人,好多七十多的老漢都跑到衙門來問,他們能不能乾?
少給點也行啊。
你彆看我老頭子拄著拐,尿著褲,牙齒還有點漏風,但咱一隻手也能扛起十塊,不,五塊,不對,兩塊磚呢。
縣衙的小吏都傻眼了,心說您老是來乾活的,還是準備來訛人的?
咱介是修鐵路,不是給你們開養老院啊!
你這要是有個好歹,我不得上吊去?
這種鬨劇幾乎席卷全國,最後還是隨著太子爺的一道懿旨,才算消停下來——
修建鐵路,隻征召十六到四十五歲之間的壯勞力、健婦,傷殘老弱者不允征召。
饒是如此,整個西行鐵路沿線,也征召了近乎五十多萬人。
早已遠遁北方的瓦剌,你看邊境集結了這麼多人,差點沒被嚇尿。
心說咱們都躲這麼遠了,咋明軍還要打我?
等他們搞清楚,原來這麼大的陣仗是明軍在修鐵路後,才總算鬆了口氣。
虛驚一場就好。
不過看著那豐碩的報酬,頓時覺得手裡的把子肉都不香了。
大明爸爸,咱們瓦剌人也挺有勁的,您看看...
您那,還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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