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找,那麼多人,便是沒刺殺成功,也不該一個都回不來。”文士麵色沉沉。“盯緊帝王宮,秦帝若身亡,裡頭定會有動靜。”“是。”護衛往外走。文士手指摩挲,眼睛眯起,既進了陷阱裡,命再硬,楊束也活不了。“秦國的國祚還真是短呢。”文士往外吐字,臉上揚起笑容。……“阿嚏!”楊束揉了揉鼻子,看向崔聽雨,“媳婦,我好像高熱了。”崔聽雨放下書,伸手摸向楊束的額頭,感受了下,輕啟唇,“就是平常的溫度。”“那怎麼乏力,覺得冷。”楊束躺倒下去,枕在崔聽雨腿上。“戲精!”麻團大聲嚷嚷。“不要學著個詞就亂用。”楊束斜瞅麻團。“娘子,我難受。”楊束氣粗了粗。崔聽雨手放上楊束的太陽穴,給他按揉。麻團飛到楊束胸口,走了兩步,倒了,嘴裡嚷著,“難受!崔聽雨,難受!”楊束眼角抽搐,這個戲精鳥!崔聽雨哭笑不得,從荷包裡倒出堅果。麻團眼睛一亮,立馬精神了。“我呢?”楊束握住崔聽雨的手,目光往上,落在崔聽雨紅潤的唇上,暗示意味滿滿。“多喝熱水。”崔聽雨給楊束倒了杯。“就不能讓我得逞。”楊束一臉無奈,扣住崔聽雨的腰,親了上去。“皇上。”楊束還沒來得及品嘗,馬車外就響起密衛的喊聲。崔聽雨瞬間推開楊束。“何事?”楊束坐了回去,握住崔聽雨的手捏了捏,他倆又不是偷情,更親熱的事都乾過,臉皮咋還這麼薄。密衛來就來了,又不會掀開車簾。“會寧急信。”楊束眼睛上抬,立馬探頭出去。接過信,楊束飛快拆開。“毒蜂?”楊束麵色冷了冷,“果然是隻要想,就一定能找到害人的手段。”崔聽雨看著楊束。“帝王宮也被埋了暗棋,一個花匠,另一個是巡視外牆的侍衛。”“裘川安送進帝王宮的木雕,泡了特殊的藥水,單獨檢查,沒任何問題,但它散發出來的氣味跟花粉融合,會把那些人養的毒蜂招來。”“信上說毒蜂又大又黑,毒性強,不解毒,最多撐兩日,就得見祖宗,蟄到的地方立馬腫脹,極疼。”“密衛也算能忍,被蟄後邊哭邊喊娘。”崔聽雨輕蹙眉,“裘川安?”“裘家叛變了?”楊束撫了撫崔聽雨腰間的香囊,不帶情緒的開口,“被找上了。”“裘川安十分明智,到我跟前坦白了。”“將計就計。”崔聽雨微啟紅唇。楊束輕笑,拇指一下一下撫著崔聽雨的香囊,眼簾低了低,現在還不能驚動幕後之人。不管裘川安傾慕的是不是韞兒,他之後都不能在會寧待了。“既然在掌控中,傷亡應是不大。”崔聽雨看楊束。楊束端起杯子,飲了口水,“雖知道木雕有問題,也做了防範,但真沒想到招來的是毒蜂。”“死是沒死,不過受傷的頗多。”“就連牌九……”楊束歎了歎。“牌九也被蟄了?”崔聽雨微驚,作為帝王宮總管,牌九必須克製自己的衝動,就是再熱血上頭,也得顧大局,不能往前拚殺。這個道理,崔聽雨相信牌九明白。要毫沒分寸,隻由著性子,楊束不會讓他管理帝王宮。崔聽雨紅唇動了動,組織語言,“失控了?”為了顧全楊束的麵子,崔聽雨沒說:又和上次一樣,被人打進了裡麵?若非完全失了掌控,牌九應是觀望局勢,而不是和秦王衛一起拚殺。楊束瞟崔聽雨,“娘子對我當真一點信心都沒有。”“臉丟了一次,我會丟第二次?”“帝王宮少說有五百件防護衣,防毒麵罩近千,彆說幾百隻毒蜂,就是幾千隻,也戳不破。”“牌九被蟄,完全是取下了防毒麵罩。”“藏在最後麵的那個人,未必會冒出頭,不做個樣子,裘川安這條線,就沒用了,也會加重他們的防範。”楊束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長道:“秦帝崛起雖快,但到底年輕,比陰謀詭計,哪是他們的對手。”“心裡舒解些了?”崔聽雨靠進楊束懷裡,河源縣的事雖已了結,但這人心裡的怒火並沒消多少。隻是顧慮她,才裝出悠然的樣子。楊束低頭,在崔聽雨秀發上吻了吻,“暢快了不少。”“但還不夠。”“眼下也就剪枝葉,得拔了根,才不會一直長。”楊束噙住崔聽雨的唇瓣,往裡索取。相比之前的溫柔,這次明顯要凶狠一些。崔聽雨手環上楊束的背,由著他肆意妄為。她昨夜醒了,身旁之人呼吸雖平緩,但卻是正躺的,許久沒換姿勢。崔聽雨不用去看,也知道楊束沒睡。他心裡有憂、有怒、有恨,卻隻能壓著,對付強勁的敵人,一旦情緒蓋過理智,贏的概率就不大了。如今帝王宮的危機解除,楊束繃著的弦能稍稍鬆鬆。一下又一下,香軟的觸感,讓人欲罷不能。楊束緊了緊摟著崔聽雨的手,把**壓下去。再繼續,他不定能刹住車。貼了貼崔聽雨的額頭,楊束眸色繾綣,“我是你的夫君,便是天塌下來,也不會背棄你。”“崔聽雨,你永遠能放心的信我。”崔聽雨撫上楊束的臉,柔聲低語,“看到你,我腦海裡就想不到彆的男子了。”楊束坐正了,“沒看到的時候,你想了彆的男子?是誰?我去宰了他!”“有夫之婦也敢勾-引!”“……”這大概是她很少說情話的原因。掐上楊束的腰,崔聽雨轉了半圈。“嗷!”“你這是做什麼!”楊束滿眼控訴。崔聽雨瞥他,“我話裡的意思,你真的不懂?”楊束眨巴眼,頭埋進崔聽雨肩上,“我有什麼壞心思,不就想多聽幾句。”“娘子真是小氣,都看穿了,也不依依我。”崔聽雨按住楊束的手,正是依過,才深切的知道楊束的德行,進一寸又一寸,壓根沒終點。將衣帶係好,崔聽雨同楊束對視,“今日早些住宿?”“我瞧著很急色?”崔聽雨點頭。楊束笑出聲,“這娘子可誤會了,我是清心寡欲之人。”崔聽雨內裡還是虛的,就經不住房事,楊束再有**,也得壓著。“來日方長。”楊束牽住崔聽雨的手,衝她笑。血氣方剛的身體,接觸溫香暖玉,會不受控的起**,這不是楊束能控製的,但他的心思,並不在行房上。帝王宮的刺殺,隻是第二步,還有第三步、第四步,楊束眸色深了深。可惜,他不是蒙著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