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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青州詔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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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後,曹操以朝廷的名義下詔,除孔融北海相之職,改拜為青州刺史,除袁譚青州刺史之職,改拜為光祿勳,征召入朝。

同時,曹操還以天子和朝廷的名義下詔,命令驃騎大將軍劉備出兵,護送青州刺史孔融上任。

青州州治在廣縣,隸屬於齊國郡內。

護送孔融上任自然是出兵的借口,若是袁譚連這都能退讓,那劉備也會見好就收,拿下黃河以南的青州地盤即可。

這些都是早就商量好了的事情,沒理由劉備主動吸引袁紹的壓力,還要背上負盟的罪過。

曹操也表現的很老實,完全沒有耍什麼不該有的小心思。

這下子坐蠟的人可就輪到了袁紹了。

他雖是大司馬,位在大將軍之上,可歸根到底那也是臣子。

當曹操假借天子之令行事的時候,袁紹可就難受起來了。

“悔不聽子輔昔日之言啊。”

袁紹在書房之中,對著許攸、荀諶、郭圖、辛毗、逢紀等人歎息道。

之所以書房中全是河南派,歸根到底是因為這些人在河北沒有根基,沒有宗族、土地、田產,部曲。

袁紹即便想要用他們,也隻能取其長處施展。

這些人最大的資本,除了自身的名望,才乾以外,就是對河南的了解以及影響力了。

因此,袁紹麾下對河南的情報,是交由這些人來負責的。而許攸、荀諶、郭圖他們此來,正是因為朝廷最新的詔令而來。

袁紹這一句感歎,聽的在場眾人都有些尷尬。

許攸、逢紀還好,可郭圖心裡卻是五味夾雜,甚至還有一些嫉妒和怨氣。

要知道最早提出迎奉天子的人可是他郭圖,正是他不遠千裡,甘冒風險前去長安進貢,了解了關中虛實,這才能回來勸諫袁紹出兵勤王,迎天子歸河北。

可你袁紹死活不肯,又因為河北派也是堅定的迎奉派,我這才改弦易張,為你發聲。

結果現在反倒是沮授的功勞了?

郭圖心中對沮授可謂是深惡痛絕,既有利益之爭,也有因為袁紹這一句感歎而升起的強烈嫉意。

不過表麵上,郭圖卻是不露分毫,反而低眉搭眼的說道:“子輔確為大才,隻是過於矜驕,若是讓他知道了此事,恐怕又會埋怨主上不從他之言了。”

袁紹一聽,臉色頓時一沉,他倒不是看不出郭圖有挑撥之嫌,可問題就在於郭圖這話還真就一點都沒錯。

沮授當真是會翻他舊賬,更會直斥其非,弄的袁紹根本下不來台。

這才是袁紹臉色陰沉的主要原因,郭圖的挑撥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好了,先不提這個了。”

袁紹擺了擺手:“子輔那裡,我自會同他敘說,隻是你們都說說,這朝廷詔令,我該如何應對?”

許攸作為袁紹的智囊,腦瓜子還是十分機靈的,隻是為人實在是太過貪財,且欲壑難填。

他摸著下巴的山羊小須,慢悠悠的開口道:“此事易爾!”

袁紹登時大喜,趕忙請教道:“還請子遠教我。”

許攸點頭道:“雒中是決不能去,去則羊入虎口,太阿倒持。”

袁紹等人俱是點頭認同。

哪怕袁紹如今屬意三子袁尚繼承自己的事業,但袁紹總共也就隻有三個兒子,老大袁譚能力不俗,更是文武全才,如何能輕易舍棄。

許攸接著道:“可朝廷既已下詔除去大公子青州刺史之職,大司馬也無可奈何,為今之計,隻有上奏朝廷,奏拜大公子為冀州刺史,當可保全。至於青州之地,當以河北為重,若是劉備不自量力,膽敢過河,則先覆其軍,隨後便可席卷青州,兵臨徐州城下。”

袁紹一聽,登時愣住了。

反倒是荀諶、郭圖、辛毗、辛評兄弟倆等人紛紛開口,支持許攸的建議。

眾所周知,河南派其實一直支持的人是袁譚,河北派反而擁立的是袁尚。

許攸在這裡是玩了一個陽謀,利用的就是袁紹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的性格。

袁紹其實是不想和劉備開戰的,至少現在不想。

劉備那又沒天子,開戰了能有什麼好處?

打贏了讓曹操漁翁得利,打輸了更是身死國滅。

許攸就是利用袁紹這個念頭,想要轉禍為福。

先前因為袁紹寵愛袁尚,有意廢長立幼,因此將袁譚,袁熙儘數派往外州,隻留下袁尚在冀州鄴城。

如今曹操以天子詔令廢除了袁譚的青州刺史一職,還要召他入雒陽。

應征那是絕無可能,不說袁紹不舍得袁譚了,就是舍得也丟不起這人。

如此一來,想要拒絕朝廷的征召,那自然要給袁譚一個合理的職務。

遍數河北要職,也隻有袁紹自己兼領著的冀州牧最為適合了。

許攸之所以說是冀州刺史,而不是冀州牧,也是說的好聽一些,畢竟刺史不如州牧那般權柄煊赫,同樣也不如州牧那般犯忌諱。

至於到死後袁紹給的是刺史還是州牧,難道袁紹還真舍得扔了州牧給刺史不成?

果然,看見一眾河南心腹們爭先恐後的支持許攸,袁紹本能的燃起了些許怒火。

他還沒死呢。

就一個一個的覬覦他手裡的東西了。

除了袁紹外,還有一個人十分急切,那就是南陽人逢紀。

逢紀雖然是河南派,也同荀諶、辛毗、辛評兄弟們的關係不錯,但他卻是河南派中極少數的袁尚支持者。

因此,他此時內心暗自焦急,生怕袁紹心頭一軟,答應了下來。

猶豫再三,逢紀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向袁紹進言道:“明公,此事茲事體大,不可貿然決斷,不如上堂一議,也可集思廣益,博采眾長。”

逢紀這話一出,袁紹固然驚醒過來,河南派的諸人卻是目光不善起來。

逢紀麵色不變,可心裡著實有些心虛,隻能避開了眾人的目光。

袁紹見許攸等人還要再勸,趕忙袖袍一揮,冷著臉道:“就依元圖之意,此事上堂再議。”

許攸等人皆是一臉惋惜和怨懟,既惋惜沒能在這時候說動袁紹,又暗恨逢紀多嘴。縱然當時的情況袁紹明顯並不想答應他們,可這並不妨礙他們把鍋扣在了逢紀的頭上。

畢竟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等到事情上了議事堂,讓河北那幫人也摻和了進來,還能有什麼好結果。

果然,正如許攸等人所意料的那般,河北派一聽,當時就氣炸了。

當初他們可是費了老大的勁道才把袁譚、袁熙給踢出了鄴城這個政治中心。

結果現在你們居然想偷跑,不但想趁機回來,連冀州牧都想要拿到手,這是當我們河北派人死絕了嗎?

要知道河北派除了極少數人外,絕大多數人都是支持袁尚的,而且這極少數人也是諸如田豐、沮授這樣公心較大的人。

沮授、田豐當初就勸說過袁紹,勸他不要廢長立幼,即便想要扶持袁尚,也不能把兒子們分封出去。

可袁紹卻反過來懷疑沮授、田豐的居心,固執己見的把河北四州分給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外甥。

因此,大堂之上一片沸騰,反對聲不絕於耳。

彆說是支持袁尚的河北派了,就是田豐、沮授也覺得河南派這是在作死。

田豐、沮授等人也並不想和劉備開戰,彆說他們覺得此時應該休養生息了,就是真要動兵,那也得是跟曹操打啊,跟劉備打能有什麼好處?

可眼下劉備都主動入侵了,袁紹作為天下最大的強藩,怎麼能夠輕易退縮?

再不濟也得守住基本盤吧。

而河南派以一己私利,居然因私廢公,而且還是打的內鬥的主意,以田豐和沮授的剛強正直、嫉惡如仇的性格,自然十分震怒。

河北派此時最頂級的大佬有四位,分彆是田豐、沮授、審配和盧植。

盧植死的早,公元192年就已經去世了,剩下田豐、沮授、審配三位大佬。

如果說田豐、沮授因為河南派的卑劣行徑而感到震怒,那審配就是同河南派不死不休了。

作為袁尚最大的支持者,也是河北最大的豪強頭子,審家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壓在袁尚身上了。

這時候自然也是極為憤怒的,要真讓袁譚當上了冀州牧,甚至隻是冀州刺史,那他審家就先得死無葬身之地了。

袁紹的朝堂之上,曆來都是河北派強勢,河南派弱勢,在袁紹本人的偏幫之下,維持一個薄弱的平衡。

因此,在失去了袁紹的偏幫之後,河北派的人又格外憤怒,這一次議事,河南派幾乎被河北派錘進了土裡。

最後議事的結果也是大大出乎了河南派的意料,那就是下令袁譚固守疆界。

袁譚鎮守青州,麾下本就有三、四萬之眾,在兵力上隻是稍占下風。

在河南派的爭取之下,袁紹心裡也有些舍不得袁譚,同時也盼著能有一場勝利。

事後,袁紹又以淳於瓊為主將,領精兵三萬增援青州,為袁譚副手。

雙方大軍很快就俱已開拔,戰事一觸即發。

劉封卻沒有繼續在郯城待著,而是轉頭開始南下,返回吳縣。

如今以劉封的領地來看,吳縣的位置已經有些偏僻了,劉封有考慮過將幕府遷至壽春,可壽春的確不如吳縣來的安全。

若是中原有所閃失,壽春就會直接暴露在敵人的兵鋒之下,若是中原有所突破,壽春的位置也會變得偏僻了起來。

況且真要遷徙的話,除了壽春外,未來武漢所在的位置也是非常優渥的選擇。

武漢地處江漢平原東部、長江中遊,長江及其最大支流漢水在此交彙,不論水陸,皆是四通八達,堪為全國性水陸交通樞紐,享有“九省通衢”的美譽。

除了這裡還沒有建城外,幾乎全麵碾壓壽春。

原時空中,二十年後,孫權在江漢平原上所建立的夏口城、魯山城,就是現代武漢中,武昌、漢陽的雛形。

可見此時已有建城的基礎了。

因此,猶豫再三,劉封還是暫時擱置了想法,決定視事態發展再行定奪。

吳縣雖好,但委實太過偏僻了,遲早還是要將幕府遷出的。

劉封走到壽春的時候,從徐州郯城處趕來了信使。

劉封有些驚訝,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劉備遣人來喊他折返的。

等到見了人才知道,原來是南麵的報捷使者。

蒯越五路大軍齊發,僅僅隻是半個月,就已經掌控了交東四郡的郡治首府。

隨後,蒯越僅僅帶著百餘精騎,走海路直抵交趾。

士燮聞訊,慌忙出迎,為蒯越所執。

聽到這裡,劉封既驚且喜的詢問道:“蒯先生何以如此犯險,士家若是敢傷先生,我定要將其夷為平地!”

使者趕忙抬頭回複道:“主公勿憂,蒯將軍控製士燮之後,士家無一敢輕舉妄動,皆俯首順隨。”

劉封這才鬆了口氣,他可是有意重用蒯越的,是真心為對方行險而感到擔憂。

好在士家的發揮一如既往的穩定,步騭當初也是以四百人降服了士家,而呂岱更是兵不血刃的騙斬了士燮的一眾兒子。

不過劉封並沒有大意,而是繼續問道:“那後續如何?”

那使者趕忙繼續通稟,言說蒯越隨後安排的後手薛州水軍也及時趕到,登陸之後控製了龍編縣城,查封府庫,安撫百姓,並將士家上下悉數軟禁了起來。

隨後,蒯越特派出這使者前來彙報,並懇請劉封奏請,將士燮征入幕府,同時還叮囑劉封,切不可讓士燮入朝。

這一叮囑,儘顯蒯越行事之老辣。

諸如昔日郭貢、劉繇、劉表之流,皆是流官,即便耕耘多年,根基始終有限。

劉表還好一些,因為才能以及天時地利的緣故,他在荊州的耕耘還是頗有成效,至於郭貢、劉繇等那就真隻是普通藩鎮了,常常會為麾下士族豪強所左右。

因此,這些人即便放歸入朝,也無足輕重,影響不了地方。

可士燮卻是不同,他不僅僅是一個人,身後更有著深耕交州三百年之久的龐大家族。而且僅僅以聲名來看的話,士燮在交州的影響力可能比劉表還要強上許多。

這並非是說士燮比劉表強,而是因為交州缺乏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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