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是怎麼了?怎麼搞得如此狼狽?”
薑傾月內心也琢磨啊,母親不是說去給薑傾雪那個賤人道歉了嗎?怎麼道個歉還能成這幅模樣。
柳湘茹本身還在氣頭上,看到薑傾月後更是想起了剛才,自己分明是叫她去道歉的,結果她不去,才把自己搞成了這幅模樣。
但比起薑傾月,更可惡的當然還是薑傾雪,那個賤人竟敢如此戲弄我,早知道當年就應該把她送去更遠的地方!
“彆提了,都是那個薑傾雪搞的,這還不都怪你爹,整天就知道抱著書啃,啃了這麼多年,不還是一個廢物!他但凡有一點本事,我至於腆著個老臉去丟人嗎?”
“我當初嫁到將軍府,不就是圖一個將軍夫人的名號嗎?誰知道屁也不是,咱們二房能有今天的地位那不全靠我爭取過來的嗎?”
柳湘茹說這話的時候,二老爺薑宏文剛好從裡屋走出來。
聽到這般辱罵後,隻能無奈歎一口氣,手背後捏著書又回了屋去。
而這一幕自然也被柳湘茹看到了。
“月兒你看到沒,我這樣罵,他連一個屁都不敢放,現在人家大房打了勝仗,回來了,咱們以後的日子可難了!”
柳湘茹前麵的一番話,包括薑傾雪戲弄柳湘茹等等,薑傾月都沒什麼觸動,但後麵這句話薑傾月可是著急了。
要知道她們現在住的瓊華園實際上應該是大房的,隻是十年前大房遠征後,她們便占為己有了,這如今,大房回來了,這園子怎麼辦?
她可不想還回去,這麼多年她可住習慣了呢!
薑傾月試探道:“娘,大伯回來了,那這園子?”
柳湘茹當然知道薑傾月的意思,惡狠狠道:“園子就是我們的,誰來也不給!”
薑傾雪這邊,主仆二人寒暄一陣後,薑傾雪開口。
“靈兒,母親現在何處?”
靈兒眨巴眨巴眼,似乎有些不敢開口。
翠竹園理應是二房的園子,如今卻讓勝仗歸來的大老爺入住,靈兒擔心薑傾雪的身體還未痊愈又氣壞了。
“夫人,夫人剛才去了翠竹園。”
隻是薑傾雪卻出乎意外的平靜,“帶我去找母親。”
靈兒一愣,然後連忙應下來。
“是!”
翠竹園。
韓元英正和薑宏遠參觀自己的房間。
他們沒想到,自己在外征戰十年,回來老窩被人端了。
而薑傾雪恰好趕到。
“父親,母親。”
韓元英見狀連忙快步跑過來,溫柔道。
“雪兒,你怎麼來了,你身體還未痊愈,怎麼就下床了?”
說罷後轉而怒視靈兒,“我不是說要你看好小姐嗎?”
薑傾雪連忙製止,“娘,是我讓她帶我來的,我想見見娘。”
韓元英一臉寵溺,挽著薑傾雪的手,“你啊,想見娘讓下人傳個話,娘過去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來,你這十年受了不少苦,身體可能埋下隱疾,改天娘給你找個名醫調理一下。”
“謝謝娘!”
薑傾雪一臉甜蜜,“娘我今天來是和你們說個事,這園子你們也看到了,本是二嬸母她們住的,但你們走後便被他們占為己有了,連同我也被送到了莊子裡生活,這我們可不能忍啊!”
薑宏遠本身就在為老夫人的話煩躁,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頭都大了,舟車勞頓,他現在隻想躺在床上睡上一覺。
“不就是一個住的地方嗎?住哪裡不是住,這點小事不至於......”
隻是薑宏遠話都沒說話便被一個冰冷的目光打斷了,韓元英收回瞪著的目光認真說道。
“這不是簡單的住哪的問題,而是將軍府的規矩問題,瓊華園曆來都是大房住所,怎麼我們還沒死呢,就占成了他們的!”
薑傾雪使勁點點頭,“就是,若她們真的隻是想住瓊華園,何不在父母還未遠征的時候提出,又為何不在父親母親凱旋的時候相稟呢?”
“欺負我女兒的事還沒算賬呢,現在還欺負到我們頭上,若是還坐視不理的話,彆人哪天都要騎到我們頭上拉屎了!”韓元英雷厲風行,說完就要走,“不行,現在就得去找她們理論理論!”
“娘,我和你一起!”薑傾雪一臉滿意小跑跟上。
上一世的她處處阻撓娘給她找場子,這一世反倒能讓娘痛快一把了!
看著這娘倆,薑宏遠摸了摸頭,悻悻地回了裡屋,帶兵打仗他擅長,這些家事他真是一個處理不來。
瓊華園。
柳湘茹剛換好新衣服,和薑傾月正一人一盤乾果磕著,就聽著下人來稟報說大夫人來了。
還沒等柳湘茹站起身來,那邊韓元英就帶著薑傾雪氣勢洶洶地踏進了園中。
韓元英今日也是剛剛回府,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此時更是身披銀盔銀甲,頭戴紅纓藍翎,腰懸寶劍,腳踏戰靴,眉頭緊皺,聲音洪亮。
“柳湘茹,你給我出來!”
看到韓元英,柳湘茹二人不由得緊張了一下,隨後連忙行禮。
“大伯母。”
“什麼事還勞煩大嫂親自跑一趟啊,大嫂舟車勞頓的,理應早些休息才是啊。”
韓元英被譽為‘鐵娘子’說話向來是直接的,“你少在這假惺惺的,你占著我們的園子,讓我們去哪休息!”
柳湘茹假裝糊塗,“大嫂這是哪裡話,哪個園子不都一個樣兒嗎?”
韓元英氣勢更足,“說得好聽!若真是哪個園子都一樣,你為何賴到我們的瓊華園不走!”
“大嫂冤枉啊,不是我們賴著不走,是娘不忍見這麼好的園子荒落,便讓我們先住進來,好讓這園子維持著生氣。”
柳湘茹說完後,薑傾月也頻頻點頭。
“是啊大伯母,而且娘聽說大伯一家要回來,還派人將翠竹園上上下下都清掃了一遍,就是為了迎接大伯父大伯母。”
“這裡還沒有你說話的份!”韓元英狠狠地瞪了薑傾月一眼,隨後怒道:“既然是為了維持生氣,那如今我們已經回來,為何還不搬走?”
柳湘茹聽罷掩麵,似有傷心事想起,“大嫂有所不知,我和月兒對這個園子,已經住出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