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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章 衛青教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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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大邁眨眨眼,仿佛置身雲裡霧裡,

仙宮,仙女,仙釀

一陣香氣撲鼻而來,方才跳舞的優伶靠近,捧著玉瓶倒出醴酒,醴酒衝進酒樽中,香味瞬間炸開,康大邁陶醉的閉上眼,深吸口氣,就連酒香都不想浪費,儘數吸進口鼻中,

見到一眾中亞商人徹底迷失,劉據不禁在心中暗笑,

中亞商人此番進京,不亞於劉姥姥進大觀園,這群商人在西域有錢有勢,能享受的基本都享受過了,但真沒見過這般架勢!

事實證明,漢人的糖衣炮彈,才是真的無敵,沒什麼人能招架住這個,對於康大邁而言,好酒、大肉、美人就是享受了,今日所見,合著是自己格局小了!

以前那都算什麼啊?

這才是真的享受!

康大邁手指顫抖舉起酒樽,“吸溜”一聲,酒液如召喚,絲綢般滑進康大邁的喉嚨,喝下後 ,康大邁渾身的每一處毛孔都好似張開了,從沒有過如此舒服的感覺!

過了不知幾息,還是幾刻,康大邁才墜回人間,再不懂中原的規矩,也知道在酒宴上喝酒發出聲音是失禮的行為,忙歉意的看向漢王,正好漢王的視線也迎了過來,

“中原的酒彆有一番滋味吧。”

劉據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康大邁耳中,康大邁忙學著漢人行禮,做得不倫不類的,

“漢王,我活了四十年,從沒喝過如此美味的酒!此乃仙品啊!能喝上一口,死了也值了。”

“哈哈哈。”劉據被康大邁逗笑,笑聲如清風,讓整個宮內都為之清朗,“這酒是祭祀才用的酒,製作複雜,在中原都極其少見,你說這酒要是賣到西域,如何?”

康大邁愣了下,漢王的話沒讓他想太多,出於商人的立場,他脫口而出道:“一口黃金千兩都不過分!”

“若再往遠了賣呢?”

還要往遠了賣?康大邁怔住。

再往遠了就是西域向西的國家吧,康大邁早年向遠行過商,和那些或大或小國家的人打過交道,哪怕是康大邁見多識廣,也從沒見過比醴酒品質還高的酒,

“那些國家貴族都很奢靡富裕,他們不缺錢,缺的是能讓他們花錢的好物,若能把此酒賣過去,賣多少錢,都會有人買,並且有價無市。”

康大邁改了說辭,西域賣還有價格,再往遠了賣價格是上不封頂了,想賣多少錢都行,

劉據微微點頭,

他發現,

康大邁有些想法真的很超前,難怪中亞商人經久不衰!

富裕到了一定境界,他們就是為了逼格消費了,人人都能買得起的商品,有什麼逼格,醴酒拿出去,都不需要過多的品牌包裝,直接說遙遠神秘的東方大國隻有祭祀時才能喝的酒,逼格唰一下就上來了,不知道多少人搶著買單,說是有價無市一點都不誇張,

康大邁身邊的青年,

朗聲開口道,

“陛下,我的阿爸喝多了,請您不要怪罪。”

“哦?”劉據好奇問道,“朕為何要怪罪你阿爸?”

青年用手按在康大邁的腿上,直言道:“我聽陛下您說,醴酒是大漢的貢酒,如此高貴之物,怎麼能拿出去賣呢?”

康大邁回過神,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感謝的看了兒子一眼,找補道,

“漢王,是我說錯話了。”

“沒什麼說錯話的,這問題也是朕先問你的,朕問你答,你沒錯。”

聞言,康大邁長舒口氣,他身邊的兒子康小買則垂下眼皮,暗道,

“聽陛下的話,十有八九是要將醴酒拿出去賣了,原來如此,難怪會宴請我們這些西域商人,是要我們充當漢人的行腳商人隻是,替漢人做事,這合適嗎?還是要多想想,不能讓阿爸稀裡糊塗的答應下來”

正想著,康小買忽覺得一束犀利的視線在看自己,相同的感覺,是康小買在西域夜晚被一匹白狼盯上時,人生血液似乎都靜止,攝得他動都不敢動,

勉強抬起視線,是漢丞相霍光溫柔的笑容,恍惚間,康小買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多慮了,

一席宴罷,劉據大暢,

“今日先到此,朕很久沒如此高興了,明日,明日朕要你們去看看科館。”

科館?

中亞商人麵麵相覷,顯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紛紛謝恩退下,回到落腳的驛站,康大邁仍在回味,兒子關緊門窗,四處看了看,確認無人後,蹲在阿爸身邊,低聲道,

“阿爸,漢王是要用我們。”

“用我們?”康大邁眨眨眼,一時沒領悟,“西域本就歸大漢管,漢王想用我們就用,就算漢王要我們的全部身家,我們也隻能雙手奉上,沒有絲毫辦法,何來用不用一說呢?”

康小買搖搖頭:“阿爸,和西域沒關係,您看,漢王問您把醴酒賣到西域如何,又問再賣遠點如何,我幾乎就能肯定,漢王是想讓我們成為行腳商人,帶著中原的貨物,賣到國外。”

聞言,康大邁朦朧的酒意一瞬間散了大半,騰得坐起身,認真問道,

“此話當真?”

“定是真的,您想啊,漢王對我們無欲無求,宴請我們做什麼?”

“我還被於闐國王宴請過呢,沒沒什麼吧。”

康小買喉頭一動,忍住想要脫口而出的話,

於闐國王是什麼貨色,也配和雄才大略的漢王比?

“阿爸,我都打聽過了,被漢王宴請,是漢朝最高的榮耀,又是在皇宮內,陛下一定是極看重我們。”

康大邁張開嘴,心裡信了大半,身為狡詐的商人,他不會不明白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道理,若自己沒有可用之處,漢王是閒得嗎,無緣無故宴請自己做什麼?

“小買,我方才就想問了,你怎麼喚漢王叫陛下?”

“阿爸,我也早想說了,以後大家都要改口,喚漢王為陛下,您叫漢王,我們就是外人,您叫陛下,我們還是外人嗎?”

康大邁點頭稱是。

中亞商人在西域形成蜂窩式的商貿網絡,不僅是康大邁一人之功,他這兒子,也背地裡也幫忙出了不少主意。

康小買見阿爸聽進去了,繼續道:“若漢王用我們做行腳商人,西域的事豈不是拱手讓人了?西域我們才剛剛平定下來啊!”

“西域不是我們平定的,西域是漢陛下平定的,而且,你說得拱手讓人也不對,西域就是陛下的,我們隻是個商人。”

被兒子點透漢王要用自己的情報後,康大邁思路一下無比清晰,自己這兒子是個好商人,錙銖必較,算計得極清楚,可眼界卻差得遠了,

糾正康小買後,康小買愣住,

“阿爸,您的意思是,我們要成為行腳商人?”

康小買麵露為難,他們苦心經營多年的西域,西域商路終於又重新走上正軌,還沒有過兩天舒服日子呢,就又要去當風吹日曬的行腳商人,真不知道阿爸怎麼想的!

“若是一下讓我們去做,你覺得我們有的選嗎?”

康小買喃喃道:“沒得選。”

大宛國的血腥味還沒散呢!

康小買這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多可笑,這從來不是一道選擇題,他們哪裡有忤逆漢王的資格?

“況且”康大邁兩眼冒綠光,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在我看來,這是個絕好的機遇!漢人的故事你知道嗎?老鼠,你在糧倉裡,就是能吃飽的倉鼠,生在糞坑裡,就是吃屎的老鼠,現在我們卻能成為皇宮的老鼠!”

康大邁越說越激動,已然坐不住,起身來回踱步,

“海貿廣大,我們插手不進去,現在陛下有意再延長商貿陸路,這個機遇我們一定要把握住!”

康小買心裡還是更傾向於留在西域,

“阿爸,您年紀大了,要不彆折騰了。”

“折騰?你阿爸以前往來西域中原倒騰米鹽,一個月下來,還要避著賊,累死累活掙那一點點利,現在是白給你錢,你不要?小買,人的一生中,機會並沒有那麼多,有的機遇稍縱即逝,眨眼就沒了,你不想去,你就留在西域,你比我聰明,後方交給你,我也放心,但若是陛下有意讓我做行腳商人,我定然萬死不辭!”

康小買為難道:“唉,阿爸,明日再說吧。”

臨近晚膳

衛登耷拉個腦袋,有氣無力的穿過衛府正堂,

“登兒,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快來吃飯吧。”

平陽公主看到小兒子,笑道。

“我我不吃了。”

“登兒?”

“阿母。”衛登一抬頭,平陽公主坐不住了,起身快步到小兒子身邊,蹲下抱住,“登兒你怎麼哭了?是在外受什麼欺負了?”

“阿母,我,我沒哭。”

衛青也看過來,老大衛伉在宮內值戍,老二不疑則在家,一聽到小弟哭了,像是老大的熱鬨了,趕緊抻著脖子去看,

衛登不知阿母如何看出來的,連連說道自己沒哭,可這小臉都哭得像花貓,一道一道的,任大人一眼就瞧出來了,

平陽公主見小兒子受了屈,一股火就竄上來了,拉起小兒子,

“走!阿母去給你評評理!”

衛青叫住夫人,“你那是去評理嗎?看你這架勢是要去打仗了。”

平陽公主站住,衛青看向小兒子,想著先問問怎麼回事,

“為何哭了?”

“抄,抄書抄的。”衛登不想說學堂的事,就含糊過去了。

衛不疑看熱鬨不嫌事大,問道,“抄書就給抄哭了?抄了多少遍啊,小弟,要不我說你也太軟弱了。”

這真是親哥啊!

有危險時,親哥是最可靠的,沒危險時,親哥是最危險的,

衛登喏喏道:“抄了一百遍。”

“額”

平陽公主胸膛劇烈起伏,“東方朔吧,他讓你抄了一百遍?!他真行!登兒,你不用出麵,我去找他!”

平陽公主露胳膊挽袖子,大戰一觸即發,

“抄百遍書算什麼,熊兒沒少讓牛兒、虎兒抄上百遍,”衛青用眼神安撫夫人,眼神犀利,“是因為抄書的事嗎?”

衛登哪敢在阿翁麵前撒謊,

“不,不是”

“你為何哭了?”

“東方先生說我以後是是奸臣。”

說完,衛登又“哇”得一聲哭了,

“太過分了!東方朔都和小孩子說什麼呢?!”平陽公主氣得叉腰,恨不得生撕了東方朔,衛青沒細問,也大概知道為何,

“不疑,把你小弟帶去洗洗臉。”

“是,阿翁。”

衛不疑起身,看小弟哭得可憐,抱起小弟,柔聲道:“你個小哭包。”

衛登把臉往二哥懷裡一埋,哭得更慘了,兩個兒子離開後,平陽公主忍不住道,

“仲卿,你聽聽東方朔都說得什麼話!是人話嗎?!”

“東方先生是為登兒好。”

平陽公主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這還是為登兒好?看登兒哭得,不知多久才能過去這事。”

“登兒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臉皮太薄,男子漢臉皮這麼薄怎麼行?要是因彆人一句話,想了好幾天,那是不是以後就要在府內圈著,不讓他再聽到這些話?”

平陽公主關心則亂,

“你總有道理。”

“唉,”衛青握住平陽公主的手,“我一直為登兒這事發愁,我跟他也黑不下臉,就算沉下臉,他心知我是他阿翁,也不怕,遠不如彆人說上一句,東方先生此番是個機會,登兒心眼太小,這點事就能過不去。”

聽到夫君原來一直為兒子的事發愁,說得有理有據,平陽公主也平和下來,

“你說得是,那東方朔也不該這麼說。”

“東方朔確實說得過分了,我再看到他,非替登兒揍他一頓不可!”

衛青語氣惡狠狠的。

平陽公主急道:“倒也不用揍他。”

一看衛青,滿眼笑意,才回過身,捶了衛青身子一下,“你真是的~”

衛青摟過平陽公主,“知道你是為登兒好,但你關心則亂,我去和他說說,用男子漢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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