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演一頁頁地翻看著關於這段曆史的記載,心頭的不安愈發沉重。
他沒想到,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這門邪惡的功法竟然再次重現江湖,而且比之前更加隱蔽、更加難以捉摸。
這門功法不僅現世,還在血屠的基礎上進行了升級,引入了迷魂和藥引的煉製過程。
迷魂的目的在於破壞人的神誌,煉製生魂,而藥引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陳演心中充滿了疑惑。
以心臟做藥引,這在各大宗門和幾大神秘教派中都是前所未有的傳聞。
難道說,真的是域外天魔降臨,需要生人作為獻祭嗎?
陳演頭疼地撫了撫額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麵對眾人充滿期待的目光,陳演苦笑了一聲,緩緩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們暫且擱置。根據古籍記載,血影大法確實是由邪人血屠所創。血屠因家人之死而性情大變,最終邪魔入體,化身為魔,成為了一代邪尊,並創立了血門。然而,他最終還是被幾大宗門聯手剿滅。”
說完,他正準備引導眾人探討第三個問題的答案。
就在這時,大祭司朱麗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陳公子方才提到,血屠因家人之死性情大變,那麼他的家人是否全部遇難了呢?”
陳演微微一怔,腦海中迅速回想著古籍中的記載,然後緩緩說道:“書中記載,血屠的妻子在分娩時因難產而死,她的父母也因此傷心欲絕,相繼離世。”
朱麗一聽,立刻眼前一亮,追問道:“那有沒有一種可能,血屠的妻子雖然去世了,但她的孩子卻幸存了下來呢?”
作為須彌教主祭之人,朱麗一生恪守教義,孤獨終老,因此才會有此一問。
她的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隨即有人出聲反駁。
醫官巫良率先開口:“大祭司有所不知,分娩難產往往會導致死胎,甚至可能造成一屍兩命的慘劇。您所說的那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然而,就在這時,上官飛卻皺了皺眉,抬頭看向眾人,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如果說,在分娩之前采用特殊的手法將胎兒取出來呢?雖然這樣做有一定的風險會導致母親死亡,但卻能大大提高胎兒生存的幾率。各位有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眾人一聽,頓時愣住了。
他們被上官飛這跳脫的思維所折服,就連聖女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與之前不同。
陳演心中更是喜不自禁。
他本身就是蠱醫雙修,思維敏銳過人。
聽到上官飛的這番話,他立刻明白了對方的用意——血屠的後人可能並沒有死。
他望向巫良,隻見巫良苦笑著默默點了點頭,仿佛是在印證他的猜想。
朱麗和在場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儘管陽光普照,山風輕拂,但眾人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
一股莫名的寒意在他們心頭蔓延開來。
儘管眾人已一夜未眠,但此刻他們的精神卻異常振奮,仿佛即將揭開一個重大秘密的真相。
陳演的目光轉向場中最為年長的朱麗,恭敬地問道:“大祭司,您對血屠此人是否有所了解?”
朱麗微微閉上眼睛,沉默了片刻,仿佛在進行著某種內心的掙紮。
隨後,她緩緩睜開雙眼,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感慨:“一切都是天意,都是命運的安排。”
說完,她顫顫巍巍地準備轉身離去。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大惑不解,他們不明白為何方才還好好的大祭司會突然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而且還要轉身離開。
顯然,其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聖女見狀,一把拉住婆婆的手,臉上滿是氣鼓鼓的表情,似乎對婆婆的突然離開感到十分不滿。
朱麗望著聖女那張委屈的臉龐,眼神中充滿了寵溺與慈祥的關愛。
她輕輕歎了口氣,用手中的法杖跺了跺地麵,仿佛是在下定決心一般:“罷罷罷,看來今天我老婆子不把真相說出來,你們定是不肯罷休的了!”
說完,她狠狠地瞪了陳演一眼。
陳演故作未察,欠身行禮道:“還望大祭司能指點迷津,將事情的真相公之於眾。”
朱麗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確實無法全然知曉,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些確鑿的事實。這其中的曲折,絕非你們所想象的那樣簡單,而實際上,它遠比你們想象的更加殘忍。”
她的話語一頓,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接著說道:“血屠,他確實是個邪人,他殺了那麼多人,這也是不爭的事實。但是,血屠的妻子蓮花,卻是我們須彌教的人。”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一片愕然,眾人措手不及,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蓮花不僅是我們聖教的人,更是我們聖教的聖女,同時也是聖師的嫡傳弟子。她自小便生性高潔,性格活潑,尤其是有自己的主見。等到蓮花長大成人之後,那遠在西北的天知教教主厲破天,便攜帶著他的左右護法前來,為他的得意弟子小白龍提親。聖師本想委婉地拒絕,但對方隨即拿出一件東西,聖師一見之下,便再也無法割舍。”
“於是,雙方約定好三個月之後,舉行訂婚儀式。然而,三個月之後,當厲破天再次攜帶著他的護法以及得意弟子聲勢浩大地到來時,蓮花卻還在外遊玩,對此事一無所知。等到她返回總壇,才知曉自己竟是訂婚的主角。蓮花哭鬨不休,看著眼前那個輕薄假笑的小白龍,一氣之下便離席而去。聖師以為蓮花隻是小孩子心性,也並未在意,繼續招待著客人。”
“然而,誰知當晚蓮花便斬斷青絲,滴血獻祭,將自己的靈魂獻給了聖女娘娘。等到聖師醒悟過來時,卻為時已晚。聖師又急又氣,隻得被迫將那樣東西還給了對方。對方顏麵儘失,放出狠話,一定要讓我們須彌教付出應有的代價。”
“聖師為此憂心忡忡,徹夜難眠。就這樣過了半個月之後,教中突然開始有人無故死亡,剛開始隻是一兩個,但後麵卻越來越多,甚至出現了一天之內死亡幾十人的恐怖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