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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有些懊惱,輕咬下唇,擔心地看向秦鳶。
他心裡親近顧靖暉這個師姐夫,總忍不住想說自個的師姐究竟有多好,沒想到就說漏了嘴。
秦鳶毫不閃避地回視顧侯爺,柔聲道“夫君,你我成親日子尚短,以後自然就知道了。”
她不想刻意隱瞞,也不想在不適合的時機說出心中的秘密。
顧侯爺笑道“好,眼下就先說說學醫這件事,你莫非已拜了李郎中為師?”
秦鳶點頭,“正是,不然李郎中為何願意冒險入府來醫治天花呢?他將小東看成自個的命根子,豈會為了區區一千兩銀子就帶著小東涉險。”
小東眨巴眨巴眼睛。
看看,師傅每次都裝成掉在錢眼裡的樣子,實際上師姐心裡都清楚著呢。
伸出纖長的食指輕點顧靖暉激烈起伏的胸膛,秦鳶輕笑道“等到李郎中和小東離開的時候,你可要厚贈才是,為了侯府的前程,我師傅說要將祖傳的方子獻上去,還不讓我說與他有關。師傅這般做,還不是因著我。”
她五官濃豔,一顰一笑皆可入畫。
顧侯爺本就被她這一身颯爽的紅色騎裝勾的心裡癢的不輕,如今見她又嬌又嗔的,心都快要跳到嘴跟前了,那裡還顧得上彆人還在,立即道“鳶兒,你說給說少就給多少,好不好?”
秦鳶“……”
她本打算先發製人,好好和顧侯爺掰扯掰扯,沒想到,她還沒動真格的,人就繳械了。
“噗嗤。”
不遠處傳來輕笑聲。
不用看,一定又是紅葉。
秦鳶的臉猛地滾燙。
顧侯爺還追著問“你已拜了李郎中為師,是不是要在府中過了明路?拜師宴還沒有辦,這麼說起來,小東還該喊我一聲師姐夫。”
秦鳶的臉更紅了。
顧侯爺的懷抱滾燙,讓她心跳的也快不像是自個的了。
“快放我下來,為什麼一直抱著?”
秦鳶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顧靖暉不放手。
“紅葉他們都看著呢,快放我下來。”
顧靖暉斜睨了她一眼,道“本侯自個的夫人,抱一抱算什麼?”
“於禮不合。”
顧靖暉想說些什麼,忍住了,最終還是將她放了下來。
秦鳶以手扶額,嬌滴滴地道“太陽曬得我頭疼,我要回去歇一歇。”
顧靖暉趕忙扶著她的腰,讓她站的穩當些,隻輕輕應了一聲“好。“
秦鳶道“要不你再陪小東玩一會?”
顧靖暉輕笑道“我還是陪你歇歇吧,我也有點頭疼了。”
秦鳶不說話,隻拿眼睛瞪他。
顧靖暉拉著她的手,道“走吧。”
紅葉跟在身後抿著嘴竊笑個不停。
秦鳶隻好順著顧靖暉走了。
小東也不騎馬了,飛快地趕回了他和李郎中居住的小院。
院子裡,劉太醫的哼哼聲時不時地傳出來,聽起來好像更嚴重了,李郎中則在陰涼處翻檢著昨日從蓮池邊挖來的苔蘚。
“師傅。”
李郎中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問“淘回來了?”
“嗯。”
小東應了一聲,蹲下身子,幫著李郎中翻檢。
“這苔蘚長的好呢,可清熱解毒、止血、癰瘡腫毒,古人還用來解蜂毒和蠍毒,收好了做個標識。”
“嗯。”
“你小子怎麼今天這麼老實安靜?是不是在外麵乾了什麼壞事?”
李郎中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小東。
小東道“師傅,我好像乾了件錯事,一不小心,把師姐跟著您學醫的事情抖落出來了。”
李郎中瞪著小東,半晌無語。
小東心虛地道“就是侯爺讓十六哥來問我可要學騎馬,我就應了,侯爺一點也不嫌棄我是個小小藥僮,不但讓我騎踏雪,還帶著我跑了幾圈。”
李郎中皺眉沉思。
小東又道“後來侯爺就讓十六哥請來了師姐,說要教師姐也騎馬,師姐學騎馬學的很快,侯爺誇獎師姐,我就說師姐聰慧,光是看著師傅下針就把師傅的家傳針法學了個七七八八的……”
聲音越來越低。
李郎中一把扭住了小東的耳朵,叱道“你這個小子,每次說你嘴不嚴,你還不承認,看看現在是不是?”
小東懊惱地道“是是是。”
鼻音沉重,眼眶微紅,隻是強忍著沒哭出聲。
李郎中歎道“你還哭上了,難道不是你這張嘴壞事?我早就說過,不要什麼都在你麵前說,不知什麼時候就讓你小子賣了去。”
小東忍不住哽咽“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李郎中沒理他了,又認真地翻檢著苔蘚。
小東強忍住哽咽,問“師傅,現在該怎麼辦呢?”
李郎中沒好氣地問“顧侯爺是打你師姐了,還是罵你師姐了?”
小東連忙搖頭“沒有,對師姐還是很好的。”
李郎中道“那不就結了?”
小東“嗯,啊?”
李郎中更沒好氣了“你也不想想,顧侯爺為何要帶你個小藥童騎馬,還不是看在你師姐的麵上,你師姐對你好,興許在他麵前說了什麼,顧侯爺才賞你個臉。隻怕顧侯爺早猜到了,就等著你小嘴叭叭地往外禿嚕呢。”
小東“?”
李郎中道“你當人家那個戰神怎麼來的,就你和你師姐那兩下子,哼哼,現在人家不在意,不追究,你就老老實實回來給我乾活。待會兒你再去假山洞裡刮點青苔回來,分開晾曬,知道沒?”
小東“哦,知道了。”
聽師傅的意思,師姐夫早就知道了,所以……現在是沒事了是吧……
一天都在忐忑中度過。
到了晚間,紅葉滿臉喜意來請他們師徒去梧桐苑用宴。
“用宴?”
小東看了眼李郎中。
侯爺不是都在梧桐苑內起居了嗎?
師姐請他們去用宴,那顧侯爺也在嗎?
李郎中看他的樣子,嗤笑道“小子,現在知道怕了,走吧,你師姐夫這是要把你認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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