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您彆生氣,關於今日所發生的事,我想攝政王已經知曉,此次叫你過去應該就是聊這件事的。”
在蘇芙蓉的壓力之下,玄影終於把自己要傳達的話給說了出來。
蘇芙蓉掀開蓋子的手微一停:“既然如此,那我便隨你一同去看看。”
她將火熄滅,從地上緩緩站起來。
“姑娘奴婢扶你。”
小葵趁機站起來,把自己的手伸出去。
蘇芙蓉將自己的手搭在小葵手上:“好。”
玄影伸手扶了扶額,他知道那兩個人是演戲的可是他不敢說,甚至連多看都不看一眼,隻能在前麵帶路。
晚上卯時,天已全黑,因夕霞小築比較偏僻路上沒有燈隻有積雪的反光。
三個人來到前院,院外左右兩邊各站著十個侍衛,院內的樹上掛著燈籠照亮整個院子。
蘇芙蓉前腳剛踏入拱門,踩在雪地上發出一陣咯吱輕響。
“姑娘,前麵院內有人跪著。”
小葵知道蘇芙蓉的眼睛看不見,特地提醒她。
即便小葵不提醒,她也感覺到有兩個人跪在雪地上。
蘇芙蓉聳聳肩膀不予理會,繼續往前走,來到王嬤嬤身邊,她腳步稍微停頓了下,微笑道開口:“王嬤嬤真巧呀,我們又見麵了。”
比起蘇芙蓉的輕巧,王嬤嬤卻是一臉愁容,聽到蘇芙蓉的話她緩緩抬頭視線落在那丫頭身上。
蘇芙蓉依舊和白天那樣的裝扮,一身破破爛爛臉上表情平平淡淡隻是那張臉她是真不知道為何會腫明明自己沒打到。
麵對蘇芙蓉的話,她沒回應,而是偷偷斜眼瞥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兩個丫鬟。
那兩個丫鬟跟在她身邊一年多,既機靈又嘴嚴應該不會多嘴。
屋內,姬墨坐在門口,原本低頭看著手中的折扇,聽到動靜他將手中的扇子收回去緩緩抬頭。
視線穿透黑夜落在蘇芙蓉身上。
寒風吹過,撩起他垂在一側的長發。
今日的姬墨許是剛從宮中回來,頭上束著金色的發冠,身上穿著湛藍色的朝服,朝服上用金絲銀線繡著四爪蟒蛇的圖案,腳上踩著黑色的靴子。
俊美的臉上有著一絲淡淡的溫怒,淡藍色的眼睛輕輕掃了一眼在場所有的人。
“外麵又是雪又是風的,你過來坐吧。”
蘇芙蓉在王嬤嬤身側站了一會,姬墨開口。
即便他沒有點名,可所有人都知道攝政王這一句話是在和誰說的。
“好。”
蘇芙蓉揚著一抹招牌似的微笑唇角上揚四十五度角,一點也不客氣走到姬墨身側。
站在姬墨身側的廖管家早已搬出一張椅子,放到蘇芙蓉身後。
蘇芙蓉一屁股坐下。
“人到齊了說說吧,王嬤嬤這是怎麼回事吧。”
男人低沉的聲音,聽不好是喜是悲,不過在蘇芙蓉聽來卻是一種享受,因為她是聲控,而姬墨的聲音又恰好是她喜歡的,光聽他講話便有一種滿足感。
“王爺,老奴不知要說什麼,您突然將我們姑侄倆叫到這兒,是府內發生了什麼事嗎?”
王嬤嬤小心翼翼抬頭看向姬墨。
隻見他一言不發,眼神死死盯著她。
王嬤嬤嚇得立馬低下頭。
她心裡大概知道攝政王為什麼會叫她過來,隻是有些不相信難道自己做的事情這麼快就暴露了?不應該呀即便攝政王聰明,但以自己在府內的地位他應該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王嬤嬤自以為做的事天衣無縫,卻不想姬墨聽完王嬤嬤的話,本就沒有表情的臉更加冷了幾分。
“嬤嬤,本王敬你是母妃的人,有些事希望你自己說,從剛才你的態度來看,確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如此看來隻有本王親自審問了。”
姬墨的語氣平平淡淡,與往常並無兩樣。
如似跪在王嬤嬤身側,抖得像個篩子。
若不是王嬤嬤不動聲色地拍了拍她的腰,隻怕她還會抖得更厲害。
“廖管家,將人帶上來。”
“是。”
不一會,剛才還站在人群中的兩個丫鬟便一前一後被人揪了出來。
“啊!”
兩丫頭被強行摁在地上跪著,膝蓋磕在地上發出一陣慘烈的叫聲。
與她們一同被推出來的,還有一個打破了的碗。
“王嬤嬤還需要本王一一向你解釋嗎?”
姬墨盯著王嬤嬤,眼神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冷冽。
看到那個碗,聽著姬墨的話,王嬤嬤嚇得不敢說話。
那一瞬間她知道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暴露了。
“老奴該死,請王爺開恩。”
她知道今日逃不掉,於是趕緊磕頭認錯,隻希望王爺不要追究這件事。
可她的磕頭認錯不但沒有換來姬墨的原諒,反而令對方更生氣。
“啪?”
姬墨把身側的一個陶瓷茶杯重重擲在地上。
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
滾燙的開水濺在王嬤嬤身上,她卻一言不發。
“你身為府內後院的管理者居然做出如此惡毒之事來,買通下人對本王的貴客下毒?好大的膽子呀王嬤嬤。”
冰冷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王嬤嬤早已被那句貴客給嚇得軟在地上。
她動動嘴想狡辯,卻在感覺到蘇芙蓉的視線後想說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老奴知錯,請王爺責罰。”
事到如今,王嬤嬤打算自己一人攬下所有罪名。
“來人,將王嬤嬤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姬墨袖子一揮,單手背在身後。
如果換做彆的事情,姬墨不會如此生氣,到底對方是自己的奶娘,但王嬤嬤千不該萬不該挑戰他耐心的同時,還欺負蘇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