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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作為父親,技不如她他會讓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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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前進一步,再前進一步,力求畫麵更加清晰。

舉著收聲器的記者恨不能杆子長點,再長點,讓他好能收到更清晰的聲音。

轉播車上,導演還在跺腳:“聽不到啊你們這些蠢豬,就不能再近一點?”

寬鬆的法律監管,玩命的記者,這是放眼百年香江曆史上,最美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但不論過去還是將來,都不會再有今日的刺激和奇觀。

有錢人家的保鏢和傳奇綁匪麵對麵了,大半夜的,市民們紛紛捧出為聖誕節而準備的大餐提前開享,肘子切開來,火雞端出來,香腸燒鵝擺上桌,啤酒喝起來,香檳提前開,電視機前一座,闔家歡樂,一起吃瓜。

香江警署上下,所有人也都很開心,林一哥電話顧督察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張子強今夜必死無疑,顧sir您來擬稿,明日一早,咱們將轟動全球,震驚歐美、。”

另一邊,聶嘉峪和聶涵倆疾步匆匆,衝進44樓的會議室,望著電視屏幕上被特寫的,鬢角的血蜿蜒流下,洇濕整個胸膛的人質女護士,皆倒抽了一口冷氣。

看聶釗在皺眉頭,聶涵連忙解釋:“我開保姆車下的山,也去過醫院了,爺爺病情是穩定的,我擔心嘉峪要出意外,就把他從醫院帶過來了。”

不但聶嘉峻膽肥,聶涵也夠膽肥,一個人開著保姆的車滿街溜達,但其實那反而沒所謂,因為脫離豪車豪宅和豪門光環,他們也是無人在意的普通人。

她抱起坐在嬰兒車裡的小阿遠,見孩子不停舔嘴唇,轉身拿來桌子上的水杯,好吧,他爹太忙,半晚上了,給孩子連水都沒給喝。

小家夥因為姐姐,終於喝到水了,但雙目炯炯,看鏡頭切換向戴著黑頭盔的女車手,他立刻吐出奶嘴,手舞足蹈:“媽媽,xi媽媽!”

聶涵親吻小崽崽因為沒洗澡而奶臭臭的額頭:“是媽媽,她會好好的,會平安的。”

聶嘉峪站到了聶釗身邊,低聲問:“細娘在跟張子強說什麼啊?”

見聶釗不語,又說:“不是說飛虎隊個個神槍手嘛,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狙擊?”

其實香江警隊有超級牛逼的狙擊手,霍岐手下都有好幾個,他自己也是。

有女保鏢拖延的時間,他們就能完成找角度並狙擊,可是愚蠢的領導們怕意外,怕萬一打死的是人質,他們要受西方人的譴責,他們就遲遲不肯下令。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依,陳柔的想法是,借著這個便利把張子強驅趕到大陸去,轟動全球的大匪,她希望能由大陸公安抓捕,由大陸公安判死刑然後槍斃。

可那個願景想要實現得有多難,窮途末路之下,ak在手,張子強能聽話?

他竟然在笑,笑容仿如魔鬼,他又在說什麼?

聶釗舉起電話,是有線電視公司丁爵爺的,他說:“爵爺,讓您的記者再靠近點。”

沒人知道今夜的事情終將怎樣發展,怎樣落幕,包括聶釗。

無力如他,也隻能讓記者近點,再近一點。

說回現場,張子強給香江第一牛逼的女保鏢拋了個巨大的誘餌,也覺得她必答應。

畢竟女人嘛,眼界就那麼窄,牛逼如大英女王,也得躺著伺候王夫,撒切爾夫人自己都說,她雖然是首相,回了家還得給丈夫做飯燙襯衣呢,女保鏢能不想上位?

她的機車頭盔是日產的arai,玻璃鋼材質,極輕,極奢,一隻要十幾萬港幣。

純黑色,極淨極亮,叫張子強哪怕離她如此之近,都隻能看到反光照映下的,自己的臉,那也叫他很不舒服,因為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就很難跟她鬥法。

但還好,於他的提議她似乎很樂意,微微點頭,她說:“好呀。”

張子強大鬆一口氣,立刻又說:“那咱們就是合作關係了,我現在需要去西區,你讓那幫保鏢把路讓開,隻要你有誠意,來日我必殺聶太。”

他不能去東區,因為從那邊跑,過了海域就是大陸,他逃不掉。

但去西區港口,隨便劫一條大渡輪,他都可以去澳城或者菲律賓,他就逃脫了。

女保鏢先是高舉手,指向後方的公安們,又一轉指向西邊的保鏢們,似乎是要下令,張子強全力戒備,可總歸有幾分僥幸,覺得自己果然能逃脫。

但頂多他也就一分的鬆懈,可就那一分的鬆懈,要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他在等她發話,可她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就蹬開機車躍起,玻璃鋼的頭盔撞向他的鼻梁,一膝蓋頂上他的車頭,還在發動中的車子迅速左擺,他開槍了,子彈嗖嗖亂射,可他敢控製不住自己的車,它撞向了阿明的車。

張子強直接倒地時還想不通,女保鏢是怎麼做到的,她一秒躍起,以身為彈,她整個人騎到了他頭上,他當然也鬆開了人質,撞向了阿明。

阿明也鬆開了人質,但同時槍抵陳柔:“不準動!”

又大吼:“所有人都不準動,不然老子殺了她。”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陳恪撲到了一個,胡勇撲到了另一個,兩個都是雙臂張開,躺地的姿勢,兩個可憐的,已經被敲破頭,敲暈的小護士被他們護住了。

但是,女保鏢手中的匕首抵著張子強的咽喉,可是阿明的槍口也抵著她的咽喉。

o記一哥林勇差點下令全體飛虎隊員往上衝了。

可是在看到女保鏢成為人質的那一刻,他生生改口:“所有人,不準動!”

這時陳恪離陳柔是最近的,阿明的扳機也幾欲扣發,當然,她手裡那把已經開了刃的不死鳥,也即將抵進張子強的咽喉,但在這樣的局麵,公安也不敢不動了。

可陳恪說:“來人啊,快救傷員。”

見王寶刀和季小鋒遲遲不動,再說:“快來,救傷員。”

他是躺在地上的,身體擋著昏迷的女醫護,他持的其實也是ak,但眼看阿明再掏一把手槍,是要明槍不響,暗槍殺人,他立刻說:“小夥子,不要跟我比槍快!”

張子強厲聲說:“那就滾遠一點,滾,立刻滾!”

他和陳柔,阿明三個互掐著脖子,誰都不敢擅動,也沒有輸贏可言,而那兩女醫護要被公安救走,他們就會少兩個籌碼,張子強當然不願意,他要公安們滾。

他手裡也還有槍的,對準一個女醫護就要開槍:“再不走,小心我打死他!”

但陳恪立刻調轉槍口,說:“強哥,記得上次一槍打中你手的人嗎……”

說話間他向後一拱,王寶刀探身一扯,一個女醫護被他拉走了。

陳恪迅速跟胡勇並排,並說:“就是我。”

上次在爛尾樓,張子強的手腕被人打穿過,最近才好,而那個能在他舉手的瞬間就打爆他手腕的人,一個真正玩槍玩到出神入化,百發百中的神槍手竟然是他?

這是槍戰,子彈快,人能鑽的空子,比子彈的速度還要短。

但陳恪鑽到了,他做防守胡勇推人,季小鋒也是一把,又扯走一個人質。

擔架上前,人質被迅速抬走,留下的,就是個個人才,但又個個都受製於人的局麵了,但是這個局要怎麼破,又該怎麼才能破得了?

張子強當然想帶走女保鏢,但他的寶馬機車在陳恪身後,他夠不到。

阿明他不能扔,因為他一個人可控製不住女保鏢,但一台車三個人,現在怎麼辦?

阿明畢竟年輕,也天真,大吼說:“把警車開過來,立刻給我們開過來。”

打頭的就是o記的防彈悍馬,他想要車,動著女保鏢為人質,然後再跑路,張子強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他沒有阿明那麼天真,他看到了,o記的官員在下車,在配合他們的要求,準備把車送過來,可他直覺此刻還躺在地上的公安不會答應,也還另有新招,隻是他一時想不到,那倆公安要怎麼破局。

不過雖然他還沒想到,但陳恪他們已經著手破局了。

阿明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他開槍的速度當然也會變慢,陳恪不是所有公安中個頭最高的,但來自西北的他絕對是最壯,也力量最強的。

何況多回同時作戰,他們和陳柔之間有著無比的默契。

所以等張子強看到他抓上陳柔的腳時已經晚了,嚴格來說不是拖而是托舉,躺在地上的陳恪雙手早就抓上陳柔的腳,送力就是一推,她還借力狠狠一蹬。

阿明發現她的腦袋滑脫,他的槍滑向了張子強,回另一把槍過來補救,豈知陳柔一隻腳已然飛來,腳尖踢上他的手腕,槍帶著被射出的子彈飛出。

她的腦袋旋即撞來,他躲閃,回槍的瞬間她那把匕首穩穩紮進他的臂大肌。

本能叫他抓上車柄就往前跑,張子強子彈狂掃著躍上了車。

暗夜中遍地公安亂滾,記者慘叫,飛虎隊員們也在開槍威懾,處處火光。

陳柔以翻滾躲著子彈,回身爬起的瞬間被陳恪撈腰,像抱孩子一樣將她放上機車。

“阿柔,我車技不如你,但是……”

陳柔沒聽到後半句,但是騎上她的大川崎就追。

她也知道陳恪的後半句。

作為父親,技不如她他會讓賢,可他也會始終跟在她的身後,以槍法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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