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幼稚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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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人如果沒有同齡社交,會不會影響到他的健康成長,聶釗認為不會。

因為他小時候就沒有同齡的小朋友,也沒有交過朋友。

他就好比一個觀察者,在觀察整個世界,也在觀察所有接觸到的人。

那其實很好的,他總是隱在暗處,觀察著每個人,揣摩著人們的小心思,等成年之後,他在商場上,就總能一眼看穿對手或者同僚,再或者下屬們的心理。

人們總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心裡還有一套。

但聶釗能看得穿他們的心理,也能知道他們都在想些什麼。

今天包船王和李爵士,還有幾個老先生一起,私底下到醫院,看望病重的聶榮。

等聶釗知道的時候,這幫人已經在醫院,隻等他發話就上樓了。

他們的來意聶釗當然知道,原本他們自成一派,要拿遠洋航運,但現在拿不到了,可是那麼大的生意,他們懷疑聶氏沒可能一口吞下,就想轉過來跟他合作。

有穩定進項,而且還會越來越好的大生意,拿一點是一點。

聶釗泡在財務室,正在盯賬呢,但是聽說有人看望他老爹,當然得去看看。

他最近疲於奔命,累的要死,形象也不好,就不公開露麵,直接下地庫,上電梯。

聶榮是肯定好不起來了,但是聶家沒有會鬆口說放他走,醫生也就一直在用藥,等個變數,看哪天他自己突然不行了,他的人生也就走到儘頭了。

他現在人在icu,這幾位客人來了其實也見不到,icu難進嘛。

但比較意外的是,他們居然碰上了多年不見的聶耀。

他在醫院,而且在梁利生的病房裡,看樣子還跟老梁相談甚歡。

這時候聶釗還沒來,包船王心情不好,而他原來跟聶耀關係不錯,就得感慨一句:“如果聶氏是二爺做話事人,香江的生意,必然是大家一起商量著來的。”

要是原來的聶耀,也會這麼認為,生意就該叔叔伯伯們一起乾。

但在親眼見識那天晚上的廝殺後他就明白了,以他的天真,早被這幫老家夥給賣掉了,大家表麵笑嘻嘻,背後使勁兒,一刀捅不死,還要補上一刀。

所以他隻淡淡說:“我對經商沒興趣。”

正好這時走廊響起一陣腳步聲,包船王立刻又說:“論經商的縱橫才略,全香江,要是三爺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的。”

單獨拎出來,兩句話都很漂亮,但也足夠離間他們兄弟,當然,如果聶耀還有雄心的話,現在就該站出來跟聶釗爭產,那於聶釗會是個不小的牽製。

可聶耀失蹤八年,回來之後綿的像條蟲子。

據說是在大陸做記者,有段時間聶榮四處誇,說聶耀有多出息。

但在香江大佬們的潛意識裡,一個人隻要不賺錢,他就是個失敗者。

聶耀就不賺錢,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最普通的,打工仔們穿的。

他可是聶家的二爺,聶釗的哥哥啊,就沒一點野心嗎?

他也是真夠不爭氣的,叫大家也隻能徒勞歎息。

既聶釗來,大家當然就言歸正傳,要聊一聊收購資金方麵的事。

上市公司的財報都是透明的,就香江聶氏的財報來看,錢還不足以吞下遠洋航運,所以雖然先是李爵士,再是包船王,都在問聶榮的病情,但也在琢磨怎麼談錢。

聶釗懶得應酬這些人,給梁利生個眼神,就讓他來說。

他自己呢,略微寒暄幾句,招都不接就走了。

當然,雖然聶氏的錢還不足以在不貸款的情況下,覆蓋掉遠洋航運。

但是獨自吞下它,不但資金足夠,而且綽綽有餘。

那筆巨額的款項,就是聶釗多年來,資助i們的收獲,隻不過它不在聶氏的財報上,而是在聶釗於大陸開設的,單獨的有限公司裡頭。

到時候隻需要讓那邊公司進行注資,整個收購他就完全吞下來了。

已經出來了,他也不想回公司,就準備回家。

不過臨走之前,他突然想起件事,聶涵這幾天心情很不好,據說是因為包玉雁。

聶釗就順口問包船王一句:“您家玉雁身體還好吧?”

本來是長孫,澳城那邊也開心,但包玉雁是遭了家暴後生的孩子,自己還好,總算脫離危險了,可是孩子還在保溫箱呢,那邊也沒有發新聞的意思,包船王也就不好對外多說,就隻說:“還好。”

說不後悔是假的,他那麼疼愛的女兒嫁過去,竟然被女婿打了,他都快氣死了。

不過他也不敢鬨,因為前幾年他差點破產,就是女婿家伸出的援手。

他送聶釗到電梯口,等電梯下樓,總還想努力一下,看能不能加入聶氏陣營。

但聶釗就跟猜到他的心思一般,笑著說:“包叔您的財務危機已經緩過來了,名下所有的船隻都還在,航運還會越來越好,就這樣經營,不會吃虧的。”

話說的好聽,但其實是勸他收手,不要再妄想他所得不到的。

包船王還能說什麼呢,他也隻能說:“當然。”

可他不甘心啊,曾經大家差不多,都是百億的家底兒。

但現在聶氏在迅速擴張,盤子大,現金流也好,幾百億的身家。

彆的人最多保住百億,包船王自己呢,隻剩下二十多億,雖然富,但不是巨富。

人對財富的渴望是永恒的,他還是想要,怎麼辦?

就在他的目送中,聶釗進了電梯,一幫保鏢圍到了他身後,他一笑:“再見。”

他年齡大了之後眼皮沒有塌,但雙眼皮上麵多了個褶兒,燈光一照,那片褶子像個月牙一般,閃著亮光,但是透著精明與冷酷,無情的亮光。

電梯門關,他離開了。

說回那個話題,人在小時候沒有社交,影響到底大不大。

這才夜裡九點,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奶媽喊阿遠上樓的時間。

他不想上樓,不想睡覺,就會假裝聽不到奶媽說話,跑了一圈又一圈。

但今天他竟然不在院子裡,也不在一樓,難道在樓上看電視?

對了,李霞到傍晚,因為工作忙就回家了。

陳柔也還沒有回家,她去添馬艦看熱鬨了,還沒回來。

聶釗疾步上樓,又止步了,因為他沒有聽到電視機的聲音。

真是奇怪,他兒子難道不在家嗎,這麼安靜的?

聶釗換了鞋子脫外套,喚了一聲:“阿遠?”

奶媽出現在門口,沒說話,隻是指了指屋子裡,但不是阿遠的臥室,是他們的。

聶釗邊摘手表邊一看,阿遠坐在沙發上看窗呢,背影孤零零的。

奶媽解釋說:“他不要我。“

小小的孩子,是因為爸爸媽媽都不在家,隻有傭人陪著才不開心的?

聶釗心頭不由的浮起一陣歉意,連忙洗了把手又洗了把臉,進門來:“阿遠?”

但他都坐到兒子身邊了,小家夥還是悶悶不樂的。

對了,他手裡拿了個小飛機,一個人默默的,望著窗外飛飛機呢。

聶釗一攬,他就把小腦殼靠過來了。

聶釗於是說:“要不要爸爸陪你玩,或者出去散步?”

阿遠搖頭,又舉起了飛機:“寶寶想,學開,唔,小hui機。”

聶釗拉兒子的雙手:“騎到爸爸脖子上,一起開飛機?”

沒有開燈,隻有窗外透進來的燈光。

阿遠是個大孩子了,臉上已經沒有嬰兒時的奶氣,是幼童稚氣了。

他撇撇小嘴巴,皺眉頭:“不xi啦,幼稚鬼。”

兒子竟然學會罵人了,但是他兒子罵人都那麼可愛。

聶釗都忍不住笑了:“幼稚鬼,誰教你的?”

當然是阿遠從電視上學來的啦,他舉起飛機:“寶寶要開,大hui機。”

然後再看窗外:“去iiao,小姐姐!”

所以這算戒斷反應吧,有個小姐姐陪著他玩了三天。

李霞在,帶他去遊樂園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不怎麼開心了,一個人玩兒,可比不上跟小朋友一起玩兒來的開心。

這一回來,李霞離開了,家裡隻有傭人,阿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就要想起他的小姐姐了。

看著窗外的泳池,他默默的玩著飛機,心裡在想,要是自己像媽媽一樣,能開飛機,那他不就可以立刻去找小姐姐,然後一起玩了嘛。

在聶釗幼時,沒有一個朋友,他也長大了,他也從不覺得人必須有朋友。

但兒子因為朋友的離開而那麼難過,這不行,他必須幫兒子找朋友。

也正好小家夥兩歲,可以上幼兒園了,先讓他讀幼兒園吧,多交幾個朋友。

聶釗也是,最近他除了忙遠洋航運的事,還得等添馬艦的結果,當然,必要的話,還得多派幾個人去保護霍岐,直到他能平安回香江,那時候也就該回歸了,屆時,他得讓聶涵安排幾場家族聚會。

管他醜的好看的,把小朋友們統統請來,看能不能幫阿遠找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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