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點東西,到家後,陳望就回到了房間,將身上的兩千四百塊現金,放回了抽屜裡,用鑰匙鎖好。
然後就躺在了床上,繼續拿著英語單詞,從昨天結束的那個單詞開始,繼續的往前探索。
過了一會兒,周玉蓉敲響了房門。
沒等陳望開口,她就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個盤子,上麵是切好的蘋果:“吃點水果。”
“你進門看到我在背單詞,是不是代表著我一直都在背單詞?”
陳望放下書,想起昨天的事情,頗為在意的反攻,並流露出得意表情來。
周玉蓉笑了笑,把水果放下後撂下一句:“真幼稚。”
陳望:“……”
怎麼樣才能有個不掃興的家長!
躺在床上的陳望,不爽的用叉子叉著蘋果送進嘴裡,並且愜意的撓撓肚子。
然而在看到衣服下麵,柔軟且彈性的肚皮時,他陷入了沉思。
放下叉子,從床上起來,他去到了客廳,脫掉拖鞋,站在了電子秤上麵。
77kg。
雖然陳望身高有一米八,但這個體重,屬實是有些小飛住了。
154斤,如果是健身的體重,還還算是不錯的。可陳望身上,基本上沒有那種肌肉線條,因為臉沒那麼胖,雖然平時穿校服看不太出來,也沒人說他是胖子。
但全裸之後,就算是微坦了。
其實他初中沒這麼胖的,高中主要是懶了,吃的還多,所以體重就如脫韁野馬了。
陳望去到洗手間,把衣服撩起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劉海稍微長了一些,但五官還算可以,就是體態不太行,所以李欣桐那個時候說的‘呆呆’,原來是……事實?
我是為什麼會覺得追的上安佳妮的?
閒下來後終於有空自我審視的陳望,意識到了自己做了多愚蠢的夢。
將衣服放下,陳望去到了自己的房間,穿上一件外套,將拉鏈拉到領口,戴上耳機。
在晚上九點鐘的時候,開始了夜跑。
雖然不知道瘦下來會不會變帥,但陳望之前一直都想著要健身,隻是因為各種所謂的‘客觀原因’把自己敷衍,一直未能成行。
td,jt do it!
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就是現在。
…………
晚上圍繞著家到學校的路線,跑了約摸十公裡後,陳望回家後就洗了個熱水澡,然後癱軟在床上,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鬨鐘響起,他吃過早餐後,便坐車去到了學校。
雖然他知道減重得配合飲食,不能純純的有氧運動,但在高中時期做到定製食譜是相當困難的,玉蓉也得上班。隻能做到儘量減少食量,並且控製高熱量的攝入。
當然,他算是比較大的基數,堅持運動肯定會在短期內減下來不少的。
目標是,一個月內堅持每天跑十公裡。
什麼,跑步傷膝蓋?
不想跑就彆跑,找啥理由。
一大早,到了教室裡後,陳望就看到桂嘉豪擱那裡紅溫的奮筆疾書,畢竟昨天作業基本上都沒有動。
班上這個點來的,基本上都在抄作業。
而陳望,則是充滿餘裕的回到了自己的位上,把作業一本一本的拿出來,擺放在桌麵,等待每組的負責人來收。
“喲,是已經在家裡抄好了是吧?”同桌的趙婷婷一邊抄英語作業,一邊調侃陳望。
“哼。”陳望不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你也看鬥破【嗶嗶】?”後麵的男生感興趣的問道。
“不,我看星【嗶】變的。”
因為沒有作業要補,所以他有些無聊。看著正在不知道抄誰作業的趙婷婷,陳望突然道:“你相信嗎,我見過龍。”
“……”趙婷婷停下抄作業的動作,看向他,“哈?”
“我是見過龍的。”
陳望盯著她,認真的說道:“昨天晚上在家裡打遊戲戴著耳機,然後我媽推門進來,對著我吼:你是不是龍啊?”
“……”趙婷婷緩緩皺起眉頭,一臉冷漠,“傻逼。”
噗嗤。
突然的,陳望聽到了一個女聲,聽起來像是繃不住的笑。
什麼b動靜?
陳望轉過頭,然後就看到李欣桐正好在自己麵前。
她視線向下,抿著嘴,不知道在忍什麼,強撐正經的把自己桌麵上的數學作業收走,然後再去收彆人的作業。
但很明顯,她那個反複的抿唇,稍微有點鼓鼓的臉蛋,不太對勁……
剛才是她在笑嗎?
陳望困惑的轉過頭,看著她那高挑而冷靜的背影,還是想象不到畫麵。
………
在學校的一天,陳望像重生來的第一天那樣,在班級環境相當惡劣的情況下,頂著班上同學的嘲諷,基本上把每一節課都認真聽了。
此刻的他,就感覺自己像是混在漢人裡的喬峰,找不到歸屬感。
踏馬的,第一次讀懂了《離騷》:眾女嫉餘之蛾眉兮!
“要不要學班上女生來大姨媽,假裝躲回班裡學習?”
在上體育課的,集體站在操場上的時候,一個身高約摸一米七二,還挺瘦的男生鄒宇轉過頭,相當欠的對陳望調侃道。
然後,陳望直接就對來了個公式性的相聲結尾:“我可去你的吧。”
陳望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在這種嘲諷裡脫敏。
但他清楚,與其等自己脫敏,還不如等那些家夥覺得無聊了,懶得消費自己。
不過最好的機會,還是這個學期期末,最後一次的考試。
在這次以後,就沒有轉班了。
那一次如果考得好,還是有機會擠掉文科實驗班二班吊車尾的位置,轉到那個班級的。
整體而言,那個班的老師更加負責。同時,班上的風氣也更好。
能進那個班,就意味著考本科有很大機會了。
“這一節我們學籃球。”
站在眾人麵前的體育老師說道。
其實學校體育課基本上從來不教東西。
最近也是因為那個學校跳樓,停止了周末補習,各個學校也開始搞形式主義,不讓占副課,甚至還要正兒八經上課。
不過陳望記得,這種體育課也就上了兩次,應付完上麵檢查後,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陳望,你去器材室借八個籃球。”
“好嘞。”
他這樣一搞,陳望就記起來了,那天那節課體育老師也是叫的自己去拿球。
世界線這玩意,你是一點不變啊?
沒辦法,陳望往學校的器材室走去。
三中是一個很老舊的學校,廁所都是獨立在教學樓之外的,而且裡麵還是那種一個一個的坑位,隻有老師辦公室那邊的幾層有隔間衛生間,好在的是學生也能上。
器材室也在廁所的方向,那邊有一排像老教室的平房,最裡麵那個就是器材室,走過去就要三分鐘……
走在路上時,陳望突然停下了腳步。
吉他的聲音,從一間屋子裡傳來。
吉他的旋律很乾淨,還有點憂傷,似乎是在彈《遇見》。
仿若冬日裡站在一棵凋落枯葉的銀杏樹下。
吉他的聲音一頓一頓,隻有在熟悉的地方,才偶爾流暢。
陳望記起來了。
那一天自己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不過因為窗簾被拉上了,看不到裡麵是什麼,所以那時他也就直接離開了。畢竟,彈的也挺一般的。
這好像是一間音樂器材室。
但相當bug的是,三中沒有音樂課。
所以,自然就變成了雜七雜八的儲物室。
陳望被聲音吸引,然後緩緩的走到門口。看著半掩的教室門,他慢慢的推開。
音樂教室裡,被上下對稱疊放的課桌占滿,繁亂而昏暗。
唯有在窗戶處,留出了不到半平米的空隙,和一張凳子。
午後和煦的陽光,通過窗戶,從外麵斜照進來,灑在少女劉海上,將發色染成了淺咖。
靠著課桌,懷裡抱著一把落灰吉他的李欣桐,低頭盯著被手指壓著的鋼弦,一幀一幀的笨拙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