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嘉峻已經吃了好幾顆車厘子了。
可是,它們竟然都是從阿遠的尿褲裡出來的嗎?
再看,他有點絕望,因為阿遠渾身就一個尿褲,沒彆的衣服。
他手滑進孩子的尿褲一摸,臉色像是被雷劈過一樣。
在霍岐驚訝的,不可思議的眼神中,他抓出三瓣菠蘿蜜,還有兩塊蜜桃。
歘掉尿褲,裡麵還有被捂的熱熱的葡萄呢,全蹦到了地上。
阿遠眨眨他無辜的大眼睛,撿起一顆蹦蹦的葡萄,還要喂給聶嘉峻:“qi,qi呀。”
聶嘉峻不乾了,揪聶涵耳朵:“老姐你怎麼看孩子的,你簡直……你可真是。”
聶涵在聽霍岐說話,沒注意到,但聽包玉雁大概講了一下,當場鼓掌,uauaua親了阿遠好幾口,抱過孩子說:“我們阿遠剛洗過澡的,屁屁比你的臉還乾淨。”
又說:“吃了就吃了唄,阿遠給你麵子才給你吃,他還不給我呢。 ”
聶嘉峻生氣了,一把拽過聶涵,抓起菠蘿蜜就要給她喂。
陳柔是向來不理這兄妹內鬥的,隻冷眼看著。
但霍岐還忙,聶嘉峻還要給他幫忙,所以他來拉人:“好啦聶少,咱們該走了。”
聶嘉峻吃得最多,但都已經吃進去了,怎麼辦?
他還想跟老姐乾仗的,霍岐再拉:“不許再鬨了,立刻走,馬上走。”
回頭又對陳柔說:“海上是安全的,一會兒你們經過九龍,飛虎隊會出動護戌,我們還有點事情要忙,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他倆出來,還得騎那輛征用來的摩托艇,但聶嘉峻剛挎上去,耳朵被聶涵揪住了,湊過嘴巴,聶涵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聶嘉峻,注意點影響吧你。”
摩托艇回程,走到一半聶嘉峻才反應過來,氣的拍腿:“不是,她有病吧。”
老姐以為他在跟霍sir搞基嗎?
可聶嘉峻明明是為了所有聶家人的安全,是為了抓綁匪呀。
……
看他們離開,包玉雁情緒有點低落,因為她的未婚夫已經三十歲了,是個老男,可她跟聶嘉峻年齡差不多,女孩子也喜歡年輕的,何況她一直默默喜歡聶嘉峻呢。
但婚事已成定局,她還是多抱抱阿遠吧,爭取嫁過去就生個這樣的胖崽崽。
以後她跟陳柔一樣,位置也就穩了。
是了,兩位來做客的太太今天還有個意外發現,那就是,她們發現當陳柔脫了衣服,哇,簡直叫人羨慕,她有一身特彆緊致的肌肉,那小腹線條,簡直絕美。
一看她也是經常在健身的,跑起來那麼靈活,那麼快。
她不是專業的,當然比不上可以跟張子強叫板的那位香豔女保鏢。
可那身手在香江豪門所有太太中,也是獨一份的了。
就是可惜她有點不太愛說話,也不愛社交,感覺很難攀得上關係。
等了一個小時,船隊經過,大家也就可以返程了。
因為出了意外嘛,聶釗就在碼頭等著,還得給兩位太太再道個歉,安排保鏢把人家送上各家的保姆車,考慮到幾個女孩子還沒有玩儘興,聶釗又讓安秘書給她們在蘭桂坊包了間酒吧,讓她們吃完晚飯再去玩一圈,也算是幫聶涵補救一下。
考慮到可能發生意外,當然得安排個大保鏢一起去。
這回真的不是聶涵主動,吳嘉儀和包玉雁一邊一隻手挽上了宋援朝:“我們要他。”
……
等所有人全都離開,回頭看兒子,聶釗第一句就是:“怎麼曬的這麼黑?”
陳柔單手挎兒子,親了一口:“黑點多好,更健康。”
聶老板沒機會把自己曬黑,曬猛了還容易曬傷,也注定不是太太喜歡的款。
他抱過兒子,握梁利生的手:“辛苦梁叔了,您早點回家休息吧。”
梁利生苦笑著搖頭:“我感覺你爸這回怕是挺不過去,我上醫院吧,多陪陪他。”
自打上周從大廈底下挖出臟東西,聶榮受了刺激,當時就中風了。
雖然開了刀,但預後情況很不好,照醫生說,很可能挺不過去,梁利生跟了大哥一輩子,榮華富貴,子孫滿堂全是大哥給的,當然得去陪著。
他最近心情不好,酒喝的有點多,走路就又一瘸一拐的。
臨走,他掐掐阿遠的小臉蛋,對聶釗說:“這小家夥呀,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小時候的聶釗其實也早慧,也特彆頑皮,可惜不像阿遠,有那麼多人關注。
對了,阿遠從船上順了個啤酒起子,是跟聶涵躲在酒吧的家私櫃裡時順來的,本來送給了小女孩,還換了一枚玉墜兒,但臨了人家媽媽又換回去了,眼不丁兒的,阿遠又把起子裝回了尿褲裡,陳柔抱孩子的時候沒察覺,直到聶釗抱著才發現。
他倆還得見一回陳恪他們,陳柔得去看看那個詠春高手。
她現在其實挺喜歡抱兒子的,隨時可以拎來練練手勁兒,可她帶的太糙,聶釗就不願意給她,上車下車,都把兒子抱的緊緊的。
神經大條的聶太太,孩子褲襠裡藏著個起子她都發現不了,聶釗簡直無語。
話說,胳肢窩裡藏七寸,就陳柔都是頭一回見。
此時他們還在港口,那印度佬也還被綁在船上,看上去又老又瘦,至少有六七十歲的樣子,但霍岐在數據庫裡查了一下,就發現這樣今年才43,還是個中年人。
而且原來是在火葬場工作,專門焚燒屍體的,直到後來香江政府開始清退所有崗位上的阿三,他於是丟了工作,這些年就靠政府給的福利金生活。
因為屬於社團特彆討厭的那種人,這印度佬一般情況下不出重慶大廈。
但重慶大廈是全香江人流最密集的大樓,裡麵每天的人流量甚至能達到恐怖的十萬人,而他們大概有七八個同鄉,組成團隊,整天鑽門扒縫,盜竊裡麵的旅客。
要說整體清理他們,目前時機還不成熟,但當然也不能讓他們跟張子強聯合起來,一幫滑不溜秋的扒手,要再跟張子強聯合到一起,buff加身,陳柔都要頭痛的。
可要把人送到香江警隊去羈押,萬一有內鬼又悄悄把他給放了呢?
陳恪跟嶽中麒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也已經有解決方案了。
嶽中麒說:“我們打算直接把他送到大陸去。”
陳恪說:“到時候直接送到勞改隊,先讓勞改一段時間去。”
蛇形詠春,功夫大師,被送去勞改?
還彆說,這個辦法很可行,畢竟功夫再高,跑起來也雙腿。
而現在陳恪的級彆,是可以跟全國各地的監獄直接對話的,隻要找個遠一點,東北或者西北的勞改農場把他扔過去,960萬平方公裡的土地呢,他還能跑回來?
但隻送一個也不行,剩下那十幾個如果跟張子強聯絡上了呢?
可是公安又無法開展大型的行動抓捕,一次也不好抓一大幫子,怎麼辦?
不過於公安來說是難題,但於聶釗來說可就不是了。
而且他想的辦法向來都又毒又精妙。
他說:“這件事交給我吧,這些印度佬也一直在試圖重新求職,但香江本地的企業不會雇傭他們,我先給他們某個人一份offer,就是工作,應該不到一周,他們就會全部過來的,屆時我把他們全部派到大陸,然後你們直接抓。”
嶽中麒和陳恪不太了解印度佬。
陳恪就問:“你隻雇一個,他們怎麼可能全部都來?”
安秘書笑著說:“等接觸多了你們就知道了,一周之內,他們肯定會全部到齊。”
印度佬的風格就是,但凡一個人有個工作,他就會把同事全部擠走,換成自己人,因為這種生活習慣,有幾年全香江的警察基本都是棕色麵孔,人種都差點換掉。
但本地人當然不乾,跟總督府對抗了幾回,就把印度佬全都給趕走了。
這個突發事件至此就算是畫上句號了。
但還有個問題,張子強家的地道到底在哪裡,以及,直到目前,就季小鋒的盯梢來看,他完全沒有采購武器的意向,那是不是意味著,地道裡就藏著武器?
要真是那樣,等他下回出來的時候,直接槍一扛,不就能大開殺戒?
當然,這事兒不是聶釗著急,就立刻能有答案的。
王寶刀帶著季小鋒,每天泡在糞水坑裡,也正在全力尋找答案呢。
這會兒阿遠已經睡著了,聶釗也該把兒子送回家了。
話說,就霍岐和聶嘉峻的關係,不說聶涵,聶釗都有點懷疑了。
是這樣,小阿遠出門不過半天,曬黑了皮膚不說,畢竟小寶寶,跑到海裡遊了趟泳,睡著以後額頭就有點燒燒的,聶釗也是頭一回經曆,而他又是個心思敏感的人,回到家一測,發現兒子的體溫竟然升到967華氏度了。
怕兒子萬一發高燒,在谘詢過中醫後,聶釗索性就把工作推掉,然後把兒子放到自己胸口讓他睡著,自己在家辦公,並時不時親一下孩子,觀察體溫。
而聶嘉峻自打被綁過一回之後,就不要保鏢了,整天穿的灰頭土臉自己破案,聶釗也沒有管過,此刻他在樓上,也不知道在搞什麼,聶釗本來也不想管。
陳柔出去跑步,溜追風去了,他就安心陪著兒子。
但突然聽到樓上傳來咚咚咚的聲音,還有聶嘉峻的笑聲,阿遠又有點發燒,聶榮還在醫院呢,聽到聶嘉峻還沒心肺的,他當然就有點火大。
他先讓傭人去敲門說一說,傭人答應了,樓上也安靜了。
但過了一會兒,又響起嘩啦嘩啦,磨地板的聲音,聶釗就有點煩了。
兒子在他胸口睡的正香,而且有點微微的出汗,他就沒放,抱著兒子直接上樓了。
當然,他不是傭人,敲開門他就直接進門了。
聶嘉峻穿的背心加大褲衩,因為是旋轉椅,就搞得聲音很大。
但聶釗正想訓他呢,霍岐穿的也是聶嘉峻的衣服,然後從衛生間出來了。
邊走他還邊在擦頭發,一副剛洗過澡的樣子。
霍岐在聶嘉峻的房間洗澡,這什麼情況,還有,他什麼時候來的聶家?
聶嘉峻沒那麼遲鈍,一看小叔的眼神就是誤會了,忙解釋說:“小叔,霍sir在給我幫忙呢,我們打算把於光煦從米國騙回來,這一次,必定要讓他也坐牢。”
見小叔不說話,隻盯著霍岐上下打量,他又說:“我跟細娘打過招呼,她知道。”
霍岐跟首富點了點頭,毛巾一甩,隻問:“他上鉤了嗎?”
他問的正是於光煦,那家夥跟他爹,他爺爺一樣精明,現在是張子強的智囊。
要不把他也逮了,他現在能幫張子強,以後就能幫彆人,所以霍岐於他也是誓在必得,至於情情愛愛,霍sir目前都還不感興趣,他也隻專注一點,贏大陸公安。
那麼,於光煦上鉤了嗎,他會回來嗎?
接過鼠標,霍sir就打開了郵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