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芯露搖搖頭,“我過去把她支開,你再過去。”
“行。”小知青關心自己,他還能說啥。
江嶼暗自站在原地腦補,悶頭發笑。
“曉慧,我帶來的紅頭繩好像找不到了,你可以陪我出去找一下嗎?”許芯露叫住正在掃地的沈曉慧。
“啊,是你剛才去接水的時候掉的嗎?不過…”
沈曉慧問了一聲,但卻有點疑惑的看向許芯露的空手。
人回來了,桶呢?
被她一看,許芯露心虛的把手移開。
“可能是吧,你陪我去找找,我們快點找到也好回來收拾東西。”
怕被看出破綻,許芯露拉著她就走,不給沈曉慧說話的機會。
“啊,好。”被這麼一打斷,沈曉慧也忘了剛才她想問什麼。
看人走遠了,江嶼提著水桶就往院裡大步走,挑了個不起眼的地方。
摸摸下巴,他滿意的勾起嘴角,趁著沒人看見趕緊離開。
能看見整個院子全景的前院某間房裡,用報紙糊成窗戶的紙上被人戳出來兩個洞洞,一雙黑眸在背後閃爍。
夕陽西下。
勞作一下午的知青們從地裡回來,臉上大汗淋漓。
按照規矩,飯由女知青們輪流著做,今天頂著太陽曬了一下午,女知青們都不大樂意動。
加上有新人,她們更是順理成章的不想動。
指揮那三人,“哎,你們三個今天誰去做飯,然後明天就輪到下一個啊。”
許芯露和沈曉慧同時皺眉,不高興她們的頤指氣使。
許芯露站上前,“李同誌,我申請自己開鍋,不加入知青點大鍋飯。”
李國強有點為難,“許同誌,你這也沒有鍋,還是和我們一起吧。”
“李同誌,我和芯露一起。”沈曉慧雖然嘴笨,但知道誰是對的。
“鍋的問題我們可以自己解決,李同誌,你隻需要答應我們。”
許芯露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把事說開,她之前檢查過她的包袱,裡麵就有一柄小鐵鍋和不少吃食。
加入知青點大鍋飯,就意外著她得把糧食拿出來,她不願意。
人紅是非多,要是大家知道她這裡有好東西,牛鬼蛇神,誰知道誰好誰壞。
最好的辦法就是分開,她們住在後院,知青們在前院做飯,互不打擾。
眼見氣氛僵化,張妍識眼色的跳出來,討好意味十足。
“曼姐,要不今晚的飯我來做吧,讓大家好好休息。”
“就是,看看還是這個知青懂事,知道禮讓前輩。”
“可不是嘛,有的人啊,就是不團結搞獨立,誰知道她的心呐。”
“大小姐,我們高攀不起了。”
有了張妍這麼一對比,老知青們對許芯露她們印象差了不少。
剛剛那幾個頤指氣使的知青更是得了雞毛當令箭,一頓奚落嘲諷。
沈曉慧氣紅眼盯著張妍,她就是故意的。
許芯露不說話,等著李國強的同意。
眼見越鬨越僵,李國強為了知青院的和諧也隻得同意,“好,以後你們可以自己開鍋,但撿柴挑水這些活,你們就也得自己乾了。”
“如果現在反悔的話,還來得及。”
“好。”得了準話,許芯露拉著憤憤不平的沈曉慧回了後院。
“芯露,剛才張妍就是故意的,她想讓大家都對我們不滿。”
“怎麼,你還想衝上去和她乾一架?”
許芯露好笑的捏捏沈曉慧臉上的嬰兒肥,這姑娘一看就是被家裡嗬護著的,連吵架都不會。
不像她,雖然她也是出生在一個倍受寵愛的家庭,但不妨礙她家那些極品親戚,她爸是個心軟的,所以,她也算是和妖魔鬼怪打鬥長大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張妍不過也是為自己打算而已,得罪她們換來知青們的滿意,何樂而不為呢。
“我……我…”我了個半天,沈曉慧也沒說出來。
“這樣不挺好的嗎?離她們遠點,我們還少些紛爭。”許芯露安慰她。
許芯露突然想起一件事,問沈曉慧,“那個,你會做飯嗎?”
“會,會的。”沈曉慧呆呆點頭,“怎麼了嗎?”
“嗯…”許芯露猶豫了一下,“以後我們的飯你來做可以嗎?我不太會。”
“不過你放心,米菜我來提供,你隻需要做就行,怎麼樣?”
“?”聽到許芯露說不會做飯,沈曉慧還是挺驚訝的。
這年頭,還有人不會做飯。
“好,我可以做,但糧食不能你一個人出。”
沈曉慧不是占便宜的人,反正她也是要吃的,就是多個人的量罷了。
眼瞅著時間不早,兩人也想著省事,在外麵不遠的地方先撿點柴應付完今晚。
沈曉慧做了兩碗麵,每人配了個雞蛋和一些肉絲,這頓算是小小奢侈了一把。
而且東西都是從許芯露帶來的包裡拿的,沈曉慧還是挺不好意思。
想了想,她說,“芯露,明天我把帶來的臘肉炒了拌飯吃,可香了。”
說著她的喉嚨不自覺咽了口口水,真的是想想都覺得香。
許芯露聽著也饞,但她還是克製住內心的饞蟲。
“算了算了,以後我們待在這裡的時間還長嘞,東西還是留著吧。”
“今晚這一頓已經很好了,以後我們還是得要省著點來。”
她們倆加起來可能還比不上一個成年壯漢一天的工分。
想到接下來要麵臨的,沈曉慧覺得嘴裡的雞蛋都不香了,索然無味。
第二天。
許芯露穿著一身打補丁褂子,打著赤膊在地裡除草,哼哧哼哧喘粗氣。
和她一塊的劉大娘把她甩老遠,回頭一看。
“哎喲,老天,小知青你是逗俺啊,你這乾到天黑都乾不完啊。”
這一片地,兩人來乾頂多也就一上午的事。
劉大娘不樂意了,這不是讓她多乾活嘛。
把鐮刀一扔,人往地坎上就是一坐。
“不行了,俺休息會兒,小知青你快點哈。”
緊接著,黑布鞋一脫,劉大娘那黝黑粗糙的大腳露出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濃濃的腳臭味。
這時,許芯露正好累的深吸一大口氣,下一秒她如鯁在喉。
“咳咳…咳。”
好衝的味道。
偏偏劉大娘還不自知,以為是小知青的身體弱,乾這點活就不行了。
“咦,你這身體不行呀,太不經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