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明白這一切定是天知教的報複。於是,她不顧一切,徹夜趕路,來到了天知教的大羅山總壇,麵見小白龍,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交代。然而,小白龍見她年幼,並未將她放在眼裡,不僅不收斂敵意,還對她進行威嚴恐嚇,甚至動手動腳。蓮花大怒之下,施展出了隻有曆代聖女才能駕馭的玄女大法,一舉重創了左右護法和其弟子。小白龍與蓮花邊打邊追,最終來到了黑山附近。在那裡,小白龍被蓮花逼得走投無路,一掌將她轟進了娑河之中。而小白龍自己也被玄女劍氣所傷,心脈受損,被迫在大羅山的隱仙洞中閉關調息。”
“蓮花被打落水中後,隨著水流一路飄蕩,最終被一對夫婦所救,這對夫婦後來便成為了她的養父母。待到蓮花傷愈,準備返回聖教時,卻發現此時的天知教早已分崩離析,不複往日的輝煌。而我們聖教也已經沒落,聖師和幾位祭司死的死,傷的傷,往昔的輝煌早已不再。最終,我們被南疆玉龍雪山的須彌教所救。”
“蓮花見大勢已去,聖教無力回天,便徹底斷了回去的念頭。從此,她在這個村子裡安頓下來,直到後來遇到了血屠,兩人結為夫妻,並有了身孕。之後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朱麗一口氣說完這些,仿佛耗儘了全身的力氣。她從懷中取出一顆紅色的小藥丸,放入口中,嘎吱嘎吱地嚼了起來。
聖女回想起蓮花的遭遇,心中感觸頗多,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陳演則沉思片刻後,好奇地問道:“大祭司剛剛說了這麼多,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竟然能讓聖師見了便放不下,寧願舍棄蓮花的幸福也要得到它呢?”
朱麗微微一頓,隨後一字一句、清晰而莊重地說道:“那物件,便是我們曆代聖師一直在苦苦尋覓的本教聖經五冊之一的《黑白書》。這部古籍中,記載了我們坦西祖先留下的種種神奇功法,以及揭示世間乃至宇宙規則的重大秘密。一旦擁有此書,坦西人便能在生存的話語權上占據舉足輕重的地位。”
陳演緊接著追問道:“既然它是須彌教的聖物,那麼現在這本書究竟在何處呢?”
朱麗目光迷茫,輕輕搖頭,緩緩說道:“隨著天知教的覆滅,這本書也已不知所蹤。”
陳演回想起在古廟中遭遇的天知教徒,不禁補充道:“不,天知教並未消亡,他們隻是變得更加隱蔽,以另一種方式潛伏在幕後。”
此時,上官飛插話進來,顯得有些不耐煩:“我不管什麼天知教不天知教的,我就想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到底是不是血屠的後人?”他的目光在聖女、大祭司、陳演等人之間遊離不定。
朱麗沉聲道:“此事十之八九與血屠後人有關,隻是他們這樣做的動機,我們目前還不清楚。”
陳演感到頭疼不已,說道:“這些事情留待我們後續再去調查。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誰能給我解答一下?”
“根據我們的推測,阿木老爹是被人暗害的。那麼,問題就來了,為什麼偏偏是阿木老爹?凶手為何要用心臟做藥引?其用意何在?”阿果晃動著圓圓的腦袋,滿臉疑惑地問道。
陳演經過長時間的思考,終於緩緩開口:“我猜測,凶手的意圖或許並不複雜,他取心臟作為藥引,很可能是為了複活某個人。至於為何選擇阿木老爹,這其中必然隱藏著我們所不了解的秘密。”
此言一出,眾人皆震驚不已。
凶手的目的,竟然是為了讓人死而複生!
這究竟是怎樣一種邪惡的功法?世間真的存在這種通過采摘生人臟器來讓人複活的秘術嗎?
一時間,恐懼如寒冰般在眾人心中蔓延,清晨涼爽的空氣此刻卻讓人感到刺骨的寒意,汗毛不由自主地豎立起來。
陳演心中暗自思量,阿木老爹顯然也是個充滿故事的人。他正欲向大祭司詢問阿木老爹的過往,突然,場上傳來一陣騷動。
大祭司和聖女眼神一凜,正欲出聲嗬斥,卻聽一陣混亂的聲音傳來。
“快來人啊,出事了……”
“般木酋長口吐白沫,沒氣了……”
“不好,倉甲酋長也不行了……”
一時間,場上人聲鼎沸,混亂不堪。人們或匍匐倒地,或尖叫哭嚎,場麵失控。
陳演等人麵色驟變,迅速向事發地點奔去。
隻見場上八位老者東倒西歪,口吐白沫,眼白上翻,手腳不停顫抖,而那些年紀稍長的老者更是悄無聲息,伏地不起。
場上眾人麵露驚恐之色,竟無人敢上前攙扶。
陳演見狀,迅速從隨身攜帶的長條狀包裹中取出數根泛著銀白光澤的長針。
這些長針名為“搜魂針”,乃是搜魂僧人無極高敬獻給大乾皇族的珍稀之物。
與普通銀針不同,這些長針采用特殊材質製成,能夠檢測出當今世上多達一百多種的毒物。
陳演手持長針,逐一試探每位老者,並仔細檢查他們身上的每一處細節,最終排除了中毒的可能性。
望著躺在地上的老人們,陳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此時,上官飛悄然走近,低聲說道:“你有沒有覺得他們的症狀其實很像中了攝魂蠱毒?”
“攝魂蠱毒?”陳演眉頭緊鎖,瞥了上官飛一眼。
朱麗緩步走來,神色凝重地說道:“世人皆知蠱神宗蠱術高超,卻不知南疆玉龍雪山的蠱術同樣不容小覷。蠱神宗以蠱為主,而玉龍雪山則更重巫術,兩者各有千秋。從他們幾人的氣色和症狀來看,這明顯是南疆那夥妖人的手段。”
聖女焦急地指著地上的老者,對朱麗說道:“師伯,您是聖教大祭司,也懂得蠱術,您能不能救救他們?”
朱麗無奈地搖了搖頭,苦澀地說道:“我雖然對蠱術略知一二,但這點微末道行,在天毒教麵前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