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生死攸關的瞬間,薛無影眼疾手快,如同獵豹捕食般迅猛地從桌麵上抽出了自己的劍。
他的動作之快,猶如電光火石,劍光閃爍間,既像是一劍刺出,又仿佛幻化出了無數道劍影,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在眨眼之間,他便成功地將即將跌倒的嫣然姑娘穩穩接住,化險為夷。
然而,如此悠揚動聽的笛聲,卻絲毫未能打動這位黑衣人的鐵石心腸。嫣然姑娘心中暗自感歎,真是一個心硬如鐵的人。
黑衣人白鹿大聲喝道:“薛無影,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喝酒享樂,先跟我決一勝負再說!”
薛無影麵色依舊平靜如水,淡淡地說道:“真是可惜了這根玉笛,竟要無端承受這血腥與殺戮的氣息。”
他轉而望向白鹿,繼續說道:“都說白鹿是個嗜劍如命之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然而,白兄的劍法雖高,卻自甘墮落,不懂得欣賞樂曲中的真意,真是可惜啊可惜。”
說完,他輕輕歎息一聲,語氣中充滿了無限的感慨與惋惜。
白鹿聞言大怒,吼道:“可惜什麼!我才不像你,整天沉醉在溫柔鄉中無法自拔。我隻知道,在這修行界要想活命,活得長久,就要看誰的劍更快、更狠,實力才是繼續活下去的資本!”
說完,他的目光閃爍不定,瞳孔開始旋轉並漸漸變為幽色,猶如一柄鋒利的利刃,直刺向薛無影的麵門。
薛無影宛若一尊雕塑般矗立不動,神情冷漠而堅毅,心中毫無波瀾,淡然說道:“可惜,白兄你尚未具備與我較量的資格。”
白鹿聞言,不禁狂笑起來:“不夠資格?哼,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劍道巔峰!”
話音未落,他身形陡然躍起,空中劃過一道淩厲至極的劍氣,光芒耀眼如烈電,速度迅捷如驚雷,轉瞬間便已逼近薛無影的腦門。
薛無影眉頭微蹙,右手握拳揮出,拳風與刀氣猛烈相撞,空氣仿佛被撕裂般激蕩起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之聲。
強大的力量使得麵前的長桌瞬間被轟得粉碎,碎片如同暴雨般四散飛濺。
與此同時,他左手出劍,劍柄彈射而出,光芒如流星劃過夜空。
白鹿身形急退,卻仍未能完全避開,隻聽“哧”的一聲,他的肩上已被劃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一招之間,薛無影便重創敵人。
他身影驟然停住,退後幾步,將劍重新插入左腿旁的劍鞘中,隨後盤膝而坐,神態悠然自得,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目光平靜地看向一臉不甘的白鹿,緩緩說道:“現在的你,還覺得我說的‘不夠資格’是一句笑話嗎?”
白鹿捂著鮮血淋漓的肩膀,目光中充滿了怨恨與不甘,全身因劇痛而顫抖不已,隻覺那傷口如同萬蟻噬心般疼痛難忍。
薛無影驟然間感到一股陰冷幽冥的氣息撲麵而來,他定睛望去,隻見白鹿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全身的血液竟開始逆流,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複原,整個人的氣勢也在逐漸攀升。
白鹿那雙幽黑的眸子深處閃爍著紫色的幽光,肌膚之下,肌肉如蛇般暴起,他的聲音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嘶啞而殘酷:“你說的本就是笑話,這一點,我從未懷疑過。”話音未落,白鹿的身影再次如鬼魅般衝向薛無影。
薛無影的眼中閃過一抹忍無可忍的肅殺之意:“你既一心求死,那便休怪我無情了。”
言罷,他拔劍出鞘,身形縱躍而起,劃出一道半弧形的劍光,猶如夜空中一閃而逝的流星,劍光中隱含著無數紛繁的劍花,隨著劍氣一同湧向白鹿。
白鹿的臉色略顯黯淡,恨恨地說道:“好一個無影劍,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古月劍更勝一籌,還是你的無影劍更勝一籌?”
他劍尖急轉,抖出三十二道外圍劍氣,運轉心法,施展出古月劍訣中的“心隨意轉”。身軀翻轉之間,一劍向前刺出,巨大的劍花如同狂風暴雨般向薛無影的無影劍席卷而去。
劍光璀璨,充斥整個房間。薛無影微微一愣,驚愕道:“看來你確實有些能耐,隻是你擁有如此本領,卻甘願助紂為虐,難道真要逆天而行?”
白鹿的劍招越發淩厲,快如閃電,他急聲道:“逆不逆天,等你勝過我再說。我不喜空談,隻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薛無影放聲大笑:“好!就憑你這句話,我便要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無影!”
突然,劍光一閃,殺氣滔天,瞬間化為洶湧澎湃的寒冰之氣,如同驚濤駭浪般急射而出。
白鹿隻覺周身都被淩厲的劍氣籠罩,仿佛陷入了無儘的黑暗深淵,無法自拔。
白鹿心念電轉,連忙施展出古月劍法的絕技“風雲卷”。
他手臂翻飛,內氣化為無形劍氣,與席卷而來的寒冰劍氣猛烈相撞。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空氣仿佛被撕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破之音。
兩人劍氣縱橫交錯,所過之處,房子的木結構發出呲呲的異響,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隔壁房間的客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氣嚇得渾身發軟,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
他們想要逃離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但雙腿卻如同灌鉛般沉重,無法動彈。
薛無影與白鹿的身軀在激烈的交鋒中顫抖不已,衣發橫飛,嘴角滲出絲絲鮮血,顯然已經受到了不輕的內傷。
薛無影卻仿佛毫不在意,他微笑著,沒有去理會肩上被劃破的傷口,也沒有去管被劍氣削落的長發。他隻是用手輕輕抹去嘴角的鮮血,淡淡地說道:“這還是十多年來,我第一次受傷。”說完,他原本蒼白的麵色瞬間恢複了紅潤,仿佛從未受過傷一般。
白鹿見狀,心中一驚。
他一手撐著古月劍,一手按住被爆裂之力震傷的胸膛,訝然道:“難道說你這麼快就調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