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四人沿著平整的宮道,在一群太監宮女侍衛組成的排場下,到了乾清宮。
一入乾清宮,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起來,秦風甚至順手摘了一些果子,蹭了蹭後就能吃。
姑且算是餐前水果了。
“怎麼到父皇宮裡來了?不是從宮道繞嗎?”
秦樉有些謹慎。
乾清宮,作為慶皇居住的地方,可不能隨意的來。
秦博倒是不太在意。
“從乾清宮裡穿過去更近。”
一看秦博就沒少乾這事兒。
不過也是。
乾清宮太大了,至少秦博不走核心地區,從乾清宮裡穿過,頂多被盤查,或者留下記錄。
隻不過慶皇平日裡也不怎麼看乾清宮的通行記錄。
剩下的那些宮人,基本也沒有人敢找秦博的麻煩。
當然。
就算被慶皇知道了,大不了被一頓揍唄,這對秦博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多大的事兒。
畢竟慶皇平日裡不順心了,也沒少揍秦博。
兄弟四人穿過了乾清宮。
宮門值守的將軍也沒敢多問,直接放行,隻是在本子上記下了幾時幾刻,幾人從這個門出去了。
這種記錄,是京都最為日常的行為。
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兒,便要查尋這些記錄,最後排查嫌疑。
隻不過兄弟四人也不至於在宮裡做啥事兒。
“前些年,有位老勳貴調戲了宮裡的宮女,後來被安上了穢亂宮闈的罪名,直接就給殺了。”
秦博說著宮裡的一些事兒。
秦樉來了興致。
“咋來宮裡的?”
“老勳貴的女兒是父皇的妃子,以探視為由,跟宮女好上了,後來都被處死了。”
秦風聽著秦博說的,又瞧了瞧宮裡的宮女們。
咋說呢……
莫非是旱得旱死,澇的澇死?
秦風真不覺得皇宮中的宮女有什麼好看的。
換個腦子想想。
就算母後不說什麼,那群貴妃們,為了爭寵,也不會讓宮女長得太好看,興許會有機會爬上龍床,與她們爭寵。
當然。
也有貴妃為了固寵,會故意找好看的送給皇帝。
隻不過。
皇宮裡宮女的質量,普遍稱不上太高。
秦風也不得不承認。
這個年代,穢亂宮闈真的算是大事兒。
穢亂宮闈,罪不容誅。
基本上在天下間最威嚴的地方,除了皇帝之外,基本不允許有任何男女之事兒發生。
如此。
才能體現皇家的威嚴。
當然。
也是總會有侍衛瞧上宮女的事兒。
但隻要發乎情,止乎禮,那就不算什麼大事兒。
況且宮女並不是一輩子都要留在宮中。
每隔固定的時間,宮女都可以選擇離開皇宮。
離開皇宮之後,宮女自然可以成婚。
秦風瞧著這諾大的皇宮,覺得甚是無趣。
父皇大哥,能掌控住整個天下的皇帝尚且無事兒。
若今後的皇帝但凡鬆散了一點。
那這座皇宮都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
秦風所知的朝代,宮女與太監對食,甚至宮女與宮女之間。
而且這亂子能亂到表麵上。
都是皇權不被皇帝掌控,連自己家都控製不住的體現。
至少在如今的皇宮中,根本不會出現這個問題,全都在馬後的掌控之下。
興許那老勳貴在今後時期,做出調戲宮女的事兒,會當做樂子一般的給放了。
可在慶皇這。
門都沒有。
連個口子都不給開。
因為一旦將人放了,未來必然有人會覺得僥幸,以此效仿,最後整個紫禁城都得亂糟糟一片。
既如此。
不如一刀斷個乾淨利落。
當然。
與其這一刀砍在腦袋上,宮裡更多的,都喜歡一刀砍在了下麵。
秦風不免搖了搖頭。
“一千八百多畝的皇宮,多難管啊。”
秦風想到紅鸞要搞出六百畝的遼王府,就覺得一陣頭大。
“乾脆六百畝,除了住著的那點地方,直接搞成博物館公園算了。”
秦風是個懶得管理的。
甚至覺得遼王府多弄些藏館,將自己收藏的那些寶物都向人開放參觀,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能很大程度的增加遼人的見識!
比秦風住著強。
當然。
王府的花園弄的也可以大一些。
秦風覺得,六百畝遼王府,有六十畝其實就足夠足夠住了。
其他的完全都是為了威儀象征搞的。
若是真六百畝遼王府。
未來要不用上太監,怕是也會出不少亂子。
至少除了皇宮這有太監外。
秦王府以及寧王府內,也都有太監。
遼地倒是也有個太監,隻不過完全沒當太監用,如今在船上當艦長,為未來的下西洋做準備。
兄弟四人閒聊著,便也到了謹身殿。
到了此處,四人便也玩笑不得,一個個都很正式,在偏殿那等候。
若是臣子們來,大多候在廊下。
若是天氣不好,也由太監們領到大殿側麵的書房內,可以當做休息之類,等著慶皇傳訊。
隻不過臣子們多為了展示恭敬,多會守在謹身殿下等候。
實際上他們完全沒必要,但這麼做,可以做給慶皇看,看出他們的忠誠。
當真是一群人老成精的之輩。
站在百姓的頭上,是忠是奸一眼便能看得明白。
可要站在皇帝的位子上看。
還真的很難看得明白清楚,就跟盲人摸象一樣,有人摸到鼻子,有人摸到的耳朵,有人摸到的腿。
上位者所能瞧見的景象。
與百姓們送瞧見的興許完全不同。
慶皇之所以能完全掌控這個天下,就是因為慶皇出身底層,能與尋常百姓們站在一起。
而未來大慶的皇帝們,哪怕是秦雄英,小時候便錦衣玉食,哪怕去接觸百姓,可能都是地方官故意展現給看到的景象。
這注定會與基層在認知上完全割裂。
而最終的結果。
也注定會讓皇權與百姓割裂,讓百姓成為了被拋棄的那群人。
或者說……
皇帝都不清楚,自己治下的百姓,究竟是一群什麼樣子的人。
秦雄英就有這個傾向。
秦雄英所認知的天下,都是書本中的,都是經過他人口述後的。
興許還繼承著慶皇的血脈,還沒有被腐化。
但未來究竟會怎麼樣,當真相當難說。
侯了沒多久,便瞧見王得水那白得跟鬼似的臉。
“陛下召幾位殿下、宗正過去。”
“成,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