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見過遼地鐵甲艦的人。
都驚歎於鐵甲艦的龐大，驚歎於鐵甲艦的威猛，驚歎到他們無法想象，這究竟是怎樣的神靈，才能製造出這等海麵上的絕對霸主。
甚至一些城牆的高度。
都高不過鐵甲艦的甲板！
就連秦樉秦棣，見過天下間無數好東西的藩王，見到這鐵甲艦都如此的震撼。
更何況是南洋那群沒有見過真正世麵的王？
“如此戰艦，猶如天物一般，若老六用此艦隊下了西洋，那沿途蠻夷見了，又該是何等景象。”
“當真宣揚了我天朝威名。”
秦棣滿眼的羨慕。
曾幾何時，秦棣也曾想過，探索大海的事兒。
可在秦棣的認知中，下西洋用的都是木船，最多在木船的外圍，包上一定的鐵皮。
但問題來了。
海水是鹹的，腐蝕性很強，鐵能耐得住海水的日夜侵蝕嗎？
那就需要一層防腐塗料。
或者特製的鋼材。
故此，大慶的戰艦，除了一些必要的戰船外，基本很少有包鐵的。
消耗太大了。
可如今遼地的戰艦，純粹的鋼鐵戰艦在海麵航行，不可謂不震撼。
秦風招手，一行人也上了船，秦風站在甲板上向下方看了一眼。
遠方的人山人海，就顯得很小很小。
不過那群西洋人，還算是比較紮眼，秦風的視力極好，能夠看到他們那充滿敬畏的神情。
有的。
更是隔著很遠的距離，在向秦風敬禮。
秦風不由露出笑容。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隻要你展現得足夠強大，就能獲得足夠多的尊重。
而你一旦弱小了一點，那麼就隻能被分割。
“未來的世界，必然如同餐桌，有的國度能坐在椅子上就餐，而有些國度，則會被端到餐桌上，成為食物。”
秦風自顧自的跟身邊的秦樉秦棣說著。
“二哥三哥，我真的希望大慶，永遠都能坐在這個餐桌的主位上，永遠。”
秦風無比真摯的跟兩人說著。
秦樉神態安然，沒忍住拍著甲板上的欄杆。
“這不是必然的事兒嗎？”
秦棣倒是皺眉。
“天下興衰，周而複始，誰都無法確定一直能強盛不衰。”
“兩漢鼎盛至極，而後便是三國兩晉的亂世，最後衰落致使五胡亂華。”
“黃巢之後，五代十國，最終劃分南北割據，至今方才一統。”
“父皇所願，也不過如周漢一般，好好的為天下百姓著想，能坐穩個四百年，或者八百年的江山。”
“而實際上，父皇的恩澤，能傳五代就不錯了，後世子孫必然有不肖的，三百年算是一坎兒。”
秦風聽此，不禁感慨秦棣的認知。
黃巢更替，往往都是最為動亂的時期。
上一個皇朝的影響力，往往都會在下一個皇朝時消失。
往往要打過幾場，才能重新興盛起來。
如今是興盛期，即將邁入鼎盛期，一切都好說。
可鼎盛過後，必然衰落。
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兩個字。
不公。
天下間總會有不公之事兒，而一旦不公，必使民心生變，整個天下間，便再也無法形成一個聲音。
“三哥所說，我不信，想挑戰一下。”
秦棣站在甲板前端，眺望著遠方的大海。
“自古以來，三皇五帝，秦皇漢武，無不想挑戰整個天下的秩序，讓天下成為他們想要的樣子，一直延續下去。”
“可結果呢？又有幾人做得到？”
說到此處，秦棣不免望向了秦風，最後長歎一聲。
“老六你有那個機會，隻可惜你不在那個位子，必然將會受到諸多限製。”
說到這，秦棣便不再想多說什麼，而是遠眺著大海。
“昔日秦皇在這海麵上，瞧見過海市蜃樓，我們會有機會，瞧得見嗎？”
“興許吧。”
眾人登船不久，所有親兵便將遼王座駕等，全部送到艦船上，固定完畢。
不久後，太監三保來到了秦風麵前。
“艦隊已準備完畢，隻等王爺一聲令下，便可出發。”
秦風瞧著三保，他身材算不上高大，但卻相當精壯，明顯的雲南人麵貌。
因為常年大海航行，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就顯得牙齒格外的白。
其實光從外貌上來看，基本瞧不出他有半點太監的特征，似乎與男人無異。
隻不過在秦風麵前，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順從。
那是閹人天生對皇權的效忠。
閹人，就是皇家的家奴。
“出發。”
“是！”
“出發！”
伴隨著三保傳令，命令一層層傳遞下去。
很快桅杆之上，便升起了旗幟，同時鐵甲艦爆發出一聲仿若龍吟般的汽笛聲。
這聲音，是遼人刻意設計，分外好聽。
同時。
也代表著遼王的身份，唯有遼王出行時，才會用上這種聲音很明顯很獨特的聲音。
濃濃黑煙自鐵甲艦上滾滾而出，在蔚藍的天空與大海之間飄蕩。
如若龐然大物的艦船，慢慢駛向了深海，而在這龐然天地間，又顯得格外的渺小。
很快，三保便拿出一份海圖，送到了秦風麵前。
“王爺，艦隊需要先駛出渤海，抵達東海，再沿著岸邊前行，沿途經過四個港口補給，便可抵達海門港。”
秦風看著地圖。
遼地艦隊所建立的港口，基本上都是極度優質的深水港。
大多都建立在山東行省一帶。
至於再南端，則隸屬於揚州府，那屬於南直隸的範疇，自古以來最為富裕。
海門港，則是長江的入海口。
隻不過京都人還有另外一段叫法，管揚州段的長江路線，稱之為揚子江。
可能是因為京杭大運河航運發達，經過時方便確定位置，不至於走錯了。
“幾日能到？”
“近期當無風暴，若全速前進，當有三日時間，若王爺想要在沿途港口停留的話，可通知末將，末將傳達各艦。”
“不必過多停留，全速入京即可。”
三保點頭，但很快卻也有所憂慮道。
“王爺，海軍已將航行動向告知京都，隻是京都回的消息，是不許遼地海軍，進入長江。”
“可這艦船上，還有許多壽禮，要運輸到京。”
……