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影輕笑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我的無影真氣先天具有療傷奇效,尤其是對劍氣造成的傷勢更是立竿見影。你要不要也試試?”
白鹿望著薛無影臉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警惕地說道:“你不要再往前走,我馬上也恢複了。”
說完,他左手離開胸膛,單膝跪地,一掌拍下,頓時一大口鮮血噴射而出。
“吐出來好多了,一身輕鬆。”
果然,他的臉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
薛無影見狀,不禁訝然道:“傳言古月劍訣中的醫術甚少有人見過,想不到竟如此高明。白兄竟然能夠將劍法和醫術融會貫通,創造出獨門功法,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
白鹿聞言,冷笑一聲:“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劍神嫡傳弟子薛兄也會破天荒地誇讚他人,這也是我萬萬想不到的。”
話音未落,他身軀前傾,似乎又要與薛無影一較高下。
薛無影眉頭微皺,沉聲道:“白鹿,我們之間可有何恩怨情仇?”
白鹿搖了搖頭,淡淡地回答道:“沒有。”
薛無影問道:“那究竟是何故呢?”
白鹿回答道:“我不過想驗證一下,閣下的劍術是否真如傳言那般,龍老不出,無人能敵。同為劍客,自三年前我重創雲正那老家夥後,劍術便已突飛猛進。兩年前,我斬殺了惡名昭彰的千變惡人;一年前,我又滅了青天郡的第一劍修花霸。如此劍術,你以為如何?”
薛無影微微頷首,讚許道:“單憑劍術,白兄在當今武道高手榜中,也定能躋身前列。”
白鹿卻顯得憤懣不平:“但我不甘心!薛兄也說了,我前麵還有幾人。而你第二的排名,已經數十年未曾動搖。若我能打敗你,那剩下的人,也就不需要我一個個去挑戰了,他們自然會知難而退。”
薛無影感歎道:“白兄真是誌向遠大,氣魄非凡。看來,今日這一戰,是在劫難逃了。”
白鹿大聲回應:“非戰不可!隻有打敗了薛兄,我才有信心去找那號稱劍榜第一的龍老人。”
薛無影歎息道:“然而龍老人已多年未現身,這才有人將我視為他唯一的挑戰者。與其被這虛名所累,不如就送給白兄好了……”
話音未落,白鹿已大聲打斷:“送給我?你這是在侮辱我!若不能與你真刀真槍地戰上一場,痛痛快快地分個高下,即便是給我皇位,我也不屑一顧!”
就在這時,一個粗獷嘶啞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字一句地問道:“是嗎?你真的不稀罕?”
話音未落,一股淩厲的勁風驟然掠過,房間內已多了一個身影。
來人身著一襲半紅半黑的勁裝,腰間斜挎著一把兩尺餘長的橫刀,麵色略顯疲憊,但雙眼中卻閃爍著不屈的光芒,透露出強烈的不滿。
他目光如炬,直視白鹿,聲音低沉而堅定:“白鹿,我是刑法司捕快勾武,此次專為捉拿你而來,跟我走吧!”
白鹿望著眼前這位風塵仆仆的捕快,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原來是刑法司內號稱‘勾魂使者’的勾武,聽說你辦案公正無私,處事公道嚴明。然而,”
他臉色驟變,厲聲道,“這又如何?刑法司的人竟敢插手我的事情,你究竟為何而來?”
他雙眼圓睜,目光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勾武。
勾武卻毫不退縮,眼神與之針鋒相對,憤怒地回應道:“自然是為了那些被你無辜殺害的人們而來!我從齊雲郡梁州府一路追蹤至此,玄水堡。沒想到你竟一路行凶,我誓要將你繩之以法,絕不姑息!”
白鹿聞言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將梁州所發生的事情也算到了我的頭上。看來,我即便是跳進黃河也難以洗清這冤屈了。”
勾武正義凜然地說道:“齊雲郡梁州客棧的慘案,你的嫌疑最大,至於真凶是否確係你手,尚需進一步查清事實真相。然而,玄水堡外你犯下的血案,你難道已經忘卻了嗎?”
白鹿麵露困惑之色,道:“玄水堡外又發生了何事?你無需吞吞吐吐,有話直說便是。”
勾武語氣中帶著憤怒:“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既然你故作糊塗,那我便直言不諱了。楊家莊吳老爺一家十五口慘遭殺害,可是你所為?清風寨中,牛家三兄弟在山寨內斃命,又是否出自你手?”
白鹿冷哼一聲,道:“哼,你想怎樣?沒錯,是我做的。吳老爺一家欺壓百姓,無惡不作,竟然還想勒索於我,他們不死,誰該死?牛家三兄弟更是惡貫滿盈,當街調戲女子,還想強占民女,而那女子又恰是我教中人,我豈能容他們繼續為非作歹?”
“吳老爺一家雖有惡行,但罪不至死,更何況那些無辜的孩童。牛家三兄弟當街調戲女子確有其事,但並未得逞。這些人自有法律來製裁,而非由你根據個人喜好,私自施以懲罰。我不管你身份如何,來自何方,又將去向何處,犯下了何種罪行。但隻要涉及我的案子,我就要查個水落石出,將真凶緝拿歸案,為眾人討回公道。”
“哼,罪不至死?你是沒看到那個五歲的小孩兒有多麼囂張跋扈!他竟讓一個八旬老翁給他當馬騎,老翁體力不支,爬不動,那小孩便上去狠狠踹了幾腳。老翁連連求饒,但那小孩仍不解氣,竟直接朝老人家臉上撒尿。你說,換成是你,你能不能忍受這種惡行?”
白鹿接著又道:“再說那牛家三兄弟,調戲女子不成,竟還造謠生事,在大庭廣眾之下聲稱那女子是他們的童養媳,還肆無忌憚地散布謠言,說那女子幾年前就已失貞。這種無恥行徑,你能否容忍?”
“事有輕重之分,緩急之彆;法有明文規定,典章可循。即便心中難以忍受,也必須依法行事。倘若每個人都如你這般,以個人好惡來定善惡,那世間豈不是要大亂?任何人都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無論他是平民百姓,還是位高權重的達官貴人。”勾武神色莊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