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眼下的這間大堂,已經成為了許冰的一件絕強兵器,心念閃動之間,無數寒氣自大堂的諸個角落相繼湧現,並對其間的孫無憂發動淩厲猛攻,不一會兒的工夫,後者的身上已經結成大片的冰殼,且寒氣入襲經脈,使得反應與速度也大大打折扣。
“你少得意!”
孫無憂忽出一拳,拳影於空中劃過,直奔上方的許冰。麵對這般情況,許冰居然不閃不避,直麵飛來的拳勁。然而,那道紫色的拳影還未來到近處,彌漫在四周的玄陰之力便立即將其凍結起來,並變作一隻巨大的冰砣,頹然摔落在地。
“可惡,再看……”
話音未落,孫無憂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低頭察看,原來是身上冰殼覆蓋的地方,竟然因為自己用力過猛,被生生撕裂開來。看到這一幕的許冰隨之冷笑一聲,腳尖一點,便從二樓跳下,一直來到孫無憂的麵前,並道:“這就是你的極限了,再繼續勉強下去,不用我動手,你的身體竟會自行土崩瓦解,你輸了!”
“那可不一定!”
“砰”的一聲炸響,孫無憂突然變招,右腳踏出之際,雙掌微彎,一陰一陽聚在腹部跟前,急聲道:“將訣,重巽!”
伴隨著孫無憂再次發力,冰之奠堂之上突生數股詭異疾風,風中似有無數看不見的利刃,所過之處,原本包裹在大堂之上的眾多冰晶,竟然一一剝落下來,並恢複到最一開始的狀態。感受到自己的玄陰之力受到壓製,許冰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天底之下居然有功法可以壓製我的玄陰之力,怪哉!”
眨眼之間,半邊冰晶已經全部消散在那些狂風瞬勁之下,許冰左右環視了一番,忽而半淩空躍起,雙掌急推數輪,喝道:“玄陰十殺!”
每一掌都寒氣逼人,第一掌都能擊殺數名高手,孫無憂雖已在極力躲閃,但掌力打在地麵之上,被二次反彈起來,四散的餘波一次次地吹過他的身邊,並令其身體“冰化”的程度再次加重。而在這般不同尋常的攻勢之下,原本分布在大堂之上的怪風,竟開始逐漸減弱,甚至個彆地方已經凝結出一枚枚一人多高的風鬥,其中似乎還有風聲呼嘯,但已然於事無補。
“連重巽都被凍住了,玄陰掌力果然可怕!”
好不容易搶回來的一點優勢,就這樣被許冰重新奪了回去。孫無憂歎了口氣,隨手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丸,再次倒入了口中幾粒。再次落回到地麵之上的許冰見狀,隨即道:“隻靠那點丹藥,是不可能鬥得過我的玄陰之力的。妖風已經被徹底化解,你還有什麼沒來得及施展的怪招,統統都亮出來吧!”
“哼哼,少得意!”
孫無憂雙拳相擊,一股疾光遽地自身前暴射而出,許冰眼中寒光一閃,一聲巨響登時自身後的牆壁處轟然升起,哪怕是堅固異常的冰之奠堂也不堪重創,受傷的地方居然開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一縷久違的陽光緩緩散入到客棧之內。
“不行,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被凍死的,我要出去!”
“砰砰砰”幾聲悶響,較為薄弱的窗欞竟然被人從房間裡麵擊成碎片,一個中年男子順勢從裡麵跳離出來,邁步就朝門口奔去。
然而,後麵的人還未來得及跟上,打頭陣的那人便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經失去知覺,低頭一看,剔透晶瑩的冰晶如同擁有生命一樣,飛快地爬上自己的身體,並一點一點將其變成冰雕,並奪走他的生機。眼見同伴不幸中招,房間內的幾人不敢再貿然離開,趕緊用衣物將窗口堵住,不一會兒缺口便被新生的冰晶再次填滿,房間內的聲音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看到沒有,除了像你我這樣擁有一定修為的修行得之外,其餘人隻要接觸進入到冰之奠堂之中,便會立即成為冰塊,而且……”
許冰隔空彈指,一股氣勁隨之發出,正中那個已經被冰封起來的男子,隨著一連串的碎裂聲,剛剛還完好無損的身體,便碎作一地冰渣,從皮膚到骨架,無一幸免,死狀異常慘烈。
孫無憂扶著自己越發僵硬的手臂,麵露憤怒道:“他們是無辜的,為何要連他們也趕儘殺絕?”
“趕儘殺絕?如果我想那麼做的話,待在客房之中的人們,還能活到現在麼?我勸你還是儘早放棄抵抗,免得他們因你受罪。而且就算這樣,冰之奠堂傳遞進去的寒氣,依然在不停地蠶食著他們的生命力,過不了多久,他們也將和剛才那人一樣,成為一座座塑像,永遠地消失在世間。你不會想因為你自己一個人,讓這麼多平民百姓為你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