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那你要非說我造反,我也無話可說”,童福山攤攤手聳聳肩:
“不過如果我真的要指使人乾點什麼,也絕對不會去打陳州。”
劉觀斜睨著他,冷笑著套話:“那你準備如何作亂?”
“當然是去打你家啊!”
童福山哈哈大笑,眼中儘是嘲弄:“老子要是真想乾點什麼,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連同你家一起炸平了,免得沒關好你放出來亂吠咬人,惡心我恩師。”
“你!”
“夠了!”
朱棣一聲斷喝:“童福山,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給朕閉嘴,滾一邊待著去!”
“欸,臣遵旨。”
撇了撇嘴,童福山笑眯眯的立在一邊,哪像個犯人?
其實他的罪名一目了然,壓根不需要劉觀刻意去安排什麼證人。
畢竟當時二百多人都在陳州城前架了炮,嚇得陳州衛的指揮使差點沒尿了褲子,滿城百姓更是親眼所見,影響十分惡劣。
唯一存疑的,其實是李二河到底是誰殺的。
但這件事和他也沒多大關係,人是他抓的沒錯,但抓到之後就丟給了路確,由當地縣衙派人看押。
“你的事一會再說。”
狠狠瞪了他一眼,朱棣決定暫時不能跟他說話。
早已喜怒不形於色的他,也差點沒被這臭小子氣破防,不愧是謹弟培養出來的混球。
這兔崽子和當年的蘇謹一毛一樣,尤其在氣皇帝這條路上,那叫一個一脈相承。
“宣蘇根生。”
差點被童福山氣的情緒都不連貫的朱棣,決定趕緊把事件拉回主線來。
不然這沒完沒了的插科打諢,他都快忘了自己今天的目的是啥。
“罪臣蘇根生,見過陛下。”
對於蘇根生,朱棣還是有些愧疚的。
莫名其妙的把人去職罷官下獄,他也有些不忍,但此刻也隻能先委屈委屈他了。
大不了事後再給他官升三級。
不對,蘇根生已經是巡撫了,官拜從二品,再升三級就是一品,那他娘的得是死了以後的諡號...
心裡胡思亂想著,嘴上卻沒閒著:“蘇根生,你何罪啊?”
第(1/3)頁
第(2/3)頁
“臣沒有看護好這些師弟,罪在臣一人,請陛下處置。”
這幾人裡麵,最令劉觀無處下嘴的就是蘇根生。
此人在地方兢兢業業,官聲極佳,百姓無不稱頌。
平日裡不是在衙辦公,就是到各地視察民情,也從不參與地方宴請。
將蘇根生下獄後,都察院奉旨到巡撫衙門搜羅證據,可證據沒找到,反而在後院看到了滿院子的菜果...
偌大的巡撫衙門,誰家後院不是花花草草,假山樓閣,小橋流水?
可蘇根生硬是把這種成了菜地,平日除了護衛,就隻有一個老仆為伴。
值得一提的是,蘇根生到此時也未曾婚娶。
少年時,他要護著蘇謹不被欺負,沒有閒心和閒錢找媳婦。
在鳳陽時,又一心輔助蘇謹做事,哪怕蘇謹催了無數次,也隻是笑笑不應。
後來隨著蘇謹官職越拜越高,一步步走到權力中樞,他卻如履薄冰。
他不願自己的婚事,成為彆人結姻的籌碼,對踏破門檻的媒婆視而不見。
蘇謹每每問起,他卻總說再等等,再等等,等一個合緣的人。
可他卻始終沒等到,如今已然不惑之年,卻孑然一身。
都察院搜遍巡撫衙門,也沒有找到蘇根生的一丁點罪狀,隻能怏怏而返,空手而歸。
可蘇根生乃兩江巡撫,手握生殺大權,如果想要扳倒蘇謹,蘇根生必須獲罪。
這樣清廉的官,又怎麼彈?
就連都察院的這些禦史,都對蘇根生心生敬意,不忍汙蔑。
無奈之下,他們也隻能以包庇同黨為由,對他進行攻訐。
“蘇卿且退到一邊,至於你有沒有包庇之罪,朕心中自有決斷。”
說完這些,朱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百官。
他的眼神從每一個人身上掃過,被他目光掃過的人,或坦然,或心虛,或畏懼,或若有所思。
直到視線落在劉觀身上,那抹興致漸漸變冷,黑色彌漫了瞳孔。
劉觀心裡一個突突,覺得事情可能即將朝著一條不可挽回的路上走去。
“劉卿所提人證,皆能證實幾案不假,但朕不是偏聽偏信之人,不能僅憑一麵之詞,就將朕的國之棟梁定了罪,然否?”
“這...這個...陛下所言有理。”
他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可卻想不通陛下口中所謂的證人,又是從何而來?
第(2/3)頁
第(3/3)頁
人證不是都被李增枝滅了口嗎?難道陛下也找人做了偽證?
這又怎麼可能!
不說偽證一旦被揭穿,陛下將如何自處、如何服眾,
他如果真不想定幾人的罪,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罷了。
更何況,如果陛下真有意袒護魏圭幾人,又何必搞這麼大的陣仗,還把蘇謹奪爵罷官,發配福建?
除非,陛下有更大的企圖。
想到這裡,劉觀背後的冷汗涔涔而下:“陛下...敢問您說的一麵之詞,具體是指?”
“說來也巧,昨晚錦衣衛忽然查到,有幾個證人,恰好也知道一點幾件案子的內幕,
不如就讓他們當堂與這些人證對峙一下?孰真孰假,一問便知。”
也不待他說話,輕輕拍了拍手掌。
劉觀驚愕的看向黃儼,然後後者卻隻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高聲喊道:“宣人證覲見————!”
文武百官的視線,隨著聲音向殿外望去。
隻見數百錦衣衛,護送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正往奉天殿走來。
雖然不清楚這些所謂的人證是哪裡來的,但劉觀已知事情不妙,身子忍不住開始顫抖。
“臣紀綱,奉旨護送人證覲見!”
“好。”
朱棣的聲音愈發冰冷:“這些人證的來由,跟諸位愛卿說一說吧。”
“是。”
紀綱起身,麵向文武百官,朗聲解釋:
“錦衣衛鎮撫司接到密報,有人意圖殺人滅口,故而與蘇家親衛配合,一同趕往恩施,才僥幸護下這些人證。”
劉觀這才注意到,人證裡麵居然有幾個熟人,分明是大理寺和刑部的人!
“他們...不是早死在那場動亂裡了嗎?李增枝...你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