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小姐!”
阿姨的嗓門大,嚇了喻淺一跳,同時那隻鬃獅蜥也睜開了眼睛,這下喻淺渾身都僵住了,一動不敢動。
阿姨見狀,端著茶笑嗬嗬走來,“喻淺小姐,不用怕,這小家夥它吃人的。”
?
不吃人?
嗬嗬阿姨您可真會安撫人。
上次在這裡的時候,喻淺就知道梁硯遲養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爬寵,偶然一次見到鬃獅蜥也是遠遠的一眼,今天這麼近距離接觸,還是在她毫不知情、且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確實被嚇得不輕,即使知道這隻爬寵不會輕易傷人,但那種心裡的恐懼無法避免。
“吃吃,快到一邊去,彆嚇著喻淺小姐。”
這隻鬃獅蜥從小就跟人接觸,一些簡單的指示它聽得懂,自覺乖乖地往旁邊挪了挪,然後抬頭看喻淺一眼,雖然不會說話,但那眼神好像在表達:這個距離可以了吧?
喻淺咽了咽口水,也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
阿姨將茶遞給她,“今天天氣好,我就把吃吃放出來曬會兒太陽,它一般都在另一邊,今天到這邊來,應該是看見了你在這,想過來湊個熱鬨。”
喻淺瞥開眼睛,不去看那隻鬃獅蜥,問起,“吃吃是它的名字嗎?”
阿姨點頭:“是的呀。”
喻淺突然有點好奇:“叫吃吃,是因為它愛吃,還是隨他主人名字的諧音?”
阿姨一愣,然後搖了搖頭,笑著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到時候先生回來,喻淺小姐可以親自問問先生,我先進去了,喻淺小姐有事可以叫我。”
“好。”
等阿姨進去後,喻淺挪到長椅的另一邊坐著,一人一蜥,就以這種奇怪而彆扭的方式,安靜的相處著。
今天梁硯遲回來得很早。
他並不知道喻淺今天已經下樓,這麼早回來,也是因為他家那位葉女士說好久沒去他這邊,非要過來看看。
梁硯遲不確定葉女士是從哪兒聽到了風聲,但他知道,越是推脫,越引人懷疑,所以他便鬆口,答應帶葉女士過來。
車子駛入大門的時候,喻淺正試著趁那隻鬃獅蜥不注意,從它旁邊拿走一串葡萄。
突然聽到車子的動靜,她手一抖,手中的葡萄掉落,鬃獅蜥的反應就跟人一樣,居然低頭去看掉在地上的葡萄。
喻淺想笑又不敢笑,害怕心理居多。
她趕緊把葡萄撿起來,抬頭朝著車子那邊看過去——
車子停下,車門已經打開,一位打扮時髦貴氣的女人從車上下。
具體有多時髦貴氣呢?那女人頭戴一頂黑色鑲嵌珍珠寬氈帽,身上穿著某頂奢大牌的收腰長裙,腳上是一雙超高超細根短靴,拎著的包包起碼七位數起步,手上的手鏈、戒指、均是古董品,那隻手表還是百達翡麗的……
從頭到腳的華麗與貴氣。
喻淺看著那個女人的同時,那個女人也看著喻淺,隔著一定距離對望,互相打量,不過喻淺無法看清她的臉,因為對方臉上戴了一副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
“兒子,你金屋藏嬌啊!”
葉女士的嗓門巨大。
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震驚導致的。
梁硯遲有些無語:“不是,她……”
“你不用解釋!”葉女士豎起食指,示意梁硯遲閉嘴,“沒聽說過嗎,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我可不想聽你編故事,我要親自過去了解一下情況,你不許跟過來,免得你們在我眼皮子底下串供。”
梁硯遲:“……”
遠處的長椅上。
喻淺眼睜睜看著梁硯遲直接進屋,而那個穿著打扮時髦貴氣的女人,正朝她走過來。
雖然不確定那個女人的身份,喻淺還是拘謹地站起身來,而正準備悄咪咪爬到她腿上的鬃獅蜥,在她起身時,啪嘰一聲,掉在地上。
喻淺嚇一跳,想撿又不敢撿。
鬃獅蜥估計也很無語,瞅她一眼後又爬回了原來的位置待著。
葉碧靈拎著包包,昂揚著下巴走過來,她目光一掃,看了看喻淺,又看了看那隻鬃獅蜥。
“吃吃竟然跟你相處得這麼和諧。”葉碧靈取下墨鏡,褪去墨鏡的底色,當她看清楚喻淺那張臉時,眼前一亮。
好標致的美人。
喻淺麵帶微笑,拘謹地向對方問好:“你好。”
葉碧靈上下打量喻淺:“你叫什麼名字?”
“喻淺。”
“喻淺?聽著有些耳熟,但你這張臉,怎麼看都很陌生,不過漂亮是真的漂亮。”葉碧靈睨著喻淺,“說吧,你跟我兒子是什麼關係?”
兒子?
原來眼前這位時髦貴氣的女人,是梁硯遲的母親?
就在喻淺猶豫者要不要喊一聲伯母時,女人忽然湊到她麵前來問,“我還是第一次在我兒子家裡見到年輕女孩兒,你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喻淺瞪大眼睛,連忙擺手搖頭,“不是不是,我跟梁硯遲隻是普通朋友,不是您說的那種關係。”
“彆在我麵前演了,我又不是那種人見人憎的惡婆婆,是非不分就拆散我兒子的姻緣。”
葉碧靈將墨鏡收了起來,放在包包裡,“你的外在形象在我這裡是滿分,談吐氣質也不錯,家境隻要不是特彆貧困,父母健康沒有案底,我是不會阻攔你跟我兒子談戀愛的。”
說完,葉碧靈還不忘衝喻淺一笑,“我沒騙你吧,我很開明的。”
喻淺:“……”
“但是有一點哈——”葉碧靈特彆提到一點,“你不可以欺騙我兒子的感情,你不能隻為了他的錢,他這個人,在商場上運籌帷幄,在感情裡就是個白癡,而且我覺得,我兒子也挺帥的,你跟他談戀愛,哪裡都不虧,可不能做讓他傷心的事情。”
在葉碧靈的三言兩語下,喻淺仿佛已經坐實了梁硯遲女朋友這個身份。
她有些汗顏,幾次想解釋,但都被葉碧靈斷了話。
葉碧靈主動拉起喻淺的手腕:“外麵在降溫了,我們進去說。”
喻淺跟上對方的步伐,邊走邊解釋,“伯母,我真不是梁硯遲的女朋友,我是他妹妹。”
葉碧靈一臉我什麼都懂的表情:“知道,情妹妹,我們以前那一輩的人才這麼喊,沒想到你們年輕這一輩,也喜歡這麼喊,會玩兒。”
喻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