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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參將牽了個話頭,想問問侯府這些天的情況。
那天正逢他輪值,無法去赴婚宴,夫人回來說趙娘子戴孝鬨侯爺的新房,被貌美如天女的侯夫人發話請了出去。
金參將就有點拿不準,侯府的後院還能不能安穩了。
不過這些天也沒有聽到什麼傳言。
金參將還是想看看正主兒怎麼說。
顧靖暉歎了口氣,道“我身為將軍,不可兒女情長,當以國事為重。如今腹心之疾,生死大敵尚存,怎能刀兵入庫馬放南山?”
塞北之戰雖然大捷,但雙方都大傷元氣,無力再戰,耶律氏養足精神之後還會卷土重來。
顧家在塞北連著填了幾條人命。
血海深仇豈能放下。
金參將也跟著歎氣,硬生生轉了話題,道“將軍以國事為重,可也當早日誕下麟兒,讓顧老夫人早日安心。”
顧靖暉道“六弟不是生了許多兒子,如今都轉而從文,我們顧家有後,隻是我……”
他到現在還沒有圓房呢。
這怎麼能說。
金參將立即接了話茬,道“怎麼?可是和夫人不諧?下官不才,與夫妻相處之道略有心得。咱們這些人跟著將軍提著腦袋掙前程,自然也不會虧著自個,娶妻生子納妾可都沒落下,要說打仗這種事,咱們疊在一起都不如將軍一個,但若是掄起男女之事來,咱們可都是老手了。”
說起來,他為將軍能早些後繼有人也是操碎了心。
可偏偏將軍說耶律不死何以家為。
如今將耶律一族打的躲在大山深處不敢再出頭,侯爺也成了親,總該早點生兒子了吧。
若是顧侯爺無子,將來他們的後代跟誰混前程?
顧六爺跟個小雞崽子似的,連沙場都沒去過。
更不用說顧六爺那幾個改走文路的孩子了。
金參將可一個都瞧不上眼。
顧侯爺欲言又止,最終苦惱地道“我那夫人甚是粘人,心裡滿滿的都是我,可年紀小,又愛記仇,嗯,我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粘人吧也粘人,但是記仇起來也很可怕,他到現在都沒辦法回正房睡覺。
金參將一愣。
這……
這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呢?
“聽起來,夫人對侯爺用情至深,她,她對趙氏母子如何?”
這話已經問的直白了。
就差問侯夫人能不能容得下趙娘子了。
金夫人那日回來就將趙娘子一通數落,說趙娘子真不要臉,哪有這樣欺到新娘子頭上的。
又說侯夫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以後定北候府就要掀起風浪了,金夫人打算以後少去或者不去定北候府,免得被卷進去。
金參將嘴巴上說不會的,不會的,實際上也想著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要壓倒了東風。
顧侯爺一臉感慨,道“挺好的,說起來,趙娘子真不會帶孩子,程哥兒和玉姐兒都五歲多了,也沒學過什麼規矩,我尋思著該讓程哥兒上學,給玉姐兒尋個教養嬤嬤。”
金參將“……”
這……
顧侯爺又道“我已經派十六去冀州去尋龐兄弟的族人,讓他們入京來幫著趙娘子看著兩個孩子,不然趙娘子孤身帶著孩子在京城住著,總不是事。畢竟我隻是義父,也不能替他們做決定。”
金參將大為震驚。
顧侯爺又道“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忙著評功報功應付吏部,想不起來,趙娘子也該惦記著給龐家報信,可她卻完全沒提過。”
金參將震驚地問“趙娘子可知將軍派十六去了冀州?”
顧侯爺遲疑,“我不知她知道不知道,前兩日程哥兒和玉姐兒都病了,兩個孩子病好了,她又病了,都是我娘在安排。”
金參將更是被驚的不輕。
這才幾日,顧侯爺對趙娘子的態度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是……
這是侯夫人已經完全擊敗了趙娘子了?
他還以為趙娘子折騰了這些年,終能得逞。
舊部們都覺著侯爺看在兩個孩子麵上,隻怕也會同意趙娘子入府做個妾室,隻不過趙娘子未出孝,於名聲有礙罷了。
搞半天,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金參將倒吸一口氣,這位嬌弱粘人又記仇的侯夫人不得了呀。
“依下官之見,趙娘子若是知道了這件事,隻怕要鬨。”
顧靖暉不解“為何?”
金參將道“下官聽內人說,那日趙娘子還未出孝就去鬨了新房,惹得夫人不快,最終還是六夫人將她請了出去,趙娘子還說……還說侯爺是她兩個孩子的父親,這樣被對待,她在侯府怎麼呆的下去。”
他窺了眼顧侯爺陰沉的臉,又道“這樣的事彆說在京城了就是在塞北也大為不妥,侯爺看在兩個孩子麵上對趙娘子多有優容,可趙娘子此舉卻……卻……”
為何大為不妥做非常之舉,自然是有了彆的想頭。
金參將看著顧靖暉的臉色從震驚到紅一陣白一陣再到悵然。
“原來夫人她受了這般委屈呀……”
顧靖暉長歎了一聲。
到了此刻,他才明白了紅葉和翠茗所說的委屈是何等的委屈。
就連金夫人都在背地裡為她打抱不平。
再加上那些流言……
顧靖暉正色道“金參將,龐兄弟於我有恩,我自當好好照顧他的妻兒,趙娘子年紀尚輕,不一定願意守著,這次龐家來人,趙娘子有什麼打算尚不可知。她若是想要改嫁,我自會幫著準備一份厚厚的嫁妝,你也幫著尋摸尋摸,為趙娘子找個好夫婿。”
金參將應了下來,心裡明白,趙娘子這是一敗塗地,要被侯夫人掃地出門了。
從此往後,他們這些人的家眷也要離趙娘子遠些。
免得趙娘子不死心,鬨出什麼是非來,大家麵上都不好看。
日後,也要內人多往侯府走動,和侯夫人多說說話。
賬外守著的小兵在外麵高聲稟報,道“將軍,齊王殿下在大營外命人送信,說要求見將軍。”
“嘶……”
金參將又倒吸了一口氣。
這齊王怎麼來了?
顧靖暉皺著眉頭,不悅地道“這裡是軍機重地,齊王可有說何事?”
言下之意,若是國事公事就見,若是彆的就不見了。
上次聽了這廝的邪,回去後鬨了鳶兒一場,好在都是烏龍。
他還沒尋麻煩。
這廝還找上門來了。
小兵道“說是侯夫人的事。”
顧靖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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