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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改門庭牆草拜師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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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見過童大人。”

童福山麵無表情,大大咧咧靠躺在椅子上:“林大人,天色已晚,你來找我做什麼?”

說著還不忘警告一句:“我可提前聲明,沒有駙馬爺的命令,誰也不許出衙門,你找我求情也沒用。”

“不敢”,林執因訕訕一笑:“下官仰慕童大人風采,隻是神交已久卻未曾有機會一睹真容,今日才借機特來拜會。”

“是嗎?”

“那你神交我什麼啊?”

“啊?這個”

林執因不過是客套幾句,自己和他神交個屁啊,倆人唯一共同點也就是胖了。

一個高胖,一個矮胖。

但既然童福山這麼問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編:“下官久慕童大人文采斐然,當年更是榜眼郎出身,一直心生欽佩。”

“榜眼郎就一定有才嗎?”

童福山冷笑。

當年他們泉州十九學子之中,有個狗屁的文采!

尤其是他童福山!

就算有那麼一點半點,也早被先生的題海給淹的一點不剩。

尤其是中了進士以後,經史子集早被扔到了九霄雲外,看的最多也是關於航海的書。

那上麵隻有坐標經緯,地域風貌,哪來的狗屁文采?

林執因被他問的一愣:“中榜眼者,非文才武略大成者不得,難道不是嗎?”

“你說是就是吧。”

童福山懶得跟這種小人廢話:“直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愕”

林執因被他這種左一榔頭,右一棒槌的談話節奏搞懵了,差點都忘了自己為什麼來的。

“這個童大人,下官是來為大人解憂的。”

“憂?”

童福山冷笑:“你又知道我有什麼憂了?”

“嘿嘿,下官雖然蠢笨,但也略略能猜到一點。”

“好啊,那你就說說看,說對了沒獎,說錯了小心本官打你的屁股。”

“是,大人。”

仔細在心中斟酌了一下詞句,林執因小心開口:“大人,可是為江南密賬而來?”

聽到此言,童福山也不笑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什麼密賬明賬的,本官怎麼聽不懂你說什麼?”

“大人不必瞞著下官。”

林執因笑笑:“想必,陳六安手中的那本賬,此刻已然落在大人手中了吧?”

“什麼陳六安、王八安的?不認識。”

童福山斜睨他一眼:“若你來此是為了胡說八道,來與本官瞎攀關係,就趕緊滾蛋!”

然而,林執因壓根不在乎童福山說了什麼。

他一直盯著童福山的眼睛,看到對方眼底的詭譎一閃而過,頓時多了幾分把握。

“大人,你可記得下官亦曾任過兩淮巡鹽使?”

童福山微微抬眸:“哦?怎麼?難不成是因為本官搶了你的位子,來尋本官晦氣的?”

“下官不敢!”

林執因連連躬身:“下官課考不及,陛下降職,又豈敢在心中怨懟?”

童福山掏掏耳朵:“就煩跟你們這些腐儒聊天,說了半天全是扯淡。”

“你直說吧,找我要說什麼事,不說趕緊滾蛋,本官困了,沒興趣聽!”

童福山心裡清楚,自己都這麼罵他,這矮胖子還笑眯眯的,所圖必然不小。

而他說的東西,確實是自己想要知道的。

不過他越急著想說,自己反而不急著聽。

不如先抻著他,看看他到底想要什麼。

“是,是,是下官囉嗦了。”

林執因暗罵,這童福山才是幾人裡麵最難打交道的一個吧?

看那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鬼樣子,哪還像個官?

也不知那蘇謹眼睛是怎麼瞎的,居然收了這樣的家夥當學生。

師門之恥,師門之辱啊!

“大人,下官來此是想告訴您,您和您上麵那位要的江南密賬內情,下官略知一二。”

童福山不耐煩的扣著耳屎:“囉囉嗦嗦的,有話一次說完!”

“是,是。”

暗罵幾句,林執因再次開口:“下官知曉,此賬乃馬祥所創,皆用密語暗花記賬,外人縱使拿了賬本去,也看不懂上麵寫了什麼。”

童福山似乎有些漫不經心,但眼中已多了幾分喜色:“既然有密語,那你說了不是白說?你又看不懂。”

林執因卻不上當,暗笑這麼幼稚的激將法,對他有什麼用?

他隻是笑道:“也許,下官能探聽知曉一二呢?”

“哦,那你說說看,你說的是真是假,本官自有分斷。”

隻是說到這裡,林執因卻閉口不言,隻是笑看著他。

童福山斜睨他一眼,也懶得再廢話:“說吧,什麼條件?”

“大人痛快!”

林執因微微躬身:“下官素來老實,也沒有什麼野心。”

“隻是久慕蘇先生威名,卻無緣拜見。”

童福山一愣:“想見我師父?就這麼簡單?”

“非也。”

林執因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下官那個一向好學,然命途多舛,一生未遇名師,若是能拜在蘇先生門下”

“噗——!”

童福山一口茶沒咽下去,頓時被驚得噴了出來,像看妖怪一樣看著他:“你要拜我先生為師!?”

林執因有些臉紅:“然也,若蘇先生肯收我為徒,作為弟子,自然要為先生鞍前馬後,死而後已。”

“你娘的你他娘還真是個人才啊”

童福山想到他無恥,但沒想到居然這麼無恥。

都五十好幾的人了,居然要去拜一個不到三十的為師?

他想也沒想就準備拒絕。

這事要是應下了,都不用先生動手,同門那些師兄弟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淹死自己。

更何況,自他們這十九人之後,先生就曾說過此生不會再收徒弟。

“這個恐怕”

話音未落,就聽到屏風後忽然傳出一聲咳嗽。

童福山愕然,強忍著回頭的衝動,話風急忙一變:“先生收徒與否,我可不敢替他作主,隻能答應引你去見先生一麵。”

屏風後的咳嗽聲,林執因耳朵不聾,自然也聽到了。

他心中的驚駭,比之童福山不知多出幾倍!

方才童福山要拒絕的話雖未出口,但他豈能聽不出來?

但僅僅一聲咳嗽,就能讓他轉變話風,屏風後此人的身份還用說嗎!

但他可不敢出言揭穿。

不過他心中的大石頭,卻也算是落了地。

既然那人已經鬆口,那自己不趁機往大腿上爬,還等什麼?

雖然那人從頭至尾沒有應承過什麼,可現在自己不就是在賭嗎?

一點風險都不敢冒,又何來的榮華富貴?

想想此人滔天的權勢,他腦子一熱頓時跪倒在地:“末學後進林執因,拜見師兄!”

童福山牙根酸的直疼:“你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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