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抵達亞剌比亞的前夕,蘇謹帶著朱允熞換乘到了慎海衛的艦隊。
而朱允熥則率載著朱靈萱母子的鐵甲艦,避開環流找到一處海島休整。
依照鐵甲艦的航速,隻要開足馬力,從此處海島可以在半日之內趕去與慎海衛彙合,是蘇謹手中最大的王牌和奇兵。
剛到荷台達附近,壞消息果然如蘇謹所料,接二連三的到來。
威爾斯那小子和他爹一樣,絕不是個消停的角色,甚至尤有過之。
被他奪權之後的英國,現在幾乎完全陷入其治下的白色恐怖之中。
家中15歲以上,45歲以下的男丁,皆被征召入伍,除了軍工或與軍工有關係的工廠,無論官方還是民間,都全部停工,全力支持軍備生產。
不止是英國,其所謂的盟國也被要求一並執行。
這些盟國的貴族,幾乎在威爾斯奪權的時候被一掃而空,留下來的那些貴族,已經很難再對威爾斯的統治有威脅。
更何況其掌握了火箭彈這種戰場大殺器,哪個不服就收拾哪個。
最先表示不服的,是波爾杜瓦爾和拂朗機,也就是葡萄牙和西班牙。
作為曾經的海上霸主,把英國佬打的底褲都差點沒掉下來的海上強國,拒絕了威爾斯的無禮要求。
威爾斯也不含糊。
若是約翰還在,會選擇武力威懾和談判兩步同時進行,給他們足夠的壓力後,自然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威爾斯也是一樣的選擇,隻不過他做的更狠。
聽到有人膽敢,他立即派出手上那支滿載火箭彈的艦隊,直奔歐洲西南角而去。
僅僅半個月,葡萄牙幾乎被打了個對穿,西班牙的沿海防禦,也差點被摧毀一空。
這下學乖了的兩國王室,立馬高舉起了白色大旗,俯首帖耳的認了威爾斯這個大爹。
西歐的這些國家,似乎一瞬間回到了十多年前,約翰王剛剛崛起的時候。
不過這位王的繼承人,手段似乎比起他的父親更加狠辣。
凡是被他發現不從的,直接連根拔起,上演一場又一場歐洲版的夷九族。
儘管手段酷辣,但不得不承認在短時間內,這手段很有用。
威爾斯愣是用最短的時間,將一盤散沙的西歐聯軍,重新擰在了一起。
也不得不承認,他在預謀屠殺那些貴族的時候,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
沒有那麼多嘴巴的聒噪和阻攔,威爾斯用最快的速度繼續鞏固他的王權,執行他的計劃。
在收拾不聽話的‘二牙’時,另一支艦隊同時向亞剌比亞方向進發。
除了給聯軍艦隊補給武器、火炮、彈藥外,這支艦隊同樣裝載著最新式的火箭炮,準備一舉將那該死的明國趙王轟殺在此。
蘇謹得到消息的時候,那支艦隊已經對朱高燧掌握的吉達港和延步港發起進攻。
猛烈的炮火,險些直接把朱高燧掀飛。
要不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加固城防,以及在高地早早部署下火炮,及時反擊,恐怕一個照麵人就沒了。
饒是如此,若沒有援軍支援,恐怕城滅身消也就幾天的功夫。
“老爺,請讓我出戰!”
慎海衛的艦隊同樣裝載火箭彈,隋越一點都不虛英國佬,主動請戰:
“小的保證五日,不,三日之內救出趙王!”
“喂喂喂”,朱允熞不樂意了,他跟著姐夫來這裡可不是為了看風景的:
“我說老隋啊,你可是慎海衛主將,哪有主將出馬的道理?我看這先鋒官的活還是讓我來乾吧。”
“衡王殿下!”
隋越急了:“您多久沒指揮慎海衛作戰了?對他們還熟悉嗎?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小的怎生向主母交代?”
“狗屁的衡王!姓隋的我告訴你,這裡沒有什麼衡王,隻有朱允熞!”
聽著兩人爭吵不休,蘇謹卻無動於衷。
直到兩人氣喘籲籲,漲紅著臉看向他的時候,才冷冷的開口:“吵夠了?”
“姐夫,你就讓我去嘛。”
“老爺,敵情未明,衡王殿下不宜冒險,這先鋒的任務還是交給小的吧!”
眼見倆人大有繼續爭吵的樣子,蘇謹揮手打斷兩人:“都閉嘴!再吵老子給你們都丟海裡去!”
果然還是罵人好使,眼見倆人乖乖閉嘴,蘇謹才緩緩道出自己的判斷:
“隋越我問你,倘若給你三艘滿載火箭彈的戰艦,吉達幾日可下?”
“不算航程,隻需一日!”
隋越毫不猶豫的回答:“有了這玩意還要打幾天,那小的不如回家種地去,還帶什麼兵啊?”
“是啊”,蘇謹點點頭,看向朱允熞:“那你呢?”
小小朱還沒張嘴,蘇謹瞬時補上一句:“實話實說,不許吹牛。”
“啊”,本想說半天就夠的朱允熞,撓著後腦勺想了想後:“我差不多也得一天,畢竟火力試探、迂回、覆蓋、破襲都需要時間。”
“不錯。”
蘇謹的眼神愈發冰冷:“那他們怎麼打了兩天還沒有打下來?”
“因為菜唄。”
朱允熞不以為然的嗤笑道:“一群廢物,拿著好玩意都不會用。”
“一派胡言!”
蘇謹狠狠瞪著他:“你若是真的這麼想,那就立刻給我滾回你姐姐身邊去,你不適合帶兵!”
朱允熞嚇了一跳,眼見姐夫像是動了真怒,小臉頓時煞白不敢再說。
“我怎麼教你的?戰略蔑之,戰術重之,這道理還需要我一再重複?”
說著,蘇謹伸手指向荷台達、蘇丹港以及吉達港形成的一片三角海域:
“他們能在短短一日間,助威爾斯搶班奪權,怎麼可能是笨蛋?之所以打不下來吉達港,你猜他們在等什麼?”
隋越這才恍然大悟:“他們在等咱們!”
“不錯!”
蘇謹眼神冰冷而犀利,泛著淡淡的嘲色:“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朱允熞這時也明白過來,帶著羞愧之色,垂眸道:“姐夫,是我錯了,你罰我吧,可千萬彆攆我走。”
隋越微微一笑:“衡王殿下,老爺心裡必然已經有了對策,肯定要重用你呢。”
“是嗎?”
蘇謹白了他倆一眼:“就你們聰明?”
旋即他自己也樂了:“既然清楚對手的意圖,那反而好辦了。”
說著指向海圖:“既然他跟我玩項莊舞劍,那我就給他來一出圍魏救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