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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 章 船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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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的蒸餾技術不算複雜,

蒸餾是以“天鍋”技術,分上下兩層,上層用冷水冷卻蒸發,下層加熱酒醅,不需要複雜的技術革新,

缺點也同樣明顯,蒸餾比之於發酵,糧食消耗量更大,製作成本更高,

以科館的蒸餾酒,能做到二十度到四十度的區間,在普遍以四度酒為主的漢代,度數非常高了,

劉據對此酒的把控極嚴,都不說在國內流通,連生產的工人都不許喝,

這種高度酒大量流入市場,漢朝設置禁酒令擔心的問題,真的會發生。

田千秋臉頰唰一下就紅了,搖晃著身子,眼裡的人都成了重影,他平日裡就不勝酒力,猛地喝到高度酒,難免頂不住,

“臣千千秋”

劉據道:“扶他坐下緩緩。”

老黃上前攙扶住田千秋,田千秋早就站不穩,有人支著,就順勢把身子全壓在老黃身上,老黃雖是跛腿,卻穩若泰山,嘴上說著,“您慢些”,一邊穩穩當當的把田千秋放在席上,

康小買比田千秋酒力稍微強些,站是能站住,再讓他說出成溜的話,就是難為他了,

劉據隻能望向康大邁,問道,“朕釀得酒如何?”

康大邁仍有餘悸,“回陛下,此酒太辣,吞下去似吞下一團火,整個人都燒起來了,不瞞陛下,平日裡我就好喝酒,酒量遠超常人,可喝過陛下釀的酒,我再不敢說酒力如何如何了,我現在連站著都用儘全力了。”

理應如此,

蒸餾出的高度酒,和低度數發酵酒,完全是兩種事物,誇張點說,低度數發酵酒在蒸餾高度酒麵前,都不能稱之為酒,

滿京城的找,平日裡吹噓自己如何如何能豪飲的,喝上一口劉據的酒都要轉向!

“比你喝過最好的酒呢?”

“我平生飲酒無數,喝過最好的酒,是昨日在陛下席宴間喝到的醴酒,全天下找,也找不出比那更香的酒了,但要說我最喜歡的我喜歡此酒,夠烈!”

“嗯”

“呼~呼~”

劉據正要說話,耳側響起了陣陣鼾聲,田千秋竟轉眼間就睡著了,劉據心想,

“不打不鬨不吹牛,喝多了就睡覺,老田酒品不錯啊。”

“給他拿件蓋的,彆著涼了。”

老黃應下,隨手扯來一件大襖,蓋在田千秋身上,老田砸吧砸吧嘴,翻個身,睡得更香了。

劉據望著田千秋,說道:“漢有禁酒令,飲酒過多誤農時,喝酒誤事,況且吃用糧食的地方也多,朕為一國之君,更不該鼓勵飲酒,所以朕延續了父皇的榷酒,相比於父皇,朕管教得更嚴,

此酒糧食用度極多,相同出產的酒量,所耗費的糧食遠比尋常酒高出五六倍,不宜多產,更不會投入到中原”

聽到這,康大邁眸子更亮,就算傻子都聽明白了,

漢王不想在中原賣,既然不賣的話,弄出來又做什麼呢?弄出來肯定是要賣的啊,至於拿到何處去賣,答案呼之欲出!

除了中原以外的任何地方!

果然,如康大邁所想,

劉據的視線回落到康大邁身上,直入正題,開口道:“朕想讓你們拿去賣。”

康大邁連多拉扯一秒都不想,生怕漢王反悔一般,一股腦點頭答應下來,

“我願意為陛下效死力!”

劉據滿意點點頭。

康大邁能直接答應下來,說明他是個識時務的人,當然,康大邁不想做也沒關係,中亞商人也不止他一家,有姓安的,有姓史的,不止是姓康的,交給誰在劉據看來差彆不大,

將此事安排好後,有些話也能和康大邁說了,

“很好。不需奉承朕,以商人的眼光來看,這酒能賣得動嗎?”

“一定!!”康大邁回答得極果斷,比打出腹稿還順溜,“賣貨經商,無非是兩點,一是貨,二是山,這等烈酒見所未見,不說更遠處,就西域諸國而言,貴族奢靡成風,光是賣給他們還不夠用呢!”

“貨,朕能明白,你說得山是何意?”

康大邁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背靠的哪座山頭。”

劉據啊了一聲,

“你是天時地利人和聚齊了啊。”

“是!”

劉據直接道:“好!朕就把此事交給你了!不過,朕有一個要求。”

“陛下請說。”

“朕的酒不賣給西域,朕要你往西邊賣,越遠越好,能運多遠,就運多遠,走到哪運不動了,這酒你就能賣了,經商走得越遠,損耗越大,損耗多少,朕都給你出了。”

康大邁愣了下,他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

賣酒,似乎並非隻是賣酒這麼簡單!

不過,康大邁並不在意,他意識到這恐怕是他此生僅有的機會,一旦把握不住,就永遠錯過了,

“陛下,我都能做到。”

“好,你先去把信得過的族人帶來,老黃把這酒如何存儲教給你們,幾日後,朕找大司農署的人來和你們對接,之後第一批酒,你就能拿去賣了。”

康大邁摩拳擦掌,恨不得大乾一場,忽然想到什麼,

問道,

“陛下,此酒叫什麼名字?”

劉據淡淡道,

“二鍋頭。”

嶺南 番禺縣

卓王孫被番禺府君趙越奉為上座,卓王孫連連謙讓,自己尋下首坐了,

“先生,這幾日您走了不少地方,您看,這番禺商貿能做起來嗎?”

卓王孫在商言商,“嘶溜”品了口茶,如實說道,

“多山多險,陸路難行,要想開啟如互市般的商貿,非要開山伐木不可,以我所見,難”似覺得力道不夠,卓王孫又補充道,“極難。”

趙越不住點頭。

此為番禺的天然困境,或者說是嶺南地區的天然困境,

“走不了路,就走海!”趙越麵露狠色。

卓王孫看了趙越一眼,

暗道,

“不知為何,這位年輕府君做事比我還急,按理說,我這麼大年歲,應該我急才是,他富於春秋,卻好似總被什麼在身後攆著。”

卓王孫不知,趙越已隱約察覺到自己官位不保,

“趙府君,不知有一言,當講不當講?”

“您講!”

卓王孫直言:“走海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怎麼會?番禺近海,找來船隻往來就是,這有何難的?”

聽到這話,卓王孫就曉得了,趙越對海路商貿是完全不了解,江南幾處因海貿異軍突起的商港,哪一個像趙越說得似的,

“若找來幾條船就算一個港口,大漢萬萬裡河山,近水處數都數不過來,豈不是處處良港了?何以現在的良港,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趙越臉上一紅:“是我想簡單了?”

卓王孫點頭,

“那”趙越言語恭謹,“請先生賜教!”

趙越可取之處,就是聽勸,從不剛愎自用,從善如流,誰說的有道理,他就聽誰的,

見被自己不留麵子,趙越依然能不恥下問,卓王孫心中對趙越的評價高了幾分,

“番禺確實有設港的優點,城南門一處近海地,就是設港的好地方,我都看了,那裡水流平穩,沒什麼暗流,在那裡設港,再好不過,隻是”

趙越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隻是”打清醒了,

“隻是什麼?”

“從頭建起一處良港,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非同尋常啊,我對水利也不是太懂,隻能說些皮毛,

建港第一步,要為河道清淤,疏通河道,抹平陷處,必須需要大量的人力”

“此事不必擔心!”趙越大手一揮,極自信道,“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不就是人嘛?!我這有的是人,找來越人乾就是了。”

卓王孫心中膩歪,想了想,自己老惦記這事,早晚是心裡一根刺,跟趙越永遠尿不到一個壺裡,不如直說了,

“趙府君,越人也是人,您這不能把人家當牲口使吧。”

趙越覷了卓王孫一眼,

忽然笑道,

“您是遇到了好人,馥壺是越人中不錯的,她這樣的,少啊!大多越人都是胡攪蠻纏,低賤得很,以前這裡的南海王,用他們可真比牲口用得還狠,我這才哪到哪?

然後呢?太上皇攻打南海國,平掉了南海王,這群越人還哭呢,為了把他們用成牲口的南海王,又與漢軍拚了起來,太上皇問訊大怒,又是殺了一大批,才把這股聲勢平下來,這水是最近幾年才清的,以前紅著呢。

您把他們當人,他們把自己當牲口啊,嗨,您還就得把他們當牲口對待,他們才念著你的好。”

卓王孫麵露不快,

趙越又話鋒一轉,“其實啊,我是沒辦法,不用越人也不行,您看,開商路,彆管是旱的還是水的,都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活兒,總要有人乾吧,徭役不會翻山越嶺送過來,要想開渠,到底還是要用越人。”

理是這個理,可卓王孫知道,前麵才是趙越的真心話,

說實話,卓王孫有些不想和趙越合夥了,

不行就像阿大說得,先做點小買賣,積累聲望,等到再換個府君,陛下有意開墾嶺南時,再做不遲,卓王孫也急,但急沒用啊,

忍著膩歪,卓王孫繼續道,

“除了清河通淤,還要打樁地基,建立平台,嶺南杉木、樟木都耐水防腐,可以就地取材,與前一步差不多,說到底,還是要人。”

見卓王孫沒對此前自己說出的話做出反應,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趙越眼中不快一閃而逝,

“先要找人把這兩件事做了,再快也要半年的功夫啊。”

趙越應道:“那我先想想辦法,再找來懂興修水利的人問問。”

趙越有逐客的意思,卓王孫也適時起身,

“趙府君,那我就退了。”

趙越看著眼前的文書,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行出番禺府邸,卓王孫隻覺得胸膛一清,

等在外的阿大走來,

“大父,如何?”

“人多耳雜,找個清淨地方說。”卓王孫使了個眼色。

倆人迤邐到了一處清淨地,

“一和趙越、孔同說話,我心裡就不痛快,這段日子,我總想著,要不要忍著不痛快與他們做些事,今日一想,何必難為自己呢?”

阿大很是認同:“大父,您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這一生什麼事沒做過,不能臨老了掉進河裡,你要不急,我們就做幾年小買賣,等著風向轉了再說。”

“我肯定不急!我能跟著伺候您就心滿意足了!”

卓王孫望著前方,喃喃道,

“福璐璐拿著玉佩,換些錢,換個地方去過富庶日子吧。”

卓王孫也分不清,他是同情福璐璐,還是同情越人,幸好,他也無需深究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能力有限,改變不了大局,幫不了所有越人,他也不知該怎麼幫,能把福璐璐安頓明白就不錯了。

府邸,等著卓王孫離開後,孔同走進,

“府君。”

“哼!”趙越重重一拍桌案,語氣不快道,“何事?!”

孔同不知趙越是不是朝自己發火,愣在那,趙越見狀解釋道,“不是朝你撒氣。”

“趙府君,那是因何事生了這麼大氣啊?”

趙越不想和孔同多言,

反問道,

“你有何事?”

“我把馥壺拿了!”

“你拿她做什麼?”

趙越驚訝得看向孔同,

馥壺,馥壺,哪哪都是這個名字,哪哪都是這個女人,趙越不明白,一個小小的越人,何以牽動著嶺南大勢?

“我找她取藥方,她不給,我就給她拿了!”

趙越愣住,看了孔同好一會兒,

這處理方法蠢得不能再蠢了,

“我前腳放了她,你後腳就拿了?她直說不給,你有沒有軟磨硬泡?不能要來,你能不能想些彆的法子偷來?!蠢貨!”

孔同沒想到趙越竟會生這麼大的氣,

“不就是拿個越人嗎?這有什”

“她是個尋常越人嗎?!因為他卓王孫都要與我翻臉了!我得罪起卓王孫,我得罪起司馬相如嗎?!

考成法,我僥幸混過兩年,京中一直尋著機會下我官,今年要是考成不過,我就下了!

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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