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內室。
陳九歌看向聽得一臉懵逼的阿生:“生哥,你去把蘇老爺、蘇雲喊來,就說蘇合要和他們說些話。”
阿生聽陳九歌管自己叫哥,趕忙擺手道:“九哥,你客氣了。”
陳九歌微微一笑:“去吧。”
“好。”
阿生離開院子,去找蘇老爺、蘇雲。
陳九歌抬眸,輕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漆黑的夜幕。
夜空上,星光微明,幾枚星星一閃一閃,散發出微弱的光亮。
“他要死了。”
陳九歌對木清寒說道。
木清寒點頭,表情有些許動容:“他現在也很自責吧。”
蘇合回蘇州路上,發現劍宮蹤跡,情況緊急想出假死之法,以為能讓劍宮退去。
沒想到柳家小姐卻為此殉情。
現在,蘇合每活一息,都活在地獄中。
陳九歌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氣,眼眸略顯深邃。
兩人離開內室,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木清寒將目光落在陳九歌身上,眼眸中帶著一絲好奇。
“陳兄,你是帝君之子,對不對?”
木清寒語出驚人。
“咳咳咳……”
陳九歌直接被一口唾沫嗆住。
他有些吃驚的看向木清寒:“你……你怎麼會這麼想?”
木清寒眨了眨眼,看到陳九歌的神態,仿佛更加確定了自己內心的推測。
“我猜的。”
“我木家典籍裡曾記載過,五百年前武林盟主陳秋雨,登上青城派山門,一人一刀,滅了青城派滿門。”
“那一天,殺氣衝天,刀氣衝霄。”
“天涯刀散發出的煞氣繚繞群山,數日不散。”
“直至今日,青城山的百姓,偶爾都能聽到山中傳來的哀嚎聲。”
“天涯刀是陳秋雨的佩刀,寶刀有靈,它絕對不會讓一個平庸的人握住。”
木清寒眼眸微亮,說出自己的推測。
她不是一個笨蛋。
《天月六合劍》是一種看似簡單,實則高明的劍法,一般人根本練不成。
但是木清寒練成了。
一個能練成三品武學的人,絕對不是笨蛋。
笨蛋也不可能數次從追殺中存活下來。
聽完木清寒的推測,陳九歌麵露笑意,瞥了她一眼,笑道:“所以,你就猜我是帝君之子?”
木清寒認真點了下頭。
見少女一臉嚴肅,篤定自己是帝君之子。
陳九歌忍不住笑了。
這才剛出江湖多久,就被人認出了身份。
照這麼下去,再過兩天,豈不是江湖上就要傳出“帝君之子”又開始行走江湖了。
陳九歌張了張嘴,想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但他又有自己的傲氣。
他是陳燁的兒子。
育嬰堂裡排行第九。
這是一種榮耀!
陳九歌張了張嘴,話鋒一轉,淡笑道:“隨你怎麼想吧。”
木清寒眼眸靈動,眨了眨眼。
她現在確定了。
陳九歌就是帝君之子。
想到這裡,木清寒不禁多看了陳九歌兩眼。
傳聞帝君之子,每一個都武功高強,遠超同輩。
陳九歌能拿起天涯刀,難道他的刀法很好?
木清寒心生好奇。
兩人正在交談之際。
阿生帶著蘇老爺、蘇雲回來。
兩人直奔內室。
阿生來到石桌旁坐下。
三人在院中等待。
不一會,內室裡傳出蘇雲斷斷續續的哭聲。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
“吱呀……”一聲。
蘇合一身壽衣,右手提劍,推門大步走了出來。
他出門後,內室裡的哭聲更大了。
蘇合麵帶疲憊,走到石桌旁,朝著三人淡淡一笑,拱手道:“多謝三位了。”
白天他在棺中假死,陳九歌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
若是沒有陳九歌阻攔,恐怕憤怒的柳龍已經把蘇府掀了。
“客氣。”陳九歌淡淡一笑,回應道。
蘇合笑容溫和,又看向木清寒,臉上露出些許嚴肅:“木姑娘,劍宮劍法之間互有聯係。”
“我猜測若是兩種劍法加持於一人之手,威力會更強。”
“你已經練成了《天月六合劍》,被劍宮盯上。”
“我現在將《流星劍法》傳予你,可好?”
木清寒聞言,眼中閃過一抹亮色。
《天月六合劍》雖然強,弊端也大。
它隻有六招。
雖然從不同角度攻出,就是新的一招,能讓敵手疲於應對。
但除非實力差距過大,否則無法速勝。
若是學會《流星劍法》,冷不丁用出一招,一定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她當即點頭答應:“好!”
“唰!”
蘇合沒有猶豫,腳下一動落在院中。
“嗖!”
一抹明亮劍光刺破深沉的夜。
蘇合手腕一動。
劍未出,劍光已經刺中院內地燈的火苗。
火苗跳動,瞬間熄滅。
蘇合放慢速度,又來了一遍。
他手中長劍刺出,動作迅疾,長劍一閃,如同流星劃過。
刺出這一劍後,他收招看向木清寒:“木姑娘,你可看懂了?”
木清寒微微眯眼,腦海中不斷回憶蘇合剛剛刺出的那一劍。
一股玄妙的劍意從她心間誕生。
這股劍意現在還很微弱,不過隨著木清寒對《流星劍法》的領悟加深,流星劍意也會越來越強。
木清寒感受到蘇合那一劍的精妙,眼眸發亮,點頭道:“看懂了。”
聽到這句話。
蘇合麵露笑意。
不愧是被劍宮盯上的人,劍道資質果然不凡。
《流星劍法》隻有一招“刺”。
它真正強的不是劍招,而是這一招蘊含的劍意。
以劍意勾動天靈仙氣,方可爆發出讓人驚豔的威能。
劍未出鞘,劍尖已經刺中敵人。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流星劍法》更快的劍術?
蘇合收劍歸鞘,朝著三人拱手行了一禮,眼神平靜,表情坦蕩。
陳九歌表情微肅,從石凳上站起。
他與木清寒一齊回了一禮。
阿生後知後覺,也站起來,跟著行禮。
傳完《流星劍法》,蘇合邁步重回內室。
幾息後。
內室裡原本三人的氣息變成兩人。
蘇合自絕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