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薑傾雪也是連忙不顧形象地就往銅雀樓裡跑,但銅雀樓足有四層樓高,大大小小的房間更是有數十個,那蕭雲瑾在哪個房間她也不知道啊。
於是薑傾雪便看向了銅雀樓老板的位置。
“老板,最近酒樓內可有貴客?”
老板上下打量著薑傾雪,見其穿搭也像是富貴人家,便緩緩說道:“確有一男子包下了本店的天字一號房,一連就是七天,出手闊綽,看樣子應該是都城的大富人家!”
“謝了!”刻不容緩,薑傾雪拋下一塊銀錠便往樓上跑去。
見一房間門口有侍衛阻攔,門牌上又掛著‘天字一號’的招牌,薑傾雪便知找對了地方,於是好言說道:“幾位大哥,能否行個方便,讓小女進去?”
負責把守的侍衛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如果一句話就能進去,那還要我們這些侍衛乾什麼?
隨後把守侍衛將手中的劍向前推出,意思十分明顯。
“這位小姐你怕是來錯地方了,我家老爺正有要事詳談,無關人等還是快快離去吧!”
薑傾雪十分著急,她也不知道房間裡麵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你家老爺是在尋找神醫對不對,我還知道房間裡此時正在煎藥是吧!”
薑傾雪一番話把守侍衛聽得一愣,但是轉念一想,殿下求醫的告示貼得到處都是,這又不是什麼大秘密,至於房間裡正在煎藥這件事,怕是有個能出氣的鼻孔的,就都能聞到吧。
“你還是請離開吧,不然老爺問責了我沒法交代。”
“我不能離開,你們老爺不是在找神醫嗎?我是鶴神醫的徒弟,快讓我進去!”薑傾雪語速很快,急切地想要知道裡麵的情況。
“鶴神醫的徒弟?”
這幾個字把把守侍衛聽得一愣,鬱悶喃喃道:“鶴神醫的徒弟平常見不到一個,今天怎麼這麼多?”
而這句話也被薑傾雪聽到了,當即篤定道:“裡麵的人也自稱是鶴神醫的徒弟嗎?他定是假的!你快讓我進去!”
侍衛這下有些猶豫了,“行,你在這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吧......”
隨後,侍衛敲響了門。
“老爺,門外有一人自稱是鶴神醫的徒弟......您看?”
侍衛話音還未落下,屋內幾人麵麵相覷,也都是同樣的想法,這鶴神醫十年未曾聞一麵,怎麼今天光徒弟就來倆兒?
蕭雲瑾更是皺眉,擺了擺手示意,意思自然是不相信此人。
青鋒見狀,自告奮勇,“我出去看看吧!”
然而就在青鋒剛剛拉開門要出去的一刹那,薑傾雪瞅準時機推門闖入,事態緊急,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而把守侍衛看到這,心都涼了半截,今天怎麼都是闖門的啊?我這飯碗還保不保啊!
隻是,此時屋內的場景卻大大出乎了薑傾雪的意料。
白芒正在八仙桌旁拔劍警惕,青鋒則是在大門口看著薑傾雪的樣子大吃一驚。
而在床榻旁邊,一個碳火小鍋爐正散發著濃鬱的藥香。
一白皙靚麗的女子正蹲在地上時不時攪動著煎鍋內的藥湯,防止粘鍋,而一背對著她的清瘦男子此時正拿一蒲扇,不斷地煽動著火苗。
好一幕郎情妾意之景!
“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隨著薑傾雪的突然造訪,兩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是你!”青鋒大喜,這個可是能讓殿下陷入愛河的女子啊。
“是你?”
兩聲‘是你’同時響起,緊接著蕭雲瑾溫潤的嗓音緩緩響起,“你怎麼來這裡了?”
而薑傾雪此時也看清了那白皙女子的麵貌,葉璿兒。
上一世的時候她便聽聞過此人,葉太傅之女,對蕭雲瑾窮追不舍,發誓非蕭雲瑾不嫁,而事實也確實是在她死的時候,這兩人還都是單身來著。
此女不是什麼大惡之人,隻是一個癡女罷了,上一世二人之間沒有聯係,這一世反倒因蕭雲瑾,以後恐怕要常打交道了。
“參見舒王殿下。”屋裡都是自己人,蕭雲瑾的身份也沒有什麼隱藏的必要,“我是來給舒王殿下治病的!”
治病兩個字說得斬釘截鐵,在醫術上麵,薑傾雪有著十足的自信。
屋內幾人又是一愣,這台詞和葉璿兒來的時候一樣啊!到底什麼情況?
而反應過來的青鋒,先是把房間門給關上,然後笑眯眯說道:“首先我代表個人熱烈歡迎薑小姐的到來,雖然不知道薑小姐還會醫術,但是很遺憾的說,薑小姐來晚了,殿下的病已經有方了,你瞧,這藥馬上就煎好了!”
蕭雲瑾也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薑傾雪,隻是沒人發現的是,在他的眼底已經有著莫名的笑意,這女子,為什麼每次都能給自己驚喜。
至於侍衛通報的鶴神醫徒弟一事,眾人完全忘記了。
葉璿兒更是如臨大敵般站起,上下打量著薑傾雪,長得倒是俊俏模樣,但穿得土裡土氣的,在她印象中,都城似乎沒有這一號人,至於薑小姐,她也隻聽說過薑傾月。
想來又是哪家的小姐想要追求瑾哥哥吧,但是來之前也不拿鏡子照一下,自己什麼身份,怎麼配得上瑾哥哥!”
“謝謝。”薑傾雪先是向青鋒點頭示意,隨後更是斬釘截鐵的說道:“這藥殿下不能吃,我是鶴神醫的徒弟!這藥若吃了,殿下的病不僅不會好,反而會嚴重萬分!”
話音落下後,還沒等青鋒幾人仔細思索,葉璿兒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你是哪裡來的鄉巴佬?居然敢冒充鶴神醫的徒弟,聽沒聽說過天王補心散啊!”
薑傾雪會心一笑,自己當然聽過,不僅聽過,上一世她還用天王補心散救過不少人的命呢!
“天王補心散雖然是絕世藥方,但治病卻講究對症下藥,殿下得的是寒毒之症,寒毒乃是體內陽元虧虛所致,若是服用了治療陰虛的天王補心散,不禁適得其反,還會毒上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