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王走前又在往火容兒的身上看了一眼,之後才徑直走向前廳。人還未進門,一群賓客便紛紛上前攀談賀喜,一個個諂媚殷勤的樣子,讓人看了不禁暗暗反胃。帶路的老者與傑剛要開口提醒,誰知火容兒忽然道:“我想去那跨院看看,裡麵究竟有什麼妖魔鬼怪。”
還未邁進院門,一隻繡花鞋便從裡屋裡麵扔了出來,焰魔駒一時躲閃不及,剛好被其擊中,右側臉頰上登時多了一個漆黑的鞋印,怒火中傷的他剛要放聲質問,卻不想裡麵的聲音遠比他們想象之中大得多。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被人從青樓裡麵買來的歌妓而已,居然也有膽量與我在這裡叫囂。彆忘了,我可是明媒正娶過門的。隻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在府裡猖狂!”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極為尖銳的女人忽然冷笑道:“明媒正娶?那是以前。過了今晚,你這正房也要乖乖給人讓位嘍。到時,你還不是與我一樣?哦,對了。我忘記你早已人老珠黃,不受老爺待見,之前沒怎麼樣你那是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現在好了,你作了小的,所謂的夫妻感情也就蕩然無存,說不定以後的下場還不如我呢!”
“你!你這個臭女人,一定是以前陪男人睡覺睡多了,所以嘴裡的味道才這麼大。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
眼見那已然瘋魔的中年女人撲身就要找另一個漂亮女人上前拚命,霍重手急腳快,當即將其手腕攥住,中年女人回頭望了一眼,發現阻止自己的竟是一隻狗妖,眼中的鄙夷之色登時再添三分。
“你是什麼東西,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快給我滾出去!”
霍重冷冷道:“先彆管我是誰,罵不過就上去與人拚命,好像是你先失了風度吧!”
“風度?我呸!我都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了,還顧得上臉麵風度嗎?他天貴人臨了臨了,往家裡領這麼一個狐狸精,他有想起自己的風度嗎?老流man,你們男人真惡心!”
眼見霍重身體發抖,欲要發作,站在其身後的火容兒旋即改換神情,無比莊重道:“這位就是嫂子吧!”
一聽“嫂子”二字,那中年女人登時來了興致,旋即將目光投向火容兒的身上,思索片刻之後,也沒認出對方的身份,於是隻得問道:“你是……”
“哦,我是早年間曾與天貴人一起修行的一名妖仙,您要是願意的話,就叫我一聲容兒妹妹吧!”
“容兒?嗬嗬,你長得如此姣好,名字還這麼動聽。怎麼,當初你們之間沒發生點什麼嗎?”
火容兒眉梢輕抖,緊接著喜笑顏開道:“嫂子,這是哪裡的話。小妹早已成家,小妹夫君也是天貴人的夕日好友。”
“那你夫君是……”
“他就是陰魁王!”
“什麼!陰魁王是你的夫君!”
中年女人打量了一番麵前的火容兒,沉思片刻之後,忽然喜笑顏開道:“原來是容兒妹妹啊,你瞧我這急脾氣,剛才姐姐說了幾句不中聽,你不要見怪啊!”
霍重見這兩個女人從剛才的素不相識,轉眼之間竟成了情投意合的莫逆好友,嘴邊不由得揚起一抹苦笑,緊接著便退回到巨幢與焰魔駒的身邊。而焰魔駒看見剛剛眼前發生的一幕,不禁小聲嘀咕道:“這也太兒戲了吧!還未等身份核實,就敢這般相信。難道她不怕其中有詐嗎?”
巨幢利用傳音入秘,向他解釋道:“這個天貴人的夫人自恃甚高,自認為家主在麗薈懸隻手遮天,無人敢前來搗亂,更不可能有人膽敢冒充陰魁王的家眷前來道喜,火容兒這是利用了對方心理上的弱點,可以說是神來之筆。”
“可是,萬一待會陰魁王也到場,那咱們豈不是要露餡了?”
“焰魔駒,你不會傻到真以為我會在這裡淡定地吃酒宴吧?咱們隻是陪同火容兒走個過程,等她辦完自己的事情,我們自會離開。”
焰魔駒驚訝道:“辦事?我怎麼不知道?她私下裡與你說的?為何要瞞著我?”
“你這笨蛋,我也隻是猜測而已。不過,他煞費苦心,寧願不在第一時間找尋妖僧止兒的下落,也要執意前來麗薈縣,要說她沒有其它目的的話,我還真不相信。不要著急,過不了多久她就要主動交待了。眼下,咱們還是靜觀其變,繼續看戲吧!”
女人之間的友誼似乎不需要什麼理由與鋪墊,相識才不過一盞茶的工夫,火容兒便與那位中年女人成了熟識,對話之間也以姐妹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